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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优势,将其种植面积再提高数倍,那世界食用植物油市场尽在我国之手。”
宋教仁说到这里,为不使自己被杨锐所描绘的美景迷惑,只得停下来,而后略微冷静的道:“欧战一起,东北大豆价格就疯涨,现在海参崴、大连、安东三大港都在日夜运出大豆,以前的价格还是七英镑每吨,现在已涨到十英镑乃至更多。大豆可食,可作肥料,可造蜡烛、肥皂、炸药等,今东北一年产四百余万吨,只此一项便可销三亿多两。杨竟成的计划,我真是找不出什么不好来,如果他真能做到每年增产八公斤,那……”
宋教仁理智上是被说服了,可心里却还有一些不认同,虽然送他出来的杨度半真半假的说,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国民党站在民众这边,为民众谋生计,那就永远是复兴会的好搭档。好搭档之语虽让宋教仁放心,可他心里却不想这样,但复兴会真要做到了刚才说的这些东西,那国民党也只能变成复兴会的好搭档了。
宋教仁说完,谭人凤等人是沉默的,他们虽然不太明白经济作物和粮食作物的分法,但事情一听却是明白的,复兴会是要粮食亩产翻倍,不是要粮食总产翻倍。真要是这样,那棉花、生丝、大豆,甚至是牲口都将大规模出栏——刘揆一在东京留学时曾吃过西餐牛排,当时有人说起为何这西人吃肉,国人吃素?他就曾感叹这是因为西人的粮食多的没那堆,只能喂牲口。中国要是粮食多了,那牲口、肉食也要多了。
和宋教仁一样在理智上认为杨竟成说的不错,不过刘揆一在心里是不服气的,只是他又有提不出来什么见解,是好看向谭人凤,他之前是和谭人凤交过心的。
见刘揆一焦急的看来,谭人凤道:“遁初啊,我们国民党要想存在下去。那不管杨竟成说什么,做什么。说的什么样,做的怎么。我们都要自始至终的反对。杨竟成为何要说‘屠尽劣绅三百万’,他这是要表明自己、表明复兴会的立场。以前大家都同心对外,可现在外患已除,是要在国内斗一斗了。
复兴会这样的大党都要亮出旗帜、表明立场,何况是我们国民党这样的小党?现在直隶的那些议员退出也好,这正是要彻底重振国民党的时候。我们现在不要去想复兴会如何如何,我们要做的是划定边界,明确立场,要想想我们国民党到底是站在什么人那一边的。为谁服务的?要是弄不明白这个,那入了稽疑院又如何,还不是当花瓶摆设?可要是明白了这个,即使没有入院,我们所服务的那些人还是会记着我们,我们终究有出头之日。
杨竟成‘屠尽劣绅三百万’一出,他摆明了是要做一个农民党,现在的国策不管成也好、败也好,都符合他的立场。这么下去,他们的势力将越来越大,根基将会越来越稳。这我们是要反对的,不管他是不是一心为国。只要是他赞成的,我们就要反对。天下的事情总有两面,各有好坏。人只能选一面,他选正面。我们就选反面,他选反面。我们就选正面。
不这般做,老是和复兴会暧昧不清,不说民众会记不住我们,就连党内很多同志都会离心离德。而当我们划定边界、明确立场,那国民党员们就会像复兴会员一样,被逼着站出来表明立场:不赞同本党立场的,那就**,这一点可惜都没有,因为剩下的都是赞成的,这样我们才能正在的团结在一起。
你看看复兴会,开国后加入复兴会的那些士绅,一听要屠尽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那杨竟成可曾心疼半点?他高兴都还来不及,这些人就是党内异己啊,有他们在党内,时间短不可怕,时间长了等他们爬上高位那还得了?
遁初啊,复兴会干什么不重要,重要是我们的立场!我们国民党的立场是什么?!”
谭人凤醍醐灌顶般的一席话,不但把宋教仁的醉意彻底弄没,有些迷糊的思想也彻底的惊醒,他心思电转,一会凝重道:“按杨竟成说的,复兴会要先农后工,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先工后农,国民党的立场就是实业界、就是商业界的立场。士农工商,沪上的梁启超占了士,复兴会占了农,那工和商就由我们来占吧。”
“这先工后农行吗?”刘揆一道。他不想赞成复兴会,可理智上又觉得复兴会是对的,现在宋教仁反其道而行之,他真担心这在事理上说不通。
“这不是行不行问题,这是那些工商业人士一定会赞同的问题,总是要有人帮着他们说话吧。”宋教仁毕竟是英才,一旦被点破,那就胸有成竹。“我们就鼓吹工业如何致富,工业如何强国,工业如何使我中华克复强敌,收归失地。大豆是能挣钱,可沪上博览会里的那些东西,难道就不能挣钱?”
