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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浩然想着又求,岳琳泪流满面却不为所动,她闭上眼举碗准备将药喝下,风清扬却阻止了她:“琳儿,不要!”
“师父,你……”
“我知道你恨浩然,但归根究底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若当年不是我教他武功,今日的惨剧也不会发生。”
“浩然纵使可恶到底还是淑儿的儿子,我曾答应过淑儿会好好照顾他,现在他这么想要孩子,我……”
“琳儿,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师父求你,把孩子留下浩然吧!”
岳琳一直沉默着流泪,风清扬劝说着也要给她下跪,岳琳立即拦下:“师父,不要!琳儿受不起!”
“琳儿,师父求你了!”
“……”
室内,静悄悄的,时间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骆羲沉默地看着岳琳等她决定,轩浩然、风清扬则不停地求她留下孩子,风清扬还当真跪下了。
岳琳惶恐:“师父,不要,你快起来!”
“琳儿,求你了!”
岳琳无奈,缓缓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泪,又滑落!
尾 声 卷 101:难产
岳琳答应留下孩子了,风清扬、轩浩然欣喜若狂。骆羲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看向岳琳的眼珠透明得有丝淡漠,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嘴上却故作云淡风轻:“留下孩子的话你必须得死!”
她不是不爱轩浩然吗?她刚刚不是还说恨他吗?为什么又要答应留下孩子?她难道没有想过孩子的存在对她意味着什么吗?她当真不要命了吗?
骆羲在心里发泄着呐喊,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心的苦涩!
他心爱的岳琳为天佑生了儿子;如今还要冒死留下轩浩然的孩子!他们爱她,跟她有孩子;他同他们一样爱她,甚至比他们更爱她,结果,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可是,自天佑替他挨了那一掌后,他已认清了一个事实!
若天佑昏迷期间病情恶化死了或一辈子不醒,岳琳便会自责、恨他一辈子;若天佑奇迹般地醒来,就算为了孩子,岳琳也不会离开他!所以,先不管岳琳最爱的人谁,他注定不可能跟她走到一起了!
一切只因天佑替他挡了那一掌!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到从前,他才不要她的第一次,他只想要孩子,跟轩浩然的想法一样,既然不能拥有她,那么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孩子,证明他曾拥有过她!
孩子,寄托他对她的爱恋!
可是,梦想永远只是幻想!
心,如刀绞!
转瞬,想到她留下轩浩然的孩子下场是死,他的心脏又一阵剧痛,体内的血液由之前的沸腾逐渐变得冰冻,寒彻入骨。他呆呆地看着她:“把药喝了吧!”
岳琳无语,只是默默地流泪,从她的眼神中他们看出她似乎在……犹豫!
骆羲眼底重燃光芒,他端着早已冷却的药正要递给她,轩浩然立即上前抢过药:“我是想要孩子,但我不会让她死,我会想办法瞒住的!”
骆羲嘲讽:“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轩浩然犹豫:“你……现在最受父皇宠爱,你的话父皇一定会听,你……求你叫父皇让琳去临县的避暑行宫!”
去那里躲上几个月吗?可是这么一来岳泽、莫云雪就可以去看她,怀孕的事自然瞒不住,他们也许能守口不外泄,但谁又能保证轩鹏不会在行宫里派眼线?
骆羲反问,轩浩然语塞,乞求的眼光又落到岳琳身边:“求你,不要打掉孩子,不要!”
岳琳的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骆羲看着她:“你……当真要留下孩子吗?”
岳琳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摸自己的腹部!怀了轩浩然的孩子她真的好痛苦!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身上的肉啊!心底最深处其实是……舍不得的,不管爱与不爱!
岳琳一直沉默地抚摸自己的腹部,看着她眼中的犹豫在慢慢消失,骆羲眼底仅剩的光芒被冰霜冻结了。他猛吸了口气,声音虽大,却充满了绝望:“好,我帮你!”
自答应后骆羲便开始着手此事,怕轩鹏怀疑他跟岳琳纠缠不清给丞相府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并没直接开口,而是秘密找来岳明轩跟岳泽,暂时隐瞒岳琳怀孕的事,只告诉他们自轩天佑出事后岳琳一直浑浑噩噩,时不时会“发疯”,身子也越来越虚,而且她又极度怕热,所以请他们恳求轩鹏让其去行宫避暑,岳明轩自是应允。
轩天佑的出事使得轩鹏见着岳琳就来气,又因为答应轩天佑不会伤害她,所以虽恨却不能把她怎么样,在听到岳明轩的建议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甚至还说希望她走了永远都别再回宫。
答应后,轩鹏只派几名婢女随同,最终在岳明轩的再三请求下同意莫云雪陪去。不过,这也算是对岳琳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后来临走前无论岳琳怎么求,轩鹏就是不让她见轩天佑跟孩子,骆羲为避嫌言也不能送她,只得吩咐岳泽跟岳明轩好好护送她出宫。
出了宫,莫云雪见到宝贝女儿消瘦的模样心疼极了,她紧紧地抱着岳琳:“琳儿,我的女儿,苦了你了!”
