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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到外都很强势霸道的人,他在你公寓楼下却不上来找你,那代表有些事他即便心里清楚也不打算撞破。他能尽量不在意过去,可不等于他会容许过去重演。”
她心中愤恨,从沙发上蹿坐起来,面对着他,有些情绪失控的说:“难道我一定要在他的容许下生活吗?这么长时间以来,哪一件事是真正由我自己做主了?你说得对,他是个好哥哥,在某些时候也是个好男友,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为了从没见过面的姐姐而怨恨他们兄弟真的很不明智,可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接受这种带着欺骗性质的爱?接受这种明明知道我的过去却假装不知道的行为?”
他静静等着她将心中的怨气抒发出来,尽量温和的劝她:“你现在的情绪很容易激动,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或许你根本是在怪他逼你做选择,而不是怪他隐瞒了你那么多事。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想要得到心中所想的,必然不可能就此放手。他也不是非爱你不可,但既然他通过我逼你做选择,那他心中肯定还是相信你对他有感情的。”
她盯着他看,眼泪又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起来俯身半蹲到她面前,一边帮她拭擦源源不断流出来的眼泪,一边可以轻笑着哄她:“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也不再劝你。你想回去方洵俭身边也好,想赦免容智恒欺骗你的行为也罢,就是别再这么难过了,看得我都难过的不得了。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干吗一定要去在乎那么多,你如果嫌上海不好,我明天就送你去巴黎,再也不叫你回来了。”他说着说着,自己竟忍不住落了泪,鼻腔发酸,顶的喉咙眼疼,又在说:“怪我当初多嘴,后来还劝你留下,都是我这个头没开好,不然你现在肯定是在巴黎过的开开心心的。”
她将脸埋在他肩膀上,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离开上海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想起来就觉得很难过。我真的好恨好恨这样的自己,也好恨方洵俭,可我又舍不得恨他,就好像去医院做流产那次,我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离开他,可我真的舍不得。他那个人,看上去对我不怎么样,其实每件事都在为我考虑。他从不承认他爱我,还总让我觉得若即若离的,我就告诉自己啊,这没有关系的,我可以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愿意开口的那天。但我等不到,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我想逃离,想试着开始新的生活,甚至接受光芒四射的容智恒。我知道容智恒对我是真心的,我也想好好用真心对他,可到今天,我还是没有办法不难过。他刚才对我说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我回到他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想答应他吗?可我不能,不能亲手给他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亲手把他的梦想打碎。他运气一直那么差,可他还那么努力,他那么聪明,那么那么的努力,可到现在都不能够随心所欲,我真的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喜欢就去破坏他。”
她哭的厉害,哭诉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容智恒肯定早就把我的过去查的一清二楚,我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你说的没错,我根本不是怪他隐瞒我身世的事,我是怪他一直在逼我做选择,一直让我按照他的意愿生活。他甚至都不跟我商量就让我去见他奶奶。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真的对我好,可他从没想过我会害怕,我会抗拒,他总是一厢情愿的为了我好却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
他拍着她的后背,哄她:“我们谁也不要了,管他多有钱、多有权势,让人这么伤心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林启湘不知道自己哄了项美景多久,他感到时间过的很快,但又过的很慢。等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去洗了个热水澡彻底祛除身上的寒意,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来看,发现方洵俭和容智恒都给自己发了短信,也都是问项美景的情况如何。
他发了一阵呆,又发了一阵呆,最后给两人回了同样的内容
‘她很累,已经睡着了。’
过了几秒,他叹了一口长气,还是给方洵俭另编了一条短信。
‘她无法选择你,你该走哪条路就继续往前走吧,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圆满,别再让她为难了。’
选择发送的同时,方洵俭对上一条短信的回复正好过来,就四个字,‘麻烦你了’。
他看着这简单的四个字,眼眶一阵湿润。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残忍,可如果注定两人无法走到一起,不如狠狠砍下这一刀。
方洵俭那边没有再回信过来。
隔了半分钟,容智恒打电话来。
他起身去到洗漱间接听。
容智恒压根没有提方洵俭的意思,只问林启湘:“她的气消了没?”
