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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嘲讽你了。”那个女的改口,“反正你自己也知道。”“求求你了就嘲讽我吧,我现在除了这清醒的可笑之外什么都不剩下了。”“那么谁叫你要背叛你自己哟?”“因为只有牺牲,才能证明伟大。血染之处,必出鲜花”花膏坚定地说。
然后花膏以为那个女的会说,傻子。结果她笑了。
“连你也支持我吗?真失望。”
花膏跌坐在地上。她幻化成人形,□□裸地趴在地上,赤条条地□□。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惭愧地低下了本就很低的头。她用力地拍打着地面,站了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李言,你应该不是这样的。我害了你,我们本可以更好,我们本可以去云端领略风景……”
她试图抚摸那清秀白洁的小脸,李言尽管不会被摸到,也下意识地颔首躲开了。“真可爱。”花膏不由自主地说。狂热的崇拜化作艳羡的眼神,却只换来李言的鄙夷,就像穷人再是巴结富人,富人也只会觉得这个家伙低贱下等,和自己不是一个物种的。她笑了,觉得很好笑。
“快说讨厌我。”
李言压在她身上,打着她的脑袋,“快说你恨我,你恨不得杀了我。”
“我讨厌你。”
“哈哈哈!”
“我恨你,李言,我恨你。”
花膏说。然后她停顿了一下。
“但我不后悔。”
花膏对她说。
“不后悔什么?”
“不后悔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花膏眨巴着眼。“就算愿望最后还是实现不了。但是她就在你身边。我愿意你身边始终存在着奇迹的开关,只要你按下就可以开启它。”
“真的吗?”
“真的。奇迹离你很近了,一直被守护着。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看到它。奇迹它像彩虹一样漂亮,是可以伸手触摸到的天空。”
花膏笑的样子让李言忍不住说,“你怎么这么淡定?你这么丑,不觉得自卑吗?”
“有啊。在你面前,我常常觉得自卑。”
花膏开始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扣子掉了两个。她珍视地用布料把自己的身体掩盖起来,李言在她身后说。
“你说的奇迹是什么?”
“奇迹就是你。”
她转过身来,“奇迹就是美丽的灵魂与美丽的外表合二为一,打破内外不谐调的魔咒,释放自由,是为终极梦想。长得好看的人总是酒囊饭袋,素质低下,就算偶尔有几个内外兼修的,也逃脱不了肤浅这个宿命。而丑陋的人都拥有饥渴,火热的欲望,从这得不到满足的欲望中生出力量,却永远无法摆脱外貌带来的自卑,从而沦于偏激,失常,变态。”
李言指着自己,花膏点点头,“你就是奇迹,具有丑陋之人的自卑与变态,也具有美丽之人的肤浅与轻浮。”
“我操!”李言忍不住叫起来,“这它妈叫什么奇迹啊?这不是把两者差的东西都集合在一起了吗明明就是个垃圾筒,废物箱啊!”
花膏捡起自己的扣子,转头看向她,“是啊,垃圾筒,你好。”
奇迹就是我们一起在夕阳下许愿的日子,谁也没有说,但是粉红色的流星划过天边。奇迹就是我们一起吹着风,谈论着一些普通的小事,平静内心下的悸动像是风一样流着。奇迹就是我的你,你的我。奇迹就是爱情,我们的爱情。谈论爱情,让我害羞。
“难道我就是一个垃圾筒?”李言很难相信,而且她觉得很好笑,讽刺地说,“这就是你说的奇迹?”
“奇迹有很多种形态,你这个是奇迹的阴影。你已经很靠近奇迹了。”
听她这么说李言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靠近的意思为什么听起来有种虽然近但是永远也到不了的感觉?”
“呵呵。”
花膏笑了。
“对你来说真的可能是永远到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达到了奇迹。理论上。那么它没有出现就是不会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物是人非多痛苦,自私事事休
“什么是奇迹?奇迹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举个例子,我很喜欢某支舞,看着明星在台上跳,觉得哇如果我学会了这个舞跳起来该是多么地带劲。而当我一旦学会了这个舞呢,就会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得那么令人激动。理论上,我已经达到了当初想的目的,应该可以体会那种满足感了吧?那种感觉就是奇迹。但是,实际上我没有遇到奇迹,我只是创造了奇迹可以发生的条件而已,奇迹是否发生,仍然不是确定的的。而经验告诉我,所有臆想中的美好的,欣喜的,美妙万分的东西,全部都会落入一个‘达到了奇迹发生所要具备的条件但是奇迹就是不出现’的怪圈。想吃6000元一份的牛排,就着红酒和蜡烛,还有美人陪伴,浪漫夜晚?可以,我现在,真的已经实现了这个愿望,当时觉得哇哦要是能做到就是奇迹了——不过真的做到了,却是在我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一种情况下,而料想中的奇迹之感,也没能感受到。”
吴樱秾对殷沓沓说。殷沓沓说,“你还会跳舞?”
