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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断言,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华民 族,包括你们在内,有着光明的前途。”
张治中自然说到以往黄埔的历史:“我们过去是拥护和响应 孙中山先生民主革命的号召,而投身黄埔军校的,都曾在正确的 革命道路上作过奋斗,但不幸后来走上了歧途。今天新中国在共 产党领导下,首先取得了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国际地位空前提 高,中国人民真正站起来了。国内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蓬勃发展; 人民安居乐业,生活显著提螅H舷鲁鱿终吻迕鳎沤嵋弧≈拢饕蹈鹘绶⒋镄送钠蟆K镏猩较壬茨艽锏降暮晔拇蟆≡福诠膊沉斓枷戮阋咽迪郑械纳跚夜W魑桓鲋泄∪耍尤趾统ぴ豆鄣阕畔耄颐腔竦玫氖枪馊傥按蟮男轮泄∈晕驶褂斜鸬氖裁纯梢员日飧竽兀俊
战犯们不由啧喷交谈起来。原先最顽固的杜聿明此时的感触 也最深。他发言说:“我对于抗美援朝中,中国人民志愿军,‘雄 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的豪情壮志,感 到无比兴奋和敬佩。中国人民在共产党领导下,确实站立起来 了。我被俘后,原来潜伏在身上的多种疾病复发,危在旦夕,是 共产党费大力抢救,真不啻活死人而肉白骨。这种革命人道主义精神,我深铭肺腑。”说着,他掏出小手绢,擦拭着无法控制的泪水。
“这事我听说了。你得的结核病,需要特效链霉素,我国还 不能生产,美英对我国封锁、禁运,它们的药质量好,可运不进 来;只能用苏联生产的,可性能又不好,政府派人用黄金到香港 和澳门去购买的。”张治中说的这些情况,可能杜聿明还是头一次听说。
杜聿明感激万分:“共产党真正乃我再生父母!我一定好好 改造思想,争取新生,争取立功赎罪,报答党和人民恩惠!”
杜聿明带头一说,会场里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战犯们争着说 自己最深的感受。张治中很高兴他的学生们能有这样大的进步。 他请一旁的邵力子先生讲话。邵力子虽然已经76岁螅洌戆濉∪春苡怖剩且淞σ蔡乇鸷茫诔〉男矶嗳怂鼓芎俺鲂彰K怠∑鸹破业木墒拢彩且磺宥K蜓羌蛞樯芰斯沧睢『笠淮魏吞傅那榭觯骸暗蹦晡陌紫壬臀颐羌父鋈死幢本┎渭恿健〉澈吞福膊炒庸颐褡謇娉龇ⅲ髁撕芏嗳貌剑竦惩辍∪梢越邮堋N弈蔚本治藓推匠弦猓岢滞绻塘⒊。率拐交鹩帧∪迹嗣翊戳司薮笏鹗В以恕8底饕褰⒊趟淘疲ǔ糖薄骋闳幌煊膊车暮耪伲蚪邮芎推礁谋啵蛄斓计稹∫澹鞘置髦呛退澈趺裥牡男卸N颐腔破乙黄谕е校6础」г诔ご汉推酵冻希旅魅释г诔ど澈推狡鹨澹鞘妒蔽瘛〉目〗埽Ω贸晌颐堑幕破彝У陌裱
几位同学唉声感叹,悔不该当初与人民为敌,落得如此下场。
邵力子说:“文白先生刚才向你们传达了毛主席和周总理的 指示,只要你们真心诚意地悔改,一定会得到人民的谅解。”
张治中也补充说:“周总理要我转告大家:今后谁愿意留在 大陆为祖国建设服务,一律妥善安排,愿意去台湾或海外者,政府也给予方便,保证来去自由。”
两位老师走了,却给功德林留下了希望。
这一系列的工作和措施,推动了战犯们的思想转变。从 1959年6月至10月,他们先后三次给中共中央写“感恩信”,除 表示服罪外,还表示愿在解放台湾的斗争中贡献自己的力量。
1959年国庆节前夕,毛泽东向全国人大常委会建议: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 员会建议,在庆祝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 的时候,特赦一批确实已经改恶从善的战争罪犯、反革 命罪犯和普通刑事罪犯。
……采取这个措施,将更有利于化消极因素为积极 因素,对于这些罪犯和其他在押罪犯的继续改造,都有 重大的教育作用,这将使他们感到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 义制度下,只要改恶从善,都有自己的前途。……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 毛泽东
1959年9月14日
这个由毛泽东提出的建议,很快传向党内外。9月15日, 毛泽东邀集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负责人、著名无党派人士和 著名文化教育界人士举行座谈会,通报了建国10周年特赦问题 的有关情况并作了说明。
几天以后,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出了特赦的决定,国家主席刘 少奇据此发布了特赦令。
消息传来,在秦城农场劳动的战争罪犯们个个掩饰不住内心 的喜悦,争着看报纸,有的把毛泽东的建议和恃赦令工工整整地 抄在笔记本上。夜深入静时,他们有不少人失眠了,不知喜鹊能 否登上自己的枝头。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自己会被第一批释放。这天正赶上中秋佳节,往年这一天,总不免因月圆人不圆而惆怅, 今年则大不相同了,许多特殊家庭有了 “月圆”的希望。
至此开始,一直到1975年3月19日结束,国民党在押战争 罪犯分七批全部处理完毕。
●3。蒋介石制定“国光计划”
20世纪60年代初,中国大陆连续几年的自然灾害,加之政策失误,经济上出现了连毛泽东都不能随便吃肉的困难局面。
到了1962年4月,大批中国大陆难民涌入香港,发生了史无前例的难民潮。据统计,仅4月份难民人数就从200增至1500 ;5月2日一天之内,难民即达千人;5月14日有4000难民;5月19日又增至5000人。
蒋介石得此报告,乐在心里,喜在眉梢,认为这是天赐良 机,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他不顾自己已是70多岁的老翁,亲自出马,连日在阳明山和风山基地召开高级军事会议,调集得力干将,布置制定了庞大、周密的反攻计划。
在一次会议上,他询问在座的将领,此次“反攻大陆”有无确胜的把握?
