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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头,“离开他,就好像未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米修冷笑,“离开?”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不禁咆哮道,“然后回到狄克身边是吗?”
千色颤了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米修顿时愣住了。
她仰起头,好似这样才能将泪水逼回去,“就让一切重新回到十六年前。”
米修诧异地盯着她,她不回安德鲁身边,理智上他无法接受,感情上他可以理解,但是不回狄克身边,他完全不能理解。愕然间,他捉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爱上安德鲁了?”话落,他看到她急于掩饰自己的慌乱。他冲了上去,抓住她的肩膀,“你爱上安德鲁了,对不对?对不对?”他咆哮着,想逼她承认。
她推开他,一步步后退,愈发慌乱。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激动不已,想立刻冲回去告诉安德鲁,他痴了半辈子,痛了半辈子,苦了半辈子,终于没有白费。
“既然你不想回到狄克身边,那就回到安德鲁那里,你的上半辈子给狄克的已经够多了,这后半辈子就该属于安德鲁,要不然这不公平。”他一定要为安德鲁争取到后半辈子的幸福。
“不,我谁的身边都不回。”她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
米修忍不住吼叫道:“为什么?”
她苦涩地回道:“无论我回到睡的身边,都对他们不公平。”
“我不明白。”米修纠结得眼睛都红了。
“慕容悠爱的永远是狄克,而千色……”她顿了顿,唇边扬起苦涩的微笑,“慕容悠也好,千色也好,都是我,我只有一颗心,却无耻地装下了两个人,我不能这样回到任何一个人身边,装作毫不在意。米修,你明白吗?这么做,无论对谁,都是一种背叛。”
是的,背叛,赤裸裸的背叛,她辜负了这世间最爱她的两个人,她无法给他们同等的回报。慕容悠爱的是狄克,千色却在心里有了安德鲁。这是何等的悲哀,又是何等的无耻。她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
米修喝道:“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安德鲁爱你,不能没有你。”
她幽幽地回到:“即便我心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他也要我吗?”
米修涨红了脸,“你就不能爱安德鲁多一点吗?”
她摇头,“若能这样,我便不会做这样的选择。”若心中的天平能够倾斜,她也就不必那么苦了。
米修烦躁地蹲在地上,急切地道:“我不懂你们女人这些心思,好,就算你向这样,那你告诉我,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久久他都未听到她说话,猛然抬头,却见她已珠泪盈盈,泫然欲泣。
她的心隐隐作痛,痛到连呼吸都困难,泪水滑落到口里,她尝到了又咸又苦的味道,手颤抖着抚向小腹,“求你救救这个孩子。”这世间也只有他能救了。
米修这才想起,她怀孕了。他立刻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别问这孩子是谁的,我只求你就他,就像……”她抽了一口气,“就相当年的卡奥利一样。”
米修听她如此说,只能明了一件事,她爱这个孩子,否则,以她的能力,要让自己不伤身体小产,绝非难事。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先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最起码她爱这个孩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孩子从体内拿出来,但这一点他可以先忽略,他只知道这孩子会成为最有力的筹码,让她呆在安德鲁身边的筹码。他狡黠地笑了,他要为安德鲁争取该有的一切,就算卑鄙无耻也无所谓。
殊不知她早就料到了,论洞悉人心恐怕这世间在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若非如此,她不会让米修知道她就是慕容悠,毫无隐瞒地把一切都告诉他。米修不会知道,他所谓的筹码不可能要挟到她。
第十幕吻别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米修的手术很成功,胎儿安全取出,被放入试管里。他漂在天蓝色的液体里,像小海马一样,好小好小,显得那么脆弱。
千色不舍的目光深锁。
“怎么,舍不得了?计算舍不得,我也没法把他再塞回去。”米丢将试管小心翼翼地放入接近母体温度的暖箱。
千色好想再看一眼,但在看又能如何,在她做出这个决定时,便已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她轻轻地闭上眼,泪雨纷纷,滴落在手背上。
米修怔怔地望着她美丽忧伤的脸,“你……”他咳了一声,“好好休息!”
