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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么？”杜文修走过来坐下，看着低着头皱着眉的白凝儿问道，方才她转过来眼睛里的复杂，虽然只是一闪过而，他还是看到了。
“有点。”白凝儿回答着，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怪不得肚子饿了。
“嗯，那先去吃饭吧。”杜文修站起来，“如果喜欢这里，吃完饭还可以来这里。”
因为咖啡屋在闹市中心，附近就有各种餐厅，所以两人没有坐车，并肩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到是和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在看着他们时会对他们侧目然后评头论足一番，以为他们是刚刚吵了架小情侣。
听着他们的讨论，白凝儿瘪嘴，那些人是不是眼睛有毛病，他们哪点看起来向情侣？他们走在一起，不说话，中间隔着距离，试问有像他们这样的情侣吗？再说了她怎么能虐待自己，给自己选这么一个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人当男朋友？
斜眼看了下杜文修，他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的表情，目光漫不经心又目不斜视，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然而，扪心自问，这时候的他们还真的有像刚刚吵了一架的情侣，还是那种吵架后谁都不认输，继续冷战的情侣。
“你在看什么？”杜文修忍不住看了下白凝儿，“我脸上开花了么，让你看得目不转睛。”
被发现的白凝儿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稍微愣了一下，略微扬着下巴，承认道，“是啊，我在看你，我在看你是不是只有这一个表情，在研究你是不是从小在北极长大的。”
“恩？”
“不然你干嘛整天绷着一张脸？”白凝儿指指杜文修的脸，不怕死的继续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脸有多冷吗？还有眼神，知不知道看你那些人担着多大的风险，他们得小心自己会不会在看你后被冷冻。”
“你呢？”杜文修说，“你看我也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我冻结？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多冷，表情有多冷，可是作为一个杀手，这些都是他必须存在的。以前的他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的，虽然他的冷是与生俱来的，在遇到一个女孩时他试着将自己改变，然后在杀手培训的过程中他又恢复了自己原有的冷，甚至比以前很冷，而那份冷里多了一些残忍，因为训练他的教练告诉他作为一个职业杀手除了自己的手里的武器，眼神也是一种武器。
事实的确如此，每一次执行任务，被杀的人在看到他的眼睛时都会被他眼睛里冷酷吓的肝胆俱裂。
白凝儿摇摇头，“不知道。”
两人谁也没说去哪里吃饭，只不过当两人在一家餐厅前停下来，在不经意瞥见那个熟悉的招牌时，白凝儿皱着眉头看了下旁边的杜文修，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发火。
最后还是忍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这家餐厅环境不如别的餐厅，但却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这里师傅做的菜有家的味道，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这时候是用餐的高峰期，他们站在门口看了一圈才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子，还是刚刚被收拾干净的，服务生刚端着重叠的碗筷往餐厅后面的厨房里去。
白凝儿看也不看杜文修，径直往里面去，狠狠咬着牙紧紧皱着眉头，却听到有人在惊呼，“快看啊，那个男生好帅啊！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吗？那个女的还没我好看呢，怎么有这么帅的男朋友？老天不公啊。”
白凝儿回头看了下，那边几个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正拿着手机歪着身体使劲往这边看，准备拍照。她本来不想管的，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何况她现在还憋着一肚子火呢，然而在看到杜文修霎时皱起的眉头，眼睛里迸射出的危险气息，在他转身时凝儿下意识拉住他，头也不回地走到那个位置上坐下，还好这里有帘子可以隔开，不然她真担心这里会发生惨案。
只是，在看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白凝儿被蝎子扎了般扬手甩开，在一边椅子上坐下，“她们不过觉得你长得帅想拍几张照片，你用得着一副要杀了人家的样子？”
那些女生也是，花痴也得找对人吧，见到帅哥就花痴，就不怕自己一时花痴让自己丢掉性命？要是命都没了还怎么花痴？
第四十三章我调查过你
帘子撩起来，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放在桌子上，把夹在腋窝下的餐牌拿出来递给白凝儿，又把托盘里的杯子拿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倒上水，负手立在一旁等着他们点菜，眼睛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白凝儿翻着手里的菜单，斜了眼旁边的服务生，将她眼睛里的诧异猜疑屏蔽。她和左夏常来这里吃饭，时间长了自然跟这里的人熟悉起来，谁都知道她和左夏的关系，现在她和另一个男生来这里吃饭，人家不奇怪才怪。
“你来点吧，我先去下洗手间。”白凝儿把餐牌转过去递到对面杜文修跟前，扬了扬。不等文修接过去她已经把餐牌放在桌上站起来，撩起帘子出去了。
