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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品有关。”
“人品?”保罗自嘲。他在心里想:自己算人吗?答案是NO!可奇怪的是在这一瞬间他很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硬将□□推到她的面前道:“看看这个在给我判刑好不好?”
张无霜只得拿过□□。上面盖有某著名基金会的公章,写着捐款金额是七千万,用于帮助贫困的山区儿童。
其实,他本可以拿出更多的钱来捐献的,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然,他知她喜欢‘七’这个数字,千万刚好。
对于他一下子捐出这么大数目的钱,张无霜一点儿也不惊讶。不惊讶的原因是她曾经在他房间呆过,他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堪称无价之宝,七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有一件事却让张无霜感到无比惊讶——□□上的捐款人写的居然是她的画坊‘雨丝’二字。
“为什么不写你自己的名字?”
“怎么?你是嫌我捐得少了?”
“不,你捐了那么多钱,已经很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只是……。你为什么要写雨丝?”
“哦,你介意这个?因为我用了你的店名?别在意,我只是不想把我的真实姓名告诉我不喜欢的人,又实在想不出好的名字,于是我就想起了你,哦,不!是你的店。‘雨丝’啊‘雨丝’听来就美,诗情画意,不是么?”他问。他说的话颇含深意,意有所指。
她听着他的辩解,似乎有道理,似乎又是歪理,只是她说不出那个‘不’字。
“怎么?你不高兴啦?”
她只得淡淡地说:“没什么。”
其实,她是有点儿气他借用了‘雨丝’二字,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被陌生人关注。但他做的是好事,而且对方出具的□□不假,他捐了七千万也绝对不假。生活中不是谁都那么大方,无缘无故因她一句话就捐那么多钱。她生不起气。
“那就好,那就好。”保罗连连点头,甚是欢喜。
张无霜也理了理心情,想到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能够过得稍微好点儿,她觉得自己有义务适当的对他说几句好话。可是,要她说那种华丽的场面话,她实在不擅长。她突然感到很紧张,纠结的紧抓自己的大腿,后又抓起杯子,咕噜地喝冰水。
他看着她,不解她的举动。
她抓着喝光了水的空玻璃杯,脸没有征兆的红了道:“嗯……。不管怎么说,你真的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嗯,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自觉的抬眼对上了他的眼,她怔住了,他的眼瞳好似许多碎钻熠熠生辉。半晌,她的脸已红得发烫,讪讪地道:“要是世间多一些这样的善举,天下所有的孩子就能够快快乐乐的上学了。”
对他来说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是别人的事儿,她竟高兴成这样。几次见到她都惹她生气,看此时她那无比灿烂甜美的笑容,似春花盛开,真是不可思议,她何曾这样对他笑过。
“你真的奇怪。”他凝视着她喃喃地说道。他被她的话和她的笑怔住了。
“嗯?”她不懂。她的笑减弱了,但没完全停止。
“就像生活在你自己的梦里。”他又说。
她的笑容缓缓消失,现出无限哀伤的神情。她虽并不完全明白他说的话,但她懂他说的意思。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接近,也害怕与人相处,害怕别人看穿她的悲伤,一直在忍耐着,默默的承受着。一颗破碎的心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一直在滴血,很痛,很痛……。
冰冻的心,他的心,在她笑容消失的瞬间很疼。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会带给他这种人类般的感觉,新奇又讶异。
黯然伤神的张无霜回转现实,却见他傻傻的望着自己,迷惑了。
他‘哼哼’两声,意识到刚才失神,赶紧调整过来。看着她,他知她内心很深很深处太纯洁,太天真,太过好心,完全不知道怎样解放自己,保护自己!他不想赞扬这样的她,竟有些不忍地道:“你是个天才,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很多人在做一件看似光荣的事其实背后都有其目的,他们的想法并不单纯。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钱,可以随心所欲的挥霍……。大多数的人都很自私,欲望无穷无尽,有了这样又想要那样,总不能满足,总有新的需求……。”
他说得头头是道。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的脸僵住了,她的眉头越来越皱,几乎拧成一团。刚刚积起的一点点好感没有了。
他全无察觉,越说越起劲儿,后来还讥笑道:“你真是白活了27年。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样的笨女人。你就像一朵温室之花,不管多美多香,终是经不起风吹雨打。”
他的话显然过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她怒问。
“嘲笑?我羡慕你还来不及,何来嘲笑。”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却哈哈笑着:“你太容易动怒了,不过……。我喜欢。还有……。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不在乎钱,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钱白白的送给别人而又不留下姓名?”