谁也不敢吭声,怕说不对蒋介石心思遭殃。
于是蒋介石瞪圆了眼睛,搜寻着发言者。他的目光划过谁的 脸上,谁的心里都在打顫。他第一个选中了自己的黄埔学生、现任“陆军总司令”的罗列。
罗列在大陆与共产党军队直接交过手,算得上“勇将”。此时不敢隐瞒,秉直说道:“我看没有把握。”
蒋介石正在兴头上,被浇了冷水,立刻声嘶力竭地撤了罗列的职务,改由刘安祺担任。刘为迎合蒋的意图,大言不惭地说:“一切准备就绪,反攻圣战绝无问题。”
蒋介石顿时脸上堆笑,下令三军集结高雄附近基地,准备从 高雄港登船出发。许多士兵都被逼写好了遗书,随时准备“殉死”。
刘安祺日后口述这段历史时说:
“我在陆总的头一两年,经常和老先生(蒋介石)在东埔的 山沟里进行登陆作业、研究登陆地点。那里原来是行政院的一个 疏散地,很少人知道,只有老先生、我和几个重要幕僚常去…… 那时一鼓作气可能就上去了,美国人就怕我们拖他下水。那时大 陆正在闹难民潮,是很好的机会……”
蒋介石要刘安祺担任“反攻联军总司令”。刘氏又说: “我们还根据沙盘作业在南部地区,包括嘉义、台南、高雄 举行‘昆阳演习’,包括海、陆、空三军,以陆军为主,是历年 来规模最大的演习。我在演习中担任反攻联军总司令……当时计 划主力在金门对岸的围头登陆,此外,潮汕、青岛都是登陆点。演习的时候在林边附近的海岸设了一个登陆发起站。”
刘安祺还说:“因为美国人盯得很紧,我们也怕消息泄露出 去,所以行动相当隐秘。”
事实却不然。虎年一到,蒋介石就不断向美国访客强调,反 攻大陆的日子来临了,只要“国军”部队登陆大陆沿海,大陆同 胞一定会闻风起义。当时美国国务院中负责情报及研究的希斯曼 说,国民党政府“通过官方和非官方、公开与私下的管道,一直 向华府施压,而且日甚一日。”
蒋介石拟定的反攻计划,先叫“国光计划”,后又改为“旭光作战计划”。
“国光计划”是蒋介石密令三军“副总参谋长”执行官唐守治中将担任召集人,精选优秀军官,配合参谋本部若干人员,成 立一个作业中心。后来,美国得悉蒋方瞒着他们搞“国光计划” 后,勃然大怒,台湾当局只好请美国人也来参与,该项作战计划也随之易名为“旭光作战计划”。该项作战计划设想是国民党军 先在闽南粤东地区登陆,迎后续部队到达,攻占福州、海丰等 地,建立攻势基地,形成先期有利声势再向内地发展。
希斯曼在回忆录《推动一个国家——肯尼迪政府外交政策中的政治策略》里透露,肯尼迪政府面对来自亲台北者的巨大压 力,内部引发了两种不同主张的激辩。一派主张支持国民党军反 攻,认为国民党军的先头部队在沿海建立滩头阵地后,可能造成 星火燎原之势,已经和中国分手的苏联,不可能出兵助战;持反 对立场的人则表示,国民党军打算先行在沿海登陆一、两个师的 目的,乃是企图引诱美国介人,并导致美国与中共发生大战。他 们担心国民党军登陆后,大陆同胞并未揭竿而起,中共亦未垮台,则岂非要重演一年前(1961)古巴猪湾事件的惨剧?且后果可能更糟。
这倒使主管情报研究机构的希斯曼大为苦恼。他虽然尽全力 搜集中国大陆方面的情报,但连自己也不相信手无寸铁的中国老 百姓会起来对抗大陆政府。在大陆的中国人是不是真的不满新中 国,这种“不满”会不会升华到“集体抗暴”,他心中无数。终 于有机会和一个人讨论国民党当局反攻大陆的问题,这个就是蒋经国。
1962年3月初,美国在马尼拉举行驻亚太使节会议,远东 事务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