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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
他跟她道别,透过车窗对她微笑,日光折射在玻璃上,印出淡淡光环,苏又清一瞬间有点恍然,如玉少年横跨时间空间,重回她眼前,容颜不老,物是人非。
车子绝尘,消失在马路尽头。苏又清看了看时间,不多久宋子休就来接她,他握住她的手往嘴边呵着热气,不老实的往她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苏又清被逗的呵呵笑,“傻啊你……”
宋子休包着她的手放进口袋,“怎么到后门来了”
“嗯”苏又清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我碰到许佑了”
宋子休手一紧,苏又清察觉到,低头笑了笑,反手更用力的握他,“吃醋了?”
他不吭声,苏又清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半分生气的迹象,她做了个鬼脸,“老严肃!”
宋子休帮她系好安全带,轻轻拍了她的脸,嘴边的笑容风轻云淡,一颗心却是重重下拉。
番外之一
李嫂端上了汤,她的手艺几十年不变,一碗下肚酣畅舒服,妈妈今晚很高兴,跟几个阿姨去听了戏,一晚上都哼着小曲。
李嫂收碗的时候,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笑,“少爷,你回来吃晚饭就好,夫人也开心”
“可不是,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四年,没良心”
我看着一脸不悦地母亲大人,笑了笑没有说话。精致的古瓷小碗被李嫂换下,蝴蝶花纹在灯光里一闪而过。
“少爷明天想喝什么,还是换成粥?”
“不用换了,就今天这个”我对李嫂一向尊敬,她在许家几十年,妈妈嫁过来时她也过来了,幼年记忆,得到最多的,便是她的疼爱。
小时候我记得她常说,“小少爷你快快长大,带个好姑娘给李嫂看看”
每次听到她这样说,我都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她就笑着轻拍我的背,一边哄我入睡,一边哼唱不知名的小曲,眼底一片慈爱。
后来,我遇到苏又清,她是个招人疼的女孩。
青春大概相似,我问过她喜欢我什么,她很认真的想了想,晃着小脑袋,“应该是你比较顺眼吧……”
说完她自己就傻笑起来,我摸摸她刚到肩膀的头发,嘴里说她是小笨蛋,其实我还是觉得温暖。我最喜欢看她穿浅黄的衣服,马尾干净的扎在脑后,一双眼睛漂亮至极,浮光一掠,眼里就像开出了一朵花。
大一时她为了《统计原理》这门课伤透脑筋,考试临近整天耸拉着脸,咬着笔杆在白纸上涂涂写写,一大串算式列出,最后的结果还是偏差。
她哇哇大叫,抓狂的逮住我的手就一口咬下去,然后郁闷的低着头,轻轻摇着我的手,“怎么办嘛……”
“哦,这样啊”我故作深思,“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她兴致颇高的把头凑近,好样,小白兔上钩,我抱住她,在她嘴唇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她讶着脸,脸颊慢慢笼上嫣红。
这是苏又清的十九岁,我遇见她,也喜欢上她,我对自己说,以后要对她宠爱有加。
第一次的吻,认真,所以成真。
大三那年运动会的八百米,在最后一圈冲刺时我被绊倒,全场惊呼,膝盖硬生生的磨在塑胶上,说不疼是假,苏又清从人堆里跑到我面前,跪在地上抱着我就哭。
这个傻姑娘惊慌失措,哭着脸一直叫“许佑……”
我甚至看到主席台上某校长的脸黑了又黑。
“乖,乖,不疼,不信你摸摸看”
她被红彤彤的一块擦伤吓到了,我故意逗她,抓着她的手就往伤口上碰。
她飞快的收回手,瘪着嘴,连嘴角都是泪珠。
苏又清这副表情,在我记忆里格外深刻,每次想到她的失控和眼泪,我都私心的想多有几次。她显而易见的关心和爱意,让我在只能凭借记忆缅怀的如今,心醉的要发狂。
同样,无力的发狂。
江软西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是知道她的,平日父亲的生意我也略有耳闻,江家的千金,待如珍宝。在她说喜欢的那一刻,我有礼拒绝,其实心里还是微微焦躁的。
我怕苏又清,她在意。那么我也介意所有除她以外的爱。
她跟我闹过,像只小猫挠着爪子,纵然尖利,但不够狠劲。她为我难过,也对我不舍。每次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我都恨不得掏心挖肺,一颗心就一个拳头大,我能放几个人呢。
我想我体会到李嫂对小时候的我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爱一个人最好的结果,便是给她一个家,并且对她宠爱有加。
每次她在我怀里熟睡,长长的睫毛沁在月光里美好不似现实,软趴趴的头发垂在脖间,呼吸浅浅扫在我的喉咙,好像每个大学都有一个情人约会的圣地,我们也不例外,西园一大片翠绿绿的草坪,相拥而吻的情侣甜意四溢。
而我们,也是其中之一。
幸福都是两个字,却有各自的样子。
在得知我要去德了的时候,苏又清很乖,没有吵闹和挽留,她知道那边的氛围适合我,她也知道我不是一去不回。
