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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理解尽早交还的原因,我回去之后将全力促进这件事情。”吕特说道。“杨,能提供给我一份对俄作战的详细战报吗?我希望用这个说服皇帝陛下。”
“可以!”杨锐说罢就从桌子上拿出一份中华时报关于对俄作战的审阅版交给吕特,“这上面有细节、有图片、有解说。虽然不需要多少天消息就会泄露,但我们依然希望越晚公开这个消息越好,请贵国政府尽力保密。”
“好的。我会保守秘密的。”吕特小心的将报纸折好带走。
他走之后杨锐倒没有马上回到后院,而是坐下来静想青岛的事情,以最近收集的情报分析看,德国人似乎有食言的可能。历史上德国之所以提出将青岛交还给中国,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引发中国和英日开战——不侵犯中国领土而进攻青岛是不可能的,而侵犯中国领土双方开战的话,势必能使中国本质上加入同盟国阵营。现在中国已经和日本开战,德国不交青岛准备干什么,想中英开战吗?
想着德国的险恶用心时,李子龙进来报告道:“总理,总参来人了。”
登陆行动就在今晚,而杨锐希望能实时关注,所以总参昨天就将一个通讯连调了过来。按照安排,贝寿同坐镇颐和园主持登陆的协同问题,徐敬熙则亲来银安殿。
“先生。”跟在李子龙后面的徐敬熙郑重敬礼。
“坐吧。”杨锐招呼道,“那边天气不错?”
“嗯。可以接受。”徐敬熙道:“半夜会有些风浪,但估计不大。放心吧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日军防备很松懈,现在花莲那边的围剿还在继续,台湾总督佐久间左马太也亲上战场,打算一举把太鲁阁消灭。他们就算现在知道我们要登陆,也难以做出什么应对。”
“嗯。日本海军呢?”日本陆军杨锐不担心,担心就是日本海军。
“日本海军因为我们巡洋舰队出航,已北调至琉球一带巡逻,这是下午刚收到的消息,日本人估计是中午收到了海军要去日本沿岸破交的消息。”徐敬熙道。
“看来还真是抓住了日本海军的软肋啊。”杨锐赞许道。“那登陆什么时候开始?”他再问。
“已经开始了,先生。”徐敬熙道。“台北这边近一点还好,打狗那边从金门出发有两百六十多公里,虽然船都是轮船,可要想天一亮就登陆打狗,那就必须现在出发。”
夏日昼长夜短,即便算日出日落时间也不到十个小时,再考虑到晨昏暮影,真正能在夜幕里航行的时间也就九个小时,以机帆船的速度,对于距离只有一百三十多公里的福清台北航线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但对于金门台南航线而言,那就是大问题,尤其是从金门出发后,到了澎湖还要绕一下,那就更增加了航程。
颠簸不定的货轮上,陆战1师二旅陆挽看着整个航行图很是不安,两百八十多公里的行程,还不能偏离一毫,一旦有误,怕是要到打狗吃中午饭了。而己方之所以可以确保不偏离航向,只是依靠装在船顶上的那个无线电罗盘。这还不是每一艘船都有,那些几十吨的小船怕是除了指南针和老渔民就没有别的东西导航了,真是坑爹!旅长陆挽抱怨道,他感觉总参为了保密准备工作做的很糟糕,除了弹药、药品是足够的,其他什么都似乎不够。(未完待续。。)
己卷 第九十一章 新兵器
太阳在陆挽的抱怨声中落下,落日余晖,海面上波光粼粼,但比金光更为震撼人心的是海面上浩浩荡荡的登陆船队。因为航行剧烈太远,所以随行船只都是动力船,除了十三艘以躲避台风、或修理船只而停留在厦门港的商船外,剩余的三万多吨运力基本是广东过来的远洋渔船,这些渔船吨位大多在两三百吨,一百多艘的数量似乎要将整个海面铺满;这还不是船队d全貌,远洋渔船后面跟着大大小小的本地木船,其中有些是在厦门造船厂改装了柴油机的机帆船,有些则是本地渔家自愿跟来的渔船。
在福建人看来,台湾素来都是福建的一部分,岛上的住民和福建本地人是同宗共祠,满清割让台湾本为闽人所怨,现在新朝举兵要收复台湾,即便消息仓促,有船的渔户也还是高兴军队所请,或装民工、或装物资,跟随登陆船队往打狗行去。
以登陆总后勤处的统计,整个船队运载吨位达五万三千吨,除去按每名士兵二点五吨,六千五百士兵所需的一万六千余吨外,还有运载两千匹骡子所需的一万五千吨,剩余的两万两千吨,四千吨装了二千五百名随军民工,最后一万七吨才是给养和作战物资。
