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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怒气冲冲的王敦,心腹沈冲挑拨道:“大将军,当初是您与中书监大人二位协力才将天子扶上江东之主的位子。不料,如今天子羽翼丰满,却要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这不是不把大将军您放在眼里啊?”
另一名心腹钱凤同样蛊惑王敦道:“是啊,大将军,天子昏庸受小人挑拨,您作为大晋柱石,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
尽管两名心腹皆大力支持王敦起兵清君侧,但王敦仍然犹豫不决。在他看来清君侧不是小事,一旦打出旗号将再无退路,而眼下王敦尚未有把握在起兵后获得胜利。
“清君侧乃大事,不可不慎重!眼下梁州刺史甘卓、广州刺史陶侃、湘州刺史司马承等人对我们阴奉阳违,如果不把这些隐患扫除,我们怎么能放心进攻建邺呢?”
听了王敦的担忧,钱凤摸着下巴建议道:“大将军,甘卓原是东吴旧臣,对新朝没什么忠心,大将军完全可以用高官显贵将其拉到我们这一边。”
“至于陶侃,其远在岭南,根本不足为虑。就算他忠心朝廷,然等到广州兵到来,大将军已经占据了建邺,到时只需一道诏书就可让陶侃退兵。”
“唯有这个司马承乃宗室出身,是铁了心的保皇派。对付此人,大将军不妨两手准备,一方面派人将湘州刺史下辖的水师全都调到武昌听用,借此削弱司马承实力。即便日后他要出兵,也无水师可用。”
“另外,主公起兵时只把矛头对准刁协、戴渊、刘隗三人,并告之司马承大将军无意损害司马家利益。如此虽不足以让湘州刺史司马承对我们放弃敌意,但或许会让对方迫于压力保持中立。”
听了钱凤的谋划,王敦是大喜过望,他发现自己一向忌惮不已的几人,在钱凤的谋划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了钱凤的打气,王敦总算有了些信心。
接下来他就走出了密谋反叛的第二步,他想了会儿对沈冲吩咐道:“自古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吴兴一向有江左粮仓之称。而士居,你又是吴兴大族出身,我打算派你回老家吴兴筹集粮草。一旦时机成熟立即举兵响应,配合主力扫清建邺东面。”
“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回去之后一定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对此沈冲信心十足,他沈氏本身就是豪族出身,更是掌握着江东铸币大权,凭借铸钱这一行当沈氏积累了巨额财富。
沈冲一直都有通过王敦企图为自身攫取更大的权力的想法,而今听得王敦终于下定决心要密谋叛乱,他立即兴奋地答应下来,并秘密潜回自己老家,为起兵做着最后的准备。
面对咄咄逼人的王敦,天子司马睿同样不甘示弱。他内心十分清楚,仅仅依靠戴渊、刘隗手中的数万兵马肯定不是琅琊王氏的对手。若想对抗琅琊王氏,必须依靠江左世家才行。
好在江左大部分世家还是站到了司马睿一边,让司马睿紧张的心多少放下心来。
就在江左、凉州境内形势大变之际,青州之战终于到了最后决战关头。
第489章 广固之战(上)
看着部下再次无功而返,石虎脸色阴沉,他已忘了这是第几次从广固城头上败退,只记得羯胡大军一次次被城内守军顽强的赶下城墙,始终无法踏进广固城一步。
石虎不是没想过采用其他手段,比如以屠杀晋民威胁曹嶷投降,可惜他这想法刚提出来就遭到众人一致反对,连羯胡出身的桃豹、桃豹等人也不赞同。
“诸位,眼下大军困顿坚城之下,迟迟无法打破僵局,尔等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农看了一眼的石虎,正色道:“主公,我们不能再继续无休止的耗在攻城上了,守军的顽强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从目前情况来看,仅凭当前兵力是拿不下广固了。”
“而且据斥候来报,辽东援军主力已渐渐逼近了广固。万一其趁机偷袭我军,猝不及防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将军多虑了吧?即便我军连日来受挫于广固城下,但折损的兵力皆是步兵,我们的骑兵仍然完好无损。即便遭遇辽东军偷袭,也不至于有什么损失吧?”桃豹很不以为然道。
石虎却没管桃豹,而是认真看着李农问:“以子民之见,我军应该如何应对?”
“主公,城内守军之所以顽强抵抗不过是仰仗辽东军为外援,若是我军能在守军眼皮底下一举击破辽东援军,定能震慑城内守军,进而不战而下!”
“子民的意思是将计就计,与辽东军展开决战?”
“然也!”
