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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的是,颜妮的身体在这些年各种消耗,又冒险孕育孩子的情况下,已经是副空壳子,正因为如此,才加大了手术的风险。
对于这种情况,他除了无力外,就是深深的懊悔,那种悔痛,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
每每看着病床上苍白消瘦的女人,他有时候会想,如果颜妮当初没遇上他,或是他们没相爱,如今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在段家当她的当家主母,有个疼爱她的丈夫,生活富贵悠闲,或是遇上个简简单单的男人,过着世上最是平凡无华的小日子,应或是如同一般小女人一样,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深爱她的男友,生活忙碌而实在。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像如今这般,二十六岁的年纪,却是六十二岁的心理和身体,满目疮痍。
回国的打算泡汤,为了更好的治疗和调养,几人商量之下,在第三天将颜妮转到的乔伊的医院。
因为是单独的套间病房,里面小厨房什么的都方便,调理身体的各种汤,被盛谨枭包揽了去,弄得简雪旸是一百个不满。
祁逍不知在忙些什么,最近来医院的次数少了,连带着孟小裸也很少来,就算来了,也是来去匆匆,简雪旸和小洁儿倒是雷打不动,每天都来报道,有时候一日来几次。
晚上半夜时分,在颜妮拔了针头后,盛谨枭刚刚眯一会儿,便被一声声压抑的唧哼声惊醒,“妮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脑袋又疼了?”
小颜曦这会儿睡在颜妮旁边的婴儿床上,怕灯光刺激到他眼睛,病房里只亮着一盏距离病床较远的小灯。
说话间,盛谨枭已打开了灯,病床上,颜妮脸色有点红,失了神采的眼睛水润润的,唇瓣干裂,明显是发烧的迹象。
盛谨枭急急按了呼叫铃,颜妮想阻止都来不及。
值班医生是个小年青,让护士量了体温,显示低烧,又问哪里不舒服,颜妮沉默了几十秒,才开口说胸胀疼,语气那叫一个生硬。
颜妮自己的职业虽然有点那个啥,可前提是,病人不是她自己,要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私密,还是有点困难的。
年轻的男医生倒是神色无偿,掀开被角,伸手就要去查探某处,盛谨枭眼疾手快地挡住,僵着一张脸,眼厉如刀,“换个女的来!”
女医生过来了,检查结果是胀奶导致轻微的发烧。
颜妮的情况是不能用母乳的,这些天因为用药物的关系,一直也没有母乳的迹象,没想到今晚突然就有了,这会儿母乳又不能给孩子吃,不弄出来疼得紧。
医生打了退烧针,另外开了点止疼药,吩咐他们热敷一下,想办法将母乳挤出来,就没什么大碍。
盛谨枭打了盆热水,拧了热毛巾就要去解颜妮病服的扣子,颜妮抓了他的手,声音不带什么情绪,“让李嫂来!”
倒不是矫情,这种事,月嫂比较有经验。
只是她话刚落,睡在婴儿床上的小颜曦很不给面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李嫂闻声而至,忙掀开小被子,解开小家伙的纸尿裤,“呵,小少爷可真是爱干净,一点点就受不了!”
盛谨枭见她准备去打热水帮儿子擦洗身子,再看看难受的颜妮,沉声道:“李嫂,到外间去帮他洗,太太身子不舒服!”
病房里没了小家伙的哭声,又变得安静下来,盛谨枭这次没受阻挡地解开了某人的扣子,映入眼帘的景象使他眼神变得深沉幽暗起来。
盛谨枭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将近一年没碰过自个儿老婆,看到此情此情,要说脑子里没有半点旖旎思想,那是骗人的,不过,当他手里的热毛巾覆上,听到她的吸气声,什么心思都没了,有的只是心疼和担忧。
“很疼?”
声音磁性低沉,透着显而易见的柔怜。
因为宝宝没吃过奶,乳汁并不好弄出来,挤压之下,是用了些力道。
颜妮没说话,不过皱起的眉头却无声地回答了他的话。
她觉得自从怀了孩子,身子变得娇气了,以前子弹入骨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如今一点点毛病,都觉得疼得不行。
盛谨枭动作轻柔了不少,一边挤压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疼就叫出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着!”
