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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要我死,不就是死而已,反正活着也没指望!死在你手里也好,不但让你记住我,我还要化为厉鬼,让你活着就不得安生!
近乎绝望的情绪一瞬间就涌上来,许皖云对着急速而来的卡宴冲了过去——
凄厉而震耳欲聋的一声刹车——
嘶——
白色卡宴擦着她的右手急急闯过,刺耳的刮擦声,还有淅淅沥沥嘈杂的雨声,车载低音炮轰隆的节奏声,还有尖锐的撞击声,纠结着,噪杂着,一一擦过她的四体百骸,强烈得振聋发聩。许皖云脑海立刻空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身体已经被卡宴卷起的劲风带着摔了过去。
她的心狠狠一揪,脑海全是空白。
这样短的时间,各种想法盘旋清晰,她努力张开眼,水雾里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疯了一样跳下车,向她奔了过来,雨水立刻将他浇透,残破的光线映出他颀长伟岸的身材,看不清他的表情,待被她抱起的时候,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上温暖的睡衣,他大概忘记关里间的顶灯,幽兰的光透过磨砂玻璃屏风照过来,与床边的小夜灯重叠,泛着静谧的晕彩,像大雾时候的街边,很美,很朦胧,可终究太清冷。他守在床边,双臂蜷在床沿,脑袋枕在上面,似乎已经睡熟。
他额头一块青紫,大概是先前急刹车撞在车玻璃上,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肯定会死……呵……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她离开……他就是要让她在这里忍受着、煎熬着、死也不要她解脱!多恶毒的想法,多阴鸷的人啊……
许皖云静静观察着他的模样,真是好看啊,就是眉心皱得太紧,真想伸出手替他抹平。卧室很安静,甚至能清楚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他睡得真是沉,对她全无戒备。原来彼此恨得这样刻骨铭心,竟然也可以离得这样近。
他就是吃定了自己的软弱,不敢做什么……
她冷笑一声,轻轻下床,去厨房拿了刀。
她返回来的时候,看着江文睿睡熟的脸庞,只要一刀,一刀下去,恩断义绝,灰飞烟灭。世界上再没有商业翘楚江文睿,也不会有苦苦挣扎的许皖云……所有爱恨,全部、全都,都解脱了。
他真的睡的很死,冰凉的刃子划过他的脖子,竟然全不察觉。只是眼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水渍,似乎又在做梦,大概并不是什么好梦,他的嘴唇动了动,嗫嚅了两个字。许皖云拿着刀,一丝一丝用力,他的脖子有血渗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多起来,滴下来,在床单上晕开。
梦里的他大概感受到了疼痛,手指不安地揪住床单,眉头也越发紧锁。许皖云的刀再深一点,就可以切开他的动脉。
他突然嗫嚅出声,很含糊。
许皖云吓的手一抖,刀“咣”一下掉在地板上,她以为江文睿醒了,傻愣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并没醒。
许皖云再没有杀他的念头,现在她只想逃。
她的皮草大包就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衣物全湿了,现在还没干透。她将睡衣换下来,再把包里面的钱和卡还有证件拿出来,贴身装着。换鞋的时候,看见玄关台上的烟盒,雕刻的很精致,上面的人儿并没多惊艳,却是笑靥如花。那是他过生日的时候,她专门找师傅刻的,他爱吸烟,她反对了多少遍他还没戒掉,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招。他抽烟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样子,至少会克制一点。
门咔一声响,她呼一口气,出来了。
现在是凌晨六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月亮却没有隐去,薄薄的光打在光滑的安全门上,倒影出凄迷的颜色。她突然就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刀都割那样深了,他怎么会毫无察觉,莫非……
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再也挪不动步子,再仓皇上楼,到处找钥匙,自己是做好永不回头的打算了,怎么会带着钥匙?记起他有在外面放备用钥匙的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月台,冷风呼呼吹着,她也不觉冷,一个花盆底一个花盆底的看,终于找到了钥匙。
打开门,他还睡着。许皖云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反应,她再用力,他却直愣愣倒在床沿。
她把他扶起来,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
拨通了梁浩俊的电话,说明了他的病情,她这才下定决心走。
原来自己真的软弱,明明恨得要杀他,见到他生病,见到他不好,原来还会心痛,原来还会流泪。所以,江文睿,你就吃定了我,要折磨我,要我生不如死,要我痛不欲生,却没办法离开你,是么?
你太聪明,聪明得让人无处可逃……这样的你,还是那个单纯腼腆会脸红的你么?我爱上的,究竟是那时候从不算计的你,还是年轻敢为的自己?我爱上的,究竟是回忆里逐渐清晰的你,还是现在自傲城府的你?
她迟疑了一下,却听到背后响起清越的男声:“你真的要走?”
许皖云吓一跳:“你,你醒了?”
“嗯。”江文睿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这才感觉到脖颈上的伤,手一抹,阴鸷着看她,“你的杰作?”
