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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罗斯福政府时的德中美结盟,还望重视!切切!
事情越来越糟糕了,杨锐看完电报再问道:“重安那边有没有电报?”
“没有,先生!”陈广寿道。
“那马上,马上把这封电报转发给他。让他马上回电,还有……”杨锐仰着头想了一想,再道:“回电给自勋。让他评估下美国如果和中国结盟,那么我们的最大损失和补救措施,还有,问他美国的结盟是不是能不能破坏?”陈广寿闻言正想走,杨锐再道:“还有,那桐、善耆都是亲日的,发完电报后告之军情局。让军情局分析这件事件,看能不能通过他们再次阻止中美德三国结盟。”
杨锐终于把话说完了,陈广寿匆匆的去。而他却再无心思讨论沂州德**队围剿的事情了,他只想着美国要断自己的粮饷,德国帮着满清围剿,局势越发的恶劣起来。他只在房间转悠了一会。又是急匆匆出去了。他没工夫去细想为什么德中美三国结盟会再次提起。而是觉得要马上对整个复兴会下达戒备令,尤其是对整个商业系统,要提防美国出卖满清动手,那些私密的资金和账目更是要保管好。虽然天字号并不再对复兴会供血,但是通化那边卖煤的收入和大豆收益都是复兴会革命资金的重要来源。虽然像后世的离岸公司一样,国内的公司只是做些苦力,没有什么利润,但是这些公司和离岸公司的账目还是会看出问题的。
杨锐的戒备令还是很准时的。不过他只顾得保钱保账,人这方面却是忽略了。戒备令的第二天。虞辉祖那边就出事了,他是被一个沪上的老爷约到租界外面谈事,不料对方却是要抓人的,幸好跟过去的警卫反应迅速,把他救了回来,只是人已经受了伤,万幸的是无大碍。
杨锐铁青着脸看着特科的穆湘瑶,“你是怎么保护的?!”
虞辉祖受伤,穆湘瑶也是愧疚的很,他低着头道:“虞先生被那个老爷请到里厢去了,说是要去看什么东西,闲人不得入内,所以虞先生就让我们的人先退下,然后就事情就……”
杨锐只使劲的跺脚,怨自己同时也怨满清,此时穆湘瑶又道:“关东银行的张先生昨天也有人约他到租界外面谈事,但他事情耽误没去,我看这是满清有计划的在诱捕我们的人。”
“那你告诫了所有人没有?”见形势这样严峻,杨锐再追问道。
“我已经告诫了所有人,先生。”穆湘瑶说道。
“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做的?”杨锐怒道,“谁把老虞叫出去的,谁制定抓捕计划的?”
杨锐暴怒,刘伯渊只看了穆湘瑶一眼,道:“先生,我们查到请虞先生出去的是一个姓张的湖州商绅,说是有一个要务要谈,请关东银行张先生出去的也是他,他估计是被满清收买的士绅。而抓捕的人,很有可能是军咨府第二厅那个朱志新,他上次虽然被我们打跑了,但沪上交通四通八达,虞先生这次又马虎了,这才……”
“全力追查这个朱志新!还有那个什么第七科,我们要杀一儆百!”杨锐咬着牙说道。
“是!先生!”穆湘瑶和刘伯渊齐声应道。见杨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屋子里一空,杨锐只坐在椅子上抽烟,如今的最后形式越来越不妙了。只有谢缵泰的电报给了他一些好消息,他在电报里花了很长的篇幅讲述罗斯福政策和塔夫脱政策的不同,并认为随着德国越来越孤立,美德结盟的可能性非常小,而国务卿诺克斯如此做法其实也是要对英日俄三国施压,因为日俄已经瓜分了东北,美国除了辽东这片山林地区什么也得到,而这里已经被天字号占据了大部分优质矿产和整条铁路。
虽然美德不可结盟,但是现在塔夫脱已经完全违背了罗斯福的远东外交政策,开始越来越和日本敌对并向满清政府靠拢,他们期望能通过满清支持,在东北或者其他地方再次获得利益。这种对满清政府的讨好,很有可能会拿复兴会作为交易的筹码。如果要避免这个情况,谢缵泰认为还是要对美妥协,让出一些利益以获得他们的支持。
杨锐想到谢缵泰说的那些东西,只感觉自己和复兴会开始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市场,在这个市场里,一切都是有价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当然,有些是拿自己的东西来交换。有些则是拿别人的东西来做交换。现在美德都拿复兴会当做一个筹码,虽然对复兴会不利,但这也说明复兴会的实力上涨。能做一个筹码了。
杨锐不知道怎么的自我安慰起来,他现在只把自己想成是一个春秋战国时的小国君主,必须朝秦暮楚,依附强国而生存。他不喜欢这样哈巴狗一样的角色,但是事实却必会要他如此。比如要对美国妥协,那就要让出通化矿产或者公司的股份;或者卖光通化铁路的大部分股票,使得美国资本可以完全占有它。并以此为跳板将铁路进一步往北修筑铁路;或者让摩根财团并购关东银行,从而使美国人能控制关外银行货币发行等等。这些都是他不愿面对的,而这样的逼迫只让他固执的不想做任何交易和妥协。德国人已经把他坑了一次,他现在一边防备着一边等待着,就看美国人会拿他怎么样。
杨锐在等待的时候,京城西苑勤政殿内。光绪正在接见德国公使雷克司。以及此次从德国派来的军事顾问团参谋,鲁登道夫中校。
区区中校放在大清也就是标统,能让光绪亲自召见算是莫大的殊荣了,但是被召见的鲁登道夫中校却不是这样的心思。中国陆军他在1894年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了,和当时大家认为的日本败而中国胜不同,他通过梅克尔将军(当时还是少校,曾改造过日本陆军)的介绍,以及英国海军部公布的日本海军建设计划。便异于常人认为日本必定胜利,而后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清国一溃千里。而在这之后的1900年拳乱,因为克林德男爵被杀,义愤填胸之下他也想申请前往远东,但结果却并没有被通过。就在他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来远东时,不料德皇却把他派来了。
勤政殿内,再与德国公使雷克司客套几句之后,光绪抚着玉扳指终于把话题转到正题,询问道:“贵使来我大清多日,今浙匪叛乱日久,几经剿灭,但却未见成效,反而使其越做越大,贵使观阅战史多日,是否已找到制敌之策?”