颜妮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他离得非常近,呼吸间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整个人就像是被他包裹在怀里一般,他的气息很独特,清冽中带着一股钢铁的阳刚硬朗。
不管过去多少岁月,经历多少伤痛,对于这种气息,她一向排斥别人靠近的身体与感官居然自动放行。
“我去看过爸爸了。”
盛谨枭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他的话,颜妮抬头‘看’他,想问什么,却又觉得无从问起。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是准备去寻找妈妈,到时候带着妈妈一起去看他,回到这边却得知有孕,这事儿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盛谨枭语气低沉道:“他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如今可以试着站起来了,不过,看得出来他挺想你的,絮絮叨叨地跟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
似是想到什么,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轻扬,墨眸含笑,“没想到你看起来文静,居然会干出爬树掏鸟窝这种事儿,摔下来了还怪鸟将窝搭得高。”
“咳咳……”
颜妮被自个儿口水呛到,一咳便牵扯到腹部的刀口,疼得钻心。
盛谨枭心里一疼,连忙搁下毛巾,便忙活着倒水,边帮她顺气,“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谁小时候没个糗事!”
颜妮喝了几口水,平复了下呼吸,“别说这么多废话,赶紧弄。”
盛谨枭看着一滴滴往下滴落的乳汁,这种速度,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多一秒钟,她就多遭一秒的罪。
“我帮你吸出来!”
颜妮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话,下一秒,胸前便被一阵温热包裹,饶是她在淡定,此时也忍不住红了耳根,表情窘迫得可以。
颜妮伸手去推他,“滚,我自己来!”
以前在床上虽然没少这种情趣,可是毕竟境况不同。
盛谨枭抓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继而牵扯到刀口,“乖,别动,手挤太慢了,又疼得很!”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盛谨枭总算是将两边的乳汁都吸空了,许是退烧针和止痛药有安眠的作用,也许是太累,颜妮在中途便沉沉睡去。
盛谨枭将她收拾干净,扣上衣扣,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抬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表情已没了面对她时的轻松,黑眸沉重而纠结。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可是面对她的手术,他却各种踌躇矛盾,心里既希望她早日做手术,早日康复,可又害怕那天的到来。
他害怕她的生命终结在手术台上,害怕承受没有她在身边的孤独。
一个六年已是难熬,一辈子,他不敢去想象。
他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理智在他这里,永远占主导位置,没遇上她之前,他从未去想,有一天,他会让一个女人几乎占去他全部心神。
认真说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可是有一种人,一眼便能入心,入骨。
对颜妮,要他说具体有多深的感情,他其实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他的生命,不能没有她的参与,她就像是他的心,他的魂,没有了她,心会空,魂无所依。
都说没有谁离开了谁,便活不下去,这话虽说不假,可是,别人也许不知道,活下来的人,也只是个活死人而已。
他不想去当那个活死人。
连日来的阴雨天让人心情有些烦闷,这样的天气对颜妮来说更是讨厌的紧,刀口疼不说,双手因扎针太多,肿胀疼痛,双腿也赶上来凑热闹,晚上疼得难以入睡,连带着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
喝汤的时候,汤烫了便发脾气不喝,口味不对味儿,也是不喝,出了汗,嚷嚷着要洗头洗澡,就连祁逍简雪旸他们出马,都拿她没撤。
盛谨枭能怎么办?
不喝汤,营养跟不上,他也只能像是供着祖宗般,小心劝着,哄着,伺候着,每天变着花样弄吃的,安抚着她的坏情绪,实在不行,就抱来自家儿子当挡箭牌,面对小颜曦,颜妮就算有脾气,也是发不出的。
李嫂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叹,“这盛先生,脾气不是一般的好啊!”
这天天气难得放晴,颜妮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了,刀口恢复的不错,只是精神状况却是每况愈下。
病房里闷得太久,整个人都怏怏的,盛谨枭见外头天气不错,便去问医生是否可以出去透透气,得到医生的允许,他弄来轮椅,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推着她到外面的花园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妮妮,我们回国过春节,你说好不好?”
颜妮坐在轮椅上,合着眼,头微仰,承接着阳光的洗礼,对于他的话,没给出任何反应。
盛谨枭眼底划过一抹伤痛,他俯身,手臂绕过轮椅,从身后将她环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唇贴近她的耳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两天,他察觉到她的听力在直线下降,她极力掩饰着,他也当做没发现一般,只是心里的疼惜与压抑,让他难受得紧。
温温热热的气息拂在耳边,颜妮耳朵有点发麻,她转头,两人因距离太近,唇瓣擦过他的唇角,空气中多了份若有似无的暧昧因子。
“你说什么?”
盛谨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追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深进浅出的吻,唇舌细致小心地描绘勾缠,少了以往的霸道激烈,多了绵缠眷恋与柔怜。
颜妮不拒绝,也不接受,这些天来,他会时不时地吻她,有时是在她半睡半醒间的情不自禁,有时是不经意间的轻啄浅吻,有时是在她疼痛难忍时爱怜安抚,有时在她脾气暴躁时耍赖逗弄。
次数频繁了,她也无力去拒绝,更何况,这个男人在这方面,根本就听不懂拒绝。
吻并没有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