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末将在!”
听得陈子明点了名,丁淼心中虽有些惊疑不定,却又哪敢稍有怠慢,紧着便是一躬身,高声应了诺。
“本官令尔暂署扬州兵马总管一职,限尔一炷半香内整顿好营中将士,随本官彻查扬州刺使府,尔可能办到否?”
见得丁淼如此恭谨之做派,陈子明的脸色虽肃然依旧,可眼神里却是带上了几分的欣赏之色,却也并未多言啰唣,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末将遵命!”
扬州兵马总管乃是正三品大员,而丁淼不过只是从七品下的微末武将而已,哪怕只是暂时署理兵马总管一职,那也是个巨大的跨越,将来叙功时,少不得便是大功一桩,无论从何等意义来说,这都已是超拔了的,对此,丁淼自是感激得很,可也不曾有甚多的言语,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转回了身去,接连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旋即,便听号角声大起中,口令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报,禀大人,刺使府属官三十六人皆已成擒,另,在逆贼李慎元房中发现一密格,内里不单有大量金银珠宝,更有十数封密信以及一本账册在,末将不敢擅加处置,已着人封锁了现场,请大人明示行止!”
陈子明果然没看错丁淼,其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将在营中待命的八营军全部整顿完毕,旋即便在陈子明的统帅下,直扑刺使府,不费吹灰之力便已将偌大的刺史府彻底拿下,不单控制住了州中诸多属官,更于密室里查到了些赃物,整个行动下来,拢共也不过就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哦?走,引本官看看去。”
官当到陈子明这等地步,啥金银珠宝之类的,不过都是阿堵物而已,再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然则一听到有账本以及密信,陈子明的心弦立马便是一动,自不会有甚迟疑,紧着便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陈子明有令,丁淼自不敢稍有迁延,赶忙躬身应了诺,引领着陈子明便直奔后堂去了。
这回乐子大了,嘿,还真是拽出萝卜带出了泥!
密格所在处极为的荫蔽,乃是在主卧一书架的后头,以机关移开书架,方可发现那处密格,内里空间颇大,却堆积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至于十几封密信与一本账册则是单独搁在角落里,在珠光宝气的遮掩下,可谓是毫不起眼,然则陈子明却连看都不曾看那些珠宝一眼,紧着便将那本账册以及密信取到了手中,细细地过了一遍,越看,脸色便越是凝重,此无他,概因那些密信以及账本里所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牵涉面也着实太广了些……
“臣等叩见陛下!”
重阳一过,就要到秋收的日子了,朝廷公务自然也就跟着繁重了起来,加之首辅大臣陈子明与侍中于志宁都不在朝中,剩下的殷元与来济两名宰辅自是半点都不得闲,每日里都是黑天昏地地忙碌着,可不管再怎么忙,李恪的口谕一到,二人还是得紧着赶去了两仪殿的御书房。
“免了,卿等先一起看过这份折子再议其余。”
李恪的心情显然很是不好,叫起之后,也没等两位宰辅谢恩,便已是拿起了搁在龙案上的一本折子,随手便丢给了殷元。
“嘶……”
“厄……”
……
这一见李恪声色不对,殷元与来济自是都不敢稍有怠慢,也顾不得甚谦让不谦让的,由殷元翻开折子,二人并着头便看了起来,只扫了一眼,二者几乎同时倒吸了口凉气,此无他,概因那本章上所载之事着实太过耸人听闻了些——扬州窝案大爆发,不单刺使李慎元与兵马总管陆自高全都牵涉到贪墨与谋反大案中,下头那些州县属官也大半沉沦,这还不算,更离奇的是霍王李元轨、韩王李元嘉、越王李贞等皆与李慎元往来密切,疑似有同约造反之嫌。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干系重大,须得谨慎处置了去方好。”
折子上所载诸般事宜当真离奇得很,若是旁人所上,殷、来二人怕是不会相信,问题是上本之人乃是陈子明,那就容不得二人有所怀疑了的,只是究竟该如何处置这等惊天大案么,殷、来二人一时间也都没能想出个稳妥的主张来,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有着殷元给出了个谨慎的建议。
“哼,蛇鼠一窝,贪赃枉法不说,还敢希图谋逆,真当朕是木雕泥塑不成,卿等都说说看,此事当得如何处置了去,嗯?”
