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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霜也紧跟着下了车。
水流滔滔,仔细一辨,河中那长约10米的木桥果然从中断裂,有半边桥面甚至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河水冲走了。
“水深涛涌,今晚是过不去了。”
“怎么办?桥断了。”张无霜欲哭无泪,急了。
“看来,我们只能掉头回去。”白伟明凝视着湍急的河水,表情严肃。
“没有其它的路可以绕过去吗?”
刚从不喜欢的地方出来,她可不希望又倒转回去——羊入虎口!
白伟明倒是有些为难了,稍做思虑道:“有是有,只是——”
“不要只是,我们赶快走吧,远一点儿也没关系的。”张无霜急忙抢断道。
他只得说好,并让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向没有道路的草原开去。
车子在草原上行驶,必竟不是路,不是那么平顺,坑坑洼洼,陷进去又爬起来,陷进去又爬起来,如此反反复复的颠簸叫人头昏脑胀,恶心想吐。
“对不起,马上就好。”白伟明不安地说道。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一路上他却总是为那些颠簸得要命的坑坑洼洼对张无霜道歉。
张无霜难受得要命,可怜兮兮的摇着头,她不想说话,更不能说话,用手捂着嘴,快要吐了。
还好,过了一会儿,白伟明总算将车子开出草原,在一条平坦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张无霜哗啦啦的蹲在路边狂吐。
“好些了吗?”白伟明拍拍她的背,将水和手帕纸递给她。
她有气无力道了谢,接过水和手帕纸,开始漱口。
太受罪了,再也不要来了。她想。
“我们休息一下。前面就是迷雾森林,我开快一点儿,我们一个小时就能穿过迷雾森林,能坚持吗?”白伟明扶起她道。
“能”她有些过意不去的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天气微冷,张无霜只穿了薄薄的裙子,有些受冻,不自觉的发抖。
“林子里冷,别着凉了。”白伟明自然的解了外套为她披上。
张无霜欲推迟,却被他紧紧地按住了手,她知道这是他的坚持,她只得说了声“谢谢!”
两人并肩而坐,默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天上的繁星静息。
十分钟后,两人再次出发,车子很快进入迷雾森林。对于迷雾森林张无霜并不陌生,她已走过一次,这是第二回,回梅城的时候还会走第三次,也就大起了胆子决定好好的看看迷雾森林。只是,她没想到越看越害怕。从汽车驶入迷雾森林,除了车前大灯照亮的地方可以看得清楚,外面一片漆黑。到处都被化不开的浓雾遮挡着,仿佛整个世界被这黑暗淹没了似的。
车窗外寒风呼呼的吹,时不时的还有来不及看清样貌的飞禽走兽从车边飞快掠过,到处都是动物怪异的叫声,鬼森森的,叫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张无霜哆嗦地坐着,她很害怕,非常害怕,可她没有对白伟明说。她没有叫,也没有哭,再不敢将视线外放,几乎闭上了眼。
白伟明本想放音乐给她听,舒缓情绪,却遗憾的发现车里没有CD。电台调来调去全是杂声,一个也搜不到。
他们都忘记了,这儿与世隔绝,连手机都不能用,又怎么会有电台可以收听呢。
“怎么安慰她才好?”看她那么害怕的样子,白伟明似乎也茫然了。
想了想,这路是不会有其它车辆经过的,索性一只手握住方面盘,另一只手腾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张无霜的手。
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握着,张无霜挣开了双眼,又看到白伟明冲她微微的笑,心中一暖,感动得几乎掉泪。
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撇开,这会儿,她需要这份力量。
森林里的风越吹越大,透过车前大灯,看到前方的野草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欲被折断。偶尔还看到有小型动物在飞窜,似乎在逃避什么可怕的天敌。一路上,车前的挡风玻璃总是被树枝和小石子击打,还好车子的质量好,总能挡过。不过,她已经在心底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固执和坚持,她害怕出意外,她怕连累白伟明。
“对不起……”她看着白伟明的侧脸,接连在心里对他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似乎注意到张无霜在看他,他笑了笑,竟笑出了声,道:“无霜,为何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看我好吗?我们不过是多绕点儿路,反正我很闲,有的是时间。不要自责。能够和你在这样的夜晚以这样的方式呆在一起是我的荣幸。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没什么,其实我也不大愿意掉头回去,那里太热闹了,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我比较喜欢住在月光庄园,那里又宁静又平和,适合我们这样不爱热闹的人。”
“对不起,让你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开车,对不起。”
她的话音刚落,前方忽然飞来一颗石头,若拳头大,白伟明反应很快,却也来不及避让,‘啪’的一声响,整块挡风玻璃瞬间被击碎了。而那石头击碎挡风玻璃后直直地砸向张无霜的胸口。张无霜吓得尖叫!只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石头砸中的不是她,而是白伟明。
当时他迅速扑倒在张无霜身前,只听得 ‘嘭’的一声,石头砸在他的后背,痛的他惨叫出声。眨眼之间,又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上路旁的参天大树。保险杠断了,车前大灯碎裂,引擎盖严重变形并冒起了烟,车子是彻底的息了火。
张无霜的脑袋一侧撞到车窗上,额角顿时红肿起来,她已顾不得自己的疼,不停的摇动扑在自己身前的白伟明,她担心他死了,惊恐万分地叫喊着:“伟明,伟明,伟明……”
“无霜,别怕,我没事。”好一会儿,白伟明才缓缓地抬起了身子,他的脸很白,嘴角在抽搐,疼得厉害,可他却竭力忍耐着,不想她担心。
“很痛是不是?”张无霜不觉间已泪如泉涌。
“别哭,我不痛,无霜你别哭。”他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摸了摸她那红肿的额头,爱怜地道:“竟然还是让你受了伤。疼吗?”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好疼。她很想问他:我明明已经拒绝了你,为何你还是对我这么好?
