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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各得了一件,矿泉水是那种俗称‘来一口’的小瓶装,一件也才六瓶。蒸糕也是小件包装。那水且不说,蒸糕也全不似记忆中的那种味道,无非是甜腻的综合体,和超市里的所谓绿豆糕茴香糕没啥区别,全一个味道。
费柴拿了这些土特产回家,交给尤倩说是云山县送来的,尤倩就顺口问:“云山来人了,燕子没跟着来?”
费柴支吾道:“她现在常务副县长了,可能忙吧。”
尤倩却不理解他现在心里的苦处(也不能理解,理解了就该闹离婚了),就打了个电话给范一燕,俩人叽里呱啦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挂了电话后对费柴说:“燕子请我们去云山玩呢。”
费柴苦着脸说:“你看我现在哪里有时间啊。”
尤倩说:“说的也是,而且她们那儿也没啥可玩的,还不如龙溪呢。”又说:“老公你也别太忙了,到时候又犯病了。”
费柴确实有病,但主要是心病。这病直到赵羽惠下判之后才好了些。
听说赵羽惠给硬邦邦的判了四年,费柴反而松了一口气,无论是结果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服刑走的那天,费柴不顾朋友的劝,还是去送了她一回,还买了几条好烟用来打点。
赵羽惠眼泪汪汪地对他说:“算了吧,你以后不要管我了,我自作自受的。”
费柴这个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阴霾,让人看了心里发寒,他说:“怎么能不管呢?如果不管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他接着又说:“我能力有限,不能很快让你出来,你忍一忍,等我都弄好了,你出来了就不要回来了,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赵羽惠看上去很想抱费柴一下,只是有警察看着,不敢,就这么哭哭啼啼的被带走了。
朱亚军后来果然把洗浴中心转让了,不过转脸又开了一家酒楼,把局里大多数的迎来送往的生意都揽到他那里去了,红火的不得了。当然了,明面上的老板是他的老婆陆依萍。费柴也去捧了几次场,朱亚军有次开玩笑说:“我又招了批服务员,都是一水的刚从村里出来的清纯妹,你看上哪个,我再给你介绍介绍?”
费柴也笑道:“不敢了,说不定哪天再给抓了。”
朱亚军捅了他一拳说:“胡说什么啊,才开张的酒楼,你也想我出事啊。”
两人虽然还是能很放肆的说说笑笑,但却不似以往那么‘真’了。有道是逢人只说三分话,切莫掏出一片心啊。
自赵羽惠被抓之后,费柴的睡眠就一直不怎么好。这让他想起自己当年在野外队的时候,又一次因为丢失了一块岩芯,大半夜的出去寻找,结果迷了路,整整在野外晃悠了两三天,结果被一只狼盯上了,他疲惫不堪地在前面走,狼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快狼也快,他慢狼也慢。疲惫的他晚上也不敢睡觉,生怕那只狼会在他睡着的时候撕开他的喉咙。当他最终走回到营地的时候,那狼还不肯离去,就在营地附近转悠,当时队里也没装备枪支,就开着越野车去撞,那狼就往山上跑,最后就死在上的一个草丛里。那是一只老狼,身上还有两处枪伤,四个犬齿也掉了一个。费柴后来把他埋了,就像是在埋葬自己的爱犬。
原本这件事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快被淡忘了,可最近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只老狼就会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脑海里。他一直捉摸不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直到那天听到旭日阳刚在唱时才好像明白了一点点。
蔡梦琳自从正式认了小米做义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小米转了学,从师资力量上说,自然是转学后的学校要强的多,只是比较远,跨区了,好在现在费柴夫妇都有车,周末接送到也方便,更何况有时蔡梦琳也去接(有时拍办公室的人去接)。儿子进了好学校当父母的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小米不这么想,毕竟又投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去,以前的好朋友好同学都变成了陌生人,而且在这个学校里上学的人不是大款的儿子就是领导的闺女,一个个心高气傲的很,小米第三天就被人打了。不过还没等到费柴去问个原委,蔡梦琳的电话就打到了,小米立刻就被带到医院从头到脚做了一个全身的体检。尤倩对此颇为得意,可费柴却暗暗的担忧——看来对小米的教育又得增加一些了,不然几年学上下来学出公子哥儿脾气可就麻烦了。
不过这段时间除了干妈干儿的关系以外,费柴和蔡梦琳并没有单独地见过面,每次小米去干妈家玩也是尤倩负责接送的,杨阳也送了一两回,费柴则一次都没有接送过,而蔡梦琳也再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费柴有时甚至想:难不成这段孽缘已经结束了?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正如尤倩说的,蔡梦琳又不老。
是啊,还不到四十的女人,再嫁人,甚至再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啊。至于自己和她的关系,不过是她从颓废到振作之间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既然如此,费柴的生活也就趋于平稳,每天上班下班,有时也出去应酬,但总的来说不过是三点一线和四点一线的关系。但就在这个时候,局里又出了一件大事,把地防处也闹了个底儿朝天。