回来时饭菜已经送上来，是她爱吃的，而且都是已清淡为主，一点辣椒都看不到，白凝儿该感动的，可是却在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四菜一汤时狠狠地皱起眉头，垂在一侧的手本能地握了握，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是谁？”饭吃到一半，白凝儿突然将筷子往旁边一放，抬起头直视着对面的人，“你到底是谁？”
听到白凝儿突然的问话，声音里带着生气，杜文修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抬眼看着对面气呼呼盯着自己的女孩，“怎么了？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难不成去了下洗手间就不记得我是谁了？”明明是开玩笑的声音，他却依旧绷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居然装傻充愣。白凝儿拧眉，目光紧紧锁定杜文修，“既然不明白我什么意思那我就说清楚点吧，但是我在我说完后你能给我一个诚实的，能令我信服的理由，否则别怪我。”
杜文修点点头，放下筷子，伸出一只手示意她继续。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吃辣椒？别企图用上次的借口蒙混过关。这样说你可能会比较明白，我不吃辣椒因为我从小对辣椒过敏，可以说到现在为止我只吃过一次辣椒，而且就因为那次偷吃了辣椒导致我在医院足足待了一个礼拜。”白凝儿十指相扣，手肘撑在饭桌上，用两根大拇指支撑着下巴，笑了笑，天真无邪，然后话锋一转，“可是我不吃辣椒这件事除了我的家人、左夏、宇辉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乐菱他们。没错，在你上次告诉我我不吃辣椒是从我朋友那里听来的我就怀疑你，因为他们根本是不知道这件事。”
杜文修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仍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还有这些？”白凝儿手指指过桌上那些菜，“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不要告诉我你点这些东西是从我朋友听到的，或者是你刚从服务生那里问的，更别说这些只是巧合，因为你也喜欢。可是这不是演电视不是写小说，现实中没那么多巧合，我不会相信。”
方才不点菜而且找借口离开，就是为了试探杜文修对自己到底知道多少或者了解多少，在服务生拿着餐牌出来时她特意问了他点了些什么，是不是他自己点的，在知道他甚至连餐牌都没看就把那些菜名一一说出来，白凝儿感觉自己到心被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迅速包围。
没错。
在确定自己的猜测时她就害怕了，现在把这些话问出来更害怕了，放在下面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一片潮湿，一片沁心的凉，但是害怕她也必须把这些话说出来，她无法想象身边的陌生人比自己的朋友还要了解自己，这样的人在身边会让她寝食难安。
杜文修目光一垂，然后看着白凝儿，“我调查过你。”既然被发现，唯有告诉她事实。
果然如此。
只是仍然没想到他会承认，“为什么？”被拆穿了，不是应该替自己找借口蒙混过关么？
杜文修自知是逃不过去了，坐直身体靠着椅背，看着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白凝儿，告诉了她真相，却仍是谎言……
吃完饭杜文修在柜前买单，白凝儿站在门口等带，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白凝儿真想挖条地缝跳进去。再看到他们眼神奇怪地在她和杜文修身上扫来扫去，又彼此茫然地对视，凝儿更是恨不得现在出现一个雷直接把自己给劈了。
“呵呵，亦玫，简宁，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们，你们来这里吃饭吗？”白凝儿傻笑着。
那晚舞会到结束简宁和柯亦玫都没有出现，所以舞会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点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看看他们的眼神，跟看一个水性杨花到女人有什么分别。
四人一起从餐厅里出来，哪知刚走两步，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让白凝儿恨自己为什么不学魔术，现在说不定能把自己变没了。就在她准备转身三十六计溜为上计时，那边两个人已经看到她，于是像电视里男女主角在大街上相遇突然定格的画面，六个人一起定格在原地。
“左夏！梦棋！”柯亦玫看看对面的左夏、沈梦琪，又看看身侧的白凝儿、杜文修，接着转过来看着简宁，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六人尴尬地看着彼此，简宁和柯亦玫眼神中满是奇怪，杜文修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又下意识看了下身侧的白凝儿，沈梦琪顺着白凝儿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侧，原本偷来的欣喜突然变成了沉痛，而白凝儿和左夏在视线相遇那一瞬就不再移动，就那么神情而专注的看着对方，只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站在对方身侧那个人时又心情复杂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第四十四章老天，你劈死我吧！
下午一点的阳光斜斜地落在右边那扇不大的玻璃窗上，蒙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咖啡屋里播放着张韶涵的《遗失的美好》，曲子舒缓，歌词内却带着点淡淡忧伤的歌曲，
而坐在里面一张咖啡桌前的六人，白凝儿正埋着头搅着手指纠结，刚才她心虚低着头，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个咖啡屋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