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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没再沉默,格外简单的说:“礼物是Sisley让我带给你的。”
她立马惊住,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犯‘自作多情’的错误,无奈说出去的话收不回,飞快的思考了一下,只能补救说:“不好意思,容先生,我以为。”
“项美景。”他抬声打断她,但又不马上接话。
他第一次称呼她全名,她终于感觉到紧张,竖起耳朵来,生怕漏掉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可能是批评她的每一个字。
他停顿了不短的时间,最后清声问:“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
她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的风度几乎等于本能,即便不高兴了也不至于随便挂断电话,还是以“再见。”二字作为结尾。
她抱着手机半晌动弹不得,只觉得情况乱糟糟的。
董珈敲门进来的时候,容智恒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霓虹渐起的斑斓世界。
他今天真是有些累了,早上起床便觉得头重,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然后一整天就都是有些发烧的感觉。上午与姜家的人见面,邻省的合作项目谈了三个多小时都没能达成一致意见,若是依着他自己的脾气,早就撂手不干了,可强龙拗不过地头蛇,姜家从来都是天地不怕,如果他这时撂手,也不晓得会惹来怎样的麻烦。人人说他们容家做起生意来没人拦得住,其实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得让他头疼。
中午得空眯了一小会儿,下午又是开会。临近年度终了,大大小小的子公司汇报情况,饶是他精力再旺盛,也有顶不住的时候,何况本身就不舒服。
送给项美景的那件礼服的确是开会前徐希黎让人送过来的,送到他手上,还在电话里非说让他一定亲自送给项美景。他人已经在会议室,本想着会议结束后再办这事,可看到时间不早,便中途让董珈去送。
他猜到她会回电,想说约她晚上吃饭,但正巧有两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在会上掐架。他本来也对部分人不那么满意,起了这个火头,便将在座的几十号人一路数过去,一半表扬、一半批评,不觉得就耗了近两个小时。
精力抽去了大半,喉咙也涩得发疼,回到办公室后,他还没忘给项美景回电。结果她清爽的两句话堵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光明正大的抬出徐希黎。可他不甘心,也不明白,明明是深思熟虑过的,却还问出那样不该问的话,她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董珈打断他的思绪,说道:“容先生,沈园已经没有位子了,改订游艇会可以吗?”
他没回身,只向董珈摆了一下手,示意不用了。
董珈会意后退出房间并将门关好。
他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身,走到办公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首饰盒,里面那套首饰是他自己去选的。
他没怎么去过珠宝店,从前送人礼物,哪怕是送给冯艺茵的,也大多是由秘书挑选。这套首饰选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太贵重显得他这人好似有种拿钱砸人的感觉,太随便又显不出重视,他不晓得她喜欢什么款式的,就是直觉上认为她会喜欢简单大方的。
选好首饰之后他心中还有些忐忑,因为他与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身份又几乎都是上下级,对她的了解不算特别深,只觉得她无论说话做事都很小心谨慎,偶尔敞开心扉大谈一番倒十分有意思。为了这一点的有意思,他头一回放下身段。
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拒绝他,可现在看来,这份礼物还没被送出去就已经被拒绝了。
他将首饰盒放到抽屉里,眯了眯眼,然后将抽屉紧紧关上。
不得不(16)
黑咖啡喝起来总是格外的苦,项美景就不怎么喜欢这种苦,但她失眠,加上前一日的酒还未完全消化,眼睛消肿不易,只得靠它补救。
她是不想失眠的,可昨晚抱着忐忑的心情给徐希黎打电话致谢,真的证实了那条漂亮的裙子的确是徐希黎送的。如果非要说和容智恒有关系,那他充其量就算是个送货的,而且这货还不是他亲自碰手过的。
她心中既懊恼又不懊恼,懊恼的是好端端的找刺儿把容智恒惹不高兴了,不懊恼的是按照林启湘的说法,容智恒迟早得有所表示,她不过是将自己会说的话提早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可结果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一点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挺对容智恒不住。
她认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觉得是被‘虚荣心’这三字作了祟。想她一个正常女青年,又不是不知道情爱的滋味,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了解也算深刻,整日整日的混在这复杂的社会圈中,再怎么明哲保身也很难完全摒弃女人天生就有的虚荣心。容智恒这样条件的人随便往哪个女人身边一放都是吸引人眼球的,何况他最后对她说的话让人感觉包含了太多重意思,听上去就是她这个女人尤其的‘不通人性’。这次他肯定不会再误会她是‘欲擒故纵’了,只会认为她不知好歹并且彻底对她无视。
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就更加睡不着。
第二天上班,容智逸趁着午餐时间来给她送圣诞礼物,她条件反射的与他保持距离,并小心翼翼寻问:“能不能不要?”
容智逸见她一脸警惕,十分好奇的笑问:“又不是炸弹,你干嘛这么紧张?”
