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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她孤独而绝望的活着,在对柳焉识的悔恨自责和疯狂思念之中,孤独而绝望的活着……
就在这时,刚刚接完电话的秦朗快步走到陆知郁的身边,俯首在他耳边低言了几句后,他的脸色立刻大变,“消息可属实?”
“清溪小姐应该在那里。”秦朗沉声解释,“自从阮家小姐出事后,阮君安就派了大批的人在追查那女人的下落,估计是她半夜掳走清溪小姐时,一不小心被阮家的人发现了,所以才报信给我们。”
既然是阮家提供的消息,陆知郁想来应该没错了,连忙冲着众人下了命令,“马上出发,去城西。”
两三分钟后,浩浩桑桑的车队再次朝着城西奔去。
等到了阮家报信中所说的仓库时,陆知郁这才想起来,这里分明就是上次乔逸黎带着夏鱼儿躲藏过的地方,在柳嫣嫣没说她的帮凶是夏鱼儿之前,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会绑走他的女人。
明明她应该是在加拿大的,什么时候竟然避开了他的人逃回了南城?看来,当初他就真不应该看在陆季暄的面子上放过她一马,像她这种心肠毒如蛇蝎的女人,就应该一枪毙了她。
哼,什么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他眼里,她夏鱼儿也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而已,怎么配称作陆家的小姐?早知道她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清溪,他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的放过她!
还有乔逸黎,也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废物而已,竟然让一个女人从手里逃脱回来,真是没用!
阮家负责缉拿夏鱼儿的正是阮君安的私人保镖萧飞,他和秦朗一样是退伍的特种兵,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只是在阮茵茵订婚晚宴上遥遥的忘了一眼林清溪,即使她大半张脸都染上了血污,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所以连忙给阮君安打了个电话汇报这个情况。
对于陆知郁这位最年轻的的陆家家主,阮君安多少还是有所了解,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让人给陆知郁这边来了电话,告诉了林清溪的下落。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如果今天卖给陆知郁一个人情的话,他日定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陆知郁一行人刚走到仓库门口,萧飞就迎了上来,“陆少,你好,我是萧飞,林小姐现在正被夏鱼儿关在进去后左边的第三间屋子里。”
陆知郁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便领着人马继续朝里走去,萧飞却伸手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陆少,切勿冲动。”
陆知郁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他,“嗯?”
一个淡淡的‘嗯’字,就让萧飞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位陆家家主的浑然天成的霸气,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感受到一种无形中的压迫。他迎上陆知郁的疑惑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道,“屋子周围被夏鱼儿倒了汽油,而且……她的手里有枪。”
这也是为何他们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按兵不动的等待陆知郁来。死一个夏鱼儿,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她伤害阮茵茵在前,可若是林清溪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那结果可不是阮家能承担得了的,更不是他一个小保镖能承担的。
她手里竟然有枪!为了林清溪的安全,陆知郁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思索一下应对之策,墨黑的眸子微微一眯,脑海里便闪过一个人的名字,“现在立刻给我查乔逸黎的下落。”
话音一落,他就丢下众人朝里走去,留下一个孤傲冷漠的背影,萧飞望着那背影咽了咽口水,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追随他的感觉。
往里走了几十米后,陆知郁就看到了萧飞所指的屋子,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阵浓烈刺鼻的汽油味。
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杀了林清溪,恐怕之前和柳嫣嫣的合作,是借着帮她的名义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继续往里走了七八步后,他突然听到一阵打骂的声音,心里蓦地惊了一下,随即纵身一跃,直直的落在了那屋子的门口,再抬脚朝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使劲一踹,木门便应声而倒,惊的屋内的夏鱼儿连忙回身去看,目光在落到陆知郁担忧心疼的脸上时,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意既疯狂又诡异。
陆知郁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大半张脸都沾染了血迹,左边眉骨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利器打的,一股鲜血顺着眼角流进了她的眼底,将她清澈的眼染的血红一片,而她身上的一袭白裙就如同在血里泡过一般,鲜血顺着裙角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万箭穿心一样,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清溪。”
微微颤抖的沙哑嗓音,此刻对林清溪来说,却宛如仙曲般动听。
陆知郁来了,她的依靠来了,她的盖世英雄来了。
☆、第107章 爱恨抉择
厚厚的石灰墙壁上开了一扇半米宽的小窗,茶色的玻璃残缺了一大块,一束明晃晃的光从那缺口照了进来,刚好打在陆知郁的身上,深邃的瞳孔在阳光里看起来墨黑如夜,两道英挺俊秀的眉紧蹙成团,往日里的波澜不惊早已被墙角浑身是血的女人搅的支离破碎旆。
在经历了夏鱼儿长达几小时几近疯狂的殴打之后,林清溪早已痛的麻木了过去,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昏死过去了几回,也记不清楚夏鱼儿用刀子在她身上划下了多少条伤痕,昏昏沉沉中,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有什么东西好像从她的身体里流失了般。
她不敢往坏处去想,只抱着一丝坚定的信念的拼尽全力的撑着,她知道她的阿郁一定会找到她,带她离开这个地狱牢笼。恍惚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她费力的睁开眼,朦胧之中看到迎光而立的他,正站在站在她不远的位置,轻轻的唤她的名字。
她对着站在光里一脸担忧的他,费力的挤出个苍白的微笑,“阿郁,你来了。”
因为极力的压抑心里某种情绪的关系,他沙哑的嗓音颤抖的厉害,“我来了,别担心,有我在。”
她眨着眼,有气无力的撒着娇,“阿郁,我好困,好想睡觉,快点带我回家好不好?”