我对她的保证,此生此身,只她一人。
这是苏又清二十岁,她给我的赌注,是全部的温柔和体贴,她愿意做的,是两年的等待。
我亏欠她的,是一个归宿。
二十五岁回了,接管家族生意,二十六岁把她娶回家,我要跟她生两个孩子,一生一次,就这么老去也是种圆满。
在最后半年里,我订制了钻戒,粉嫩精致的盒子里,那枚戒指熠熠生辉,这便是承诺,亏欠她的,我只会加倍还她。苏又清,你有没有想好婚纱照在哪里照呢。
想到她羞涩的脸,我的心情就格外好,满当当的都是迫不及待。
命运最爱急转弯,很不幸,我是命运玩笑的对象。
当一群黑衣男人找上我,并把我带到宋氏总部时,我心莫名。无数份许氏资产评估报告散落在房间空地,许家的基业命脉,此时毫不隐藏如同廉价报纸一般,随意出现在一干陌生人眼中。那个男人坐在桌子顶端,睥睨冷漠的表情实在不招人待见。
“我要一个人”
宋少爷从来都是干脆行事,要求目的筹码,关键的三点利落提出,没有拐弯抹角。父亲总是跟我说,要以宋子休为榜样,他在商界的地位,谋略,心计,独特的人格魅力最擅长抓人心。
呵,榜样是吗。
许家商业机密轻松调出,一排排数字和联络电话刺瞎我的眼,也成功撩拨起心里无数根紧绷的弦,当他说出“苏又清”这三个字时。
心脏经脉寸断,这样的形容,实在不过分。
宋子休厉害,抓人弱点,攻人不备,他这样的举动践踏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如果我不妥协,更是把我推到忘祖忘宗的下限。
进一步,是永失我爱。
退一步,是万劫不复。
不管哪一种,都是悲剧收场。我对任何一个都责无旁贷,要保江山,还是痴恋江山里的如花美眷,一刚一柔,一个是我生来就无法忽略和有责任扛在肩上的世界。一个是我这个世界里的中心。
苏又清,世界唯一的你,隐匿在我的内心,所有的美好未来都以你无限扩散,只等枝繁叶茂时便开花结果,一生牵手到老。
你是唯一,我却没能力珍藏好你。
眼前这个男人,气势上胜我,手段纵然无耻,却也简单明了的达到最佳效果。
挣扎煎熬,翻江倒海的波涛和怒火充斥着全身血肉,家族责任,我身后有太多人,太多家庭,许氏资金链出问题,兵败山倒是必然。
我不能漠视。
我恨宋子休,即使后来听说你的幸福,我依然恨他。
苏又清,我爱你却对不起你,二选一,我选择了对你的放弃。我是最没有资格去评论你生活的人。
你乖一点,在你难过的那段时光,我已经被思念和言不由衷的无奈折磨了半年。
重回德了,我跟江软西分了手,我对她说,我忍不了。
她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骂,许佑,你也就这点出息。
是,就这点出息。我冷笑,抬起右手,软西以为我要打她,惊恐的望着我。
“啪”,重重的响声是从我脸上响起,我给了自己一巴掌,下了狠劲,却感受不到丝毫疼意。
心死了,一切都死了。
那晚江软西哭着从我屋里跑了出去,这一巴掌是她预料不到的,打在我脸上,也打在她心上,彻彻底底的将她的心思挥断。
清清,你看,我是坏人对不对。
欠你的,是一辈子的幸福。
欠她的,是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慕。
在德了生活了一年多,喝酒抽烟放任堕落,每个漆黑夜晚,望着华丽天花板都呆滞,这个世界最熬不过的,是寂寞和思念。
我还是回了了,违背了和他的约定。
妈妈很高兴,不停抹着泪,贵气敛去,只是一个做母亲的心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不停重复这句话,我笑着说,“回来陪您听戏,好不好”
她的眼泪流的更多,我以前跟她说过,“妈,以后我带她回家陪你一起听戏”
顺着指尖的方向,照片上正是苏又清巧笑嫣然的脸。虽然妈妈不喜欢,我还是坚持着把她介绍给家里人,无不意外的看到整体的反应。
我想,我的坚持总是会让他们改观,苏又清招人爱,因为我太疼她。
现在才明白,很多东西不是靠坚持就有用的。
我没那份能力,不能给她一个毫无纷扰的保障。
在外力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偷偷去过苏又清的公司,在门口守着,五点半下班,她有时一个人,有时跟同事挽着手出来,脸上神采飞扬,头发已经到腰了,阳光下亮着光,心动依然。
我躲在角落,被她的笑容感染,连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宋子休的车真是霸气,招眼的停在马路边,其实她不喜欢这类型的车,以前她总指着路边的好车说,“真是没品啊,这车跟土财主似的”
可是现在,她还是牵了他的手。
我的呢,空荡荡的,心里的那朵花已经颓败,枯萎着枝桠,再也等不到春暖花开的故事。
苏又清长大了,我在她的生命中陪了三年,也给了她致命的一刀。
她也陪了我三年,最单纯美好的三年,一切秘密就让我背负,感情的刻刀,无时无刻划下印子,时光只是一座囚牢。
我远远看着苏又清,她笑的幸福,搂着宋子休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白色呢子衣,黑色长筒靴,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后,她真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