她也觉得自己似乎紧张的过了头,便又故意放轻松的解释说:“你看,你送我礼物,我还得去买一份送给你,你花出大把人民币不心疼,我可比不上你的水平,而且送来送去挺麻烦的,所以这个环节就免了呗?”
他不同意,一边拆开包装袋,一边说:“我买都买了,你先看看嘛,是很实用的东西。”
拆开来是一双宝蓝色的皮手套,他将手套塞到她手里:“这个不贵,而且不用你回送礼物给我!”
她斜眼睨他。
他猛一笑,看穿她心思的笑道:“你放心,我这绝对不是要追你的意思。”
她当然明白他没这个意思,而是胡乱猜测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本是开玩笑,见他如此,又一笑道:“还真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
他缓神气来,改口说:“我是打算请你明晚当我的女伴。”
她觉得如果自己大摇大摆和容智逸一起在容智恒面前乱晃可能被当场革职,于是连忙将手套撂回给他:“你还是放过我吧。”
他笑着将被她撂到自己肩上的手套拿下来重新塞到她手里:“不当就不当,用不着这么大反应来拒绝我,这样很容易会伤到我的小心脏啊。”
她被他一句话勾的想起昨天容智恒的态度,有些出神。
他点醒她,问道:“有没有人陪你过平安夜?”
她说:“我得去看臻景的灯光效果调好了没有。”
他笑说:“怎么感觉可怜兮兮的?要不是今晚的固定节目是要回容连山庄吃饭,我一定陪你。”
她自我安慰:“一想到自己是在努力赚钱养老就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他提出:“不如我帮你物色个好男人吧?”
她不太感兴趣的表示:“你的朋友圈还会有什么好男人?”
他兴致很高的保证:“我给你到别处找。”
项美景没将容智逸的保证放在心上。容智逸是一个纯粹的公子哥,找到的好男人封顶也得是半个公子哥,她不是觉得公子哥们没有优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公子哥们身上的优点而已。至于一个人过平安夜会显得可怜兮兮,她也是没有这种矫情感觉的。想她大学毕业这么多年,有时连新年都是一个人过的,这一个外来的小节日才不算什么重要日子呢!
夏樾酒店的客人倒是不少,项美景确认了臻景厅的灯光调式效果完美之后在大堂遇到Bill。
Bill手里拿了两个包装好的苹果,见了她立马分出一个,还说:“也就只有在你们这儿才能在今晚收到特别多苹果。”
她笑着接受Bill的苹果。在酒店外等了好一阵才轮上出租车,回到公寓,管理员也出乎意料的拎出一篮苹果给她,说是物业公司送的。
一下子得了这么多苹果,她拿出一个吃,剩下的都整整齐齐摆在冰箱里。
电视节目不怎么有趣,主持人调侃起国人在平安夜吃苹果的习惯,说与人家外国的习俗完全不搭杆。她吃着苹果,就觉得土生出来的习惯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证明任何外国的糖衣炮弹想要入侵,头一遭肯定是要乖乖接受改版的,这样一来杀伤力自然就弱了许多。
当初她被带上这个习惯是读大学的时候,后来公司里的人也是如此。有一回平安夜方洵俭正好在,她把苹果洗洗干净供给他吃,他却说晚上吃苹果对身体不好,不肯吃。那时还处在他说一,她就绝对不敢说零点九九的日子,所以她只自言自语说他不随大流,结果他耳力好,问她在嘀嘀咕咕什么。她一横心,将吃苹果的寓意原原本本告诉他,他听了之后还是没吃她洗好的那个苹果,就在她正吃着的那个苹果上咬了一大口,说这就算他吃了平安。他们之间再亲密的事都干了不少,可那一瞬间,她觉得他咬的这一口苹果比亲吻还要让她脸红心跳的厉害。
项美景将手中的苹果干干净净吃完,然后打了个特别响的饱嗝。她觉得这个平安夜过的还不错,总比去年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在酒店里抱着枕头哭要强许多。
第二天一睁眼就开始忙。
早会结束后,项美景陪着容玉兰去夏樾。只不过容玉兰是忙着装扮自己,而她是忙着装扮臻景厅。
她一直认为臻景厅富丽堂皇,为了配合今晚的宴会又做了必要的修饰,现在看起来就真像是几个世纪前的宫廷殿堂。
中午吃工作餐,Bill告诉她自己将要调往新加坡任职,她以为他是提职,拿橙汁恭喜他。
他接受了她的恭喜,却是说:“我过去还是副总,为了给新人让位。”
她蹙眉。
他才又慢慢说:“大容先生有自己的人,从Las Vegas 来,等老总退休,就能上位。”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倒也不是特别失落,还笑着说:“你们不是有句话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可能常驻上海,总要在这边多培养自己的亲信。他看上去是温和派,其实行事风格稳健狠辣,华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