自从搬了新办公楼,原来地防处的元老们都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且各司其职,钱小安作为局里正式任命的技术组组长也有一件独立的办公室,不过他总是关着门,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机房里待着,少数不在机房的时候,办公室里必定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秦岚。
秦岚在魏局的帮助下,终于麻雀变凤凰,完成了一个洗浴女到国家干部的转变,并且履行诺言和魏局领了结婚证。而她那个探针站又招聘了两个事业干部,都是她的手下,平日里轮流值班,而她只是每日查看一下值班记录就好,有时有人来访,也一口一个秦站长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大的官。
虽然发现了她与钱小安的jq,可是费柴现在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冷,自然是不愿意多管闲事,可自从搬来了新办公楼,她和钱小安越发的过分,没事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问就说是拜了钱小安做老师,在学习业务。这么一说,费柴都不好怎么说他们,因为费柴自己都有些做贼心虚,当初做蔡梦琳的老师,做着做着,专业就偏了科。所以也就由着他们。
不过机关里就是这点好,那就是有些事传的特快,特别是绯闻,时间一久,这话也就传开了。魏局早先的计划是先退职做几年调研员,然后再退休,但后来他留下的副局长那一缺一直没合适的人补,原来大家最看好的是费柴,可是不知怎么的,以前帮费柴说话的人现在都不吭声了,而魏局就干脆一直做下去,可能就打算在任上退了。不过他上班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苦了费柴,眼见的银子化成水不说,还得承担魏局遗留下的大部分工作,整个一个出力不讨好。
但是魏局虽然经常不来单位上班,可和秦岚毕竟是枕边人。老头虽然糊涂,但人生经验丰富,好多事不用看,猜也是猜的出来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呢!于是除了自己旁敲侧击地敲打敲打,还找费柴也谈了两回,费柴捏着手机琢磨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把那段视频给魏局看,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费柴很欣赏钱小安的才华,不想就因为这些事把他给毁了。所以魏局前脚才走,费柴就打电话把钱小安叫进来谈话,可钱小安才一进来,朱亚军因为一件事又把他喊去商量,如此一来就没和钱小安谈成。
和朱亚军谈完工作,费柴又去市里参加了一个会议,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却看见钱小安和秦岚还在办公室里说笑,就过去和他们聊了几句,并暗示他们‘太晚了,该回家了。’并提出开车送他们回家,两人虽然推辞了几次却耐不住费柴一再邀请,于是就只得跟着费柴走了,费柴先把秦岚送到魏局住的小区楼下并给魏局打了个电话说:“魏局,我把你的小娇妻送到楼下喽。”逼得秦岚下车上楼去了。然后在送钱小安的时候,在路上和他谈了谈,只是一来顾及到钱小安的面子,二来他也实在不在这件事上费太多的心思,所以话没说破,更不要说把那段视频给他看了。可没过多久,费柴就因为这个犹豫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与自责之中。
第一百四十章 烧手机
那晚和钱小安谈话之后第二天,费柴就接到省里的文件通知去省地质厅做地质模型运行的年度汇报,朱亚军也陪着一起去了,费柴做汇报的时候按规定是不能带任何通信工具进去的,所以朱亚军就帮他拿着,在厅里晃来晃去找老熟人聊天联络感情,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手机同时响了,一看都是局里打来的,于是他就挂了费柴的,接了自己的,一接却吃了一惊:钱小安死了。才挂了自己的,费柴的手机又响了,接了一听消息都一样都说的是钱小安的。//
等费柴汇报完了出来听朱亚军一说,也惊诧的很,钱小安年纪轻轻,身体健康,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后听了朱亚军的详细解释才大概明白了:原来钱小安和秦岚下班后又在自己的办公室幽会,结果被魏局堵在办公室里了,虽说当时锁了门,魏局进不来,可老头子把门敲的山响也把这对野鸳鸯给吓坏了,钱小安见二楼也不是很高,就想顺着排水管爬下去,谁知心一慌,手一个没拉住就跌了下去。按说二楼即便是跌下去也很难跌死人的,可偏偏他点儿背,后脑勺正撞在花台的铁栏杆的尖刺上,当场没死,送到医院苦苦挣扎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咽了气,属于正宗的小头享受大头受苦。
这下算是起了连锁反应了,魏局给气病了住院(一说也有见出了人命避祸的意思),秦岚更是四面楚歌,魏局的儿子,钱小安的父母都从外地赶回来找她算账,吓得她整天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原本想躲回老家去的,可这边还有很多的善后要等她办。她从一个洗浴女混到现在也不容易,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丢了。
朱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