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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智恒也不着急,等被带去房间,四下扫了一眼,觉得基本满意,然后才又将目光重新投回到她身上。
她特意镇定自若的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住专门给工作人员留的房间。”
他点了点头,断定:“三人间还是四人间?条件肯定没这里好。”
她被他一句话吓住了。
他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笑起来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Sisley住,我看她那张床很大,而且一定会喜欢有人临睡前与她聊天。”
她松了口气,但说:“那会影响徐小姐休息。”
他继续断定:“不会。”
她再次放低姿态,坦白说:“我和徐小姐还没熟到能同床共枕的程度。”
他坚持己见:“总要熟到那个程度,你今晚就适应一下。”然后认真补充:“或者你可以选择睡这里。”
她想也不多想,立马说:“我还是试着和徐小姐多熟悉一下好了。”
他又笑了一笑,招呼她过来沙发这边坐。
她边往沙发处走,边说:“Fiona在外面,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坐下,又示意她吃桌上摆着的新鲜水果。
她象征性的吃了两颗车厘子。
他说:“原来你喜欢吃这个。”
她实在没时间与他闲谈,起身的同时扭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他,故意说:“其实我最爱吃榴莲。”
他对榴莲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所以立马一脸嫌弃样的看向她。
她摆出满脸的可惜:“就是过季了,再想吃也要等上几个月才好,不然摆上几块在果盘里,满屋子都会是香气。”
他有些严肃可笑的告诉她:“我最不喜欢榴莲。”
她已经往出走了好几步,笑说:“我知道啊,所以到了榴莲高产的季节,你一定记得离我远一点。”
项美景认为自己最后那两句很好的在容智恒面前搬回了比分,谁让他总是不打招呼的让她很尴尬的去面对别人?哪怕对方是容玉兰这样聪明的人,至少也该先旁敲侧击几下,现在搞得好像是她这个做下属的故意隐瞒情况不上报似的。而像徐希黎这样单纯的姑娘,对此的想法不会趋于复杂,只会高高兴兴把项美景当成自己人,特别是听容智恒说晚上要把她借给自己当床‘伴之后就越发的开心。
项美景从没有因为其他原因而去排斥厌恶徐希黎,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大概是因为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徐希黎,也会有别的张三李四横在她与方洵俭之间,相比之下,徐希黎让她觉得欣慰,至少是个心地善良、能给人温暖的好姑娘。
船上的节目不少,蒙江雨作为主人很能调动起全场的气氛,但若要静下心来当个旁观者,就会发现千万场宴会都是一种感觉,热闹非凡、唱唱笑笑、说说闹闹,然后一切荣光迅速散去,狂欢之后越发显得寂寞空虚。最后蒙江雨不顾江上的寒风站在船头挥手指向漆黑的水面,事先藏好的船艇骤然亮起,拼凑出一个巨大的型心,引得大家欢呼雀跃。
项美景大半场的时间都在忙,这时也被容智恒拉到他身边。
周围都站着人,不算挤,但难免有压迫感。容智恒让项美景站在自己侧前身,两只手扶住她的小臂,怕她会不小心跌入水里。
她满目都闪着亮光,不由得扭头看他。
见她一回头,他便不做多考虑的向前倾身,在她嘴角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船上这么多人,虽然几乎都在看几米外的那条游船,但总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这边。她惊了一惊,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连忙扭回头不敢再看他。
他在她身后轻笑,那笑声好似随着风飘荡了起来,一丝一丝落到她耳朵里。
下不了船,上不去岸,房间准备的好好的,所以无论是想早些休息,还是想玩通宵的人都没有一点负担。
项美景说好了与徐希黎作伴,把手上的事交代给娇娇,差不多十一点就拎着自己的小包去找她。
项美景原本还有些尴尬,但徐希黎表现的格外大方,等她洗过澡就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房间的大灯都熄了,就留下窗户边的落地灯,光线不太强,正适合细语。
她以为徐希黎会提方洵俭,可徐希黎一开口却是笑眯眯说:“我真高兴这个人是你。”
她倒是能明白徐希黎的意思,但对于这份高兴,她就真不好怎么回应,总不能来一句‘我也高兴这个是我’或者‘我不高兴这个人是我’吧?所以她只能干笑。
徐希黎接着又说:“其实那些人我都不怎么喜欢,三哥也不喜欢,要不是外婆和舅舅喜欢,他肯定都不愿意搭理她们的。”
她再次成功意会徐希黎指的‘那些人’是谁们,也再次以干笑回应。
徐希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扭头问她:“你对他有没有特别想了解清楚的事?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她“啊?”了一声,委婉拒绝说:“这样不好吧。”
徐希黎不认同,解释说:“他这人除了谈生意之外,习惯性与人在别的方面沟通不良,我这是帮你了解他啊,没什么不好的,你就放心问吧。”
她还是觉得不行,说:“我没什么特别想了解清楚的。”
徐希黎干脆将她的婉拒晾在一边,自觉的说:“那就先讲讲他读书的事。”
她满脑子冒黑线,但看在徐希黎这么认真的份上,她也不好打击积极性,只能张开耳朵把徐希黎说的关于容智恒的事全都停听了一遍。
最后难免说到冯艺茵。徐希黎在这个问题上是采取简洁的手法带过,连共两句话:“婚事是外婆决定的,他没有反对,就是结婚前不小心坠马,休息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对Yan挺好的,不过其实他对身边的人都挺好,就是偶尔会比较专断。”
项美景不打算窥探容智恒和冯艺茵之间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类,但既然徐希黎提到了,她还是有些好奇。无奈徐希黎不肯多说,她如果非要追问,倒显得度量小了。
聊到一点多,徐希黎慢慢睡过去,她脑子里还是一片清醒,肚子也觉得饿。怕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扰徐希黎,她悄悄起身,批了件外套就出去外面的船舱厅找东西吃。
还剩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酒,但大环境已经是十分安静了。
她吃了半块糕点,无意发现坐在船舱内靠船头那张桌子边独自喝酒的人是林启湘。她感到奇怪,走过去闻到很大一股酒气,她问他:“你干嘛呢?”