“我之前的工作就是在酒吧里跳舞呀!”
不能离开她,就像不能离开水,不能离开厕所,给人以充分的安全感。殷沓沓微笑着。吴樱秾来了一段wave,所谓WAVE就是依靠胸,腰,腹部配合,用身体划出曲线,展示性感的动作,为爵士舞常用动作。殷沓沓伸手抓了她头上的树枝,低下头笑了。
“很好笑吗?再讲一个啊。比如狗的思维很奇怪,比如它生皮肤病了你要给她戴上伊丽莎白脖圈,它肯定不乐意嘛,你就趁她在窝里坐着的时候一把给她套上,然后她就疯了,很躁狂地用爪子要把圈儿拿掉。她会认为,怎么说呢,是因为坐在窝里,所以被套上了这个怪东西,就算你之后把脖圈拿掉,她也不会再坐回窝里去了,她怕被套上那个东西,觉得套脖圈,和坐在窝里,有必然联系。窝在她眼里也会变成是罪恶的,不好去触碰了。是不是很蠢蠢的?”
吴樱秾仰天大笑。笑完了她看着殷沓沓说,“不过其实人也是这样的。人也搞不清楚发生的事情和以前发生的事情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把两件事归为简单的因果关系。但是就像刚才那个事例里说的一样,给狗戴脖圈并不是因为她坐在窝里,是因为得皮肤病,跟窝,和坐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在窝里撒尿,或者坐在河里,都不会影响脖圈的戴上与否。嗯……对于人来说呢,人也是无法看清比自己更高级的东西的进程的。”
殷沓沓在看她。吴樱秾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殷沓沓说,“抱歉啊,不是。”
“不是干什么还要道歉?!”
“有礼貌。”
殷沓沓说。“
“那你看我干什么?”
殷沓沓想了会儿才说。
“在想你跳的舞步。”
“好看吗?”
“不好看。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吴樱秾看着她。殷沓沓摸摸下巴。“对,就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你说的奇迹的感觉。奇迹就是这样的感觉。其实奇迹就是在你产生愿望的一瞬间的感觉吧?”
花膏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李言追出去,在电梯旁拦住了她。花膏按下了下的按钮,李言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前。电梯升了上来,门打开了,花膏站在电梯口,看着空荡荡的轿厢。李言用力用胳膊搂着她的背,动了两下。
“让我下去。”
她无奈地说。
“别走花膏,留下来陪陪我。我们玩玩吧。”
“玩什么?”
“玩什么都好。你明白的。”
“我现在没有性欲。”
“那我们就吃点东西,看电视吧。我知道你要出去干嘛,你要去找吴樱秾。别去找她,求你了。”
“谁说我要去找吴樱秾?”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她。”
“为什么?”
李言抱着她。“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你喜欢她,就是这样的。就算我肯给你身体和一切,你从内心深处也是鄙视我的。吴樱秾才是和你匹配的你欣赏的爱人,你说过你很疼惜她。就算你们不做爱,一想到你会想她,我就很痛苦,我受不了。你会在晚上想她,会在刚起床的时候想她,会在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想她。我只有藏起卑微的心,掩饰好,才能装出很强大的样子。我很可怜。”
“那你真是高估她了。她没那么好的。世界上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深度相处下来,人性的各个缺陷都是大致相同的。我没有喜欢她喜欢到那个程度,再说我怎么可能在和你睡觉的时候想她。”
李言问,那你在什么时候想她?花膏抓着她的胳膊说,上厕所的时候。
“放开我吧。”
“你会和吴樱秾做爱吗?”
“你介意吗。”
“不介意。只要你还喜欢我。反正我也拦不住你喜欢她。”
“你要求怎么变得这么低了?”
“就算你去嫖我也不介意。只要你会喜欢我。”
“如果我去嫖那就是不喜欢你了。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肆无忌惮地到处发生性关系呢,我又不是男人。”
“我不是烂掉的奇迹吗。我已经浪费了很多的资源了。那么多的资源投在我身上,全部都白费了。已经应该产生奇迹,却没有产生,全部都浪费了,很可惜。”
“那你也不要自我惩罚啊。放开我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花膏甩掉她进了屋子,门都没关,进去很方便。
“我很可怜。”
李言在屋外说。花膏倒了杯水,拿水杯的手停顿在空中。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头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头里面要流出来,像是有树要长出来。她把水杯放在桌上双手撑住,耳朵里出现了幻听。杂音,全是嘈杂的声音。“我很痛苦。”她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但这不是地理概念上的远,是如同很久很久以前,跨越时空,在记忆里穿梭的遥远。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