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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怒气腾腾地瞧着面前恶劣的小女孩,杏眼圆瞪,“喂,你哪里来的,有没有教养啊!”
小洁儿双手叉腰,腮帮子气鼓鼓的,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几欲喷火,“你丫的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教养,猪也知道遇到挡路的要绕开,你丫的比猪还蠢,不,你跟猪比,还侮辱了可爱的小猪!”
“你……你……”
盛谨萱哪里见过这等阵状?
而她面对的还是一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屁孩,她愣愣地瞪着她,涂着漂亮彩绘的水晶指甲指着她,那手都在颤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说话都不利索,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盛谨萱猛地转过身去,努力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张嫂站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况,惊愣不已。
“吵什么?”
简雪旸推着轮椅从房里出来,见到这种情况,蹙着眉出声。
盛谨萱闻声回头,然而,当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简雪旸时,瞬间傻了。
靠!
她大哥在搞什么?居然看上了个瘫子。
“呃,简小姐,这位盛小姐不小心将洁儿小姐的拼图弄乱了!”
简雪旸看了眼地上的拼图,眼神转向小洁儿,“乱了就重新拼!”
小洁儿嘴一翘,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小脸蛋儿有些委屈,“不拼了,都不是第一感觉!”
对于她这种怪癖,简雪旸有些无语,这小妖孽什么都注重感觉,不管是什么,只要脏了坏了,就算洗干净或是修好,她都不要。
记得有次,幼稚园里有个小男孩,她特喜欢,每天都腻在一起,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突然有天她不理人家了,小男孩回家里哭,她妈妈实在无法,就跑幼稚园问,结果,她一句“隔壁班的小美拉了他的手,她觉得脏了”将在场所有人雷得外焦内嫩。
“喂,你们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哥家里?”
盛谨萱脚疼的不行,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有那么点儿趾高气昂的味道。
“简小姐,要不要……”
简雪旸摆了摆手,阻止了张嫂的话,她目光淡淡地看着对面的盛谨萱,“我们是你哥的朋友,在这儿暂住而已!”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对我哥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盛家的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你妹的,谁稀罕进你盛家门了,姓简的,我们走!”
小洁儿气鼓鼓地说着,稚嫩的童音虽然没啥魄力,可身上那种架势,确是有模有样。
她也不去收拾东西,直接推着简雪旸的轮椅就走,将盛谨萱唬得一愣一愣地。
靠,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牛逼?
说真的,活了二十几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屁孩,丫的,小小年纪,比大人还像大人。
简雪旸眼睑微颤,她也没说话,任由她推着。
张嫂站在一旁干着急,“哎,简小姐,这……你倒是说句话啊!”
颜妮接到小洁儿电话的时候,正拿着单反“嚓嚓嚓”地抓拍着她自认为美的镜头,此时她拍的是一个人,一个正在画画地男人。
那男人有很干净的笑容,很纯粹的眼神,他画得很专注,画笔在他手中,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那样的挥洒自如,一抬眸一低首间,自成一道惬意悠然的风景。
抓住最后一个镜头,她这才施施然接起电话,“喂,小宝贝儿,图拼完了?”
那头小洁儿先是将得罪她的盛谨萱一顿狠批,又将她瞧不起她们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她们已经离开了别墅,回到自己的小窝了,还附带一句,“小妈咪,我的小心灵被伤到了!”
颜妮听完,摇头失笑,“行,待会儿小妈咪带点菜回去,亲自下厨,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
挂了电话,颜妮转身,一张画纸被递到她面前,“送给你!”
男人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干净清亮。
颜妮低眸,那是一张素描画,而画中的主角,正是她。
颜妮浅笑着,嘴角的小梨涡靓丽迷人,她伸手接过,扬了扬手中的单反,“但我这个不能给你!”
晚上,颜妮亲自下厨,她的厨艺其实还比不上简雪旸,也只能做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味道嘛,马马虎虎能入口,不过,十分挑剔的小洁儿却偏偏喜欢吃她做的菜。
不大的餐桌上,五菜一汤,小洁儿摩挲着小手,狐狸眸眯成月牙儿,一副陶醉状,“唔!真香。”
简雪旸一把打掉她想要偷吃的小手,“没规矩,赶紧去洗手!”
叮当叮当——
门铃这时候响起,颜妮烧好饭便去浴室洗澡了,小洁儿屁颠屁颠地去开门。
“哼,你来干嘛?颜家的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十分傲娇的话一落,“啪”地一声,门瞬间合上。
盛谨枭摸了摸差点被撞到鼻子,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看着紧闭的门,脑门子犯疼。
“颜妮,开门!”