林启湘听到是项美景的声音,连忙抬手在脸上抹了一下,仿佛是怕见到船舱内昏暗的光似的,也不抬头看她,只说:“睡不着,来喝杯酒。”
项美景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酒瓶,觉得情况不对劲。她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认真说:“是朋友就别瞒我。”
林启湘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无力的说:“刚才Sunny给我打电话。他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了。”
项美景脑子里一懵,也是半晌吱不出声。
林启湘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发现他脸上全是刚才没来得及擦完的眼泪,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她问他:“你要去柏林看他吗?”
他很艰难的摇头,也很艰难的发出声音:“他说给我打电话是想和我正式告个别,他还要求我一定不要去看他,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他说不希望最后留给我的记忆太差。”
她问:“所以你就听他的话不去了?”
他忍不住流出眼泪,怕自己一时撑不下去,又喝了一杯酒,妄图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脏。
她也悄悄落泪,劝道:“他肯定还是想见你最后一面的。”
他不停的摇头,俯首细细声哭了一阵,然后抽泣着说:“可是我不敢去,我不敢直面这个事实,我不想他死,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他死。当初是我先抛弃他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敢再见他了,我不敢。”
她心里忽的格外难过起来,喃喃说:“他不会怪你的,他一定能体谅你的苦衷。”
他又开始哭泣。
她拍着他的肩膀,一遍流泪,一遍认真的说:“真正爱你的人,永远都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因为恨你就等于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你。你不是也说过,活在这个世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必须去选择的东西。他会体谅你的选择,也一定希望彼此都能重新开始。他告诉你他快要死了,不是想让你感到内疚,也不是想让你难过,他只是不希望这个消息最后是由别人来告诉你。或许你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但你一个人也可以将这个故事延续下去,将曾经那份快乐延续下去。”
鱼的泪(7)
(7)
与林启湘坐到差不多三点,项美景回去房间也因为流了太多眼泪而导致鼻子被塞,蹑手蹑脚躺回床上,只能张开嘴呼吸。这样的姿态实在不适合安逸入睡,又怕翻身次数太多会打扰到已经熟睡的徐希黎,所以她断断续续眯了三个钟就起身。
绝大部分的人都没动静,只有船上的工作人员和厨师、侍应生在忙着各就各位。她四处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纰漏,正预备去厨房找点吃的来填饱肚子,容智恒却打电话来找她。
他这么早醒,很出乎她的意料,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慵懒的,大概正躺在床上翻身,开口便问她:“早餐有什么内容?”
她下意识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他的影子,于是大胆反问他:“你不觉得这个点我应该还在睡觉吗?”
他很自信的猜测:“你没有。”
她总也瞒不过他,死撑下去也没意思,松口说:“自助餐,想吃什么有什么。”
他摆起架子来,却又是笑说:“我要求送餐,内容你定。”
她一边给进出厨房的侍应生让道,一边有些尴尬的侧过身望向船舱玻璃外的那片泛着少许蓝色与金色光亮交叠的水面,隔了一阵才说:“这才刚刚开始做,还只有现成的面包和果汁。”
他毫不介意的表示:“那也可以。”紧接着又补充:“别借口你现在很忙,这都还没几个人起来。”
她所有的心思都无处可躲,考虑了片刻,问他:“要草莓酱还是巧克力酱。”
他心情愉悦,说:“看你喜欢。”
项美景最后选了蓝莓酱,面包拿了三种,现煮了咖啡,满了杯橙汁,装了碟水果,还让厨师煎了两只鸡蛋。
准备的时间不算短,期间容智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