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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所以只能坐在院子里看烟火,且算聊以□□。
陆浣晨走到门口,看到霜月略显寂寥的身影,想了想,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霜月惊讶地回头:“大小姐,您的身子……”
“不打紧,还不至于走不回来。”
在陆浣晨再三的坚持下,霜月终于拗不过答应了。其实霜月也知道陆浣晨在想些什么,陆浣晨早已时日无多,她希望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能够尽量照顾一点从小被她拖累在身边的霜月。
其实陆浣晨不知道,与其说她是霜月的主子,倒不如说是从小一起长大、谁也离不了谁的姐妹。
入秋大典是民间为了庆祝丰收,祈求无雨而举办的庆典。往日里一到天黑就没有人的街道,如今却人潮涌动,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少年少女。
易久跟随在陆浣晨的身侧保护着她们,霜月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撒开了欢地玩,一路下来杂七杂八地买了不少小零碎。
“我累了,去那边休息一下吧。”陆浣晨对着易久说道,易久点头,正准备叫来霜月一起,却被陆浣晨拦住了,“她好不容易这么高兴,就让她自己玩一会儿吧。”
陆浣晨和易久坐在凉茶摊休息,因为体质本来就偏寒,尽管现在的天气算不上凉爽,陆浣晨却要了一碗热茶,双手捧着茶盏取暖。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吓死个人咯。”凉茶摊的不远处,黑灯瞎火的地方,似乎有人在吵些什么。陆浣晨随意看了一眼,却怔住了。
那些围着的人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趣,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便散去了。
陆浣晨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身侧的易久正盯着她看。陆浣晨心下一紧,这才明白过来,或许易久一早就察觉到了那人的身份,也一早就明了她的想法做法。
“你去找霜月回来,我们该走了。”陆浣晨装作若无其事。
易久知道她的主意,僵持一阵,易久点点头离开了。
陆浣晨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提着灯盏快步走到了蜷缩在地上的木言身旁。
他的身上脸上布满了伤痕,尤其是脸上,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旧伤哪些是新伤。
陆浣晨扶着他,满目的不忍心:“你怎么……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木言听到她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朝着她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浣晨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疤,发现有些并不是刚刚添上的,而是最近新增的,已经结了疤,却还没有完全好。
陆浣晨只以为这段时间木言是因为不满她当初阻拦她的做法,所以才避着不见她,她还心想着或许不应该随意干涉别人的生活,有意不去探听他的消息。
但是现在……她觉得事情或许不像她想的那样。
“你的身上……你怎么……”陆浣晨难得有些语无伦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言却朝着她伸出手去。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折扇。
陆浣晨一怔。
“很熟悉,你……和它。”木言将它塞到了陆浣晨的手里。
陆浣晨惊讶:“你会说话?”
木言没有多说什么,将那把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折扇递给她之后,就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可以看得出,他身上的伤非常多,以至于起来时的动作缓慢的像一个老人,每动一动,就要承受着伤口撕裂的苦楚。
“木言……”
木言没有理会她,或者说是不想给她再添麻烦也不想让她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大小姐!”木言刚走没多久,霜月就跟在易久身后回来了。
“尽兴了吗?”陆浣晨将染了些血迹的折扇藏到袖子里,抬头问向霜月。
霜月这时还没有觉察到陆浣晨心不在焉,只是点着头,笑道:“这里比魔教好玩多了。”她刚说完,就用手捂住了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后才放下心来。
回到清静院,霜月一边服饰着陆浣晨梳洗,一边嚷嚷着自己在大典上的新奇见闻。陆浣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几声,转了话题:“木言现在还帮着去熬药吗?”
霜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大小姐好端端地怎么又提到了他?”
