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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的周长安,没了平日里的冷傲,挽高了衬衫袖子,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衬衫从腰间抽出来,此刻的他平凡如街边的路人,没有形象,没有光环,没有名牌汽车,也没有高档皮包,更无人拥簇,他缓慢在路上,被无忧拉着,走累了就倚着她,放低身体,把头靠在她脑袋上,赖着不肯走。
“啊,有谁会猜到你这样啊,不想突出,也不想被瞩目,只想平凡无奇,做大海里的一滴水,哦,就像森林王子拥有了辽阔土地,却一心向往着像小鸟一样简单的生活。”
“这不好吗?像鸟儿一样…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无忧微笑的看他,见酒醉的周长安波光闪动的双眼,幽暗而深邃的注视着她,他伸开一只胳膊,将她圈进怀里,于暗香浮动的树丛中,放肆的用力拥抱,啃咬她的嘴唇,鼻翼间盈满微醺的酒气。
“今天,看见孟中华一家子,其乐融融,平平常常却让我羡慕不已,我就想到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和家人?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嫁给我?肯给我生几个孩子?”说话的气息喷在无忧的脸上,热乎乎,只觉得燥热不安 。
无忧不好意思的推开他,“什么孩子啊,你说点靠谱的行不行?”
“这不靠谱吗?…咱们俩,到底是我不够成熟,还是你太年轻!”看见无忧走开。
“你以后不要再避孕了,也不许偷偷吃避孕药,我知道你一直在吃,我已经把那些药片换成了维C,所以,以后别吃了。”拉住她。
“你是不是要整出点事来才甘心?想看见我被我妈骂死才行?”
“不把生米煮成熟饭,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对你,我快没耐性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却让我觉得很难,可这不是平常人家里最平凡无奇的事吗?我的要求过分吗?我也是平凡人,有七情六欲,有着所有人都有的愿望,再说要去跟你父母摊牌,我手里也要有筹码才有的谈。”
“不行。”甩开他的手,他站在身后,就不走了。
走出很远,回头看见周长安朦胧的身影伫立在路灯下,于是叫他:“走啊。”
等了一会儿,他走到身边,她说:“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啊?”
周长安不做声,无忧拉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摇,“好不好?你说句话啊?”
“说什么?”周长安双手抄在裤兜里,眼光投向远方,侧脸被路灯衬托的轮廓清晰,高昂的额头,深陷的眼眶,浓密的长睫毛,紧闭的飞薄双唇,街灯亮满整条马路,却照不亮他的眼睛,他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于是无忧沉默了。
有时候想,他这样宁愿淹没在喧闹之中,宁愿自己的身影游走在见与不见之间,也许正是他所期许的定位。工作之余,有自己的空间去做自己想要的事情,享受自己所期待的自由,感受自己生命的延展度。不用在聚光灯下的风口浪尖,应付各种说辞,各种非难,各种逢场,各种勾心斗角,各种猜忌……
无忧甚至很自私地希望,他不要获得别人汲汲然若过江之鲫追逐的名利。就这样吧,在钢筋水泥堆砌的小盒子里做个忠于自己感官的自由人;在凶险而急转直下的人生路上,做一个体悟生命的脆弱和坚韧的飙车者;在一个温暖静谧的精致的小居室里,做一个恬淡快乐的也会为柴米油盐叨烦不已的居家男人……
几日的时光,如高处坠落的风筝,白色的线头飞出手掌,抓也抓不住,只能默默的看着它飞一般的消逝。
有人说,男人之间最沉重的话题就是说到自己的女人,而男人之间最轻松的话题,就是说到别人的女人。
季海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好奇的欣赏着那里的风景,这里,他从未来过,他的级别还没机会进来,当然很多人都不曾来过。
走近大班台,周长安出现在眼前,季海一下子回忆起这张脸,多年前那短暂的面对面,其实印象很深刻,那次是周长安来学校看望生病中的许无忧,那时他还跟许无忧合起伙来骗周长安。
“你好,周总,您找我?”
“你好,请坐。”季海看见周长安双臂放在桌上,目不斜视的看他。那人这几年没什么大变化,好像更成熟了,但也只是好像。
“周总,找我有事?”
“嗯,你来杜方n多久?”
“不到两年。”
“就是牟明在的时候?”
“嗯。”
沉吟片刻,问“你收了他多少的好处,给他卖命?”。eccbc87e4b5ce2fe28308fd9f2
“我只做了我分内的事,并没有和谁同流合污,这将近两年,我一直努力工作,对公司,对领导,我都为心无愧。”
“你的确工作努力,我看过你们部门的业绩记录,你的贡献不小,是个人才,只可惜你站错了队。”
“其实,我并不清楚什么帮派斗争,勾心斗角,我只知道干好自己分内工作比什么都强,我想我的业绩才是最说明问题的。”
“嗯,也有道理。但一个国家不仅要讲究经济发展,还要讲究政治斗争,不然如何屹立在世界的舞台上?一个国家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小的公司哪?人际关系和人事交往也是必不可少的。你光是当个实干家,那怎么行?”
