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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从厨房端来猪骨汤,一边盛了一碗给荀香,一边说,“小姐,朝堂上的事情您就别管了,先把东宫管好吧。”
荀香接过汤碗,咕咚咕咚地喝干净,还豪迈地抹了一下嘴巴,“我现在动也不能动,只能听宫里的人议论这些朝廷的事情。东宫的事情有什么好管的?徐又菱最近很安静,绣宁又整天不露面,我一个人在瑶华宫快要闷得长出草来了。”
绿珠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说,“奴婢听说公主偷偷出宫两次,去见表少爷,但都没见到。还有啊,最近京中有些流言,说表少爷跟笪孉小姐见过几次面,似乎交往甚密。”
“那还不好?”荀香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早就知道,表哥跟公主不可能在一起,他们两个的性格根本不合,大犬倒是好很多。何况公主不是喜欢那个萧天蕴么?他们俩倒是般配得很,全都是想问题很复杂的人。我只是担心公主和萧天蕴在一起,会对太子造成一点威胁。”
“说到太子,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小姐伤成这样,太子还不知道吧?”
“小顺子不是说快了么?去军
营巡视这种活最累,又拖延时间,不能着急。”荀香的心态倒是好得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她听到宫外有一些喧哗声,叫遣绿珠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绿珠返回来,神色有些不好。
荀香正在吃猪骨,肉还咬在嘴里,“绿珠,你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别骗人了。你比我还不会撒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绿珠仍然摇头,“不过是两个小宫女斗嘴,跟我们没有关系。”
“哦。”荀香也不怀疑,继续低头吃猪骨头。这个时候,半月从宫门外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拉开欲拦住她的绿珠,“太子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在这里吃东西呀?”
荀香疑惑地问,“什么大事情?”
“徐又菱翻盘了!”
翻盘?荀香的眉头皱在一起,脑子里面同时有很多骰子在翻来覆去地滚动。
半月大大咧咧地坐在荀香的身边,拍着大腿说,“是呀,宫里都传遍了!徐又菱跟着太子殿下去京畿军营,总于成功地爬上了太子的床!军营里的好多将领都可以作证呢!我说最近怎么连巧莲都消停了,原来她主子根本就不在宜兰宫里面!这下,我家小姐的处境更难过了。”
半月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荀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她慢慢地梳理了一下思路,发现了几个关键词:徐又菱,爬上了,太子的床。
她后知后觉地颤了一下,手里拿着的勺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几个碎片。
*
徐又菱本来想,这次去军营,就算不能顺利地实施自己的计划,好歹也要强迫淳于翌许诺,将来不把她赶出东宫。可没想到,连老天爷都帮助她,那几个将领无意中闯入,恰好坐实了她跟太子之间已经发生了不能宣诸于口的关系。
她只要一想到太子的脸色和回宫以后可以到各宫的女人面前威风一把,就忍不住大笑几声。
回凤都的路上,她问随行护送的将领,“还有多少路程?”
“只有不到半天了。”
“再快一点。”
“是。”
徐又菱坐回轿中,忍不住轻哼起一首小曲。太子妃又怎么样?大将军的女儿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
,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只有成王败寇的现实。她已经可以想象,当她回到东宫,亲口告诉荀香,那夜太子是如何地投入,她是如何地□,几乎就可以想见太子和荀香的下场将会是怎样。
轿子忽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徐又菱手撑着轿壁,不悦地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徐又菱,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聊一聊。”
徐又菱乍一听这个声音,有些吃惊,掀开轿帘一看,一个女子一身戎装,骑在高头骏马上,威风凛凛,有丝毫不输给男子的意气风发。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又菱环视了一下周遭倒下的士兵,“他们……?”
“暂时睡了一下而已。我要跟你谈谈,你下来吧。”淳于瑾说着,潇洒地跳下了马,把马缰抛给身旁的一个随从,率先往一旁走去。
徐又菱连忙跟了过去,内心有对这个女子无以言说的敬畏。她的身上凝聚着太多光芒,汇集了太神奇的经历,以至于在常人的眼中,她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京畿军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淳于瑾侧头看了徐又菱一眼,“你看看你做的蠢事。”
“我,我不明白。”徐又菱故意装糊涂。
淳于瑾冷冷笑道,“你不会不明白军营之中女子不得随便出入吧?你爬到太子的床上,弄得天下人尽皆知,等于当众给了律法一个耳光。你觉得父皇会放过你么?就算父皇能放过你,少府监,皇室宗亲,能够善罢甘休?亏你还能在这里沾沾自喜。”
徐又菱光顾着开心能够跟荀香平起平坐一事,早就把律法宫规丢在了脑后。此刻听淳于瑾的提点,一下子惊出了些冷汗。确实,如果她就这样回宫,等待她的肯定不是什么羡慕嫉妒的眼神,而是重刑。
“求公主提点!”徐又菱要给淳于瑾下跪,淳于瑾却一把扶住她,“我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打算帮你一把。”
“谢公主!”徐又菱郑重地拜了一下,“公主有什么条件要跟我交换,也不妨直说!”
