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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南京那边,全力打探无伤的消息吧!”朱平安叹息一声。
“大帅放心,下官已经传下命令,一定能查到曹爷的下落。
怀德蹑手蹑脚的从偏门进入到议事堂,走到朱平安的身后,轻声说道:“大帅,如今已经是丑时了。夜深风寒,夫人特意准备了一些夜宵。您看……!”
一股暖意袭来,朱平安这才放松下来。笑着点点头,“难得夫人还惦记着咱们,诸位也歇息片刻,尝尝夫人和舍妹幼娘的手艺。”
洪大海顿时大笑起来,他总督后军,一直负责的便是军中的后勤补给。人随粗狂,但心思却是极为细腻,这么多年始终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加上总管的山东城管处,每日里操劳。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此时一听有夜宵享用,顿时拍起肚皮来。
“夫人和幼娘妹子的手艺那是没的说,大帅,今日里可是要管够管饱啊!俺老洪可是有日子没大快朵颐了!”
众人哄笑不止,怀德领着总兵府的仆役鱼贯而入,将夜宵分到众人的手中。托盘上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云吞,伴以登莱特产的红辣椒榨制的辣油,配以一小碗素粥和一叠青菜,使人胃口大开。
怀德笑着对众人说:“诸位大人放心,夫人等在后宅忙了一个晚上,便是预备下这些夜宵吃食,大人们尽管敞开了吃,一定管够!”
众人笑着拜谢朱平安夫妇,一时之间,整个议事堂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吸食声音。
怀德一转身,则来到朱平安面前,“大帅,曹变蛟将军和左右千户两部共计千人已经整装待发,曹将军、沈千户和王千户请问何时出发?”
朱平安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云吞,一边说道:“军议结束,便出发,让他们稍安勿躁,养精蓄锐,接下里的这数日之间可是没有休息的时间!”
“明白!”怀德一躬身,转身退出议事堂。
片刻之后,军情处的人员送进情报来,众人不自觉的便将手中的碗放下,站起身一齐将眼神投向朱平安。
朱平安看完了手中的纸条,“诸位,马士英、阮大铖、刘孔昭、左梦庚、刘良佐在南京发动叛乱,陛下不幸遇难,龙驭归天!”
议事堂中顿时轰的一声喧嚣起来,但其中却是兴奋的意味居多,唯有杨廷麟和卢向昇两人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阴世纲向前一步,“京师变乱、天子蒙难,我山东军应立刻兴义师,进京平叛,请大帅下令,我等山东健儿将杀入南直隶,为国锄奸、扫清宇内,还百姓清平天下!”
“请大帅下令!”众人齐声高呼。
“好!”朱平安奋然起身,将手臂重重一挥,“有诸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杨廷麟!”朱平安喊出第一个名字。
“啊!”原本有些萧索之意的杨廷麟却是一愣,恍然间这才站起身,“在!”
“本帅命你为戡乱总督,督率新军第一卫张耀先、第二卫武定国所部三万人南下京师,梅因赫尔火炮部队抽调两营兵马归入你的麾下,一同南下!”
杨廷麟一时之间说不话来,半晌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大帅,这……?”
“怎么?为天子复仇,你杨廷麟不愿意领命吗?”朱平安反问道。
杨廷麟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叉手施礼,“下官愿往!”
“你毕竟曾经效力于东宫,与陛下君臣情谊甚浓,此次南征主帅由你来担任,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朱平安低声说道。
杨廷麟的心中却是一颤,深深一躬。“大帅放心,您的良苦用心,下官明白!”
朱平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杨廷麟统兵南下,以全他和义兴皇帝之间的君臣之义,也算是成全他对从前有一个交待,自此之后,杨廷麟便再也没有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只能是一门心思效力于自己的麾下。
“仇泽!”
“在!”
“命你统领兖州府新军两万部众。即刻兵进河南,归于岳锦峰麾下,击溃左梦庚所部,然后转道南下,在南京与杨廷麟大军会师!”
“是!”
朱平安忽然笑了起来,“那左梦庚可是足足有二十万之众,你就这么有信心,能一战而胜!”
仇泽咧嘴大笑:“大帅。俺在关外和鞑子浴血奋战的时候,那左梦庚恐怕还没断奶呢。怕他个球!他老子左良玉想来还算是各人物,他左梦庚,连给俺老仇提鞋都不配!”
议事堂中顿时笑声一片,洪大海趁机笑道:“老仇!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朱平安一正色,“左良玉领兵二十年,虽说早前与闯军交战。麾下精锐已经损失七八,他虽身死,但军中的宿将仍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看着仇泽满不在乎的申请,朱平安只好又加了一句。“你与岳锦峰千万不可轻敌,稳扎稳打才是取胜之道。到了河南之后,自然会有人与你们联络,多多参详那人的建议,切不可骄纵轻慢!”
