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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睿也在床前守了一个星期。
按照往年,绿江过了九月就极少下雨了,可今年十分不同,已入十月,窗外的秋雨还是一阵阵下着,似乎从没停过,天气预报不停重复着秋汛的新闻。阴霾的乌云也一直压在天边,就像许皖云的高烧一般,久久散不去。
江文睿在她的床前坐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又发觉在病房抽烟不好,便走到了走廊里。
病房里,许皖云动了动眼皮。听到旁边的护工叹了口气,轻声叫她:“许小姐。”
她睁开眼,看着护工,皱眉。
护工用手背试了试她前额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额前,自言自语:“不烧了,她怎么还这样昏昏沉沉的?”
她装作没听到,转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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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咯,大家周末快乐。
十三.作孽
更新时间2011115 21:43:57 字数:2311
走廊里传来江文睿打电话的声音,听话像是公司有事他立刻就要赶过去。他交代了几句,然后说,马上来。
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许皖云就以为他走了。
她忙拔掉针头,撑着胳膊爬起来。这举动把护工吓了一跳,忙过来扶,还问她:“您这是要解手吗?怎么把针拔掉了?要解手跟我说就行了,我来拿输液瓶。”她抽出手:“不用。”
护工吓了一跳,忙去叫医生。她乘着这段功夫,立刻从床上下来往外跑,不意撞上人。她还没抬头,就被他捉住手腕,他皱着眉,眼睛下面阴阴的一片青,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要跑。”
“你管不着!放开!你放开!”她狠狠地甩手,还是挣不开,她发狠用力咬着他的手背。
江文睿一动不动,还是没放手。好半天,她才松口。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那里一排深牙印:“许皖云,你是狗吧。怎么每一次见面都要咬人?”
她又叫了一遍:“你放开!”他还是没反应,许皖云发狠,对着他手背的牙印又咬了下去,他低下头闭上了眼睛,却仍没放手。许皖云感觉满嘴的血腥味,眼泪也掉落下来,他却一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这段时间的片段,只觉得怀恨和委屈一瞬间全部袭上心头,牙上用力,竟是生生撕下一块皮肉。
她一下子惊惶起来,定定看着他:“我……”
江文睿笑得很浅,语气轻描淡写:“我若生活不能自理,你要负责。”
那她呢?
她若生活不能自理了,谁来负责?
许皖云捂着嘴巴,靠着墙角,觉得浑身都冷,她看着江文睿深不见底的眼睛,只有向后躲的念头,江文睿又问了一遍,“许皖云你没事吧?”
许皖云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墙,侧身背过去,感觉江文睿握着自己的手松了些,匆忙挣开又想跑,江文睿眼疾手快仍是把她圈了起来,她怔了怔,突然歇斯底里地又吼又叫:“江文睿,你不就想我死吗?我现在想去死你怎么反而揪住我不放?!你放开!放开!”她又抓又挠又掐又拧,只想赶快逃离他,他却越箍越紧,方寸之间,她被迫和他四目相对,感觉他的呼吸扑在脸上,有些灼热,听到他说:“我从没想你死,我只是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正愣,他却吻了过来,那样激烈,那样用力。许皖云只觉得更加屈辱,心就像被刀子一棱一棱在割,却看他气定神闲,还在对她予取予夺,撬开牙关舌就探了进来。她心一横,牙就咬了下去,他却好像毫无感觉,许皖云气急,努力推开他,他这才缓缓放开她。
“这次,又什么等着我?”她气问,“记者?针孔摄像头?还是录音笔?江文睿,伎俩一次上演有效,两次上演有效,三次上演……你以为我是有多傻,是有多贱,非要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上?”
却看江文睿嘴角泛起了血迹,他用手背擦了擦,突然放声笑了出来,手指向她:“你是自作孽!”
然后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是遭了天谴不可活。”
她一怔。
“许皖云,你真以为我这么费劲地找到你,就是要把你怎么样?我……”
他抬起头,忽然有些不忍,强自把下面的话咽下去:“……算了。你……好好养伤吧。”
许皖云垂下眼。
听得他的声音很虚,脚步声也很虚。
医生来查房,嘱咐了她几句,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下午的时候,公公张仲贤来看她,这倒让她受宠若惊。想当初张仲贤虽没明说,但心底定然是看不起她这个平民媳妇的。既然一向清高自傲的公公能亲自到访,她也就细细听着他的话:“皖云,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呢。夫妻之间磕磕碰碰打打闹闹当然是少不了的,你也没必要玩失踪,害的我和惠钧好找。张惠钧脾气是不好,你也有错吧。”
她素来心软,设身处地想了想,事情的起因确实是她的错,也就点了点头。
“皖云……”她这才看清同来的还有张惠钧,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失眠,他看起来十分疲惫,脸盘还有些浮肿。他走上前,满眼内疚,“是我不对,我不好,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他低下头,把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眼窝很深,似乎要把她陷进去,“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她想起了那一张张照片,只觉得很委屈,当着张仲贤的面,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能保证我们之间不会有下次吗?”她顿了顿,“还有……过去。你能保证,过去,不会阻碍我们的现在么?”
