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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是来付医药费的!这是一千块,不知道够不够……”
天,末百颜这个傻瓜!还真拿了一千块来了!
“住院费早有人交了!”
医生狐疑地看了看我,生硬地说,接着用看火星人的眼光看了看末百颜,领着一帮小护士出去了。
我终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末百颜垮着一张脸看我,眼神中有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寒冰。
“笑屁啊你!”
接着末百颜把地板上洒落的那些水果和零食堆在我床头。
“我的娘哎,七七,你到底是啥子身份么!”
末百颜用蹩脚的方言来了一句。
“这么多好吃的,你是潜伏在我们中间的国际要人?”
“国际要人,我还国际人妖呢!都是VV送过来的。”
我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接着,末百颜突然诡异地看看我,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
“梨七七大美女,这个美丽的花篮是硕某人送的?”
像尖利的指甲在黑板上使劲划出一声极为让人不舒服的“吱”声。
我整个人在听到“硕”这个人时候觉得毛骨悚然。
没回答,我重新躺了下去,用手臂盖住眼睛。
硕北极,怎么可能。
窗户外的阳光晃得我眼睛疼。
“末大头,我的眼睛要流汗了。”
“啊?”
末百颜显然没听清楚,接着又传来一阵小孩子般的欢呼:
“哎呀——辰光?”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声音。
我“嗡”地坐了起来,抢过末百颜手里的花篮。
花篮里一张字迹娟秀的卡片,写着:
七七:诚祝,早日康复。
署名:辰光。
居然是那个女人送的花篮!
“诶诶!辰光!是那个美女作家辰光吗?”
“喂,末百颜,你也不必激动成这样吧?上蹿下跳的,动物园后墙倒了,猴子跑出来了?”
“哎,梨七七,你不仅牙尖嘴利,还有暴力倾向!”
末百颜看不惯地对我做一个“鄙视你”的手势,对我的性格下了结论。
“诶,是不是那个写书的辰光啊?”
末百颜捏着那张卡,不知死活地推推我。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哇……七七大美女,你居然认识她诶!你可不可以帮我要张签名来啊?我妹很喜欢她的书哎!”
我闭着眼睛没动弹,末百颜继续推着我。
我愤怒地把花篮拽过来,整个朝地上掷过去。
花篮歪过身子,里面的花稀巴烂。纯白的百合,深色的虞美人,还有,火红的美人蕉。
看到美人蕉的刹那,我全身突然冷了上来。
无论有心还是巧合,居然有我最爱的美人蕉。
末百颜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定定地看着我。
突然,我的手机在寂静的病房中大响起来。
接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那头说:
“你的男人在我们手里,他的命留不留,全看你速度。一小时后,带着一万块来‘V年代’换硕北极,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过期不候。”
我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刚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噗”地挂掉了。
肆
我握着电话,一时木在原地。
V时代?硕北极?拿钱交换?
这些统统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对了,一小时,过期不候。
一万块。
那个冰冷的声音又重复在我耳旁。
我发了疯一样拽住末百颜的衣服,眼睛瞪圆问他:
“末大头,你现在一共有多少钱?”
末百颜把钱夹拿出来抖了抖,说:
“夹子里有一千零二百块。银行里有八百。”
“末大头,你能借给我吗?求求你,给我想想办法……硕北极要死了……”
我感觉我的手在抖,说话都说不清。
“好好,我借你,你慢慢说,慢慢说啊。”
末百颜拍着我的后背,声音冷静地说。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现在硕北极在‘V年代’里,我一个小时不把钱送过去硕北极就没命了。”
对了,钱。
钱钱钱!
我突然爬起来疯狂地在一堆东西里面乱刨。
终于,在一袋水果下面我摸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我赶紧抽出来。
一叠粉红的钞票,散发着钱的味道。
我赶紧开始数钱。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自己,越是惊慌的时候,要紧关头就有一个极度冷静的自己会从本尊里分离出来,指挥着我的大脑去做任何事。
记得一次和硕北极逃课想出去看JAY的演唱会,然后我们也是穿过操场,想要从矮墙跳出去。
结果刚到墙角,突然一束手电筒光打了过来,是夜巡的老师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们赶紧猫在一丛高草后面。
听脚步声,老师几乎就在我们前面几步远的地方。
当时我清楚,如果被抓到,至少是个全校通报处分。
“谁?给我乖乖出来,不然被我发现情节就严重了!”
夜巡的老师声音无比严厉地用手电筒向我们照过来。
接着走了过来。我们透过高草的罅隙几乎可以摸到老师的裤脚。
就在这种惊慌的最高点,我突然像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镇静剂。
整个人变得脑子极度清醒起来。迅速拿出黑光的手机,几下就发了一条短信给末百颜,短信就几个字:
我在操场,遇巡夜,救我。
结果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以特别显眼的姿势从操场这头跑向另一头,巡夜老师立刻大吼一声:
“给我站住!”
