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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差异、体验隐喻和诗歌,无法提炼抽象的观点,这令他最终失去了报社记者的职业。我进一步嘲笑他的结局:谢里谢夫斯基后来成了行走江湖的记忆专家,以表演记忆术为生。印象中,听众们发出会心的笑。这充分说明了,即便记忆不济,我们也可以有幸福。
再后来,是重要的记忆分享环节——我们玩了真心话游戏。从学术层面来讲,这是一个通过线索从大脑皮层提取出相关的长时记忆片段、使之在合适场景下还原成动人故事,期间还涉及了记忆的重构和再巩固等机制的复杂过程,而问题,也就是线索,大凡情况下与八卦、情爱、*和多角关系有关,其主旨是为了调动多位生命个体的记忆群像,并激发集体性的愉快神经化学物质分泌。这一夜,我们说的是初吻故事,这是最后发生的科学问题,我们在一连串的神经发放中实现了时空穿越。
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韩彦文
一觉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家中熟悉的场景和透窗而入的阳光;工作累了,听段音乐放松放松;新买的衣服,摸起来手感不错;饭菜上来了,先是扑鼻的香味,然后是绕舌的美味。这就是我们每天的生活,由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五种感觉塑造而成。来自外部世界的信息被各感觉器官所捕捉,经过各感觉系统的处理,最终得到一个解释或是一种感受:朝你微笑的是那个美丽女孩;嘴里的烤鸡味道不错……并由此引发出接下来的行为:赶快上前打个招呼;再咬一大口,猛嚼一阵……我们在不断感知,生活也在不断继续。
回荡着凄婉乐曲的悲剧场景给我们带来忧伤,没有人能够区分出这忧伤哪部分是来自看到的,哪部分又是来自听到的。人五种感觉系统的信息来源截然迥异,运行机制也不尽相同,但它们并不是彼此完全独立进行工作的,各感觉信息在大脑中被分别处理时,可能存在一定的相互作用,分别处理完毕后还可能会在更高级的皮层区域得到整合。正因此,我们得到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忧伤。
不同感觉相互影响最典型的例子是嗅觉与味觉的合作。当我们捏住鼻子,通过品尝判断食物的种类时,成功率不会太高,即便像巧克力这样的大众食品也无法脱颖而出。这是因为食物风味的绝大部分信息是由嗅觉提供的,品尝出来的味道只具有辅助作用,巧克力的甜味要与其特有的气味融合在一起才能令人无法抗拒。
影响还可以与时间上的先后有关,即前一种感觉信息的处理结果会左右到后一种的处理。比如注视身体的某部分(如手臂)能够提高那部分皮肤的触觉敏感性,所以打针的时候还是看着别处比较好。
彼此的信息交流是必要的,但有些时候会出现异常情况,比如:白纸黑字的“2”看起来却是红色的;一听到莫扎特的音乐嘴中就会泛出奶油的味道,或是眼中呈现出快速流动着的色彩斑斓的波纹……
如果有过类似的经验,不必觉得心中不安,早在1690年,就有科学文献记载说一个人感到喇叭发出的声音是猩红色的。19世纪末,这种异常生理现象得到了广泛研究,但随后不久便被认为是一种幻觉而遭到冷落,直到20世纪80年代重新引起科学家们的兴趣,并以“synaesthesia”的字样频繁出现在学术期刊中。
英文synesthesia由分别代表“联合”和“知觉”的两个希腊字结合而成,中文翻译为“共感觉”或“联觉”。顾名思义,所谓联觉,就是某种感觉刺激在引起相应感知的同时,还会引发另外一种感知,而能够带来这额外感知的刺激却从未出现。联觉能力在一个人的童年时期就已经具备,并且通常伴随其终身,因此联觉者往往不认为自己的感受有什么不正常,甚至认为别人也应该如此。小说《洛丽塔》的作者,联觉人纳博科夫就经常跟他的母亲争执字母“b”是黄褐色还是橘红色的,“t”属于淡黄绿色还是浅蓝色。很显然,他母亲也是一个联觉人。
联觉的发生是自动的,既无法刻意生成又无法抑制。这一点可以由专门给联觉人制造的麻烦来证明:如果看到字母“A”会感知到红色,那么就给他看一个绿色的“A”,这使其需要很努力才能说服自己那字母是绿色的。在此情况下,联觉人判定字母真实色彩的时间要比普通人慢,因而该方法通常被研究者用来验明受试者的正身。
产生联觉的刺激和得到的联觉感知之间具有固定的关联,无论何时看到“天空”这个词都会感到它是黄色的;只要听到小提琴拉奏出的C大调就会尝到冰淇淋的味道。这与服用迷幻药后获得的变化不定的幻觉完全不同,也有别于触发记忆所产生的联想,比如看到“天空”,便联想起蓝色。事实上对联觉者来说,联觉感知与正常感知会同时出现,黄色与“天空”是一起跃入眼中的。