陆浣晨垂下眸:“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梳洗完之后,霜月就先退出去了。陆浣晨躺在床榻上,半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侧过身来,从枕下摸出了那两把折扇,借着窗外的清辉看来,这两把扇子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一把是她的,上面用的绸缎都是最好的,而另一把是木言递给她的,做工和材料都远不及她的折扇。
——“很熟悉,你……和它。”
那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音调也不怎么准,或许是因为常年不开口说话的缘故。
陆浣晨打量了良久,最终将两把扇子重新塞回了枕下。
长夜无梦。
第003章 …32
又是一连好几天没有再见到木言。陆浣晨每次刚一提到木言这话茬,就被霜月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岔开,时间一长,陆浣晨提到木言的次数也就减少了,这倒是让霜月松了一口气。
这天照例针灸完,走到一半霜月肚子疼起来,着急去了茅厕,陆浣晨则坐在清静院随处设有的长亭中休息。正巧有两位付陈无了的徒弟打这边经过,陆浣晨原本没怎么注意,无意中从他们的言语间隐约听到“木言”两个字才关注起来。
“……不识好歹,已经一个月了……师兄都拿他没辙,现在被打得下不了床,倒是硬气,仍是不答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因为距离有些远,陆浣晨只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霜月回来时,间陆浣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咯噔一声:“大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
“木言现在还帮着去熬药吗?”那天晚上的话,陆浣晨原封不动又问了一遍。
果然,霜月的神色开始有些慌张:“大小姐好久不提这人了,今儿是怎么了?”
“你没听到我的问题吗?”陆浣晨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霜月知道陆浣晨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插科打诨混过去:“……我最近确实没有见过他。”
陆浣晨的脸色有几分复杂难辨,沉默一阵,她道:“你可知他住在那间屋子?我想去看看他。”
霜月苦着脸不大情愿:“大小姐身子金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陆浣晨斜睨她一眼,冷冷道:“你不愿意带我去,我也有办法自己去。”
霜月害怕伤到陆浣晨好不容易才有转好趋势的身体,尽管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大小姐再与那种杂碎有往来,可还是依言去问了清静院的人,得知了木言的住处。
两人来到院子门口,陆浣晨忽然停下了脚步,霜月以为她改变了心意,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期待:“大小姐要回去吗?”
陆浣晨想了想,嘱咐霜月:“你回去取些教中的外伤药来。”
霜月大惊:“……可那些都是丁神医亲手配的啊。”丁神医性子古怪,每年的产出都很少,那些个外伤药就算是把霜月卖了也买不起。
陆浣晨看了霜月一眼,霜月也知道劝服不了她,只能气鼓鼓地离开了。
院子很大,付陈无了的徒弟基本都住在这里。陆浣晨跨过好几道门,才来到木言住着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他被收为徒弟的时间不长,也许是因为院子中有人故意刁难他,木言住着的地方与前面几间很不相同,不仅面积较它们的小许多,而且处于阴面,院子里又有颗大树遮着,相当于常年不见阳光。
陆浣晨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推门而入,房间内潮湿略带着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用手帕掩着口鼻,还没往前进去,就听到用屏风隔开的里间传来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陆浣晨有些担心,也不管屋子阴测测得让人有些害怕,径直走到了里面,看见床榻上的人正扶着床沿准备起来,地上则是不小心被他打翻的药筐。
“木言?”
木言看到她,立马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挨着旁边的墙壁躲了起来。
陆浣晨扶起地上的药筐,走到床边,也不着急着想要他出来:“你这几天没有去药房煎药吗?”
木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为什么躲着我?”陆浣晨问道,“为什么不敢让我看你的脸?”
这一次木言没有回答她。
“你受伤了对不对?”陆浣晨也不管木言的反应如何,自顾自说着,“既然你不想要再帮人煎药,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麻烦的人。现在你这样做,他们能让你好过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这一点无论在哪里都能得到应验。陆浣晨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没有遭受过校园暴力,却也见过不少,她很清楚木言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这样做,只能是激怒那些随意指派他的人。
“大小姐!”说时也快,霜月已经取来了外伤药,她进屋子前有意喊了一声陆浣晨。
陆浣晨接过白瓷药瓶,将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木言不知道是在忌惮着什么,始终没有露脸。陆浣晨站了一会儿身子就支撑不住了,她与霜月准备离开前,身后的木言突然开口道:“你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做……”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
霜月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个木言竟会说话,她一直当他是哑巴呢。
而一边的陆浣晨微怔一瞬,才想起那天他准备去药房前与他的争论,她其实只是气不过他处处被人欺负,但在他的理解中,她很因为讨厌这件事才不想让他去做。
那晚他曾来找过她,只不过被霜月吓走了。他当时来找她想要说什么,想要告诉她什么?
木言的形象在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