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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心要找太子算账,这一见其自己跳了出来,哪还有甚客气可言的,毫不容情地便数说了太子一通,当即便弄得太子很是下不来台。
“三妹这是说哪的话,事涉朝纲,岂可不彻查分明,若是子明清白无辜,又何须怕查。”
被汝南公主这么一顶撞,太子当真是又羞又怒,只是碍于此乃御前之地,纵使心火旺盛无比,却也不敢破口大骂,也就只能是板着脸,抬出了朝纲大义,试图以此来堵住汝南公主的问责。
“太子哥哥好没道理,这等疑人偷斧的事儿也能拿来当正理说,如此狂悖妄为,寒的可是满朝武之心,请恕小妹不敢苟同!”
汝南公主素来就跟太子关系淡薄,往年便少来往,自打跟了陈子明之后,更是不会跟太子有甚瓜葛,这会儿正自心疼自家郎君受了委屈,又岂会给太子甚好脸色看,当真是有一句便顶一句,就差没直说太子无德了的。
“你……,此乃朝堂重地,尔休得妄言,彻查一事乃是子明自己同意的,与本宫何干。”
就这么被汝南公主一顶再顶之下,太子的脸色已是乌云密布,偏偏又发作不得,无奈之下,也只能耍了把花,将彻查的事儿推到了陈子明本人的态度上。
“父皇,孩儿一家老少平白受惊事小,天下人之物议事大,他人不要脸面,孩儿却是要的,彻查就彻查,查个水落石出也自无不可,然,我朝律法却是有反坐这么一条的,何人主张要彻查我陈府,那就须得做好反坐之准备,还请父皇为孩儿做主。”
别看汝南公主在陈子明面前一向柔顺,可实际上么,她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当年在宫中时,也是小魔女一般的人物,这会儿发起狠来,可是要见血了的,但见其冷冷地撇了太子一眼,而后么,压根儿就不理睬其之解释,朝着太宗再次福了一福,咄咄逼人地便摆出了问罪的态度。
“馨儿且自放宽心好了,朕自不会亏了你的。”
这一见汝南公主又将头瞄向了自己,太宗也难以淡定了,偏偏汝南公主所言并无乖谬处,太宗便是想为太子缓颊上一番,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含糊其辞地给出了个不甚靠谱的承诺。
“父皇圣明,那女儿就拭目以待好了。”
尽管对太宗这等表态不满得很,然则汝南公主却并未再多纠缠,也就只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句之后,便即退到了一旁,与陈子明并肩站在了一起。
“老奴叩见陛下。”
经汝南公主这么一番闹腾,殿中原本就沉闷的气氛自不免便更闷上了几分,再无人有兴致开口言事,足足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见赵如海匆匆从外头行了进来,但见其疾步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大礼。
“说罢,查得如何了,嗯?”
今儿个的朝议接二连三地出状况,弄得太宗的心情一派烦躁,面对着赵如海的大礼,太宗就连叫起都懒得叫了,不耐至极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陛下的话,老奴已将”新欣商号’记载股份变动之账本带回,并问讯了诸般相关人等,从商号处查实之情形论,应与陈大人所言一致,只是陈府之书还在汝南公主手中,老奴并未要到,尚缺对应之证据。”
这一听太宗语气如此之不善,赵如海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将调查的结果简单滴陈述了一番。
“父皇明鉴,赵公公当时气势汹汹而来,又不肯明言所谓何事,只一味讨要书,女儿唯恐别有差池,自不肯与之,然,女儿已随身带了来,还请父皇过目。”
赵如海话音一落,太宗的目光立马便投向了汝南公主,眼神里很明显地带着几丝的疑惑以及不满,显见对汝南公主抗旨的行为不甚满意,然则汝南公主却并无半点的惊惶之色,但见其不紧不慢地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纸,双手捧着,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都递上来好了!”
太宗到底还是没对汝南公主抗旨不遵一事加以置评,仅仅只是面色微寒地一挥手,就此下了令。
“诺!”
太宗金口这么一开,赵如海自不敢稍有迁延,赶忙高声应了诺,起身抢到了汝南公主的面前,伸手接过了那卷纸,连同从“新欣商号”取回来的账册以及诸般人等的供词一道转呈到了御前。
“子明啊,是朕错怪了你了,朕惭愧啊。”
柳如涛手下能人众多,造假的高手自是不缺,所有本全都造得严丝合缝,根本就找不出甚破绽来,再说了,陈子明本就不曾从商号里支取过一钱,便是神仙来了,也无法找出陈子明拥有“新欣商号”绝对控制权的证据来,至于太宗么,自然就更没指望了的,这不,饶是太宗细细地将诸般证据反复查验了几遍,都不曾找到丝毫的瑕疵,老脸当即便红了起来,不过么,却并未讳言,而是诚恳万分地向陈子明道了歉。
“陛下言重了,此事微臣未能及时报备,也是有所疏忽,以致引来非议,自当吃一堑长一智,再不敢有甚不谨之处。”
太宗既是如此表态了,那就意味着难关已过,陈子明紧绷了良久的心弦也就此为之一松,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一派谦逊状地致意了一番,只是言语间却是毫不容情地暗讽了长孙无忌一把。
“嗯,子明富贵而不忘旧友,大有古人之风也,今,又见虚怀若谷之气度,朕没看错你,好,甚好!”
