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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成功的《大明百农》交付于印钞局开始印刷。
其实二年的时间,在朝廷行政的强力压制下,《大明百农》已经算是编撰成功,只是有少许作物需要经过验证后的签署,不过已经无关整部书的大局了,本来朱允炆还想作为明年朱元璋七十大寿的贺礼觐献。可是面对这包含诡异的家宴,不得不使他拿出一件重磅礼品作为自己的别出心裁。
而交付于印钞局印制,为的则是印刷上的精美和制作上的精益。献给皇帝的礼物,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命人传黄子澄、齐泰和卓敬等人过东宫议事,则是突然之间感觉到京师中气氛的压抑,因为他从老朱这次突然的家宴,突然感到一种微妙,以前由于习惯,所以没有注意,现在猛然提起,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从八月开始,朱元璋在诏天下致仕武臣入朝的同时,也向各个在外就藩的儿子们发出了召集,语气很平淡,大意也就是让他们回京师观看燕王献俘,虽然现在能看出,可能这次召集诸王就是为了这场家宴,但是诸王陆续返京,包括刚刚承袭秦王的朱尚炳在内,基本上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但是东宫依然冷清,甚至没有一个藩王过来探望,按照朱允炆融合的记忆,当初太子朱标在世时,每每藩王回京,第一件事是拜见皇帝,第二件事情,那就是拜访东宫,以示臣服之礼。
记得黄子澄等人在为自己讲学时,说这是礼制攸关,但是诸王如此明显的做法,又是在预示着什么呢?难道现在已经对于严苛的父皇不放在心上了。
等三人过东宫之后,朱允炆将皇上寿诞家宴之事说了一下,并隐晦的提及了东宫冷清的局面,向三人讨个说法。
当然,黄子澄和齐泰二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纷纷言道要弹劾诸王的无礼,但是最后,还是曾经任国宗人府经历的卓敬最有发言权。
不但有任宗人府经历时的耳闻目染,而且早在洪武二十一年做户部给事中时,就不畏结怨诸王,以皇子诸王的服饰、车骑、仪仗等方面,都与太子没有什么区别为由。向朱元璋提出建议,认为这样做会导致“嫡庶翔鸾、尊卑无序”的后果,对树立太子的威信是不利。由此得到了皇帝的赞赏。
此时的卓敬虽然又回到了户部,但是六年宗人府经历的磨练,早已经使他熟知诸王的脾性,看到太孙殿下又对此事颇以为然,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捻须慢慢的道出原委。
原来,虽然早就在太子病逝后半年之内就确立了大明储君的归属,但是却从未重申过诸王觐见东宫的礼制,想想看,大明开国二十年了,太子与诸王的服饰、车骑和仪仗还基本上没有区别,还是身为小小给事中的卓敬提出更改。
不是没有人看出来此中的弊端,而是涉及到皇室,是人都看出了分封藩属的弊端,但是在朱元璋的强压之下,再则诸王拥兵环伺,这种两面不落好的建议谁也不去捅开那层纱,还是当初血气方刚的卓敬逞一时之勇说了出来,但是时隔几年后,每每想起此事也汗流浃背。
说一句实话,以进士出身,廷对第二的成绩,在宗人府经历这个职司上一沉寂就是六、七年,和他的那次莽撞也不无关系。
事关诸王仪制,而且是手握重兵,驻守边塞的诸王。关于重申觐见东宫仪制就是一个雷区,所以大明储君自洪武二十五年确定,到如今,四年的时间,在皇帝不说的情况下,也无人敢提及此事。
而现在的诸王,就是倚仗这一点,才故意不来东宫觐见,届时就算是皇上怪责,那么诸王也以本朝无叔叔拜见侄儿一说推辞,因为纵然是大明储君,但是现在皇上在位,国事诸王无须向东宫负责,而按照东宫储君之位置在诸王之上,所以太孙殿下也无须向诸王行家人之礼。所以两者相安无事。不过对于朱允炆稍显不公而已。
听完卓敬的这番解释,朱允炆心里有些明朗,至少从这个角度上可以推测出老朱此次家宴的目的,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正文第九十六章家宴(中)
虽然已经不记得从那本书中看到过,但有两个传说让朱允炆记忆犹新。
第一个传说是朱元璋出了一道上联:“风吹马尾千条线”。要求对出下联,朱允炆先对,却对得很不高明,对的是:“雨打羊毛一片膻”,虽然勉强对得上,却是不雅,而朱棣却脱口而出所对的是:“日照龙鳞万点金”,由此可以推算出朱棣比朱允炆的高明。
另一个传说则是朱棣趁着四处无人,居然用手拍朱允炆的后背,说道:“不意儿乃有今日”。
然后就是朱允炆没有想到叔叔居然敢如此放肆,一时不知所措,慌了手脚。不过正巧朱元璋看见如此情景,勃然大怒,狠狠地骂了朱棣一顿,但是朱允炆不但没有向朱元璋告状,反而帮朱棣说话,向皇祖父表示这是他们叔侄俩闹着玩的。皇帝这才没有追究。由此可推算出朱棣的无礼、不甘心和朱允炆的懦弱。
之所以说这两个故事是传说,因为朱允炆穿越回大明至今已将近五年,要不是从后世带回的记忆,他还真的不知道羊长的什么模样,就算偶尔的吃一顿羊肉,也被御厨们处理的干干净净,那里来的一点膻味,既然如此,又那里来的“雨打羊毛一片膻”。
而对于后一个传说,则是朱允炆做梦都想要发生的,因为他绝对不会像历史中那个建文帝一样替朱棣求情,而会借题发挥,不说除掉燕王,但凭对储君不敬,把朱棣圈禁在宗人府那是很轻松的事情。
