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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和狄克曾查出白乌鸦是怀特家族的族徽,当时就变人创立白乌鸦的怀特家族未被杀干净,一定有族人逃了出来,现在的白乌鸦首领便是那逃出来的人的后代,没想到真是这样。”
“后代?”八老重复着这个词,脸上的苦笑更浓,“不是后代!”
阿尔缇妮斯拧起了眉头,卡尔提到的信息她也知道,怀特家族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六百多年前的欧洲中世纪末期。八老最多八十来岁,那个叫伊恩的白乌鸦首领虽然年轻,那是因为白乌鸦有让人保持青春的能力,像翠那般。即使如此,首领至少也应该换过人吧,毕竟几百年了,怎么会说不是后代呢?不老不死不代表真的永生不死,青春如昔,总要有个极限的。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这时,八老揭开了谜底,“我是一个活了将近七百年的人。”
所有人的脸色青白交加,翠一百三十五岁还能不老不死,已经是他们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八老叹道:“就像是一场梦。”
真的像梦,不过对在场的人而言却是梦魇!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尔缇妮斯立刻提出质疑,“六百多年前那样一个落后的时代,你们怎么可能会摇篮有如此先进的科技?那时候连冷冻尸体都做不到。”
“科技?”八老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接着是愤怒,“我们怀特家族就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被灭族的。”
借着回忆,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六百多年前的欧洲中世纪末期,那一场大屠杀历历在目,仿若昨日才发生过,眼中除了血色浓稠外再没有其他颜色。他开始缓缓述说,用他花都的声音,用他滴血的心传达给所有人一个惨不忍睹的过去。
怀特家族的每一个子孙都称得上是旷世奇才,这可能和他们的祖先有关,他们天赋异禀。若说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人物是达。芬奇,那么怀特家族第一个子孙都是达。芬奇,甚至更出色。可惜怀特家族所在的时代是被称作黑暗时代的中世纪末期,这个蚨的人虔信宗教,认为科技是巫术,人民生活在毫无希望的痛苦中。怀特家族的子孙认为这是绝对错误的,他们开始在各地奔走,宣传科学,发展科技。
到了伊恩和伊撒两兄弟出生时,这个家族崇尚科技的理念得到了更好的发展,之后兄弟俩共同创立了白乌鸦这个组织,勇敢地与当时的教廷抗争。
为人民奋斗,为自己的国家奉献一切,得来的却是灭族。除了两兄弟,怀特家族其他人以及白乌鸦的成员都被屠杀殆尽,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莎罗是伊恩挚爱的妻子,在大屠杀时,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为了救他,她瞒着他与仆人假扮夫妻,引开追兵,却被残忍地开膛破肚,取出成形的孩子再杀死。
伊恩和伊撒在忠心耿耿的仆从的保护下,逃了出去,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屠刀之下。
他们恨自己为何不发明先进的杀人武器,为何只是傻傻地发明救人、治病、提高生产力或是生活品质的东西。他们其实可以防患于未燃,但无敌的民众被教廷所诱,竟然一起对付他们,曾帮助过的人也背叛了他们,他们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连庇护之所都没有。
悔恨让他们扭曲,灭族的惨痛让他们对无敌的人类感到失望。他们想要报仇,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想复仇,不光是教廷,还有整个人类。
伊恩除了复仇,更渴望的是救活自己的妻子,为了这个愿望,他不能死,直到能救活她为止,但要让人复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需要不停地做试验,需要有稳定的住所,可他们无人庇护,人人喊打,只能躲避在黑暗的洞穴中,用仇恨武装,用血泪硬撑,不见天日地活着,这其中的心酸和痛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诉说的。
他们什么都做过,什么方法都想过,为了生活下去,冷血无情是唯一的自保手段,为了保持青春,不老不死,他们在自己身上试验了一次又一次,多少次面临死亡,都咬牙撑了过来,直到成功。为了复活莎罗,死人是最好的试验品,他们没有财力支持,只能盗取尸体,等有金钱了,便是买,漫长的岁月只能用熬这个字来形容,等有足够的能力报仇了,教廷已覆灭,快得他们都没来得及报仇雪恨,因此对人类的恨便更深。
日子一天天地在过,劫后余生的白乌鸦除了需要足够的金钱和人力,也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WFP的雏形便这样形成,但那时并没用WFP这个名字,仅仅是白乌鸦的保安机构,是为了保护白乌鸦免受残害而存在的,但在后来的日子里,却变得不同了。
始终没有成功救活莎罗让伊恩的恨意更深,但伊撒却相反,当他遇到贝瑟芬妮后,恨意便淡了,他开始思考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人死了真的能复生吗?为了复仇真的可以不惜毁灭其他人的生命吗?唐是死而复生,但他的内脏大部分都被换成了机械,那样活着和怪物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伊恩要的,所以他不可能停手,死人已无法满足伊恩,他转向了活人。
同时,早期的WFP在伊撒的翻然悔悟下开始分离出白乌鸦,他很想做些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想为已开始崇尚和平的世界作些贡献,这才让WFP这个名字真正被世人所知,八老这个称呼也应运而生,而这些之所以能够隐瞒,是因为最老的那些成员都是他在白乌鸦的心腹,而后来是他们的子孙。到了近代,他更是很少出现在WFP里,就算真要出席什么重要的会议,他也是通过屏幕不清不楚地显现他的脸孔。时间久了,有些人死了,有些人离开了,新人换旧人,一代代下来,无人知道他在WFP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八老是个元老,除此再无其他。
八老曾想慢慢地等待哥哥醒悟,他们是兄弟,一母同胞,他会和自己一样,总有放下仇恨收手的一天,为了妻子,他开始停止服用能让自己保持青春的药物,按照生老病死的规律迎接生命的终点,但他的哥哥杀了他的妻儿,还将他最小的儿子弄成了一个杀人机器,他真的不敢相信,为了一己私欲,自己的哥哥竟然可以这样毫无人性,连弟妹、侄子也不放过!