太宗原本就对陈子明深为**信,经此一事之后,自是更高看了陈子明几分,褒奖起来,自也就不吝美誉了的。
“陛下谬赞了,微臣个人得失事小,兵制革新事大,微臣恳请圣上明断,以全我社稷万世基业之根基。”
赞誉之类的东西都虚得很,陈子明压根儿就不在意,他要的只是权力,自不愿再在“新欣商号”一事上多作纠缠,逊谢了一句之后,便即又将话题引回到了兵制革新一事上。
“嗯,此事且就先议到此处好了,朕自会有所斟酌,尔等且就都散了罢。”
太宗虽是看好陈子明所上的章程,不过么,却并不打算急着下个决断,含糊地回应了一句之后,便即就此下了旨意。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一听太宗已下了逐客之令,殿中诸般人等自是都不敢稍有迁延,齐齐称颂了一番,而后便全都退出了大殿,各自忙乎去了……
第235章 不作不死(一)
一场廷议一波三折,可闹到了最后,也愣是没个最终的结果,对此,自以为出了大力的李泰自不免为之愤愤不已,连家都不回了,硬赖着跟陈子明夫妇一道去了陈府,弄得陈子明哭笑不得之余,还不得不设宴安抚了其一番,好说歹说了大半天,这才算是将这位愤青给打发了回去,然后么,就轮到陈子明头疼了——李泰前脚才刚走,一丫鬟就跑了来,说是夫人有请。
“馨儿。”
夫人有请,陈子明自是不能不去,这才刚从主卧门口的屏风处转了出来,入眼便见汝南公主独自一人在靠窗台处的一张几子后头背门而坐,尽管无声,可那单薄的背影却明显透着股浓浓的忧虑,一见及此,陈子明的心中立马便滚过了一阵的愧疚,脚步也因此为之一顿,默立了片刻之后,这才缓步行上了前去,俯下身子,温柔地揽住了汝南公主柔弱的双肩,轻轻地低唤了一声。
……
陈子明这么一声轻唤之下,汝南公主柔弱的身躯当即便是一颤,但却并未开口回应,而是缓缓地转回了身,赫然是一张泪水纵横的脸庞。
“馨儿,我……”
这一见汝南公主满脸泪痕,陈子明自不免便有些慌了手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夫君,妾身没事,只是一时伤感罢了。”
汝南公主到底是不忍见陈子明尴尬,忙不迭地抹了把眼泪,语调哽咽地便解释了一句道。
“馨儿,都是为夫的不是,叫你受委屈了。”
尽管汝南公主说了没事,可陈子明心中的内疚感却是并未稍减半分,无他,别看今日遭长孙无忌构陷的一劫算是无甚波澜地便渡了过去,可个中之惊险却非同小可,尤其是对府中上下人等来说,那等禁卫军大举围府的架势,简直就跟灭顶之灾将至一般无二,在这等危难关头,汝南公主敢于强行抗旨,又敢孤身怒闯两仪殿,所受的压力无疑是大到了极致,身为人夫,不能保一家老小之平安,陈子明心中的愧疚自是不消说的浓。
“唉,身在天家,既享尊荣,终归也须得承受不堪之重,所谓有得便有失,这便是命罢,只是……”
汝南公主倒是很看得开,毕竟她在宫中多年,对宫廷中的黑暗面可是没少见识,当然了,要说亲身感受么,今日之事还真就算是头一遭,心中有些委屈也自不足为奇,然则说开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也自不想再纠结于此,有心转入正题之下,故意将话说了半截便停了下来。
“馨儿有甚话且就直说好了。”
一见汝南公主这等欲言又止之状,陈子明不由地便是微微一愣,不过么,倒也没费甚心思去猜度,也就只是笑着鼓励了其一句道。
“夫君,且恕妾身妄言,四哥那人心胸素窄,实非良善之辈,与之交往过切,恐非好事,自古以来,鸟尽弓藏之事比比皆是,夫君实不可不防。”
尽管感受到了陈子明鼓励的眼神,汝南公主还是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轻轻地咬了下红唇,满脸慎重之色地进言了一番。
“嗯……”
夺嫡乃是天大之事,保密乃是第一要务,陈子明素来就不愿跟家人谈论此事,实际上,他手下那帮心腹也没几个知晓陈子明真正要力挺的是何人,大多数心腹之所以肯跟他陈子明共进退,完全是因着陈子明个人的魅力之所致,无他,概因李恪此际的地位根本不足以站到台面上来,真要是露出了夺嫡的心思,别说太子与魏王两系会作出全力扑杀的举措,便是太宗怕也容李恪不下,道理很简单,说穿了就一条——李恪不是嫡子!正因为有着这等顾虑在,陈子明自不可能跟人解说个中之蹊跷,哪怕面对着的是汝南公主,也自不例外,故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