仇泽不禁有些糊涂,但看着朱平安肃穆的神色,也不敢多问,只得满口答应下来。
不大会的功夫,众人便一一领命而去,朱平安将山东事务全权交给赵光忭和军机处卢向昇等人大力。目前,清军正在山陕与李自成激战,湖广、河南的顺军也正在陆续增援的途中,现在,朱平安只希望李自成能够多支撑一段时间,将清军牢牢的拖住,迫使其不敢轻易南下。这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平定江南。虽然经此一场大变,朱平安还不能够尽数掌握大明的巅峰权力,但至少大明的力量可以整合到一面旗帜之下。
这面旗帜,也只能是他朱平安的父亲,唐王朱聿键。之前的件件筹谋,也都是为了这一点。
顶盔贯甲走出议事堂的时候,朱平安却是叫住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孤寂的身影。
“世康兄!”
孙世康转身一看,躬身施礼。
朱平安打量了一下,孙世康的眉宇间还是隐藏着一股浓浓的忧虑神色。
“定北伯战死于鹿邑,你已经听闻了吗?”
孙世康点点头。
“南京传来的消息,乱党攻入皇城,陛下和皇后同时殉难,定北伯在南京的府邸也被查抄!”
“这些,下官都听说了!”孙世康冲着朱平安郑重一揖,“下官还未向大帅表示谢意。阴大人刚刚告诉下官,大帅命人将下官婶娘、幼弟世宁保护起来,如今一切安好!”
朱平安看看孙世康的神色,“我便有机会救援定北伯,但却按兵不动,你,不恨我?”
孙世康一愣,但却摇摇头,“大帅对我家伯父已经仁至义尽了。就在鹿邑陷落之前,阴大人还派人将下官的手书送入城内,请我家伯父移兵睢州,暂避一时。但伯父却……”。
“下官明白伯父的心思,历经三朝,历尽沉浮,伯父的心思全系在振兴家门、证明自己上了!他又怎么愿意来到山东,居于大帅之下呢?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国丈的身份,情势已经逼得他无路可走了!”
第七十九章时不我待
孝丰,位于浙江湖州。唐王朱聿键的封地就安置在这里。作为一名亲藩的封地,孝丰的确过于狭小了,整个县城不过才有八万百姓,城池内,三纵三横六条街道便已囊括整个县城。以至于义兴皇帝朱慈烺将孝丰赐给朱聿键作为封地的时候,整个城内竟然找不到一处可以改建为王府的宅院。
宗室,始终是在紧紧压在大明帝国身上的一块巨石。天启年间,明朝宗室的规模达到了顶峰,共有六十多万人。别的不说,仅是粮食一项,便使得大明为此举步维艰。天下供应京师的粮食每年不过四百万石,但每年需供给天下宗室的粮食每年便高达八百万石。
嘉靖四十一年,不堪重负的朝廷为此颁布《宗藩条例》,对宗室进行全面、严格的限制。但到了崇祯朝时,一切又恢复到原有的模样。
按照礼制,藩王王府的规制是极为宏大和讲究的,朝廷对此都有详细的标准可以参详。但孝丰贫瘠,朝廷又拿不出这如许多的银子来修筑王府,因此,也只能征用了湖州富户在孝丰的一处宅邸暂时作为朱聿键的王府所在。
朱聿键对其却是毫不在意。相比较之前被监禁的生活,现在的状况已然是天壤之别了。唐藩一系在李自成攻陷南阳的失守被屠戮一空,朱聿键的身边也只有一妻一子,因此一家三口在这王府中的生活倒算是其乐融融。
藩王的禄米是每年一万石,但此时的朝廷根本就拿不出这样多的钱粮。好在朱平安和郑鸿逵时时供给,朱聿键的生活却也不必为柴米油盐之物发愁。
孝丰到南京只不过五百里的距离,这些天,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到了城内。朱聿键平静的生活因此而被打破,整个人又回归到忧心忡忡的状态中。
而他也发现。就在自己王府的周围,忽然间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这让朱聿键心生忐忑,不安的情绪愈发的浓烈。
二月初七的中午,朱聿键躲进书房中练字排遣心中的不安,但邹静却是匆匆来报。城中百姓大乱,都在传言,有一支兵马已经到了孝丰城外。
朱聿键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知不知道来者是谁?”
邹静摇摇头,也是一脸迷茫的神色。
正在踌躇间,仆役却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说是兵马入城,直奔唐王府邸。眨眼之间已经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聿键大惊失色,但眼下偏偏又是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前院。
王妃曾氏闻听此事也是惊惧不定,仗着胆子带着自己的儿子朱琳源跟在朱聿键的身后。
刚到前院,院门已经被轰然推开,大批黑色铠甲、罩袍的士卒闯了进来。但领头的几名将官却是执礼甚恭,一见到朱聿键,便是大礼参拜。当先的一人更是高声说道:“父王在上,儿臣朱平安拜见!”
朱聿键愣了好一会。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看到朱平安的面庞,长出一口气,但不由得有些奇怪,“你如何到孝丰来了?”
“启禀父王,福王朱由崧勾结马士英、阮大铖、刘孔昭、左梦庚、刘良佐之流。悍然发动兵变,弑君谋逆,定北伯孙传庭、内阁首辅郑三俊为国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