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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正在走路啊,乘车啊等等,都是感觉不出来的,而且可以说造不成什么危害,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公布了,反而可能会造成恐慌了,你说是不是啊。”
李老师听了费柴的解释,好像是明白了,于是就和费柴干了杯,接着又给他续上酒,又问:“那我再多问一句啊,假如啊,假如刚才那个地震是破坏性的,很厉害的那种,专业部门也没有预警通报,你知道了,你会怎么办?误报是要负责任的。”
费柴看着李老师,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那李老师,你说如果是你在我的位置上,发生这种情况,在你的心中是几十万人的生命财产重要呢?还是你个人的前途地位重要?这个恐怕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吧。”
李老师原打算是从费柴那里得到一个答案的,却被他反问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又有人过来向费柴敬酒,李老师也就没了再和他交谈的机会了。
就在李老师想费柴提出疑问的时候,县教育局长曹龙正往这边看着,于是就找了个时间跟费柴道歉,说李老师是比较有书生气的一个人,有口无心云云。其实费柴对李老师这种人还是很喜欢的,凡是书生气重的人,一般对个人的荣辱得失考虑的较少,所以也就能更多的为他人考虑,坚持原则。从某种程度上说,费柴其实和这个李老师算得上是同类,所以对于曹龙的道歉,费柴也就敷衍了事,借着喝酒混了过去。
今晚费柴是当然的焦点,毕竟他是主管文教卫的,今晚正是他的场子,而且又才预言了一次地震,不过他还是尽力的保持低调,毕竟按职务排辈,他最多也只能排第三。更何况今天一晚上,范一燕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太对劲儿。
因为算是比较有节制,满桌子又大多是教师或者是教师出身,算得上是斯文人,所以尽管费柴惹了一身的酒气,但也没算太醉,最后和县中学的教师一起坐校车回学校去了。
回到自己宿舍,所幸没人跟进来叨扰,因为最爱惹事的黄蕊今晚大醉,被蒋莹莹抗进房间之前就已经人事不省了,其余的人都知道要让领导好好休息,不会那么不知趣地跟进来,那个李老师倒是想来着,可被人拉住,拽走了。
费柴晕乎乎的洗了个澡,然后上网,结果发现剑蝶,吴东梓和章鹏都发了邮件来,剑蝶是定期给他发资料的,吴东梓和章鹏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估计是和今天震了一下有关系。于是他分别下载了解压,想好好看看,却没想到酒力上来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看来今晚是弄不成了,还是干脆睡觉吧。他这么想着,就和剑蝶说了再见,关了电脑一点一点的往床上爬,可才脱了上衣,外头门铃忽然响了,害得他只得又披上衣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范一燕。
范一燕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脸颊红扑扑的,见费柴开了门,也不等他邀请,就跟进自己家似的走了进来,进来后往床沿上一坐,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了床垫,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费柴随即关了门跟了进来,嬉皮笑脸地问道:“领导,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范一燕白了他一眼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费柴笑道:“不就是打赌赢了你嘛,两百块钱都输不起,真是的,要不我还你。”说着作势去拿皮包,却被范一燕一拽说:“哎呀,你真是的,老没个正经。”
费柴原本就有点晕乎晃悠,被她这么一拽,顿时身体失衡,一下靠着床坐到了地毯上,不过不疼,居然就势靠着床边笑了起来。
“哎呀,没正形,你给我起来!”范一燕伸手去拽。她今天穿着衬衣和紫色短外套,因为一路走得热了,外套是敞开的,衬衣的上两颗扣子也没系,这一弯腰免不得春光乍泄,费柴不知怎地,居然很放肆地狠狠的挖了一眼,然后笑着说:“还是很有料的嘛。”
范一燕下意识地去掩胸口,拉着费柴的手一松,于是他又跌了下去。
范一燕略微生气地说:“干嘛?吃豆腐啊,你真是喝多了你。”
费柴自己爬了起来,坐在床边说:“是啊是啊,是有点多了,只是有时候我觉得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似乎一当了官,在下属面前,性别就慢慢的消失了,你只能把他们当上司看,当领导看,而不能当男人看,当女人看。”
范一燕说:“那,能不能当朋友看呢?”
费柴笑道:“你比我会当官,你觉得呢?”
