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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知道?”
坐在副驾驶的陈靖转身看着后座的宋然,“是跟踪颜秋才知道的。”
宋然冷笑,“她果然知道”
陈靖思索再三,还是开口,“嫂子用了她的账号买车票,她准备跟过去,结果在机场知道火车出事故了。”
“她说的?”
“是我们抓住她,问她时,她才说的。”过了一会,陈靖又开口,“哥,你给嫂子的那张卡——”
“有问题?”
“不是,只是钱一打进去很快就会被转走,我按照你说的陆续打了几次进去,结果还是一样”
“她喜欢你就继续往里打,数额减少就行。”
“我知道了”陈靖摸摸鼻子,哥明明就放不下人家还在那边装,现在分明很担心还在那里若无其事。
宋然看着车窗外,他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她没事,但即使肯定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是心电感应吗?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只要园园出事他就会感应到,感应到她是否受伤,感应到她是否安全,感应到她是否悲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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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电视报道的一样,现场很惨烈,警察在现场维持着治安,宋然等陈靖问了名单后没多做停留,直接赶往医院。
“嫂子送往医院了”
宋然没回答,此刻他反而出奇的平静,出事了?自己的肯定出错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她若出事,他会让颜秋付出一切代价。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和杨院长是什么关系,在他面前耍那些小手段,太不自量力了。
*
医院很拥挤,哭的哭,闹的闹,大部分都是赶来的亲属。
陈靖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护士七嘴八舌,忙挤进去,“请问夏俞在名单上吗?春夏秋冬的夏,榆树的榆去木”
“你好,我叫夏俞。为什么呢?因为我爸爸姓夏,我妈妈姓俞,所以我叫夏俞”宋然突然想起这是夏俞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很多年过去他都快忘了,却在此刻想起来了,是怀念吗,也许是的。
“夏俞?”护士拿笔对了一下名单,然后看着陈靖,“你是夏俞的家属吗?”
“是”
“这些是她的东西没错吧?”护士将一PP袋递给陈靖
身份证、钱包、手机都没有错,就是他嫂子。
陈靖点点头,哑着嗓子,“是——”
“很遗憾,她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跟我去确认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联系殡仪馆了”或许是职业习惯,面对死亡护士很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反而是认真注视着陈靖,轻轻叹气,有些惋惜,“她很年轻。”
陈靖说不出话,如鱼刺哽候,眼中有些酸涩,是很年轻。
“走吧”宋然轻轻开口
陈靖愣了,哥就不难过吗?嫂子没了!他妈的,他还往里面打什么钱,他嫂子都收不到了!他还不如拿那些钱去烧给她!
“哥,那是嫂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没了就没了。哥,当真就那么绝情,一点都不念旧情,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我知道”
“既然如此,哥还是在这等着,我去送嫂子就行!”陈靖有些心寒,跟着错愕的护士往前走,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哥的任何决定,但这一次哥是不是太心狠了,嫂子再怎么不讨他喜欢,那也是他硬要把人家娶进门的,就算不能好好的认真对待,但也不能如此糟蹋!
后来,他明白了,哥不是狠心不是薄情不是淡漠而是他的心已经疼得不能再疼了,心爱的女人就那样离自己而去,那是将他的心慢慢揉碎,又慢慢缝补,那如何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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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临时安置停尸的房间,陈靖看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按照护士的指示,陈靖走到一处担架旁,伸手就要掀开那层沾血的白布,一只手将他推开
“出去”
“哥——”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
十分钟后
“走吧”
“啊?去哪?”陈靖看到宋然出来说要走就呆了,那他嫂子怎么办?就放在这?这不妥吧?怎么也得带回A市,把她带回家!
“回A市”
“那嫂子呢?”
“不知道”
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这丈夫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是你妻子。”她就没见过这种人,自己老婆没了还跟没事人一样,死者为大,总不能让她一直呆在这吧!
“妻子?”宋然转身看着护士,“我还没无知到连自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就算年龄相仿、体形相似、面目分辨不清,他也认错不了,里面每一个他都确认过了,不是她就不是她。
护士呆了,“可那证件就是从她身上取下来的。”
“我太太很迷糊,她东西自己放哪都不知道,要是被偷了她更不清楚。”身份,金钱,偷走什么都可以,唯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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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那个真不是嫂子?”上车后陈靖还是不太确定,试探性的问宋然
“恩”
“吓死我了!”陈靖拍拍胸脯,“那嫂子会去哪?”