他如实说:“还没有。”
容智恒顿了片刻,说:“我明天早上把她落在山庄的东西送过来。”
林启湘本想告诉容智恒这个时候项美景不一定会愿意见他,但转而又想,或许有什么话在见到面的时候说清楚反而要好。
无情有爱(13)
(13)
然而项美景俨然不打算见容智恒,或者说谁也不想见。
她窝在床上不动,林启湘和她说话,她也半点不应,就一直闭着眼睛,隔了片刻就有眼泪淌出来。他怕她是感冒发烧了,凑上去摸她的额头,果真是烧得慌。
从柜子里翻出药箱,里面的药早都过期。她连哼唧一声都不愿意,更别说在这个时候乖乖听话去医院看医生,他只得下楼去买药。
容智恒清早便过来了,在公寓楼外与林启湘撞个正着。
容智恒很明显是一夜没睡好,再怎么笔挺的西装都无法掩盖他周身环绕的那股倦意。昨晚的情况实在太突然也太复杂。他以项美景这边为重,撇开司机,连一声招呼都没和任何人打就自己开车过来。他的车技很一般,又是下着大雨的天,进入市区,从四面八方挤过来的车好像在挤压着他的心脏,密集得让他难以呼吸。雨刮器不停的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扫刷,他从未有过那样的焦急感,也从未那样厌恶过这倾盆而下的大雨,阻隔着他,也挡住了他所无法掌控的另一边。
他有太多种可以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可最终选择打电话给林启湘。看到方洵俭的车从地下车库驶出的时候,他既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感到可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如此的不愿意失去项美景,甚至是害怕失去她,所以宁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不再回到过去,他就可以不在意的陪她向前走?他那么骄傲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微,在爱情面前,在他所爱的女人面前,即便他是昂首阔步的走着,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她一点一点控制住了他的喜怒哀乐,而他还沉浸其中。
他是愤怒的。返回山庄之后没做任何多余的解释,直接让人连夜送冯雨菲离开。秦心妍也被送走,而容智逸被锁在卧房,在场其他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出奇的是,连容老太太这个时候都没打算招惹正在火气上的他,只有徐希黎嘟囔了几句说联系不上方洵俭。
原本一场预想中的家庭盛宴戛然而止,屋外狂暴的风雨不断在耳边呼啸,分外黑暗。
他确保没有引起大的问题,然后去找容智逸。
容智逸没有吵闹,也没有抱着酒瓶撒酒疯,而是安安静静坐在坐沙发上,见他来了,只自嘲说:“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他感觉此刻的容智逸成熟了很多,比起刚出事时哭天抢地的样子,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他也觉得疲倦,但又有一种风浪过后人成长的欣慰,俯身坐到沙发上,他慢慢说:“也很恨我。”
容智逸顿了两秒,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她对你的恨是因为爱,对我的恨是真正的恨。”
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真心诚意感叹:“如果她爱我,不管她现在对我有多恨我都能接受。”
容智逸抬眼看他。
他没打算继续往这方面深入,于是转开问题,说道:“林启湘在陪她。你也知道她那个人,看着好像很有主见,其实除了那一点点固执的坚持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容易被人劝服。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些,等她冷静下来,她会理解的。”
容智逸怔怔看着他,沉了沉气,说:“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和你的生意不一样,你把她肢解的太透彻,她不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并不回避这个问题,而是无奈又无力的说道:“我当然也不想时时刻刻都算计她,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或者说,如果她也像我爱她一样爱着我,我肯定会给她最广阔的天空去自由飞翔,可我不敢。”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容智逸:“我不敢放任她自由,就好像放风筝的人,我害怕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就会被风吹走了,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容智逸感到难过,鼻子一酸,低头的同时抬手抹去悄悄溢出眼眶的热泪,然后重新看着他:“三哥,你爱她爱惨了。”
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却是努力笑了一笑,说:“是啊,我们两兄弟栽在她们姐妹手里了。”
容智逸勉强笑了一下,静了半分钟,表示:“我想正式向她说对不起。”
他微微点头,想了一想,说:“不能操之过急,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等项美景情绪稳定下来不是难事,可稳定下来之后有什么样的情况需要他面对,他心中却是一直没底的,所以到头来也只能问林启湘。得到的结果算不上好坏,他还是决定清早便过来看她。
他自认为不是心细的人,可对她的事却越来越上心,林启湘下来要买的感冒药,他早都准备好了,拎在手上的,还有刚煮好的白粥。
林启湘没想到容智恒这么早就过来了,而且还像个普通男人似的拎了不少东西,他惊讶之余又感到难得。
容智恒不啰嗦,向林启湘说了谢谢,言下之意便是不用再辛苦他照看项美景,自己能照料好。
林启湘晃了一下神,等缓过劲来,容智恒已经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