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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洗手间门口,颜妮放开了小洁儿的。
“小妈咪,那你小心点哦,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一声!”
小洁儿小大人一般,娇声交代着,颜妮勾唇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头,抬步小心翼翼往里面的格子间走。
她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视线模糊不清而已,基本问题,自己还是能解决的。
出了格子间,洗了手,颜妮摸索着往外走,突然,一抹红色影子莽莽撞撞地朝她走来,她避闪不及,下一秒,身子踉跄几步,后腰狠狠撞到洗舆台边缘,疼得她倒抽了口冷气,随之而来的是腹部一抽一抽地疼。
“Sorry,Areyouok?”
女人纯正的英文传来,语气中带着关切与抱歉之意。
颜妮洗了冷气,额角有细细汗珠溢出,她没回答,而是唤着,“小洁儿!”
孟姒洁听到她的叫喊,连忙推门进来,“小妈咪,你好……”
娇软的声音在看到她的异样之时,猛地顿住,小脸儿吓得一白,语气带着惊慌,“小妈咪,你怎么了?你别动,我去叫孟小裸她们!”
颜妮点头,示意她别慌。
小小的身子刚出女厕,看到走廊处那么熟悉的高大身影时,顾不得其他,焦急道:“老帅哥,小妈咪她……”
自她们从别墅出来,盛谨枭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此时见孟姒洁一脸焦灼,眼睛含泪,心里咯噔一下,不待她说完,便跟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女厕。
待他看到那人捂着腹部冷汗淋淋的样子,白色的孕妇套裙隐隐有些殷红,瞳孔和心神具是一缩,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颜妮自那股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她便隐隐猜到来人是谁,此时听到他说话,身子更是僵了僵,然而腹部一阵阵的坠痛让她无暇去想其他,当做不知道般,双手拽紧了他的衣襟,以缓解腹部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题外话------
亲爱的们,对不起,漫漫昨天从老家回来了,本来昨晚便准备更的,只是外婆病逝,心情有些恢复不过来,当初回家的时候心急焦急,走得非常匆忙,也没带电脑,这么长时间没写,一时间也衔接不上,实在是抱歉~
☆、大结局(1)
盛谨枭抱着怀中痛苦难当的女人,一路步履匆匆,一张冷峭的俊脸绷得死紧,寒凉肃冷的眼底透着罕见的惊慌失措。
颜妮紧拽着他的衣襟,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额角已经布满了汗珠,唇瓣几乎被她咬破了皮。
孟小裸和简雪旸是看着他们出来的,看到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盛谨枭时,心下惊了惊,却也知道此时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怎么回事儿?”
简雪旸问的是孟姒洁,一双平淡温和的美目迸射出一抹犀利之光。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抽抽噎噎地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懂事儿,可终究是个小孩,这般阵状,显然吓得不轻。
“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小心撞了她!”
那名外国女人也急急跟了出来,用一口拗口的中文紧张地解释着。
简雪旸犀利的眸光冷冷瞪了她一眼,这边孟小裸已匆匆将车子开了过来,冲盛谨枭吼,“赶紧上车!”
盛谨枭紧抿着唇,拉开车门,不发一语的抱着人坐上了车,孟小裸并没有等简雪旸和小洁儿,直接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冲入车流。
“感觉怎么样?”
孟小裸一边注视着路况,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某个女人染红的裙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泛白。
颜妮肚子很痛,以前她见过孟小裸生小洁儿,看到子弹没入体内都不哼一声的女人却疼得直叫,当时她还无法体会她那种痛,如今算是体会了,那是一种无论你怎么叫喊都无法缓解的疼痛,就像是有刀子在绞你的肉一般。
她脸色泛白,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额角已经溢出细细的蜜汗,她紧咬着唇瓣,拽着盛谨枭的手,那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皮肉,却故作轻松道:“你开快点,妈的,痛死了!”
“撑着点,你还欠我一个限量版包包,别让我去地府跟你讨债!”
话虽如此,可速度却是提得更快了。
盛谨枭看着她痛苦的面容,心里就跟闷痛得不行,恨不能替她承受,他俊容紧绷,抬手抚了抚被她咬的几欲出血的唇瓣,继而将手探进她齿间,示意她咬着。
他将她抱得很紧,温热的大掌探进她的外套里,轻轻地抚着她的隆起的腹部,他不说话,滚烫的唇却一下一下如羽毛般细吻着她冷汗淋淋的额头,无声地抚慰着她。
颜妮自是知道他的动作,只是现在的她,光是应付腹部的疼痛,便已吃力,根本就没心思再去理会其他。
一路上除了颜妮压抑的呻吟声和孟小裸时不时地来一句冷幽默想让她放松外,便是男人粗重压抑的呼吸。
路上孟小裸便已经联系过医生,当他们到的时候,推床和医生都候在门口,盛谨枭焦灼却依然小心地将人抱上推床,捏了捏她的手,“别害怕,我在!”