然后离开了我们藏身的那丛高草。
那个奔跑的人就是末百颜。
这家伙脑筋转得快,接到我短信马上跟晚自修老师请了假,说肚子痛,要上校医室。
拿了张请假条给巡夜老师面前委屈地一横,说老师真是抱歉啊,我太着急了,刚才没顾得上跟您解释。
因为这件事立了大功,我请末百颜在校门口狠狠吃了一星期他最爱的麻辣水煮鱼。
刚才我的脑子一团糟糕,那么此刻;我敢说,没有比现在更冷静的时候。
我沉着地盯着手里厚厚一叠钞票,飞速却冷静地数着。
后来末百颜跟我说,当时我盯着那些钱一张一张数的时候,我的眼神像是一个监斩官对着死刑犯,森冷得让人害怕。
梨左峰给我留了五千块。
加上末百颜的两千块,七千。
还差三千。
三千,三千!
我眼睛一扫,看到床上枕头上VV给我留下的钱,我赶紧扑过去,五百。
还差两千五。
我抓起电话,按到VV的号码,举到耳旁。
此刻只有她能救了我。
彩铃一直响一直响,却没有人接。
我又转回去拨打VV公寓的固定电话,却是语音信箱。
“VV,硕北极在你的酒吧里出事了,要一万块去赎人。我还差两千五,你快点来救救我!”
我急促地留了语音,然后抓起卡和末百颜的衣领,说:
“末大头,把我带出去!”
我转过头,冲神情惊愕的末百颜说。
伍
真的要感谢末百颜。
别看平时嬉皮笑脸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
他把我抬进轮椅,神鬼不知地把我拉出了医院。
打的不行,我轮椅进不去,他不知道从哪儿搞了辆三轮车,直接把我抬到车斗后面。
说真的,当时我看着末百颜跟五大三粗的三轮车司机打招呼的时候,觉得他前所未有的帅。
到“V年代”后,差不多整条马路的人都盯着我们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末大头,我欠你的。”
末百颜跟那个彪悍的司机大叔把我从车斗后面抬下来的时候,我真诚地对末百颜说。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看来得请我吃一个月的麻辣水煮鱼了。七七同鞋。”
别说一个月,一个学期我都肯。
当时我特别没出息地在想:
只要硕北极没事,怎么都行。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真的被硕北极吃定了。
“我去附近的ATM机取钱,你等在这儿。”
末百颜说完,跑到马路一边。
我的脚还在疼,可是我却一点也没时间精力顾得上它。
我焦急地望着末百颜消失的地方,看着表一点一点地读秒。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简直到了我的极限。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硕北极就在离我不远的几道门里面受罪,我却一个人等待在这里。
度日如年已经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我简直觉得每一秒,都像是把我放在煎锅中翻来覆去地煎烤。
等又过了几分钟,末百颜还没回来,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揣着身上的六千七百块钱,狠命摇着轮椅冲进了“V年代”。
找到电话里那人所说的位置,是“V年代”中特别设置的有屏风隔开的一个小包间。
我的手开始肿了起来,但是我一丝一毫没觉得疼,我脑子一片发热,眼前满是可怕的场面:
硕北极被打得遍体鳞伤,昏迷在一边,旁边几个面目模糊的人叼着烟在等着我的钱。
一定是这样的!
酒吧所有的人都惊疑地看着我,一个脚上缠满绷带的女生疯狂地摇着轮椅穿过桌椅,像一个赴死的战士。
到了地方,我手上一使劲,拐进了包间。
然后,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瞬时,整个人被推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陆
记不得是哪节物理课老师讲到贝尔,要学生在书上重点画了一项知识点。
不是贝尔的出生死亡年份,不是他任职于哪家大学当教授,甚至不是他发明了一种什么机器。
而是说伟大的贝尔发现“人类耳朵对声音的强度反应成对数形式”。
大概意思是说:当声音的强度增加到某一程度时,人的听觉就会变得不敏锐。
而在另一节物理课上老师又讲,20分贝在人类听来算得上是“安静”,而15分贝以下几乎就属于“死寂”的。
音量分贝太高或太低,都会有听不到的危险。
音量可以影响到听觉。
那么,在所有影响听觉灵敏度的条件里,有没有一项是有关“声音的内容”的?
抛开“音量高低”这个前提,在用可以正常被耳朵接受的声音说出的话,是不是因为它所包含的说话内容,也会突然出现“听不到”的情况?
听起来可笑又古怪的事情,却在自己身上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哎哟,硕北极,你小子有两下子,这小妞真的来了。”
包间中横七竖八坐着很多人,其中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对着坐在角落的一个人说。
这个声音!
我听出来,电话里那个充满威胁的声音。
要我迅速拿出一万块钱,那个声音。
我瞪大了眼睛,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