张惠钧信誓旦旦,“皖云,相信我。日子总是向前过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说得真好听,她差一点就被感动。
“刚才问了大夫,今天就可以拆线了。拆完线,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是医生,爸爸也是医生,我们都会给你最好的照顾。我已经请了假,等着你和我一起回家。”
她眼泪哗哗往下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与其在这里面对江文睿,还不如和张惠钧回去,毕竟那里还算是她的家,张惠钧还算是她的丈夫。
张惠钧把她抱在怀里,“皖云,好吗?”
温柔的问话差点把她融化。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很为难:“江先生特别叮嘱的,一有事就通知他。可现在电话没人接,许小姐你要不然等江先生来再出院?”
她答:“不用了。等联系上江文睿了,麻烦你替我谢谢他。”
下了楼,在门口等张惠钧倒车,没多一会儿,一辆路虎却停在了医院门口。江文睿匆匆下车,看见她们,先向张仲贤问好:“伯父。”
张仲贤不咸不淡地称了个贤侄。
江文睿转而目光投向她:“皖云。”
虽然刚才的情景很不愉快,但怎么说江文睿这一回也算是帮了她,她也就装作二人本无事地上前打招呼:“江总好。”
江文睿扬了扬眉,“怎么,你决定不住院了?”
“本就没什么大碍,住医院也挺麻烦的,还是回家休息吧。”
他盯着她额头的纱布望了好半天,迟疑了一下,随即说:“也好。”顿了一顿,他喃喃重复了一遍,“这样也好。”
张惠钧的车很快就开了过来,与江文睿打了照面,二人皆装互不相识。许皖云对江文睿扯出一个笑容,便坐上了副驾驶。
她有些心不在焉。打开车窗吹冷风,无意瞥过后视镜,映出江文睿那辆路虎,这倒把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再看,车牌尾数那四个八很是耀眼,又怎么会认错?
十四.家教
更新时间2011116 18:01:55 字数:3106
到了家,江文睿的车也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她居然特意放慢脚步,等他走过来。
而他也很客气,顾左右而言他:“刚才忘了说。想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
“一朋友女儿明年六月高考,报传媒大学,可语文成绩实在让人头疼。听说你是语文老师,想请你帮忙辅导一下。”他笑了一下,“只要成绩能提高,课时费随你开。”
她也客气地呼了口气,装模作样笑了笑,“等这段时间过去吧,课时费就算了,上次住院和这次住院都挺麻烦你们的。”
“哪里。”
风有点儿大了,她捋了捋两鬓的碎发,“这点儿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他嗯了一声,觉得这话题似乎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看她的脸色在萧瑟的秋景中显得格外苍白,于是告了别:“行,就这样吧,先谢了。”
她自然懂得,也就转身回屋,“那再见。”
半夜起来喝水,看手机在闪,拿起来看,又灭了。
看号码,是他。
她想了想,还是按了清除键。
一声雷鸣,吓了她一跳,这才发觉外面又下了雨。她去关窗户,看玻璃打上了一颗一颗的水珠,滚着滚着,连成了串,再滚着滚着,就混成了水流。细密的雨帘被风吹起,透进来一丝一丝的水花。气温真是冷,她的呼吸喷在玻璃上,融成一团哈气。
向下一望,远处的林荫带朦朦胧胧,小道旁的路灯光也射出无数个发散的昏黄影子。
有一束车灯格外显眼,车隐在夜色中,已经看不清样子。
她愣愣地盯着看,车灯很快熄灭,模模糊糊地辨认出有人走下车,那人没有打伞,似乎也在朝她望。
手机又闪了一下,她刚想接,又暗了下来。
这样的遥望,谁也看不清谁,她觉得很心酸,甚至不敢再看,可他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站着,一星微弱的光曦燃起在他的手间,很快就灭了。
大概是烟。
她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披上外套,拿了伞,下了楼。
却看见深金属色的车溅起两沿水花,他已经走远。
忘掉恩怨,需要怎样的勇气?
她不知道。
可多少次,她终于下定决心要相信他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再张开眼的时候,越来越厚的雨帘遮住了所有,最后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转身,张惠钧正下楼来找她,“皖云,大晚上的,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出来走走,这才发现下雨了,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