“你怎么知道?!”张无霜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确实有每个月偷偷地变了妆,向本市一家特别贫困的孤儿院捐一些钱不留名的事。这事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了好事。
为什么他知道?她狐疑的望着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人24小时的跟踪过自己,调查过自己。
“我自有办法。”他狡黠一笑。当然不愿向她表明自己是死神的事。他可不想被她当成精神病人,更不想吓跑了她。故意岔开话题问:“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做好事?难道想死后上天堂?”
“我没想那么多。”
“嗯,没有任何目的!你真善良。”他说。分明是要赞美她的,可话出口来却更像是在讽刺。
张无霜本身就很悲观,而保罗带给她的尽是更深一层的悲观。带着对一个人深深的失望情绪,她说:“你为什么把人想得那么坏?”
他未直接答复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把人想得那么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之初,性本善。’应该多信任别人一点儿。”
“说得好。”他竟不合时宜的拍手叫好。忽又站了起身,走到张无霜身边蹲了下去,一只手抚住餐桌,一只手搭在张无霜左手边的椅子上,倾斜着身子,歪着头,表情无比严肃,眼睛切切地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说:“你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是……。你谁都愿意相信,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张无霜实在没办法躲避他那么灼热的凝望着的眼神,有种不可抗拒,不能扭过头去的气势在逼迫她,让她感到紧张,不安。
就算如此,张无霜还是不愿意违心地说:我愿意相信你。
她垂下眼睑,无奈地说了声:“对不起!”
“你可真是坦诚!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快碎了。”突然间,保罗一阵悲哀,现出失落万分的神情。
张无霜既震惊又难受,一时语塞。
好在点的菜送来了,香喷喷的,保罗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美滋滋地吃了起来,道:“这个牛排不错,鹅肝也做得美味,你也尝尝。”
她自然是拒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显得那么的端庄,脸上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温柔。
看他吃着全生的血淋淋的牛排,一副十分享受的:切,切,切,嚼,嚼,嚼,时不时的用餐巾一角擦去嘴角边的血渍,张无霜恶心得一点儿食欲也没有。她受不了吃生的肉食,即便她真的饿了,即便那东西真的美味。
其实他举止优雅,吃相也很好看,而且张无霜注意到他有严重的洁癖,雪白漂亮的餐巾布擦过一次嘴角绝不用第二次,所以服务生在他身旁放了一叠餐巾布,方便他随时取换。自然地,她把他才刚初秋就戴着手套的原因完美又绝对的归结为了洁癖。
“反正钱我捐了,你还不满意吗?”
“我没有不满意!我想孩子们会永远感激你的。”
“我不要他们感激我。有你一人谢谢我的话,我会更开心。毕竟,我是因为你才捐的。”
“那好,我替那些孩子们真心的谢谢你。”张无霜淡淡地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带给他的喜悦简直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加让人开心。
他极不自然的挑了挑头发,掩饰着内心过度的欢心。抓住机会问:“那你现在愿意试试相信我了吗?”
张无霜几乎马上收住了笑意,无意识的摇头。
他顿觉心底一片惨淡。他扮得如此帅气,还有大把金钱可以挥洒,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为何张无霜偏偏不中招。
“我很差吗?还是我长得还不够帅?”他不满的问。他很在意自己的相貌。如果不是她如此特殊,担心会吓跑她,他肯定会跳起来大骂的。
“不是的。你虽然有点儿奇怪,但,事实上,你一点儿也不差。你很有钱,出手大方,长得帅气,对于绘画拥有非凡的才能。可以说,你会受到很多女孩子欢迎。”张无霜就自己所知道的实事求是地说道。
他笑了,飘飘然的那种。接着又哀怨地嘟哝,“可惜我却不受你的欢迎啊!”
张无霜默不做声,她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让她感到烦恼的问题。
刚听她提到绘画,他忽然想起他送给她的自画像,不知道她作何处理了,试探性地问:“哦,画?这么说你没有丢掉上次我送你的画?”
张无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面露难堪,因为她当时就扔了。
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了答案,却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