“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解释,我并没有在牟明的策划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也没有参与任何的行动,更没有侵吞公司的任何利益,我扪心自问,自己是坦坦荡荡,没有任何的逾越行为。”
“逾越?” 周长安重复道,冷冷一笑。
“是的,即便你怀疑我,我也得说,当初我是通过牟明才得以进入杜方n的,我是硕士毕业,在资格和能力上并没欠缺什么,我少的只是个机会。”
“你是怎么通过牟明抓住这个好机会的?”
“…。”
“是不是说不出口?也好,你不说,正说明你还有廉耻,既然这样,那好,我也不用问。”
“这次找你来,我是想跟你说说公司的人事变动,因为这涉及到你。众所周知,牟明的大部队,在前几个月就撤走了,剩下的,我们也经过调查,酌情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季海不卑不亢,“这我理解不了,那完全是你们上头人的争权夺势,权力交接,和我们小老百姓没关系。况且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也没有和牟明保持任何的联系,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在我这里,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不是神,所以即便是不公平,那你也只能认命,你更不用到处投诉,因为这里…”他伸出食指重重的点点周围,“最终的决策者,是我!”
季海眼睛泛红,“我说了我没有站在牟明一边,我兢兢业业的工作,一年的时间就升到4m,这说明了我的工作能力,你没权利否定我。”
“你有没有能力,不是我来认可,而是牟明,他那么提拔你,用意何在?也许你是真有这个实力,可我不需要你来证明,我有眼睛,也知道有能力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更加不巧的是我最看不得挖门挖窗走关系,即便你有能力,我也不用,因为你的投机取巧正表现了你不够自信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我怎样,你都不管,只要是通过牟明进来的,你都要肃清,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会让人事部按照公司的规定给你n+1的补偿金,希望你理解公司的决定。”
“不,我不理解。”
“待会儿,我会叫人事部和你交接工作。”
季海站起身来,涨红了一张脸,“周总,还记得我吗?我和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几年前,我还是许无忧男友的时候,我们就见过。”
“怎么?”
“至少我和你也算是认识,你何必这么赶尽杀绝?”周长安看着他,目光低沉。
沉默片刻,季海说:“其实,你叫我来,我就挺纳闷,就算是人事变动,也用不着你找我来说,这是人事部该做的事,那为什么你非要亲自来呢?”
这时,有人敲门,季海回头看,见孟中华正推门走进来,他只好离开,在临走前,他对周长安说:“你想赶我走,就直说,何必绕弯子,我看这回不是因为我站错队,也不是没能力,是因为许无忧吧?你的司马昭之心,我其实早知道,只有她傻乎乎的看不见,让你枉费心机。而,把我从眼前剔掉是为许无忧,还是为你自己?恐怕你也分不清吧!到底真正缺乏自信的人是谁?告诉你,那不是我,而是你!…现在看来,你还没成功吧。 ”
周长安冷淡的说,“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你们能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孟中华站住脚,看着他们俩互瞪,季海咬着牙说:“太好了,我看咱俩这下可以公平竞争了,如今你不再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是你的下属,真是太好了。”
周长安嘴咧开,瞬间又收回去,那突如其来的笑毫无温度,冰冷异常,“你,不配跟我竞争,也没资格输,明白吗?”青眼沉沉。
季海突然挥出拳头,周长安迅速的一偏头,那一拳打了个空,周长安立即还手,却因为距离太近,方向偏离,只打到了季海的肩膀。孟中华见状迅速冲上前用力拉开季海,他看见周长安额头两侧的青筋暴起,眼皮跳动,好斗凶狠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野性,这是个即将咆哮的豹子,生人勿近。
打发走季海,孟中华问一脸铁青的周长安,“有必要这么干吗?直接让人事部处理就好,你何必出面?你是不是就想找个人打场架?”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
“你怎么知道他?”
“你不是也知道?”周长安口气很冲,让孟中华有种被噎着的感觉。
“啊,有一次我遇见他和无忧吃饭。”
“我不问,你就不告诉我!”
“我当时没认出他来,再一个,我觉得无忧恐怕不想让你知道,她是有分寸的,不会有事。”
“分寸!就这么干!”周长安吼起来。
“你在担心许无忧?…那不可能,你要相信她。”
“不可能!他,是许无忧的初恋,第一任男友,叫季海,尽管他在许无忧认识我之后,可他们之间有三年的感情,无忧和他分手,能哭的死去活来,让我恨的牙痒痒,现在轮到他要吃回头草了,这叫没事吗?”
“许无忧,怎么说?”
“那个笨蛋能知道什么?脑袋像个车轱辘,只知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