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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初,四方已经基本控制了永州市的地下势力,毕竟他父亲在这里有十多年的根基,虽然前几年陈自辉夺了权,但是底下的兄弟并不是没有想法。
以做人来说,陈自辉和贺友军非常不同,贺友军有着黑道人物的豪爽和义气,底下为他办过事的人,给他顶过罪的,贺友军照顾的都非常周到,不时亲自去看看他们的家人,出钱给他们家人做生意。而对于没什么大贡献的小马仔,他也是很慷慨,也许是自小贫困,他更懂得水至清则无鱼,出来混,人人都为一个钱字而已,不必把别人的利润空间榨干。 如果那时陈自辉走的不是政府路数,真的要和贺友军硬碰硬的话,根本没有他陈自辉的活路。
陈自辉的做人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他比较投机,也喜欢吃独食,对手下的兄弟是笑脸相迎,但是钱上面看的很重,对帮会的金钱管理非常严格,如果私藏和贪污,所受的处罚是非常严厉。大多数的小马仔对他都很有意见,可惜敢怒不敢言。
因此当四方站出来整队收编时,大多数的小马仔都是顺利的收编,也有一小部分不服弄事的,都被四方派人处理掉了,整个帮会整理完以后,局面越来越平稳
让四方日夜牵挂的不是帮会,而是再文的消息。他之所以心狠手辣,一统江湖,也是想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给再文一个安全的环境,不要再受制于任何人。
连续的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再文的消息,说不丧气,那是骗人的,但是四方依然坚信,再文肯定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只是在等他去找她而已。所以他不会停下寻找的脚步。
但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躺在床上,仔细的回忆他和再文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旧日的画面和片段就像鸦片,一天不吃他就难受的想死掉。
他一遍遍的回忆着往日的温馨和甜蜜,而每当他想到,他对再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走开’,他都很想毙掉自己。在黑暗的夜里,他总是自言自语,“宝贝,你为什么那么傻,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
当时他只是恨自己让再文受了那么大的苦,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她拿起刀才能保护自己,更生气她拿着刀拼命的乱砍,如果伤到自己怎么办?
如果没有遇到他,再文应该一直过着很平静的生活吧,不必承受这肮脏的一切。
她一直都想好好生活的,是他框住了她,让她停下来,可是她得到了什么?
她从来都很少跟他闹别扭,也不会因为一句语气不好的话跟他置气,因为她知道他爱她,她非常的宽容,坦荡,珍惜所得到的一切,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
那天早上,她听到他的那句话,那句平时根本无所谓的一句话,她的心里要多么的痛苦与羞辱才会让她忘记他是爱她的。
也许在那一刻,丑陋的照片和再武恶心的话语,已经让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他是那么的爱她,她只是回到自己的壳里,那个幽闭的黑暗角落,在那个角落,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再文最后留给四方的,是一双浅黄色的平底鞋,还有两个空的二锅头酒瓶。四方花了很大的人力财力,从垃圾处理厂找回了那双平底鞋。四方将那双平底鞋擦洗干净,放在自己的枕头边,每晚躺在床上,他都要摸着那只鞋,仿佛能握住再文的脚。
他后来又派人去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西南小县城,把再文的东西一件不落的搬过来,他把房间重新布置,好好的安放这些东西。
每个睡不着的后半夜,他都会从床上爬起来,把再文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洗一遍,他本来不是一个很会洗衣服的人,但他洗的很仔细,放在盆里慢慢搓洗,用水清干净,学着再文以前洗衣服的样子,给衣服泡一泡柔软剂,然后烘干,再拿出来熨好,整齐的叠在一起。
这些琐碎的事情他越做越上瘾,再文的衣服前前后后都被他洗了几遍,这样再文一回来就能穿到干净清爽的衣服。
她的鞋子,他一双双的擦拭干净,她的化妆品,他一瓶瓶的检查,如果快到保质期了,他就扔掉,又买回来一摸一样的。他时时刻刻都在做着这些准备,也许再文突然就回来了呢?
四方又是一夜未眠,他的腿慢慢的愈合好了,经过大量复健,已经可以行走了。复健过程中,史密斯医生精湛的医术起了很大的作用,左腿虽然还是有点跛,但是比以前好多了。四方人也更加的消瘦,面上的神色经常是非常的疲倦和烦躁,这是以前的四方不可能出现的表情,再文的消失已经改变了四方的性情,他越来越烦躁,暴戾,不好讲话。
上午,几个主要骨干开完会后,王修留了一步,四方问他,“有什么事?”