男人清冽肃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颜妮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餐厅里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大一小,嘴角微抽。
门打开,盛谨枭要进来,颜妮挡在门口,笑睨着他提醒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小洁儿记仇得紧!”
盛谨枭挑眉,“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一个小屁孩不成!”
最后的最后,盛谨枭总算是明白颜妮的警告了。
妈的,小妖孽整起人来,那叫一个绝。
在椅子上涂满无色无味的胶水,在他喝的水里添料,在他衣服里放痒痒粉,洗个澡她也作怪,让你一会儿冷死一会儿烫死,有时候干脆洗到一半儿,给你断水。
各种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从哪儿来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抱不到自个儿女人,此时正是血气方刚,正值壮年,开了闸门,想要再憋着,可不得难受死。
连续几天,盛谨枭日子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一个小屁孩,又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是打也打不得,吼也吼不得,那小妖孽,又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坚持要自家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道歉。
可是,就自个儿妹妹那大小姐脾气,要她去跟一个小孩道歉,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而且那妮子,被他削了一顿后,直接飞米兰了去看时装展了。
哄不好小的,就睡不到大的,枭爷表示很愁。
这天,他绕道去接颜妮下班,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颜妮随着人流出了医院大门,远远就看到那辆霸气的军用悍马。
手机适时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她也没接,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车。
还没坐定,身子突地被人捞进怀里,男人炙热急切的吻侵袭而来。
“妈的,可憋死爷了!”
颜妮红艳艳的唇儿一勾,用最斯文的表情,说着彪悍无比的话语:“憋坏了直接切了了事!”
盛谨枭捏了她身上的软肉一把,“你可真毒,下半辈子想守活寡还是怎么着?”
“嗤,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不成?”
男人捏着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冷沉的寒眸冷妄而张狂,“你试试?丫的,找一个,爷废一个!”
两人腻腻歪歪了半天,男人亲昵地搂着她,一直让她坐在腿上,也不松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她素白细长的手指,“妮妮,话说,那小妖孽最喜欢什么?”
这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想办法哄好了才成。
“最喜欢的人是帅哥,最喜欢吃的是哈根达斯,最喜欢玩的是能挑战智商的,最喜欢整的是得罪她的人和看不顺眼的人,目前,你正处于她看不顺眼这一行列,还有,只要她坚持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另外你也别小瞧她的能力,所以,让你妹子乖乖道歉吧!”
最后一句话,颜妮语气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洁儿那孩子,年纪是小,但她有颗玲珑心,心思敏感不输于成年人,有时候她都觉得,那妮子聪慧敏感得不似常人。
当那晚她抱着她说,“小妈咪,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时候,她便知道,其实她最介意的是盛谨萱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她那句“盛家大门不是谁都能进”。
她这是在为她,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她保持着听之任之的态度。
盛谨枭头疼,也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小萱飞米兰了,而且你让她跟个小屁孩道歉,她那性子,你觉得可能?”
颜妮淡漠的勾了勾唇,她没再说话,转眼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
小妖孽不好哄,枭爷的日子依旧苦逼着。
这天,当他花两晚上的时间,红着眼胡子拉碴地拿着那块已经帮她恢复原状的模型拼图给她,又带着她将整个京城玩了个遍,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哄着,小家伙总算是给他一个笑脸了。
“老帅哥,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家那猪妹妹要是敢欺负我小妈咪,我让孟小裸揍她满地找牙,她可是得过武术大赛冠军奖的哦!”
小洁儿嘴里塞着哈根达斯,还不忘出声警告。
盛谨枭嘴角抽了抽,那妮子的后援团队可真心强啊!
一个鬼灵精的难缠小妖孽,还一个武术冠军,他怎么感觉自个儿头顶黑压压地一片?
不过,这小丫头可真暖心,也难怪颜妮宠着纵着。
当天晚上,小家伙终于乖乖儿地去跟简雪旸睡了,盛谨枭也终于不用委屈地窝在客厅那张小沙发上了,不过,小家伙无论他怎么哄,硬是不肯去别墅住了。
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至少她们的地盘,她们做主!
颜妮是谁他们怎么闹,她依旧上她的班,摄摄影,偶尔参加同事的聚会什么的,日子平淡安好,尽管有时候还是会被光头佬穿小鞋,但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至少那些魑魅魍魉没再出现。
十二月八号,一张请帖打破了她短暂地平静。
夜浓如墨,窗外,冷冽的寒风肆虐着,如一只凶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