李恪自打登基以来,一直不曾对前朝那些心怀不轨者进行清算,错非是已扯旗造反之辈,否则的话,纵使是依附于长孙无忌等反贼之大臣,李恪最多也就只是将他们调去闲散位置上呆着罢了,甚至连濮王李泰都不曾杀,仅仅只是软禁起来了事,但这并不意味着李恪便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实际上,恰恰相反,李恪杀心其实颇重,之所以不曾表现出来,只不过是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而今,那帮逆贼不单不因此感恩戴德,反倒是变本加厉地整出了扬州窝案,这已然是触及到了李恪的底线,哪怕陈子明在奏本里建议暂时不追究霍王等人的大逆不道,可李恪已然是不想再忍了的。
“陛下息怒,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朝廷尚未做好准备,一旦天下动荡,实于社稷诸般革新事宜有大不利焉,确须得谨慎些才是。”
来济虽不算陈子明的嫡系,可毕竟在陈子明手下效力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对陈子明的算无遗策之能自是颇为的了解,正因为此,这一听李恪似乎不打算按着陈子明的方略行了去,自不免便有些个沉不住气了,紧着便出言进谏了一句道。
第577章 不远的将来
“谨慎?又叫朕谨慎?哼!一帮混账东西都已骑到朕头上了,尔等还叫朕要谨慎,哼,究竟要朕谨慎到何时,嗯?”
李恪明显心火极旺,纵使理智上知晓来济所言其实不差,可心中的恶气却是怎么也难消了去,但见其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没好气地便骂开了。
“陛下息怒,眼下扬州正乱,近半官员涉案被擒,江南恐有不稳,须得及早派员前去绥靖地方,以免生变。”
殷元虽一向与陈子明不对路,可那大多是彼此立场不同所致,在稳定朝局方面,他的看法与陈子明其实别无二致,都一样不希望李恪在此事上大动干戈,只不过他可远比耿直的来济要圆滑得多,并未直接劝李恪谨慎行事,而是先拿江南安稳一事出来做文章。
“嗯……此事就着吏部加紧办理了去,远尘(殷元的字)督办,务求稳当。”
一听殷元提到了扬州官员大量沦陷一事,李恪虽兀自火大不已,却也不得不先行料理了此事再计其余了的。
“陛下圣明,老臣遵旨,然,在派员之前,为免物议纷杂,扬州一案终归须得先有个说法才是,还请陛下明训则个。”
殷元不愧是老宦海了,引出话题的能力自是极强,以稳定大局的角度谈事,不动声色地便已将李恪的注意力引到了案子本身的处理上。
“唔……卿等且都说说看,此案当何如之?”
从汉末时算起,南方政权虽更迭不断,可与北方对峙的格局却始终不变,足足持续了三百余年,期间也就只有隋灭陈的短短三十七年是一统之局面,从根子上来说,南人的独立倾向一直就有,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李唐虽已经历了三代,可朝廷上下对南方的警惕心却是始终不易,李恪自也不例外,这会儿听得殷元隐约点出了此事,李恪也就顾不得再耍脾气了,面色凝重地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觉得有些拿捏不定,这便将问题丢给了殷、来二人。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案若是牵涉过巨,一者恐遭物议,二来也难免引发诸逆之妄动,窃以为不妨就以贪墨之罪名定案,收缴诸犯之非法所得,再免扬州一地一年之钱粮,如此,应可保得江南之绥靖也。”
这一见李恪已冷静了下来,殷、来二人尽皆暗自松了口大气,彼此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由着殷元谨慎地进言了一番,所言所述与陈子明在密折里所说的虽稍有不同,可降低此案之影响的核心思想其实并无差别。
“嗯……且就先如此也罢,扬州官员之选派须得加紧进行,另,拟诏:着子明在扬州事定后,多在江南走走,待得局势平稳后再行回京也不迟。”
见得殷、来二人的意见与陈子明所言相差不大,李恪虽有些不甘,可还是勉强接受了下来,只不过在话尾却又有些个突如其来地拟了道意味深长的诏书。
“陛下圣明。”
李恪最后的那道旨意看似平常,可内里却并不简单,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重用陈子明,着其去稳住江南之局势,可再一细想,问题就出来了——陈子明可是首辅大臣,老在外头飘着,又岂是真的重用应有之理,再者,如今朝中的首要大事可是新军之组建,身为首倡者,陈子明居然不能在此事上发挥作用,事情显然有些不太对味,旁人或许不一定看得通透,可殷、来二人都是宰辅之大才,又怎会不知内里的蹊跷之所在,当然了,知晓归知晓,二人却是不约而同地在此事上保持了缄默,仅仅只是齐齐称颂了一声了事,至于各自心中到底作何感想么,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的……
九月初,扬州窝案爆出,天下为之震动不已,然则不等流言传遍天下,朝廷已是异常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吏部紧急从湖南、湖北以及江浙一带调动官员赶往扬州赴任,并宣布再免扬州一年之钱粮,又着陈子明亲自坐镇扬州,并将所有涉案之诸多官员全部由水路押往东都洛阳,交由大理寺审理,这等诸般措施齐动之下,很快便将扬州的躁动强行按了下去,至于后续的余波之平定么,那就只能靠时间的推移来消化了的。
诏书,陈子明是接了,但却明显并未当一回事儿,根本就不曾在扬州多呆,这不,新任扬州刺使石明安才刚到任不过三天,陈子明交接完扬州的治权,又着署理兵马总管的丁淼将李慎元等人移交给运河水师之后,便不顾石明安的再三挽留,携汝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