她闷声不吭。
“你还是要杀我?”他冷笑了一下,“最终没下去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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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卡得好销魂。明天还要讲课,现在还没准备。唯遥同学悲剧了。。。。。。
看在咱这么不容易的份上,大家帮咱收藏一下?
鞠躬,表达咱深深的3Q~
五十三.水阔
更新时间20111216 23:59:39 字数:2065
“是。”许皖云也笑了,“终究没有你狠毒。”
江文睿站起来,望了天已大明的窗外,淡笑:“天亮了。我们都要上班,我不想把时间花费在无意义的斗嘴上。”
是他不愿意再提及这个问题。
穿衣。洗漱。做饭。吃早餐。
江文睿下厨,他没有睡好,各种梦交叠,像有人死死拽着他的意识,拉都拉不开。早餐上桌的时候,他特意看了许皖云一眼,她的表情淡淡的,他却其实已经感觉到她紧绷的神经。江文睿尽力想找一些话题,她无动于衷,或许是害怕,她吃得很慢,而且总是看他先吃,才敢吃。
江文睿压住情绪,出口的声音却是冷冰冰:“不想吃就去上班。”
许皖云沉默地放下筷子,将自己的碗收拾进厨房,拎起包就准备走人,却听到他说:“哦,我忘记了。你不用上班,就在家里呆着吧。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
她没有太惊讶,只是放了包。江文睿抿了口豆浆,等着她说话,她却一直没有啃声,终于开了口,却是:“我可以行尸走肉一样任你摆弄。可你看着,不心痛么?”
他放下杯子,握得太久,掌心滚烫。是,这个问题终究是要面对。他必须认识到,这个游戏太逼真,自己几乎已经相信了……如果再进行下去,伤害的、折磨的、痛苦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己?
这份感情像罂粟,看着美丽,实则有毒,不接触遗憾,接触上瘾。
手机响了起来,是赵秘书,原本约好了十点要和供货商见面,现在已经过了。他有些不快,按下接听:“早晨的所有活动,请帮我取消。”
“对不起,江总。”秘书小心汇报,“供货商代表已经来了,现在在会议室等您。”
他立刻说:“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办。”
秘书答:“是。”
许皖云一个人在卧室里,双层遮光窗帘是拉着的,也没开灯,在他看来,那边黑漆漆一片。江文睿走过去,拉开灯,看见她蹲在床头柜边,在找东西,苦笑一下,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便问:“找什么?”
她抬起头,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最里面夹着一张合照,“哪个是你?”
江文睿愣住。
许皖云捋了捋散落的头发,一页日记一页日记的翻,眼泪晕在墨兰笔迹上,绽出硕大的水渍。江文睿站在一边愣了好久,却听到她问:“你会唱阿牛的歌么?最喜欢什么?”
他先拉开了帘子,晨曦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映出柔顺的轮廓,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许皖云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又问了一遍:“你喜欢谁的歌?阿牛的会几首?”
江文睿嘴角弯了一下,笑答:“《北京的月亮》吧。开头的笛子很美,歌很温柔,词也很好。”他想了想,“走不完的路长,数不完的孤单。很符合那时异乡的心境。”
她震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开始研究音乐了?”他搂住她的肩膀,拭干她眼角的泪痕,“可以想想快乐的歌,低迷的音乐容易让人钻牛角尖。”
“不是我钻牛角尖。”她摇头,“江……文睿,你爱我么?”不等他回答,她又继续说,语气平静,“你是爱我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一直觉得不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我也说不上来……现在,我明白了。是习惯,一个人变了,性格可以变,样貌可以变,思维方式可以变,但终究,习惯不会改变。还有感觉,你们给我的印象有太多不同,你虽然温柔,但做事果断,雷厉风行,恩怨分明得让人害怕,可他不是这样子的,他即使再恨我,也不会这样的……”
她垂下头,“是么?”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笔记本,偏过头,“别胡思乱想。当然不是。”
下午他去了公司,一个早晨没来,下午安排格外满,各种各样的文件等着他签,还有各种汇报等着批复,去了工地考察,省台的广告代理至今没确定,又叫秘书订了餐厅和鲜花,亲自打电话和那位据说背景很深的年轻女主播吃饭,顺便探口风。他其实受不了虾油的味道,对方喜欢泰国菜,他乐于陪同。
胜狮香气浓郁,酒过七旬,他送对方回家后,路过麦趣尔店,想她大概没吃饭,买了一盒鲜果慕斯。开门的时候,她还在卧室看日记本,门声音很轻,她还是听到了,靠在门框上,笑着看他:“回来了。”顿了一下,唤他,“湛平?”
他扯下领带,换好鞋子,放下蛋糕:“吃晚饭了没有?我买了蛋糕,来吃。”突然意识到最后两个字,猛地一愣,“你、你叫我什么?”
许皖云注意着他的神色,其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