“人我们弄到手上了”
“是吗?”四方面无表情,“现在就带过来吧。”
王修点点头,准备叫兄弟们把郝再武捆过来,为了把他弄到手,兄弟们颇花了些力气。
四方当时给他的任务是,弄臭他,搞垮他,抓住他,并且要活的。
王修和兄弟们为了这件事情,没少熬夜的。他们偷拍了再武和那个高官的情人约会的照片,寄给了北京的高官,后来的消息说那个情人出国了。
后来再武□妓女的事情也被他的同事暴了出来,妓女虽然没有起诉他,但是再武受到了单位的严厉处分,被开除出警察队伍。
他是在酒吧喝闷酒被兄弟们撂倒的,因为四方交待过,一定要活的,完好的,所有酒保给他下了药。
再武是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被推进来的。四方看到这个铁笼子笑了起来,他跟王修说,“我喜欢这个笼子,有创意,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王修没答话,不知道他是褒是贬,因为怕郝再武的药劲过了以后瞎折腾,他们又不能收拾他,就找了一个铁笼子把他关了起来,果然,受过训练的警察就是不一样,在运过来的路上,他就醒过来了,在笼子里面很是折腾了一番,几个兄弟的手臂还被他拧伤了。
此时再武站在笼子里面,愤怒的瞪着四方。四方看着他,刚刚的笑容瞬间被阴冷代替,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好久不见,看来你过的不好。”
再武狠狠啐了一口,“你们这些人渣。”
四方略微想了想才说,“我印象中,你说过我人渣很多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自审过?”
“我他妈的干嘛要自审?”再武愤怒的喊道。
“奥,是吗?”四方嘲讽的弯弯嘴角,“听说你强。奸了一个妓女,没想到你的胃口挺好的。”
再武阴阴的看着四方,他挑了挑眉毛“当然,我那么多的照片都拿给你欣赏过了,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胃口有多好。”
四方低下头,微微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过了好久,他才说话,用一种略带困惑的语气,“对于你,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顺应自己的心情,将你大卸八块喂狗吃。但是我又担心,如果再文回来了,会不会不那么愿意我这么做,你对她做了那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但可能她依然希望你是活着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稍微和她有点血缘的就是你了,弄死你,她会不会也有一点伤心呢?嗯?你说。”
再武终于没有回嘴,也许提起再文,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狼狈,自己的处境,他只沉浸在往事里。
四方静静的看着他,“你知道吗?再文为你哭过不止一次,她经常跟我说,也许你爱上别人,你会更快乐。”
再武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久好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再武,“所有的事情都怪你,你们这些畜生就不应该出现在再文的世界里,本来她可以好好生活的,现在她被你害死了”
四方回过神来,他直直的盯着再武扭曲的面孔,轻轻笑了笑,“有时候连我都要佩服你的恶心。”
那天早上,他是多么的害怕他来闹,多么担心再文醒过来,听到那些屈辱的言辞。
可是现在看着这个犹自念念有词的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四方朝王修看了一眼,“弄下去吧”
王修有点犹豫的问,“怎么处理?”
他朝再武看了看,跟王修说,“好吃好喝的候着吧,别给弄死了,弄死了可能再文也不会高兴。”
交待完,他进了自己的书房,处理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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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最近娱乐场所都上了轨道,已经开始盈利了,几个主要的负责人,管理的也还不错。等到小石回来,他会按掌握的人事信息,再做些调整。
这天晚上,四方在王修和王浩翔的陪同下,视察滨江路上的酒吧和KTV。一路看过来。生意恢复的不错,歌舞盛开,看不出陈自辉的死对这里有什么影响。
四方对王浩翔说,“毒品我会叫人专人管理,你们只负责分销,不能自己单独操作这一块,每个月,销售收入要列的清清楚楚,我不希望有糊涂账。”
王浩翔赶忙点头。
四方现在关于毒品的想法和贺友军是背道而驰的,也是和自己以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样的。以前他认同他父亲的做法,也保有一定的恻隐之心,但是经过陈自辉一役,他也想通了,要坏就要彻底,只有黑到底,才能让势力更为稳固,才能完全控制局面。毒品是人们不可或缺的,你永远禁止不了,在永州,你不做,自然有人做,别人做好了,赚到钱了,就会像陈自辉一样想要更大的场子,就会挑衅帮会。与其让别人做大,不如自己占领这一块,永州必须是铁板一块,要让谁也啃不动。
四方对一家KTV做了重点视察,一叶知秋,一家店的经营情况,往往反映了其他所有店的大体情况,毕竟都是一个人管理的。
经过二楼的厕所时,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正在角落里互亲互摸,女人故意喊出的呻吟声,让抱着她的男人更加兴致高昂。
四方正从他们面前经过,突然他停了下来,看着那对搂抱在一起的男女。那个男的发现有人停下来直直的盯着他们,不由火大的骂道,“他妈的,没看过人搞啊,眼睛……”话还没有嚷完,已经被王修的手下踹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