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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我们凤都有名的大才女,奴婢们这点小聪明算得了什么!姐妹们说是不是呀!”宫女们哄笑起来。李绣宁勾了勾嘴角,继续趴在大桌子上优雅地写字。
在荀香的印象里,李绣宁就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容貌秀丽,举止端庄,才高八斗。就算在皇帝和挑剔的炎贵妃那儿,也丝毫没有什么破绽。上次皇帝宴请群臣,荀香行酒令之后,大臣的女眷们皆是捧腹大笑,而等到李绣宁开口,整个游园廊都是称赞的声音。说实话,李绣宁做的那个诗荀香并没听懂,但炎贵妃当时的表情……怎么形容呢?算是很欣赏吧。
荀
香不想过去扫了宫女们的兴致,又独自看了一会儿,便折回小路回自己的宫殿了。
荀香住的瑶华宫是东宫各处离太子的承乾宫最远的一处地方。大婚的第二天,顺喜分宫殿的时候,东宫的女眷齐聚到花园里头看热闹。当听到荀香住的是瑶华宫,而不是离太子最近的倾樱阁时,众女眷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太子良媛徐又菱甚至还当场笑了出来。
荀香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如释重负。
绿珠在瑶华宫前等荀香,等到掌灯时分,才看到荀香的影子。她是荀香从将军府带过来的陪嫁丫头,比荀香略长两岁,对荀香一直都忠心耿耿。
“小姐,你去哪儿了?叫奴婢一顿好找。”
荀香四下看了看,“绿珠,今天宫里怎么这么安静?”
“听说流霞宫的那位主子在花园里头搞灯谜会,还弄了些花样,小丫头们都想去,奴婢也就没拦着。”
“哦,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见了。”
绿珠看荀香闷闷不乐,故意兴奋地说,“小姐,明天回家就能看见老爷夫人了,说不定还有表少爷哟。”
荀香果然欢快起来,“表哥明天也会去将军府吗?”
“恩。刚刚老爷派人从宫外传的信,千真万确。”
“太好了!今晚的洗澡水一定要多撒点玫瑰花瓣……对了绿珠,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髻呢?凌云髻好不好?”
绿珠站在殿门外,看着荀香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真是极单纯的性子。这样的性子,怎么在皇宫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她回头看了看花园里隐约的灯火,长叹一声,人家的战书都下到家门口来了,自家小姐还浑然不知呢。
*
第二日,太子妃出宫回门。
将军府到皇宫,其实不到半盏茶的脚程。荀香要是自己走,眼睛一眨也就到了。可偏偏要守宫里的规矩,坐什么太子妃的凤辇,摇啊晃啊,她都快晕了,才到家。
荀梦龙和一家老小早就在府门口等候。看到凤辇过来,立刻下跪迎接。
荀香扶着绿珠踏下凤辇,看到自家老爹规规矩矩地跪在那儿,脚一软,差点没跌下来。
“臣荀梦龙,恭迎太子妃娘娘。”
“老爹,你快起来吧。”荀香伸手要去扶,
被荀梦龙一瞪,立刻又把手缩回来。
荀梦龙自个儿站起来,抬手道,“娘娘里面请。”
荀香自小长在军营里,向来都是唯老爹的军令是从。老爹说东她就往东,说站着她不敢趴着。这一下子颠倒过来了,她实在是很不适应,犹豫了一会儿,被绿珠从背后轻推了一下,才接着往前走。
等到了内堂,没有外人之后,荀香才肆无忌惮地扑到于氏怀里,“娘,我都快死了!”
于氏是荀梦龙的续弦,一直未有生养,待荀香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伸手抱住荀香,摸了摸她的脸,“乖女儿,快给娘看看,啧啧,瘦了好大一圈。”
“娘,你不知道那皇宫有多可怕,臭太子成天逼着我读书默写,我就差上吊自杀了!”
荀梦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堂堂东宫的太子妃,成天死不死地挂在嘴边,成何体统!难怪炎贵妃罚你禁闭,太子殿下逼你读书。你看看上次宴会的时候,你行的那个酒令?简直狗屁不通!”
荀香一向怕老爹,吐了吐舌头没说话。倒是于氏没好气地说,“老爷你还敢数落香儿?自小香儿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的,还不是老爷你默许的?好好的女孩儿家,不在家里读书识字,学女工琴棋,偏偏被老爷你带着行军打仗,冲锋陷阵。这会儿怎么倒怪起她来了?”
荀梦龙被堵的没话说,哼了一声,坐在太师椅上。
荀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爹你别生气嘛,这几天我已经很努力了……”
“好了好了,此事也不能怪你。你周岁的时候抓阄就抓了一把匕首,注定不是当读书人的命。对了,太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唉,别提了!”荀香坐回于氏身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啃,“臭……太子殿下很忙的,皇帝老……陛下每天都抓着他跟群臣轮对,轮对。轮完对还要去上书房议事,议完事还要回东宫陪伴大小老婆。反正他很忙就对了。老爹,你怎么好像不愿意看见我似的?”