可是在现实中,先不说皇城之内人数众多,就说自己出行,那一次不是前呼后拥的,就连去厕所,门口都会守着两个太监。朱棣想要和自己单独相处,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么笨的事情,如果朱棣做了,以这等城府以后想篡位成皇帝,那就是妄想。
九月十八夜,受皇命一向节俭的内廷此刻也是将乾清宫殿中烛火点的内外通明。太监和宫女更是来去如飞梭般的穿行在自己的任务区域之中。
平日空旷的大殿之上,此时摆满了案几桌椅,皇帝居中而坐,身后则是江山如画的屏风,将乾清宫隐隐分成两个部分。
由于是家宴,所以宫内的妃嫔也有幸能够参加,不过在郭宁妃的主持下,在屏风后根据身份的不同依次而坐,下首是诸王尚在京师中的正妃陪宴。有子嗣的妃嫔不断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往外探望,当然什么也看不到,所以虽然珍馐满席,但也是食之无味。
而外侧,则在新任宗人府令的晋王朱棡安排下,朱允炆在帝位下首坐了。后诸王按照秩序依次坐下,往下是诸王世子,再往下,则是诸王从子。
戌时,在朱元璋的示意下,朱棡宣布宴席开始,先由诸子觐献贺词、贺礼,无非是万岁长寿、福如东海之类的吉祥之语,然后再是秦王朱济熺代表第三代皇室众人献词,一切繁文缛节下来,半个时辰过去,在场诸人虽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竟然是还未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
朱允炆则是心不在焉,情知道今天绝对不是简单的家宴,但见到朱元璋只是正襟危坐,在那里享受着儿孙的贺词。浑然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偶尔用眼瞟向诸人,但却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
这种猜测和等待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滋味,不过他什么也不能做,只好在那里想着两个传说发生的可能性,倒是忘了此时他身份的尴尬。
而皇太孙的端坐,在朱元璋的眼里成了沉稳而心内暗暗赞许,落在新任的宗人府令朱棡眼里却如芒刺在背。
去年大哥死后,论资排辈这个宗人府令就落在了老三的身上,虽然朱棡自负才名,但是对于皇室中的诸多礼节还是感到头痛,特别是就这次家宴,去请示父皇的时候,却得到了一句:“你是宗人令,何须朕来安排。”
这种模棱两可又带有责备意思的话,让朱棡回去之后烦恼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子朱济熺说:“太孙既为储君,当临皇上之下,藩王之上。”帮他下定了决心,不过这个决心此时看来,不但侄儿没有领情,而且众弟弟都带有不满之色。
连自己也觉得有些拍侄儿马屁之嫌,只好装作不觉,待到礼毕,父皇执箸,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刚要吩咐传菜,宣布宴席开始。
可是刚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余光过处,看见父皇又皱着眉头将筷子放下,于是一口气噎在喉咙,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只见朱元璋皱着眉头拈起桌上的一个水果,朱棡识得是桃子,却没有想到九月已经过去了桃子的季节。
拿着桃子,却没有说话,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突然沉声道:“允炆,难道你就没有礼物送给朕吗?”
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朱允炆一抖,从遐想中惊醒过来,知道老朱的真实用意要露出了,忙离座跪下,奏道:“孙儿早准备了礼物,已经送至宫中,只待宴散后皇祖父就可以看到。”
“为什么要等宴散?朕倒是想先看看孙儿到底送的是什么礼物。”朱元璋说话时将眼睛瞟了朱棡一眼,仿佛有些不满。
“家宴之上,皇祖父如月中天,叔叔们以星拥之,孙儿不敢僭越祖宗家法,所以一直未敢出声,还请皇祖父恕罪。”
这句话说出来,朱棡的脸都黑了。皇太孙说的是没有错,大殿之中按辈分是小辈,在同辈中又以朱济熺为年长,怎么排也轮不到朱允炆说话,可是为什么偏偏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呢。
心里想到,我可没有怠慢你啊,要不是你以皇太孙之尊,怎么可能会坐在父皇的下首?只是唱礼的时候,按照规矩,应该是由第三代最年长者代表,否则,大殿之上,光是直系就有一百多人,一个一个的献礼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就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朱济熺。
此时看来,倒是像自己故意不给皇太孙机会一般。朱棡不由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皇,朱元璋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然的说道:“孙儿是什么贺礼,不妨拿上来让朕的这些儿子也看看。”
且不说朱允炆吩咐太监将礼物抬上来,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