光绪只把话说完,立在一边的通事只把话翻译成德文,告之于两人。鲁登道夫早就知道今日召见的原因,闻言只道:“大皇帝陛下,贵国的叛军只是在山区,并且这些叛乱实行是总体战,不做充足准备贸然围剿,那必定会招致失败。如果要消灭这支叛军,只能通过更多兵力,不因以歼敌为目标,而是以要抢占重要地区为目标,这样才能获得胜利。”
围剿的各个战例鲁登道夫都看过了,这支叛军的战法让他很感兴趣,这其实也一直所想但却没有融会贯通的东西——总体战。和鲁登道夫想象的一样,叛军是在执行总体战,一切都是以战争为中心的,唯有这样的叛军才能贫瘠的山区坚持那么久而不失败,并且越打越大,这其中飞艇无线电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根据地把所以的物力人力都用到了战争上。
鲁登道夫明白总体战的深意,但是勤政殿内的光绪却听不懂总体战,好在他也不想去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听着鲁登道夫说道胜利,再问道:“贵使所言之胜利,如何才能做到?”
“大皇帝陛下,我看了所有的作战记录,围剿的政府军往往不能把握外线作战原则,常常独自行动、毫无配合,并且进攻在围剿的初期非常轻敌,而在围剿的后期,又缺少军人勇敢的品质;同时,军队虽然有作战计划,但是作战计划缺少弹性,很难适应因外情况;在作战上也没有适应恶劣地形恶劣天候下作战训练,造成一旦进入山区,即使有火力及数量优势也难以发挥;还有就是军中……”鲁登道夫侃侃而谈,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对于政治完全不屑一顾。他如此,但他身边的雷克司却不是如此,见他老是批判,小声的叫住了他。
鲁登道夫中校只说在兴头上,忽然被身边的雷克司打断,顿时差异的看了过来,此时正在听通事翻译的光绪见声音忽然停了,才知道鲁登道夫被雷克司拦住了。他倒知道那洋人是想给大清留点面子,只是他却是个直性子,急道:“贵使接着说吧。今日就要说说我大清的新军到底败在哪里?贵使不要顾虑,接着说吧。”
通事把话翻译过来之后,鲁登道夫倒多看了光绪几眼。便接着光绪的话说道:“政府军的缺点,第一在于外线作战,交战的地方虽然是贵国的领土,但是却像到了别的国家,他们得不到任何支援,甚至连水源都找不到。大皇帝陛下应该派出教士和牧师前往,感召那里的人民。让他们配合政府军队作战。”
鲁登道夫的解决之道虽然天真,但光绪却知道他说到了点子上,这严州现在真的就好像是别国一般。那边老幼妇孺都是反清复明的叛逆,这些不是派和尚道士就能解决的。
鲁登道夫说完第一,便接着说第二:“陛下的军队虽然比叛军更多,装备也更先进。但是通讯落后。无法协调,进入山地常常分散了兵力,孤军作战,让叛军各个击破。有好几个战例都是被围剿的部队十几里之外就是援军,急行军不需要四个小时,但因为协调不好,彼此无法联系,所以最终被叛军逐个消灭。
第三。交战地的人民已经被叛军控制,侦查无法实行。对于山区的地形一无所知,军队的指挥官又常常缺少搜索,过于轻敌。记录上常常能见到叛军派出小股部队引诱政府军追击,最后中伏被围歼的战例。这些都是因为指挥官不够谨慎造成的。
第四,山地作战是要经过严格训练的,但是现在陛下派遣过去的军队,并没有进行专门的训练,造成他们在山区的适应力薄弱,无法发火正常的训练水平,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