范一燕沉思了几秒钟,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有点极端,但确实不容易。”
费柴慢慢的往床上爬,直到靠到了靠背,靠稳了,才说:“我是有点极端了。哎对了,你这么晚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谈人生理想的吧。”
范一燕这才说:“哦,是啊是啊。有事找你。”
费柴笑道:“有事打电话啊。”
范一燕说:“你手机关了。”
费柴说:“没有啊,是不是没电了我不知道啊。”说着看了一眼包,觉得离得太远,不想过去拿,就又说:“那既然你来了,就直接说啥事。”
范一燕说:“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要我明早去市里开会,我想和你一起去。”
费柴笑着说:“不会是地震方面的会吧。”
范一燕点头说:“就是,所以我才让你和我一起去,你是专家啊。而且分管工作也有几项对口的。”
费柴说:“我有点不想去,你一个人去不行吗?”
范一燕说:“干嘛不想去,这不正是你的专业吗?而且我知道你是还在乎你的专业了,不然你也不会业余还在搞研究,搞预测了。”
费柴叹了一声,把双手枕到脑下,等了良久才说:“我要不是放心不下南泉这地下不踏实啊,我早就走了。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你去开会吗?”
范一燕摇头。
费柴说:“不去,我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内容。无非是先稳大家的心,继续鼓吹能量渐释理论,但同时要求大家不可掉以轻心,要求各部门县区安排值班,同时也要求大家注意保密,不信谣不传谣更不要造谣等等等等,就是这么回事,这种会啊,最没名堂,无非就是在推卸责任。”
“推卸责任?”范一燕一时没反应过来。
费柴笑道:“你怎么会不明白呢?只要开了这个会,以后若是没出事,他这就叫防患于未然,若是出了事,他就叫高瞻远瞩,如果出了事损失很大,他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是下面没把事情做好,不听话,没提早做好准备。总之他们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其实……其实你做了这么久一把手,类似的会也没少开吧,比如上次森林防火的事儿……”
还没等费柴把话说完,范一燕就略带娇嗔地说了句:“哎呀,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嘛。不那样做,我还能怎么做?”
费柴嘿嘿笑了两声,缓缓地说:“今天有个老师问我,若是全县几十万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和我个人的前途相比,必须只能选一个的话我该怎么选?我没直接回答他,如果问的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范一燕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都挺重要的,选择了前者我很受罪,选择了后者良心过不去,最好是别出现这种情况。”
“是啊,谁说不是呢。”费柴说着,眼皮越发的睁不开,于是就下逐客令道:“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没法儿送你了,你自己小心。”
“嗯。”范一燕应道,却又呆坐了好几分钟,后来终于站了起来,却没有出门,反而去浴室里洗澡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试图亲密接触,倒像是多年的夫妇一样随意。
费柴虽然眼睛睁不太开,但人还是清醒的,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孽缘孽缘,若是避得开就不算是孽缘了,又或者……我们根本没想避开?……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
范一燕洗过了澡,关了室灯,只穿着内衣裤摸到了床上,费柴却是和衣躺在床上的,范一燕就帮他脱衣,但也没那么露骨,还是留着内裤。然后用薄被把两人都盖好了,就蜷缩在费柴的怀里。
费柴抱着她,问道:“这次怎么这么直接?”
范一燕说:“今晚我格外的感觉到害怕,不想一个人回去。”
费柴又问:“怕地震?”
范一燕先点点头,然后又说:“还有孤独,我已经离婚两年了,几乎找不到人说话。”
费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然后开始亲吻她的唇,范一燕微微喘息地迎合着,舒展着身体,好让费柴的一只手更方便地伸进她的内衣,抚摸她那柔滑腻软的丰胸。
第二十章 高考志愿
旁人只道是范县长一大早就来喊费县长去市里开会,全不知人家昨晚一晚上压根儿就没走,不过今天的范县长与往日也有几分的不同,精神气爽不说,脸蛋红润,眼睛明亮,原本已经堪堪要加入‘黄脸婆’的行列了,却不知被哪个救星一拉,又拉回来了。反观费柴倒有点精神萎靡,不过应该是宿醉的过错,与旁者无关。//
市里的会议果然如费柴说的那样无趣,几个重点要求也被他说中,而费柴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也都在神游,只有朱亚军和吴东梓上台讲述的时候,费柴才稍微集中了点注意力,毕竟这俩是懂专业,通过他们的讲话总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结果也不多。他们所讲的无非还是依据省厅下发的统一预警标准和秦中教授的能量渐释理论,简单的说就是希望南泉的地质活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心里又没底,于是就找些理论依据出来给自己看,掩耳盗铃而已,于是费柴又开始神游起来。
事实上与会者大部分人都在神游,一来听不懂,二来没兴趣,现在的会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虽说昨天云山县晃了一下,可今天跺跺脚,觉得地面还是挺牢靠的嘛,而且省里市里都没着急,我们这些部门的县区的人又着急什么来头?
但也有少部分人挺的很认真,范一燕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她虽然号称是专业型干部,其实那是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