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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孩子都不要了?可是狄克不知道,他曾以为她怀孕了,但那都是阿尔缇妮斯假扮的,等知道时,她已被白乌鸦杀害。
阿尔缇妮斯本就为摹容悠痛心,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死时与自己一样还怀着身孕,心里的惋惜更甚,眼泪滴落。萨鲁心疼她将拥入怀里。其实也知道摹容悠怀孕了,但与她有三日之约,便没有告诉阿尔缇妮斯,谁能想到她会爽约?
此外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那便是八老,他被囚禁时伊恩早已吿诉了他,即使在坦白一切的时候他也没有提起,说了跟要了狄克的命有什么区别?
狄克瞬间脸色惨白,像是所有的血都从身体里抽干了,谁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对着安德鲁便是一拳,米修冲了出来挡在前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嘴角流下鲜血,他抽手—抹,咬牙怒瞪着狄克,“那孩子没事,在我这里,不过还是胚胎,和卡奥利一样,需要时间长大。”
这一句便暴露了他隐瞒真相的所作所为,狄克和安德鲁疯了似的往他身上揍。米修的为人他们都了解,若是无关的人,他根本不会理睬,那个曾养育卡奥利成人的人工母体机对于他是何等的重要,他若不知道千色是谁,又怎么会帮她?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却没有说,在她还活着的时候。
八老惊闻,也是一拳,米修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他知道了却不说!哪怕只告诉安德鲁一人,小悠或许就不会死。
卡奥利也愤怒,但米修对于他就像是另一个父亲,他下不了手。三胞胎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也没个细节,可米修知道却没说,这等同于害死他们的母亲,他们怒火中烧,怎么也要发泄一下,好被卡奥利拦了下来。米修被揍得都没人形了,肋骨又短了一根,他仰躺在地上,喘着气,跟快死的狗一样。他心里也很后悔,要是知道她会一去不回,他绝不会隐瞒。安德鲁对于米修这次的错,根本无法饶恕。他痛心于她什么都没告诉他,最后一次见面她己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说?若她要报仇,他会帮她的。错在自已,当她问若自己是慕容悠、他该怎么办时,他就应该洞悉。从米修口里他也知道了她另一个身份———Memory,和二十三年前一样,她扮演着两个不同的角色。他好想再问她一次,在不知道自己就是慕容悠时,她是否有一点点爱他?这个答案,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午夜幽香的存在,狄克等人并不知情,安德鲁也没想提。
众人只以为千色是慕容悠的事,他是从米修嘴里得知的。几天前米修来补给药品,卡奥利将真相告诉了他,他们都以为他是被吓跑的,却不知这家伙原来是最早知道的,是做贼心虚。这份罪,这辈子他也甭想赎湥АK且裁欢嗷骋桑饺萦坪兔仔拮詈笫窃趺唇哟ド系模灰晕仔抻泄ò吕飧龀晒Φ睦樱盟詈笾荒芮笾谒劣诎矎月车降资窃趺词苌说模谌嗽缇团椎搅四院螅萌澈兔仔薅疾豢纤担恳磺卸家丫恢匾耍蛭懒恕K侵锰砹恕
当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报仇。他们要毁了白乌鸦。
这才想起安德鲁是怎么进来的,AKA不是早已封锁了WFP,只要是人都攻击吗?卡尔便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安德鲁可没工夫回答,仍是一个劲地逼问八老,“她在哪里?!”
卡奥利发现门外毫无动静,没有任何袭击的征兆,大着胆子跑了出去,很快又跑了回来。
“它似乎不见了。”他指的是AKA。八老想起刚才AKA的异状,说道:“恐怕是悠的大脑意识太强烈,让AKA暂时停止了攻击,赶快出去,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人死了大脑是不是还会有意识,无从考证,但他们宁愿这么认为,否则为何独独对狄克它停止了攻击?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卡奥利扶着安德鲁,他正拼命地要去追走在最前头的八老,可惜伤得太重,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有了。
“父亲,你是怎么进来的?”卡奥利问道。
“从空中……”他指向窗外。
果然有一架直升机停在不远处待命。
安德鲁在WFP总部大楼前曾尝试过要突破,但是大楼是钛合金造的,一般炮弹没有用。当他知晓卡奥利在WFP医学中心时,连忙赶了过来。从下层的普通民用层是到不了WFP专属楼层的,除非有特别的身份卡,他想强攻,但太费时间,坐直升机是最好的方法。这栋大楼可不是钛合金所建,砸个窗户就能进得来。楼下的普通层隐约察觉WFP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这时的AKA还在伊恩的操控下重新恢复无感情的状态,也就顾不上安德鲁的闯入。
WFP部门大楼依然被封锁,医学中心属于WFP的专用楼层也同样,唯有利用安德鲁的那架直升机逃命,但是直升机坐不了那么多人。安德鲁除了儿子,本不想教任何人,但卡奥利已经对着直升机里的人打手势,意思是再多派几架过来,要快。
伊恩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奈何AKA还没有恢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逃脱,虽然计划被安德鲁搅乱,但他们的下场不会变。只要AKA在,他们势必要死、只要它在,世界便已踩在了他的脚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莎罗复活,等他六百多年,他终于等到了。第五幕决战前夕狄克等人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家里不能回,若回了,无论是米娅还是露露都会知晓,到进修她们也要跟着一起报仇怎么办?狄克也不打算让三胞胎跟着,想打发他们回去,他们却坚决不肯。事情到此,已无转圜余地,除了安德鲁的住处,已无其他可去的地方。众人来到安德鲁在纽约的城堡,锹克已不在意这里是谁的地盘,报仇的欲望如此强烈,强烈到他什么也不顾了。
米修问:“你要看看孩子吗?”