“娘不哭,我没事!”
“……”
岳泽、岳明轩因有任再身不便同行,只得一个劲地嘱咐她们一路顺风!
车马劳顿几日终于到了行宫。此宫虽不如皇宫美轮美奂,但树阴茂密、风景怡人,住在此处确实能躲过炎炎夏日的酷热!
岳琳住下后便对一同前来的宫女说有莫云雪陪伴就行了,让她们回宫,她们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应允后的第二天便离开了。她们走后的一个月里,岳琳因为担心轩鹏真会派人来监视,每天都认真留意着行宫的一院一落。好在,轩鹏因恨她害得轩天佑半死不活,所以对她已是不闻不问。行宫里除了她跟莫云雪外当真没有他人,岳琳悬着的心终于稍定了下来。
夏日已过,秋风送爽。当岳琳怀孕的身子再也瞒不住时,莫云雪脸色惨白:“琳儿,你……”
其实,近期岳琳频繁呕吐的现象确实引得莫云雪怀疑她身子哪儿不舒服,但她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往那事儿上想,当然,她也不敢想!
莫云雪瞪大眼盯着她微隆的腹部,岳琳平静道:“娘,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们岳家将会被满门抄斩!”不爱轩浩然,却为了他的孩子拿全家人的性命作赌住!
岳琳满心无奈,莫云雪纳纳地点头:“我……我什么都不说,也……不问!”
“……”
此后,莫云雪小心翼翼地帮岳琳调理身子。日复一日,秋去冬来。期间没有任何人来过行宫,莫云雪跟岳琳的“年夜饭”在沉默中用完!
新年过后,春暖花开,大腹便便的岳琳体态臃肿,行动更是迟缓,眼见岳琳产期将至,莫云雪跟她商量何时请产婆的事,岳琳无言,说一切由她做主。
产婆是在翌日傍晚前被请进行宫的,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当晚岳琳的肚子便疼得厉害!
“啊……”一天一夜了,当岳琳又一次发出惨叫声后,莫云雪吓得手足无措!
完了!难产,她的琳儿……
“夫人,用力,再用力!”产婆也急得满头大汗!
“啊!痛……好痛!”疼痛钻心,岳琳已是奄奄一息,双手死死地扯着被单。
好痛!
第一次生孩子很痛;这次却比上次更痛,她真的好想死掉算了!可是,她就是没死成,似乎老天有意让她承受这非人的痛!
“啊!”岳琳痛得又一声惨叫:“为……什么还不……出来,我好痛……好痛!”她已经很用力、很用力了,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孩子就是不出来?
好痛啊!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天佑,是你在惩罚我吗?你是在怪我帮他生孩子,所以才让老天爷这么折磨我吗?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生了!
不生?后悔?
有用吗?
岳琳痛得再也受不了昏死了过去!
尾 声 卷 102:此生,永不见
再度醒来,疼痛依然折磨着岳琳,见室内只剩莫云雪掩面痛哭,岳琳忍痛道:“产……产婆呢?”
莫云雪见女儿醒来大喜,而后又泪流满面:“你一直生不下来,她竟说无能为力,任我怎么劝,她……她就是不肯留下!”
产婆临阵脱逃意味着什么莫云雪当然知道,她不停地呼唤就是不见岳琳醒,害怕得差点寻短见跟女儿一起去了!现在,她是醒了,可产婆走了,女儿跟她肚里的孩子……
害怕得不敢想,莫云雪心疼女儿,但更可恶那个让女儿受苦的男人:“琳儿,告诉娘,那个人是谁?娘一定剥了他的皮替你泄恨!”
岳琳喘息着:“娘,好痛,我受不了了,我好想死,我真的好想……解脱!好想跟天上的……父母重逢!”爸,妈,琳儿好痛,你们若心疼琳儿就快来帮琳儿脱离苦海吧!
身体疼痛,心里呼喊,受着折磨,流着眼泪,岳琳缓缓闭上眼,再也不用力想要生下孩子,甚至连莫云雪不停地叫她振作也装作没听见,一心一意地等待死亡。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岳琳痛得麻木了,她想要解脱,心却始终在跳动着!当岳琳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后,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
师父,他,还有……他!
师父的两鬓又添了几根银丝;他,又黑了些、消瘦了些,勾魂的眼底有妖娆的雾气;他,同他一样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微微睁眼看了他们一眼后岳琳又闭眼静待死亡。莫云雪来不及惊讶他们的闯入只见骆羲、轩浩然同时急奔岳琳床边:“琳!”
风清扬也走近,看着因疼痛而满头大汗的岳琳甚是心疼:“琳儿,你怎么样?产婆呢?怎么要生了也没请产婆?”
这次,回话的人是莫云雪:“怎么没请?只是一天一夜了都没生下来,产婆没法子跑了。”说着,莫云雪又抽泣了:“她……不管我的琳儿了!”
风清扬等三人心疼的眸子静静地落在岳琳脸上,骆羲、轩浩然更是抢抓着岳琳的左右手:“琳,振作点!”
岳琳的声音虚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