她嫣然一笑,休息这个词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太奢侈了。悄然起身,转身欲走。
“等等!”米修喊住她。
她回头,伤痛已隐遁在乌黑的眸子里。
米修抛给她一个药瓶,并没阻止她离开,“每日三次,每次两粒,补气血的。”
她颔首,点了点头算是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并不担心米修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因为他有私心,正是这份私心会让他守口如瓶。若让人知道了,那小小的筹码便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她突然想起还没有为他起个名字。她凄凉地笑了笑,不,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取名?总会有人为他取的,比她更有资格。
夜幕低垂,月上帘钩,晚风袭人,絮落无声。夜色中千色像一只猫儿班落在一栋残破的危楼里,她掀开覆盖在一隅的油布,眼前赫然是一排军火。纤细的手指抚上它们,炯炯双目中暗藏着杀气。她是杀手,要筹集这些东西并不难,在黑市,只要有足够的钱,什么都可以弄到,她将唐交给汗吉汗斯后,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筹集到想要的一切。她清楚若要救八老光凭她的一只左手远远不够,组织里精兵强将多如繁星,她必须要有足够的准备。
她与土耳其亲王约定三天后会自动出现与王妃换回身份,眼下只剩下一天,如果没有去见米修,她认为自己准备得已经够充分了,但是她见到了凤凰簪。她垂下眼眸,捋起左边的袖子,白皙的弯臂上惊现一道青痕,隐隐泛着一缕黑气。世人只知道凤凰浴火重生,又有多少人知道凤凰涅盘一生只能用三次,她已经用了两次,她为夜家嫡系,却被亲生父亲残忍地指认为野种,八岁时母亲的惨死,令她唤醒了体内的凤凰涅盘,这是第一次。因为安德鲁,她第二次唤醒了凤凰涅盘。背上的凤凰虽能因情绪浮现,激发体内的真气运行,却并非真正的凤凰涅盘。真正的凤凰涅盘是如她这般,每一次都似耗尽生命般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而夜家背负凤凰涅盘的人,十六岁时必定会有一次劫难,如果未曾经历过令人绝望的痛苦,是不能用凤凰涅盘的。偏偏她总是被残忍地推向绝望的深渊,绝望,此刻她一样面临,是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绝望。又有谁能如她一样真正让凤凰张开七彩翅膀翱翔而落?她似乎比任何背负凤凰涅盘的夜家人都要强大,或许正因如此,背负的痛苦也更多。她庆幸当年左手废了,否则现在也不会有机会能使用第三次的凤凰涅盘。第三次使用凤凰涅盘会如何,她并不清楚,但隐隐有预感,必定非死即伤。但是不用的话,她赢不了Boss。若有了那凤凰簪,或许会有不同,八老层为她细细研究过凤凰涅盘,她知道这么多密码也是他告诉她的。若非如此,当年她左手废了,他也不会说那句“废了也好”,记得他说过藏在凤凰簪里的冰火针能消弭凤凰涅盘带来的伤害,也能加强其威力,若能得到它,她势必如虎添翼。眸子一转,闪出一抹琉璃之色,她将油布重新覆盖在军火上。凤凰簪本就该是她的东西,她若取回也是天经地义。
如来时般,她悄然隐匿在夜色中。
夜惹欢虽吃了药,但感冒仍不见好转,她彻夜难眠,起身想倒杯水喝,猛地发现屋中多了依人,练武只让你本就比一般人敏感,即便病了也如是,她一跃而起,戒备地望向隐匿于昏暗中不知已经多久的黑影。
“谁?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的护卫怎么都没了动静?
千色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眼睛,要想查到夜惹欢的住处并不难,如她找到汉吉汗斯一样,只要侵入WFP的电脑,他们便无所遁形。
千色除了易容和语言,最擅长的便是黑客即使,何况她原本就是WFP的人。夜惹欢能够出入WFP必定与WFP有所交集,按照WFP的行动模式,为了避免欣喜外露,必定会通过加有暗码锁的邮件互传信息,若没有暗码知道也无用,汉吉汗斯也一样,他虽不像夜惹欢有出入WFP,但朗穆斯的死让他和WFP有过联系,以他的个性,绝不会放过杀害朗穆斯的凶手,必定会参与进来。她查到他离开了葛摩,除了纽约她想不到第二个地方,这也让她省了不少时间,那些邮件采用的是何种暗码,她一清二楚,有邮件便有了IP地址,有了IP地址,要查到居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凝视着言情的夜惹欢,这就是夜家的代宗主?知道她是谁后,她查了夜家来纽约的目的,可笑至极的目的。夜家负她堪比海深,她绝对不可能会原谅,饶是夜惹欢与自己血脉相连也不会心软,想罢,身形一动,轻快的好似风一般。
惹欢一见她的身手,便知是高手,论武术,夜家的子孙绝不会输给任何人,两人立即缠斗起来,但她想错了,仅仅才过十招,她便已落败。
惹欢脸色一变,血色尽褪,单手无力地垂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武功路数与夜家的如此像?
千色的脸虽被黑布覆着,但仍能看出她在笑,神色却暗藏几分凌厉:“你不配知道!”
夜惹欢仍想力拼,却被她一一抵挡。夜惹欢咬牙切齿地说:“你卑鄙!乘人之危,要不是我生病……”
千色低头不语,病了眼神在她身上游移,一瞥见她头上的簪子,立刻伸手夺走。
夜惹欢大惊,“不要,那是夜家的……”见千色拿了簪子就想走,自己又没有办法反抗,一张嫩脸顷刻惨白,泪珠盈盈在眼眶打转。
“还给我!”她嘶叫。凤凰簪代表的是夜家的尊严,就是死也不能让人夺走。
千色又怎会理她,将凤凰簪紧握在手中,斜睨她一眼。“这是夜家欠我的。”
她用左手轻轻一点,夜惹欢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千色闪出门外,外头四个护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