不得不说,被撞了那么一下,又没到预产期,再加上她的特殊的身体状况和下身涌出一波一波的热流,颜妮心里是担心害怕的。
然而,这会儿耳边响起这句话,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语气沉稳刚强,透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道,奇迹地,颜妮有些慌的心,被安抚了下来,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只厚实有力的大掌。
无关其他,只因这时候她需要抚慰。
盛谨枭冷眸划过一抹温色,心里自是欢喜,他帮她擦了把汗珠,抓起她的手爱怜地吻了吻。
又一波撕扯般的痛楚袭来,颜妮脸色惨白,喉间发出隐忍的闷哼声,已无心去理会他。
此时此刻,她除了肚子疼痛外,这些天频发发作的头疼也随之而来,两厢疼痛之下,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好在没多久推车已经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室。
护士关上房门,却被盛谨枭拦住,“我是他丈夫!”
“抱歉,家属不能进去,病人情况危急,请您不要干扰我们工作!”
护士面无表情地说着。
盛谨枭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后面,手陡然松了开来。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上次帮颜妮检查脑部的年轻男医生,此时一脸的凝重。
孟小裸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乔伊……”
“你们也太不当心了!”
孟小裸刚出声,那男医生就皱眉轻斥,显然是已经知道情况。
孟小裸摸了摸鼻子,语气焦灼,“行了,你赶紧进去!”
颜妮情况特殊,她脑部手术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是不利,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持续眩晕和头痛异常的现象,检查结果显示血块周围有感染现象,又因为怀孕,有些特殊检查和药物根本无法进行和服用。
本是约定好剖腹产后即刻手术,如今突发意外,又没什么准备,她们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关起,孟小裸这才将眼神转向一旁的分外沉默却难掩焦灼的男人,妖媚晶亮的眼睛透着戒备与敌意,“你倒是命大,居然还尚在人间!”
盛谨枭抿了抿唇,漠然不语。
孟小裸冷嗤一声,语气警告,“她现在的生活很好,你最好是不要来破坏这份平静。”
“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
坚定不移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一切。
是他老婆,她的以后,也必然与他息息相关,是他孩子的妈,不管以前如何,在有了孩子的情况下,这份血缘的牵绊始终无法彻底斩断。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庆幸这个孩子的到来,庆幸她还愿意留下他的孩子。
然而也是这样一句话,让孟小裸无言以对。
同时淡淡地庆幸,她的姐妹,似乎比她幸运那么一点儿。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个好老公,但不可否认,他是真的用一颗心在爱颜妮。
她是一个单身母亲,不管外表多么的潇洒风流,多么没心没肺,内心深处的伤痛却是如跗骨之蛆,难受得要命。
尽管她从不去亲近小洁儿,尽管小洁儿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懂事得多,可是夜深人静,她情不自禁去帮那小丫头盖被子,听到她在睡梦中喊爸爸妈妈时,她就明白,有些人,有些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更何况,她们所谓的平静,是偷来的,是祁逍用命帮她们换来的。
谁也不知道这份平静能维持多久。
她们这种人不适合有牵绊,多一份牵绊,就多一分弱点。
没多久,简雪旸和小洁儿她们赶了过来,至于祁逍,目前处于特殊情况,孟小裸和简雪旸怕影响他的心绪,一致决定暂时不通知他。
时间一分分流逝,从进手术室到现在,将近一个小时,里面却半分动静也无,连护士都未出来一个。
手术室门外只有他们几人,此时安静的过分,就连一向噪舌的小洁儿都难得地安静下来,精致的俏脸煞白煞白的,显然是吓坏了。
然而,越是这种安静,几人的心越是不安,特别是盛谨枭。
头顶“手术中”几个大字又亮又红,就像她身上那艳红的血迹,盛谨枭瞳孔缩了缩,面上虽然无表情,可那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炸似的,疼痛而焦灼。
“吱嘎!”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神色匆匆走了出来,盛谨枭就像是惊扰的虎豹,第一时间冲上前,抓住护士的手肘,“我老婆怎么样?”
对于他那声老婆,简雪旸皱了皱眉,不过此时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年轻的女护士被他的大手劲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神色微恼,“病人需要输血,家属不要干扰救治!”
护士甩开他的手匆匆离开,没多久,另一名护士从里面出来,“谁是颜妮家属?”
“我是!”
“我是!”
“我是!”
三个人,一男两女,异口同声。
盛谨枭看了两人一眼,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是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