“好。”他沉沉的应,脚步重重的朝她走去,看着她越来越睁不开的眼,还有身下越积越厚的血迹,他的心快速的往下沉,如刀绞般的疼痛不已。
陆知郁刚迈出去两三步,夏鱼儿就抢先一步回到了林清溪的身后,从腰间摸出一支黑色的手枪出来,黑幽幽的枪管直接抵在了她的额头,“你若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一枪打烂她的头。”话音未落,她就扣动了手枪,这个动作,陆知郁甚至比她更熟悉,只要她扣着保险栓的食指微微一松,那颗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钻进林清溪的脑袋里,直接要了她的命。
陆知郁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敢。”
“反正落到了你的手上,也无非是死路一条,陆先生,你说我有何不敢?”夏鱼儿冷冷的笑着,“与其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倒不如拉着她做我的垫背,那样黄泉路上我们也好彼此做个伴儿。”
陆知郁垂在两侧的手紧捏成拳,因为极力压抑怒气胸口一突一突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冷冷的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窠”
“不管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我?”夏鱼儿勾着唇角,笑的很是疯狂,“如果我说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她死,你还会答应我吗?”
“如果她死了,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陆知郁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这一句话。
他这一生里主导过很多次谈判,哪一次他不是凭着三言两语将对手打的一败涂地?可偏偏这一次,他在面对这个已经疯狂入魔的女人时,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底,往日里的那些谈判经验,似乎此刻一条也用不上,因为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她要林清溪死。
听到他如是威胁,夏鱼儿却不以为然,“有她陪葬,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对啊,死有什么好可怕的啊?反正如今的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能在临死之前毁了那个乔逸黎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了一遭了。
乔逸黎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是她设计陷害的林清溪后,就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宁愿娶那个人尽可夫的阮茵茵,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可是谁叫她犯贱呢,爱他爱的那么深?以至于在他的订婚晚宴上,不惜一切毁了阮茵茵的容貌?
他说为了躲避阮家对她的追杀,要带她去加拿大定居,这一生都不再回南城了。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有多高兴,她毁了乔阮两家的联姻,也算是间接的毁了他在乎的乔氏,还以为他会因为痛失乔氏而怪罪于她,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责怪半分,而是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在无人认识的异国他乡里双宿双栖。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她亲手制造的劫难,却又换回了一场完美的结果,她开心的连半夜做梦都会笑醒。
可过了没多久,这看似美好的一切却被一个电话搅的支离破碎。
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你放心,我会看紧她,不会再给她伤害清溪的机会……那件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清溪,她还好吗?”
似乎电话里的人因为他最后这一句话而有些不高兴,直接挂了电话。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他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时,全身冷的直发抖。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什么远走高飞双宿双栖,都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原来他爱林清溪已经深到了如此的地步,害怕她会伤害那个女人,竟然不惜以身作饵,把她骗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来。
从此以后将她禁锢在这个地方,让她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他最爱的林清溪?
呵!原来这才是爱情,这才是她一直奢求而他却吝啬于给她的爱情。
原来,他给她的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境而已。如果不是那个电话,她或许此生会一直沉沦在这个梦里,终生不醒……
一想到乔逸黎,夏鱼儿的胸口就如同被千万根尖而锋利的针穿透而过般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她盯着林清溪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时,忽然喃喃自语了起来,“只有她死了,乔逸黎就会爱上我了。对,只要她死了,他就会爱上我了……”
那一瞬间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