他不是好心才问,只是想告诉他,等孩子成形了,赶紧带走,狄克却摇头,他没有脸见这个孩子,他连他的母亲都没有保护好,米修不再招呼他,想为安德鲁好好疗伤,但安德鲁拒绝了他,幸好罗马斯在,只好请他为安德鲁做紧急处理。
夜深了,谁也睡不着,占据着客厅每一个角落,八老也在,他们死死地盯着他,不逼他说出白乌鸦的巢穴是决不罢休的。
八老沉声道:“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会说,更会带着他们一起去,这一战是决战,至死方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谁还能睡得着?慕容悠的死已成了所有人心上的一道伤口,血流个不停,想止也止不住。狄克缩在阴暗的一隅,心痛如绞。
安德鲁一个人走在楼上,米修想跟上去,但是安德鲁不许,他怕自己真的杀了他。他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一个能让他将痛慢慢化成复仇烈焰的地方。他唯一想去的只有载满回忆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无论去哪里,他必定会把它们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卷卷胶片从暗格里取出,放在老式的影片机上,这是他利用卫星偷拍的,春夏秋冬,四季转换,荧幕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一颦一笑,都令他痴迷。
在各千色相处的时候,他便不再看这些了。真傻,他竟然会认不出她,明明是那么的相似,他为什么没有怀疑呢?
错过了……他也错过了……香……如果有来生,他宁愿做一棵树,守着她,念着她,为她遮风避雨,挡下雪与霜。而她只需要在春天的时候看着嫩芽欢笑,在夏天的时候在树下乘凉,秋天的时候扫去落叶,冬天的时候在温暖的屋里看着他慢慢被覆盖,等待冬日来临就好,仅此足矣。
泪,一滴又一滴落下,竞是染上了骇人的血色。他知遒,自已经活不久了……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他以为是卡奥利,连忙将唇角血色抹净,未回头便问:“睡不着?”
来人却无回应。他皱眉回头,看见的却是狄克。狄克望着荧幕里的那个人,是他最熟悉、也是他如今最渴求的。
上天可否让她就这样走出荧幕,让他看着她笑,看着她抹着额头的汗水,种植那一棵棵紫色的薰衣草?可否让她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让他上前拥紧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蔚蓝色的眸,湿气缓缓满溢,模糊了看到的一切,若是以前,他知道安徳鲁这样偷拍她,他死也要将这些东西抢走,然而如今,他竞拥有的比自己多。他怎么从来就没想到,拍下她的一颦一笑,好让他珍藏回味?那时的他又怎么会想那么做,那时她就在他的身边啊,每夜他都是拥着她入眠的。待到失去的时候,原来他只有回忆。安徳鲁在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拥有过她,却在死后能够看到“活生生”的她。
安德鲁有一种宝贝被玷污的感觉,按下遥控器,画面变黑。
他冷冷道:“出去!”
这是他的地盘,让他留下已是极限,不许他再得寸进尺。画面变黑,如同失去了所有光明,狄克的眸子也黯淡了,眼眶中的泪终于滴落下来?
“滚!”安德鲁怒吼。他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得到的永远比他多。
狄克闭上眼,将心里的痛隐去,再睁开时,眼中冰冷一片。
“我有话要和你说。”语音清淡,飘散在空气里的是一种决然。
八老从没想过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会被绑架,这两个大男人竞会如此不理智。
“你们疯了?!”他被五花大绑,为了不让他喊叫,嘴里还塞了棉布。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棉布从嘴里取走,他才破口大骂。
“疯了?!”狄克冷冷道。
月夜下A狄克和安德鲁从未如此亲近过。他们是如此的相似,让人—眼便看出两人是兄弟。
“不是疯了是什么?你们想凭借两人之力摧毁白乌鸦,这是不可能的,赶紧回!”
纵使再无睡意,为了决战也要养精蓄锐,待安德鲁上楼后,所有人在管家的安排下进入房间休息。八老被带到房间,洗了个澡,刚要睡下,两人便从窗口突然出现。
迅速将他捆住,带出城堡,将他掳到不远处的小森林。
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意欲为何,仇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