从理论上讲,联觉可以发生在五种感觉中的任意两种或两种以上之间,但最常见的情形是视觉系统内的联觉:字形触发颜色,字形包括字母、词语、数字。跨感觉系统的联觉通常是由音乐产生颜色、味道;字形产生味道等等。在所有联觉感知中,颜色的出镜率最高。联觉还是单向的,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例外,钢琴曲带来蓝色,但看到蓝色耳边不会响起钢琴曲。任何两个联觉者的模式都不会完全相同,一个人眼中的“绿色”可能恰巧也是绿色的,而在另一个人看来却是紫色的。当然,对后者来说这种经验会为其带来不便,但不能就此认为联觉是一种疾病,它并不由某种生理上的缺陷、障碍所导致,联觉者们也都是身心健康的。
但联觉毕竟是一种异常的感知,因此引发了科学家们对其背后神经机制的浓厚兴趣,而对这些机制的理解也有助于对正常感知过程的研究。最容易想到的解释是,在处理不同感觉信息的通路间存在着异常的神经联接。比如当看到“星期三”这个词时,视觉系统内专门负责对形状信息进行处理的细胞会作出反应,并通过异常的神经联接,使本应只对咖啡色信息进行处理的细胞也同时兴奋起来,结果便是咖啡色的“星期三”跃然纸上。同样的道理,听觉系统和味觉系统间的异常联接带来了五味俱全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
此图为画家马克?若万赫尔对作曲家梅湘的作品TurangaIla 3的绘画阐释
看样子是额外生出来的神经联接导致了联觉的出现,其实正确地说是应该消失的神经联接没有消失。因为大脑在早期发育过程中不是生成新的神经,而是将已有的修剪成某种特定的联
接模式,使各感觉系统相对独立地开展工作,以便于将信息分门别类进行处理,提高效率。因此可以说每个人都曾经是联觉人,当我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在那时,妈妈的声音带有甜甜的色彩和温暖的香气。而由于某种原因,部分人脑中的一些多余联接被保留了下来,令他们能够体验到只属于自己的那份独特感受。
普遍认为原因来自于遗传,一家子都是联觉人,而且各擅其长,时常聚在一起交流心得,倒也其乐融融。其中大部分是女性,男女比例大概为1∶5,因此联觉很可能是一种与X染色体相关的遗传特性。但肯定也要受到后天环境的制约和影响,那些不时引发奇妙感受的字词、音乐可都是经验之得。
有幸成为联觉人的可能性有多大?1883年首次估算结果是每20人中就有一个;20世纪80年代的看法很悲观:250,000人中才有一个;到了1996年,行情有所看涨,拜伦?科恩和他的同事得出了2000人中至少存在一个联觉者的预测结果;而最近的大规模调查表明,每30个人中间就有一人至少拥有一种联觉经验。
比例是否真有如此之高还有待进一步证实,从小到大我们身边似乎也不见有这许多“异类”啊?也许他们都深藏不露,又或者从未意识到自己如此与众不同。而能够清楚意识到的人其联觉感受肯定很强烈:每当人车声过于嘈杂,眼前就突然出现一堆色彩,以至于看不清红绿灯和交通标志;一听到女友的名字,嘴里就冒出自己最不喜欢吃的花椰菜味道,这些体验着实会令人印象深刻。
联觉并不总是带来烦恼或是无用的,如果每个数字都代表一种颜色,记住别人的电话号码就容易得多了。事实上,联觉者往往拥有更高的智商、更好的空间记忆能力、更丰富的创造力。这些天分在文学、艺术领域最有用武之地,诗人、作家笔下的美妙意境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的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朱自清的妙笔是否来自其切身体验?画家的每一幅作品都可以是一次独特的和声编排,苦涩的大二度音程、干草味的四度音程对音乐家的事业发展肯定大有益助。联觉人曾在十九世纪末的欧洲前卫艺术界风光无限,物理学家费曼、作曲家李斯特也均在联觉名人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如果你是一位联觉者,感谢这种天赋的能力吧,不管怎样,它使你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问不倒先生Dr。 YOU
我们都曾梦想过成为万事通,就像机器猫的口袋,能应付朋友提出的所有问题;我们也曾时不时冒出古怪问题,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未获解答,随着少年(或成年)梦想慢慢灭掉。
事实上,由于个体知识的局限,谁都不可能真正“包治所有疑难杂症”。然而,在互联网时代,当我们汇聚在一起,真有可能无所不能。这里是科学松鼠会的一个栏目,我们想和读者们共同来打造一位真正的“问不倒先生”,姑且叫他Dr。 YOU吧。我们出题,你来回答,你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眼里最牛的Dr。 YOU。
我们还无比鼓励看到一个问题的多角度解答,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些解答:用流体力学来解释“为什么耳机线总缠在一起”,用社会学来解释“大雁为什么喜欢排队飞行”……
放在口袋里的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