去哪?怕是半道下车了。现在她钱包身份证手机都没了,估计在哪个地方挨饿受冻了。也好,就让她出去折腾几天,省的回家也不安分!就她那本事骗吃喝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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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俞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她怎么感觉有人在骂她!将一大碗的羊肉汤喝进肚子里,别提多温暖,摸摸趴在桌上舔汤的皮皮
“皮皮,怎么办?我们真要露宿街头了”夏俞真是火大了,这该死的小偷竟然趁着她下车的功夫把她的包给掳走了,火死她了!其实掳走也不打紧,毕竟里面钱不多,加起来零零总总连十块钱都达不到,可里面有身份证啊,没有身份证她住哪?早知道就把身份证和取出来的钱里三层外三层的放到衣服的夹层里。
没办法,只能去车站找了一班晚班的车,总之去哪不重要先过一晚再说!
颠簸了一夜,天色渐亮,车窗外没有绿色的植被,广阔的高原,土地贫瘠,环境恶劣,一眼望去都是黄土和黄沙。
夏俞抱着皮皮拿着行李下车,看着熟悉的路口,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是高三那一年,不过那一次是无意中来到这,这一次却是她自己找来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牵引,也许自己和这里割舍不了,也许是自己预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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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颜秋看着窗外慢慢抽芽的柳枝,不禁摇头,她这次准备消失多久,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宋然回来,她就知道夏俞没事
这也证明了她另一个猜测,夏俞是故意,她压根就不准备去拉萨。中间那么多站点,他们根本就无法查清她会在哪个地方下车,也无法知道她会去哪,她和高三那次一样,她是有目的的,而且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心里隐藏了一个秘密。
究竟她想见谁?还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已经……
“叩!叩!叩!”
颜秋回神,“进来!”
护士抱着病例走进来,“颜医生,有您的病人”
颜秋点点头,收好思绪,面带微笑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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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看着夏俞娴熟的动作,突然热烈盈眶,手不禁擦擦眼角,回来好,回来了就好,真是担心死她了!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顶多,恩,顶多以后厨房的事全部交给我”夏俞笑笑,“我其他的不行这炒菜还是不错的,呵呵!”夏俞边炒菜边微笑开口,怎么看都有点大言不惭,不过却也有些俏皮。
“少奶奶,你这是去哪了?”
“去拉萨啊”,把菜装盘,夏俞拿筷子摆好造型,“去,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那你还真幸运!火车没到拉萨就出事故了,活着的人都没几个。”
夏俞霎时抬起头,看到宋然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心里一阵打鼓,火车出事故了?不是吧!看来她还真是上帝眷顾,没被死神拖走。
“呵呵,我爬出来了!”夏俞端着菜到餐桌,“吃饭了吗?坐下一起?”
李阿姨忙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夏俞无语了,一顿饭而已,至于吗?不过看他都坐下了,她就做次好妻子得了,真心实意的。
夏俞盛了饭和汤放在宋然面前,“这汤我还没尝过,你试一下。”
宋然拿起汤匙,舀汤啜了一口,抬头看着夏俞,“淡了”
“会吗?”她还怕咸了呢,拿起他手中的汤匙,试了一下,“是淡了,你等一会,这碗先放着,我去调一下味。”
宋然没有阻止她,他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生活,平平淡淡,宁宁静静,不受任何人打扰,就只有他和她。拿起还留有她气息的汤匙将一碗的汤慢慢喝完,其实就这样下去也很好不是?何必彼此伤害。
“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夏俞重新盛了一碗出来,看到桌上的汤没了,有些惊讶,他不介意吗?又或者,夏俞下意识的看了看皮皮吃食的小碗
宋然好笑,她的口水他吃的还少吗?他什么时候说他介意过,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夏俞安静吃饭,过了许久才问起宋珏的事,“姑姑,她——”,她上次回来就没看到宋珏,不知道她是不是回美国了,是不是被她气得不行?
宋珏毕竟是他的姑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自然不会自信到以为宋然会为了她与宋珏撕破脸,然后站在她这边维护着她。
“回去了”
宋然放下碗筷,看了夏俞一会,看得夏俞有些心虚,忙低头扒饭。他干嘛这样看她,看得她心里都毛毛的。
直到他起身离开,夏俞才轻轻的松口气,这气场太强大了!
“夏俞,你不用那么妄自菲薄。”
她没那么卑微也没那么渺小更没有微不足道,她的分量,他心里很清楚。只是她太自以为是,太自作聪明,她不是他,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复仇,怨恨,愤怒,折磨……她只会想到这些,她怎么就不会想他对她会是另一种感情,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夏俞愣了,转头看着被关上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