宋教仁越说越快,激动之余他忽然站起开门把胡瑛叫来道:“马上,马上开会,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宋教仁激动,满面红光、喝着茶的杨度正在邀功,“总理,遁初最终还是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他站在我们这边,沪上梁卓如见事有可为,必不会铤而走险,这云南一局,当是我们赢了。”
“皙子啊,不要高兴的太早哦。”杨锐也喝了不少,虽有一种莫名的亢奋,但思维还是清晰的,“情报局报告梁启超十几日前曾会见过两个神秘的客人,客人走后护宪党就接连开会,从白天一直开到半夜。就护宪党那班士绅,从白天熬到半夜那必是有大事要商讨。我想,这恐怕是孙汶又游说过来了,妄图借着他学生蔡锷在云南或者两广的关系举事……”
“蔡锷可不是同盟会的人啊?”蔡锷也是湖南人,其军国民主义之说杨度也是认同的,杨度着实不想这个同乡和谋反的事情沾上边。
“要是他是同盟会会员我还不这么担心了。”杨锐道,“担心就担心他念着师徒之情,被梁大忽悠一忽悠,回云南去搞什么再造共和。事情可就难办了。很多事情啊,说起来是正确的。可结果却是错误的;可有些事情呢,说起来似乎很错。可结果却又是好的。
老子有云:‘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我们行君主立宪是因为此,选择先农后工也是因为此,可就是有些人脑子只会看直线,看不懂曲线,也不会拐弯。哎,这真是……”
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只要梁启超决心铤而走险。那蔡锷就会铤而走险。这师徒俩都不想在野,也不想坐冷衙门,以梁启超的性子,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抓住,好乘机上位。
戊戌的时候是这般,新政实行立宪的时候也是这般,前清覆灭、新朝开国,他还是这般;杨度之前不是没有看出来梁启超的性子,更不相信他会谋反。可当看到情报局拿出的证据后——一叠梁启超发往蔡锷及同党的密信和电报,他才感觉此人为了能出头,确实是什么都敢做的。
“现在梁卓如不是没动作吗?”杨度想了想再道:“只要梁卓如觉得自己能光明正大的当选议员,进稽疑院。那又何必妄想着招安呢?”
“招安?”杨锐冷笑。“这就是嘴炮党惯用的伎俩吧。先闹出一些大事情来,让政府头疼,实在受不了了政府就想着去招安。招安成了。他变成了官儿,青云直上啊;招安不成。他可是要倒打一扒,标榜自己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什么的。报纸上那些骂政府骂得凶的。不都是这路货色吗?想当年慈禧赦免谁都不赦免康梁,我又何必去招安他呢?”
杨锐的偏执杨度是知道的,他却趁着三分醉意规劝道:“这招安梁卓如也就是几个官位的事情,可真要云南反了,那代价就不是几个官位了吧。”
“皙子,要是招安后又再反了怎么办?”杨锐问,待他一愣又笑道:“难道要杀你的头么?”
“这……,要是我杨度的脑袋这么有用,那就请总理大人拿去吧。”杨度倒没想到梁启超有再反的可能,不过招安后他如果嫌权利太小,确实可能会把官一辞,然后说官场太黑暗,自己不想为五斗米折腰,到时候舆论又要大赞了。
“好了,不说笑了。梁启超那边,还有遁初这边你都跟着,不要玩脱了。这事情越是熬到后面,那对我们就更有利,云南那边我们要的就是时间。”杨锐道。
“明白。”杨度点头,不过他再犹豫着问道,“这孙汶难道会死灰复燃吗?”
“什么死灰复燃?孙汶那些人就一直没死。”杨锐说完,见他不解,提点道:“我们和俄国虽然实质上已停战,但却未签订合约……”
“啊……”杨度的思维瞬间北转,知道自己漏了这么一个还没休战的邻居。
“好的。今天不说这个了,皙子你先回去吧,有事就再来商议吧,反正两家不远,权当串门吧。”杨锐笑道,言语中难道的客套。这立马让杨度酒全醒了,他立马起身行礼便出去了,出门坎的时候身手矫健的根本不像是个喝过酒的,只看的杨锐直摇头。
杨度欢快的跑了,正想小歇一会的他忽然想到上午徐华封送来的那几个东西,当下也不睡了,出去把女人往书房里拖。
“干什么啊?”程莐有些莫名,但见男人把门栓上,开始疑惑。
“那裤子脱了。”男人命令道。
“啊……”女人的脸羞红起来,“这还是白天,孩子和仙凤就在外面呢。”她道。
“让你脱就脱,听话。”杨锐哄着她。找程莐来时因为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比吃苦长大的寒仙凤大腿白嫩。他见女人麻利的把裤子脱了,便从一个档案袋里拿出一双极长的薄袜来,道:“穿上它。”
没想到男人是要自己试一双袜子,女人接过便感觉这袜子很古怪,手感非丝非麻,滑溜的很,弹性也很好,还比丝绸透明些,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不过她还是欣喜的穿上了。
“不错,可惜不是黑的。”看见女人漂亮的长腿被丝袜裹紧后显得更加修长,男人一边抚摸一边赞叹。不想脑子里忽然某些情节翻涌,摸着摸着就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