……
负责指挥青州战事的阳鹜得知石虎停止攻打广固,很是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谋划已被石虎察觉,想要再实施偷袭计划已不可能。
阳鹜出身武备学堂,每次军事行动之前,总是习惯性地想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经过反复地考虑,一遍又一遍地推演,最后,阳鹜决定先发制人,马上率军出发。
为了与胡虏决战,阳鹜共动用了步骑共计三万人,其中还包括一千陌刀手。
太兴二年,十月,阳鹜率军从长广郡出发,横穿整个北海郡,一路长驱直入,于十月中旬到达广固城下,遇到了严阵以待的四万羯胡大军,其中三万骑兵完好无损。
双方也没废话,均想着以武力胜负来决定青州归属,因此战斗很快就开始了,
这些骑着高大战马的羯胡骑兵,他们在最近几年里纵横中原、河北,罕遇敌手,曾打得各路晋军毫无还手之力,让他们养成了骄横之气。
也许在羯胡骑兵眼里,晋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对方是大名鼎鼎的辽东军,依然不被羯胡人放在眼中。
所以大战一开始,三万羯胡骑兵狂热地挥舞着战刀,嗷嗷喊叫着冲了上来。以为这一次还会象以往一样,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将那些羸弱的晋军阵线冲个七零八落,然后任他们随意宰杀。
面对着锋芒正盛的羯胡骑兵,阳鹜没有按辽东军作战时,长矛阵在前的惯例,而是稍加变化。他一反常态的将弩兵、弓箭手排在了最前面,在三排弓弩兵后面则是作为杀手锏而存在的陌刀手。
此时,阳鹜冷眼看着冲上来的羯胡骑兵,面无表情。待到对方进入弩兵射程后,负责指挥弓弩兵的贾坚一声令下,数百具强弩同时射出了密集的弩箭。
刹那间,如蝗虫一般的弩箭,将冲在前面的羯胡骑兵纷纷射落马下。
但是弩箭的杀伤并不足以让羯胡骑兵胆怯,反而激起了他们内心的残暴,嚎叫着疯狂着依旧向前冲。在他们的印象里,晋军的弓箭手射速很慢,基本上不等对方射出三轮,羯胡骑兵往往就能仗着精湛的骑术冲过去,然后就可以大肆砍杀。
然而此次似乎出乎了羯胡人的预料,辽东军弓弩手采取了三段式射击,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箭雨。无论羯胡骑兵如何努力,却怎么也无法冲破弓弩兵的封锁。
羯胡骑兵们接连不断地冲上来,却怎么也冲不到辽东军的阵前,虽然双方只隔了一百多步远,但就在这一百步的距离上形成了一条死亡地带,羯胡骑兵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羯胡骑兵就在两军阵前留下了一地尸体。
在后方负责指挥的石虎、李农、桃豹、孔苌、张豺等人看到眼前一幕后,彻底震惊了!
巨大的伤亡终于让从不胆怯的羯胡骑兵感到心寒了,越来越多的羯胡骑兵开始忍不住向远方退去,试图避开辽东军弓弩兵的射杀。可惜羯胡骑兵都小瞧了辽东军强弩的射程,即便他们退到三百步远的地方,仍然会被威力巨大的床弩射杀。
战无不胜的羯胡骑兵被辽东军的床弩吓得亡魂皆冒,很多胡人再也不顾什么冲杀,纷纷掉转马头向后方跑去。但是这些擅自脱离战场的羯胡骑兵并未有什么好运,而是直接被后面的督战队砍杀殆尽。
阳鹜通过千里镜看到羯胡督战队的动作后,心下凛然,暗道:看来这些年羯胡骑兵战无不胜,与如此严苛的军法不无关系。
紧接着阳鹜发现弓弩兵已经扰乱了羯胡骑兵阵型,正好到了己方骑兵发挥其所长的时候了,便大喊一声:“骑兵出击!”
在两翼早就急不可待地两万骑兵立即催动胯下战马,在段文鸯、姚兰、姚益生等骑兵将领的指挥下,舞着马刀从左右两侧向阵型不稳的羯胡骑兵包抄过去。
只在眨眼之时,辽东军骑兵就冲进了羯胡人军中,他们手中的马刀就像索命的魔鬼,所当者无不被劈成两段。
原本羯胡人已经被弓弩手们杀得心胆俱寒,战意已尽,面对犀利的辽东铁骑,只能步步后退,若非羯胡军法严酷怕是早就溃不成军了。
李农面色苍白嘴里哆哆嗦嗦道:“早听说辽东军械甲天下,极其擅长使用弩,之前我还一直有所怀疑。但看到今天这一幕,我才明白什么叫孤陋寡闻。此战之后,我军将闻辽东床弩而色变。日后再遇到辽东军弩兵,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一股脑儿冲上来了。”
石虎亦有同感的点点头,刚刚他没有下令撤退,未尝没有试探辽东军弩兵底线之故,却没想到损失了数千骑兵依然无法冲破辽东军弩兵封锁。
不过此时石虎尚未失去战胜辽东军的信心,因为他手中的杀手锏——重骑兵、黑槊龙骧军尚未出动。在石虎看来,虽然辽东军弓弩兵十分犀利,但面对重骑兵时依旧无能为力。
“传令桃豹、张豺,让他们将骑兵阵型分散,给重骑兵让开道路!”
他对手中这张王牌寄予很大希望,毕竟不仅仅是因为黑槊龙骧军是羯胡最强大的骑兵,而且自组建以来,黑槊龙骧军从未在战场上失败过。石虎对黑槊龙骧军充满了信心,他相信运用好这只王牌骑兵,足以反败为胜,击败当面之辽东军。
胡人的异动自然尽收阳鹜眼中,但他面上古井不波,心中早已谋算好了对策。
这时负责指挥陌刀手的陈安走了过来,兴奋地喊道:“士秋,你这一仗打得真漂亮!”
阳鹜微微一笑道:“陈将军,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准备的怎样了?有没有信心?”
陈安一拍胸脯道:“请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