淳于瑾点了点头,“果然是个聪明人。之前我与萧天蕴百般周全,不过是想要他手里的飞鹰骑。可几日接触下来,我发现他不是个简单的人,飞鹰骑更不可能轻易到手。所以我改变主意,要你来帮我,瓦解掉东宫和荀氏的联盟。”
“公主的意思是……”徐又
菱恍然大悟,“你要荀香和太子不能再在一起?”
“我自然有办法叫你度过这次难关。但你要答应我,在东宫站稳脚跟以后,不惜一切代价,让荀香做不成太子妃,毁掉翌手里的这个军权。如果你答应,从今以后,你跟我娥皇宫便是坐在同一艘船上。”
徐又菱喜上眉梢,“当然答应!我早就想跟贵妃娘娘还有公主搭上线,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既然公主主动提出,我绝对不会拒绝。当然,我爹和我哥哥,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淳于瑾满意地点了点头,附在徐又菱的耳边轻声地道了几句,徐又菱一边听一边点头,嘴上不停地答应着,“我一定照办。”
“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我先回宫,准备等你的好戏。”
☆、第六十一本经
徐又菱回到皇宫;从侧门直奔皇帝的上书房。
淳于文越早就已经听说了军营中的事情,正打算等徐又菱回宫便兴师问罪。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找了过来,颇有些意外。
“父皇要给儿臣做主啊!”徐又菱扑跪在上书房的地面上,哭得凄惨。
“你要朕给你做什么主?”淳于文越没好气地说,“堂堂太子良媛,兵部尚书的女儿;难道不知道宫规,不知道律法吗?除了三大军之外;任何军营都不允许女子出入,怎么;你是知法犯法么?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儿臣并不是有意要触犯律法的。”徐又菱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说,“儿臣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儿臣知道了一件事情;事关重大,但是儿臣又不知道应该找谁说,只能冒死去禀告太子。谁知道那夜太子殿下喝醉了,就和儿臣……”她哭哭啼啼地,哽咽不能言。
淳于文越说,“是何大事,要你亲自去找太子?”
徐又菱俯身道,“关于白马寺一事。”
淳于文越颇有些意外。刑部和禁军全都参与调查此事,然而至今给出的结论仍然是查无所获。“你说说看。”
“儿臣听说当时太子妃摔下山坡,却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被人发现,便觉得有些蹊跷,就托人到那个山洞查看了一番,发现了一个不属于我国的火石。这个证物如今在宜兰宫,稍后可以让儿臣的侍女拿过来呈给父皇。而且儿臣还找到一个很重要的证人。”
淳于文越沉思了一会儿,冷冷地开口,“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徐又菱进一步说道,“太子妃若是没有人相救,怎么会安然无恙?但她回宫之后,只字不提摔下山坡后的事情,难道不是心中有鬼?儿臣联想到当年宇文家勾结西凉,在敦煌发生叛乱一事,心底不由地一寒。荀大将军当年不就是在宇文乱贼手底下效命吗?”
淳于文越觉得心口有什么地方被狠狠地击中,那种切肤蚀骨的痛,就算多年以后忆起来,仍然异常清晰。他最心爱的女人,是叛将的女儿。当年,三大军中实力最强,最有威望的宇文家,居然公然起兵造反,直捣凤都。没有人知道,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刻,他的皇后,居然夤夜出宫,不知去向。后来月山家和炎家联手攻入凤都,才平了这场浩劫。而那个时候,他躲在一个阁楼里头,孤立无援了整整七日。那种恐惧,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虽然后来,宇文云英被萧
沐昀之父萧正梁暗暗地找了回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但他恨这个女人,恨她在最危难的时刻抛弃了自己。所以直到她死,他都没有去看一眼。
“若朕知道你说的不是真话,你会付出代价!”
徐又菱俯身说,“儿臣可以跟太子妃对质!”
“好!黄一全,你速去传太子妃。”
*
荀香自从脚受了伤,立了功之后,就安心在瑶华宫养病,再不用回寺庙里头当尼姑。但抄佛经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习惯,她仍然每日都花一些时间抄写,觉得心胸比以前宽广了许多,心态也平和了。虽然她几乎不懂佛经在说什么,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写下来,但抄写完佛经再去看那些四书五经,顿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
黄一全派人来宣荀香的时候,荀香正在看《孙子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