在最痛苦的日子里,他收养了慕容悠,阴谋便开始了,她冒险进入“地狱”,毁了左手,被灌药假死,又死而复生,最后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
若能回到过去,他宁愿死在六百多年前,死在灭族的那一日,也不要经历一次次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可是已经太晚了。第四幕为爱痴狂说到最后,八老几乎是哽咽着说下去的,尽管有些细枝末节是一笔带过,伹足以让人了解到白乌鸦的目的是什么—复活一个死了六百多年的女人,还有向人类复仇。他要怎么向人类复仇?知道白乌鸦很厉害,但那么多人他真的对付得来吗?他们皆在怀疑,阿尔缇妮斯却是头脑湥训模癆KA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仍有拢慌獪'楚,为何白乌鸦要如此针对慕容悠?AKA太过诡异,也太过先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她笃定AKA对于白乌鸦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八老泪痕犹在,缓缓道:“人类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发明了计算机,但我和伊恩早在之前的二十年就已经发明了出来,不过不为人所知而已。”他接着道,“为了复活莎罗,伊恩想尽了办法,起初是死人,再后来便是活人。因为莎罗无法服用保持青春的药物,她没有活的细胞可以吸收,她的内脏即使冷冻也抵不住腐烂,唯一的方法就是更换内脏。”
所有人一骇,这其中隐含的意思是不知换了多少次,死了多少人。
“他简直禽兽不如丨”阿尔缇妮斯愤恨地大叫。
八老却说:“不,你想象不到他有多爱她,莎罗……”他顿了顿,脸上出现了些许温柔,“她是龊苊篮玫呐樱拖裥∮疲拖瘛彼聪虬⒍灸菟梗熬拖衲悖
因为美好所以值得人深爱,也因为美好,所以红颜薄命。
他看向狄克和萨鲁,“伊恩对她的爱,便如同你们爱自己的妻子一般,或许还要深,深到近乎病态。”
阿尔缇妮斯愤愤道:“就算爱得再深,也不能牺牲别人的生命,那些死了的人难道没有深爱他们的人吗?爷爷曾说过,聪明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知道放下是最好的选择,另秩词侵醋诺剿酪膊豢戏攀帧G癌‘种人放下是因为无力,或是痛得只能放下。但对后一种人而言,他们认为自己有能力、有办法解决看起来无望的事情。这种聪明人最可怕。
八老指着狄克和萨鲁,“你可以问问他们。”
阿尔缇妮斯颤了一下,萨鲁的痴情,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八老问:“若是你们,会吗?”狄克和萨鲁没有回答,心里却湥С羰撬且灿幸了寄茄哪芰Γ怂懒恕K且不嵴饷捶杩褚菜挡欢ā0榛崛萌朔⒎瑁锰睿肝陌呐巳ド钡泶痰氖牵炼饕撕Φ娜耍词撬前呐恕>退闼腔嵛诵陌呐艘踩衔癫簧猓么旃茄锘摇N湛竦娜丝闪⒖珊蓿部伞奥赌龋鹪偎盗恕!比巢幌朐谡飧鑫侍馍咸致厶啵蛭鸢覆豢赡芑岬玫剿娜贤K拾死希捌渌牟恢匾翘ɑ鞯降资窃趺椿厥拢俊
“AKA是我和伊恩共同创造的,我们发现人若想复活,在不依靠机械内脏或是药物的情况下,还有址椒ɑ蛐砟馨斓玫健!卑死隙倭艘幌拢恢雷约航酉氯ヒ档乃鞘欠窭斫獾昧耍笆巧锏绮ā!
八老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死关头,真要死也要让人明明白白地死。
阿尔缇妮斯见其他人没反应,就知道他们没听懂,解释道:“生物电波是细胞的极化,细胞会在细胞膜两侧累积电势差,就像电流在导体中运动会产生电磁波一样。
生物体也不例外,不过它不是真正的电波,不能像电俗鳎蛭β侍谔逋獗慊豳蚣酢!鞍死舷耄馕煌蹂媸侵对ú皇撬飧瞿昙透糜械模灰舱且虼耍了疾呕嵯胍哪宰勇穑肯氲酱竽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