运力如此紧张,是以部队给养即使包括士兵随身的三日也只准备了十日,剩余的空间全装了弹药,但这一万七千吨弹药也就是全旅连续作战二十天的消耗,若岛上的日军只是现在的这些倒不惧,可如果北方的日军南下登岛。那这些弹药则明显不够了。为此,总后除将所有士兵步枪、山炮更换成日军制式外。还在原本就紧张的货仓中加上了子弹复装、黑火药压制等军工机械,以防海军不能阻止日军登陆。战争长期化陆战师弹药断绝。
太阳完全不见之后,霞光也随之消失,昏暗里唯能听见海鸟在欢鸣,轮机在节奏性的震颤,船身随着波浪不断起伏,腥咸的海风从开着的窗户上灌进来,把端坐于海图室陆挽嘴上香烟吹的红亮的同时,那些燃尽的烟灰也随风飘散,一些随风飞舞、旋转。最后掉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还有一些则散落他的迷彩军服上。
在总参的规划下,陆战队和空军一样是一个独立的兵种,有自己的军旗和徽章,军礼服、常服、作训服也在颜色上和其他军种有些差异,与海军的本色海蓝不同,陆战队是以海岩为本色的。深褐的肩章底色上,校级的银色肩花甚是夺目,再配以银色的领章,以及领口吊着的双龙勋章。即便是作训服也有着军礼服的威严。
船队以十二节的速度航行,每航行一个小时,海图员都会根据无线电罗盘得出的数据,画出海航图。以对比既定路线。若需要调整航向,他们则会报告航海参谋,而后通过无线电通知各队的领航船以纠正航向。这套办法白日里还好。即便不打旗语,领航船航向调整之后。尾随的船只也将做出调整,但晚上灯火管制。能依靠的只能是无线电广播系统。这套系统在颠簸的航行中,在黑暗的夜色中是否有用,那就只有用过才知道了。
“长官,潜艇部队打来旗语,祝船队一帆风顺!”航海参谋报告道。
“嗯。他们在哪?”陆挽起身问道。整个登陆作战能依靠的对岸攻击火力就是潜艇上的88mm甲板炮了,这些火炮毕竟不是舰炮,威力还是太小,可相对于海军来说威力太小,对于陆战队来说却无疑是大口径火炮,所以陆挽想要亲眼目睹这些护航并协同作战的潜艇。
“在那边。”参谋指着窗外的一个方向,几艘低矮狭长的潜艇编队中,趁着西边最后的余光,一艘潜艇的信号员正在打旗语。望远镜中,陆挽只看到半句旗语,那潜艇就在夜色中迷糊了,而后白色浪花四溅,它们似乎潜入了海底。
放下望远镜,陆挽看了一眼依然不见月亮的天际,道:“晚上风浪比预想的大吗?”
“嗯!气象部门预报为五级,说是台风的前兆,我们登岛后有几天时间作战,而后就只能等台风过境了。”旅部参谋长陈子明说道,他是烟台海军学校第二届毕业,不过不是闵人的他只觉在海军前途无望,毕业又投考保定陆军学校,后来几经转折,变成了陆战队参谋。
听闻风浪将有五级,陆挽忙道:“那些机帆船受得了吗?”
“机帆船是挑选过的,应该无事。就是那些帆船有些危险,但都是老渔民了,更大的风浪都遇见过。”说道这里陈子明笑道,“别看他们落在后面,说不定它们要比我们先靠岸呢。”
“先靠岸?”陆挽道,陈子明是说风浪里帆船估计会走的更快,不过他却没有那么乐观,只担忧道,“这些船不求早到,但愿不要把船阵给冲乱了。”
夜色渐浓,待到夜间十点钟的时候,海面上风浪越来越大,大船还好些,船队后侧机帆船、帆船则在风浪里开始飘忽了。为了使士兵保持体力,小船上都没坐人,而是装满了弹药,弹药虽沉,可船还是颠簸的厉害,那帆蓬虽然只拉起三节,可依然被海风吹的鼓涨鼓涨、哗啦啦作响,船桅也颤巍巍的,被风帆拽着顺势将船身也拉的倾斜。正如陈子明说的,乘着狂风,帆船速度变的比轮船还快,也幸好之前这些船都调整了阵位,挪到了船队的侧后,这才没有冲撞到整个船队。
黑夜里风浪越来越大,为了保密少有海训多是湖训的恶果此时显现出来,全旅六千余人一大半吐的稀里哗啦,反倒是本地招募的那些民工很是镇静。士兵狂吐,好在风浪里航船是稳的,舵手们竭力把住航向。不使船队混乱,更极力避免互相碰撞。他人忙碌。睡不着觉的陆挽精神倒是振奋,古人说的乘长风破万里浪不就是现在这情形吗?
海浪如山、暴雨倾盆。只等凌晨四点的时候,风浪才逐渐减小。外界的杂声一弱,隔壁的参谋室的声音就越大。
“什么!女内!船怎么就丢了,不是跟着的吗?是见龙王了,还是走散了?”隔壁的声音大叫道,一会陈子明从隔壁度步过来道:“情况不太好,那些帆船走丢了!”
“是风帆,还是机帆船?”帆船有机帆船和纯帆船两种,一百余艘。吨位有三四千吨,而且装的都是弹药,真要是沉了,那弹药可就少了一大截。
“都是,一起不见了。”陈子明说道,“看来只能等天亮了,要是还在的话,自然会赶往打狗。要是真见了龙王,那就只有等第二批物资上岸了。”
船队就五万吨。运完人之后马上回航,也要到第二天夜里才能再次运抵打狗。想到此陆挽闭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