于氏抢先道,“你爹怎么会不愿意看见你?老早就吩咐厨房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家常小菜。快去洗洗手,我们准备吃饭了。”
荀香高高兴兴地去洗手,临了在门口问于氏,“娘,表哥会来吗?”
于氏笑起来,“就知道你会问,昨天他来看我的时候说今天下了朝就尽量赶过来一起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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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香一高兴,恨不得原地翻几个跟头。一碰到荀梦龙严厉的目光,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到午饭吃完,也没见到萧沐昀的身影。下午,萧沐昀派人过来禀报,他和太子讨论吏治,一时半会走不开。荀香听了之后,立刻在心里把淳于翌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一定是故意的!
绿珠好言安慰,“也许殿下是真的找表少爷有事……”
“你信?反正我是不信。”荀香趴在凉亭里,蔫蔫地说。
绿珠转移话题,“小姐,我们难得出宫一趟,要不要给殿下带些礼物回去?”
荀香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哈?要我给他带礼物?他是堂堂太子,什么好东西没有?”
绿珠试图说服荀香,“可是小姐送的是一片心意呀。上次徐良媛回家,给太子带了一枚香囊,太子不就天天挂着么?”
荀香向天翻了个白眼,“徐良媛爱送是徐良媛的事。我要是有香囊,宁愿给表哥。”
绿珠连忙低声说,“小姐,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宫里人多耳杂,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炎贵妃那里,不止是你,连表少爷都要有麻烦了。”
“哦,那我以后不说了。”
绿珠笑着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本书来,放在荀香的面前,“小姐,既然表少爷还没来,我们先看点书吧。不然回了东宫,殿下考你,你又答不出来了。”
荀香的肩膀垮下来,“又是《论语》……不过绿珠,做学问也没那么难的。上次太子问我的问题,我就刚刚好答上来了。”
绿珠有些惊喜,“哦?是什么问题?”
荀香显得很得意,“太子问我‘或曰’是什么意思,我回答‘也许说’!”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绿珠扶了下额头,“小姐,这是“有的人说”的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伊始,撒点福利,欢迎踊跃留言。
☆、第三本经
荀香看了一会儿书,睡意渐渐涌上来,趁四下无人,准备趴在桌子上打个盹。
梦中,有一个少年长身玉立,执一枚竹笛,在满山的杜鹃花海中,吹奏着曲子。
花瓣轻落在在少年的肩头和发梢,衬得墨般的长发颜色越发浓烈。少年与杜鹃花雨,红白相嵌,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表哥……”荀香喃喃出声。
“咳咳咳!”有人在一旁轻咳。
荀香皱起眉头,转向另一边。
“醒醒!”有人叫她。
“吵死了!”荀香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炎贵妃来了!”那人也吼了一声,荀香一下子站起来,“恭迎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几乎是一气呵成,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将军府,炎贵妃根本不可能来。
“小姐,后面!”绿珠在荀香的身后小声提醒。荀香转身,看到淳于翌的俊脸铁青着,立在她刚刚睡觉的地方。
“太太太子……”她说话开始磕巴。
淳于翌露出危险的笑容,“醒了?”
荀香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刚才我我……一时不小心,就睡得熟了点……你别生气……”
淳于翌口气不善,“不仅做了个梦,还做了个跟‘表哥’有关的梦。”
“你怎么知……”荀香差点脱口而出,旋即又低声说,“你不是说今天宫里有事,不能来了吗?”
“事情提早办完了,就顺道过来看看。”淳于翌双手抱在胸前,斜看着荀香,“不过,看起来太子妃不太愿意见到我,也罢,我还是回宫比较好。”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荀香任何解释的机会。
荀香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绿珠推了推她,“小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追啊!”
“我才不干。臭太子脾气大,难伺候着呢。”
绿珠着急道,“太子来的时候,已经见过老爷和夫人了。要是被老爷知道小姐你把太子殿下气跑了,肯定又得数落你。”
荀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老爹可怕的狮子吼,为了避免遭殃,还是勉为其难哄哄太子吧。
淳于翌快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他推掉公务,赶到将军府,她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吗?而且还在梦里喊表哥……他不是滋味地想,自己难道真比那个萧沐昀差?
“太子,你等等我!”荀香在背后叫他。
淳于翌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还是来了。随即又假装板着脸,却放慢了脚步。直到衣袖被一只小手攥住,他才趁势停了下来,摆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荀香轻轻地喘着气,“你怎么说走就走,说翻脸就翻脸呀?我又没说不愿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