“别哭啊,别哭。我只受了一点点轻伤,无碍的。”白伟明似乎明白她的心,却是劝不住她,她的眼泪总是越流越多。
夜晚的森林比白天的森林要可怕百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车子不能开了,森林里野兽很多,没有挡风玻璃的车更是不能呆的。他伸出手去费力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身子慢慢的挪下车,接着又为张无霜解开安全带,把她拉下车。他很认真的捧住她的脸严肃地道:“无霜,我们的车子坏了,森林里很危险,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必须马上离开。”
张无霜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立刻止了哭声。
“山顶有一座木屋,偶尔保罗会来山里打猎,专门修了个小屋,我们可去暂时避一避。”
张无霜点了点头。
白伟明取了手电筒和仅剩的半瓶纯净水,拉着张无霜往山顶爬。
山路并不好走,何况根本就没有路可走,抓住大树,从无数的杂草荆棘丛中攀爬而上,实在艰辛。张无霜穿着拖地的长裙,脚踩高跟鞋,即使有白伟明拉着她走,她依然走得很慢,还摔倒了好几次。
她不怕死却很怕黑,这漆黑的氛围或许有鬼怪出没也说不定,幸而有手电筒和白伟明陪着她,可她还是怕得浑身上下都在抖,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她就吓得往白伟明身上躲。白伟明几次提出要背她走,她却宁死不肯。
1个小时过去了。张无霜累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扑在一棵大树上走不动了。
“无霜,我们休息一下,来,喝口水。”白伟明也累得够呛,把最后一口纯净水留给了张无霜。
张无霜哪里肯再喝水。她挥着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不渴。伟明……你先走,我,我会……跟上的。”
她这样说是不想拖累他。刚才她听到狼的叫声了,那声音那么响亮,那么恐怖,他们都清楚的听到了,怕是不止一只,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对于生和死她看得淡了。如今死在这荒郊野外,虽不能安详的死去是遗憾了些,不过这样倒也痛快。只是感到很对不起白伟明。
她的心思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白伟明怒了:“无霜,你这是在赶我走,你这是想死在这荒郊野外?让狼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是吗?”
“不是,我就是有点儿累,你先走,我马上就跟来。”她努力掩饰着,声音却出卖了她,她的声音很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她使劲儿的揪住自己的心口。
“说谎,你说谎。”他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在斥责她,“无霜,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朋友在朋友遇到危难的时候不是应该相互帮助,相互鼓励的吗?来,我们一起走。”
“别管我,我担不起。”她冲他大叫,并打开他向她伸出的手,将他的外套脱了扔给他,快步跑开,她要与他分道扬镳。
“我是不会扔下你的。”白伟明扔了手电筒和纯净水,立即追了上去,没几步路就一把将她抱起飞快的往山上冲。他的速度很快,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张无霜叫喊着让他放下她,他就是不听她的话,无视她的声声恳求,一路跑,一路跑……
他们刚离开一小会儿,三头可怕的恶狼就追踪到了两人刚才停歇的位置。恶狼先是围着白伟明的外套和纯净水瓶子打转,而后又围上了手电筒‘嗅,嗅,嗅’似乎有美味的诱惑,兴奋得露出尖牙,仰头狂吼,风一般的速度向山顶追去。
两条腿的人,又怎样跑得过四只腿的狼!何况他还抱着个女人往山顶跑。
张无霜声嘶力竭的时候,白伟明总算停了下来。
她以为他要放下她,可他没有。他只是调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