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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接受?
其实她根本就不是爸妈亲生的吧?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为钱狠心抛弃她?
她像是一头误闯陷阱的绝望幼兽,只懂得利用虚张声势的尖锐咆哮来掩饰慌乱的心,拒绝任何人靠近。
妈妈抱住不断挣扎的她,无可奈何地哭着说要不是走投无路,宁死也不愿和她分开,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她保证,一定会尽快赚钱还给金有春,接她回家。
可尽快是多久?决定留下她的不就是妈妈吗?她才不要相信妈妈的保证!
她当然知道两亿元不是小数目,否则债主也不会要求她留下来当抵押品了,不是吗?
但是不管她接不接受,此事都已成为定局。
当分离的那一刻来临,她眼睁睁看着爸妈的身影消失在登机闸口,破碎的心不禁又散落一地。
“别哭了。”
从机场带她回家的胤哥哥柔声说着,低醇的男性嗓音里满是同情。
后座的她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小手忙着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滴,像是刚被母猫抛弃的虚弱小猫般发出稚嫩的啜泣声。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
爸妈才刚离开台湾,债主就等不及把她丢给儿子,充当迟来的开业贺礼,接着便一走了之。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像要爆炸了,真想就这样哭到晕厥,再也不要醒来。
“算了,别理我,伤心的人是你,你想哭就哭吧。”
胤哥哥下车将她的行李拎进屋内,好一会儿才出来,钻进副驾驶座,递给她一个黄黄的小东西,不发一语地看着照后镜中的她。
接过那只黄色小鸭,她暂时忘了哭泣,不知所措地盯住它瞧。
这个……不都是用来陪小朋友洗澡的玩具吗?债主的儿子想怎样?骗小孩吗?
思及此,她眉心一揪,刚停止的泪水又涌出眼眶。
对,她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反正爸妈要钱不要她,哭死也不会有人在意……
胤哥哥点起香烟,在袅袅白烟中随口跟她聊了起来。
“我想,你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对吧?”
接着,胤哥哥告诉她他朋友的身世,那个朋友的爸爸做过的坏事,过分的程度跟蓄意拆散她和爸妈的金有春相比,简直就是变态,连她听了都想揍一揍他那个朋友的爸爸。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那都是胤哥哥自己的身世。
当时,看他吞云吐雾,撇着好看的唇,云淡风轻地谈及此事,眼底却流露出深沉的恨意。
胤哥哥还说,她大可当自己是暂时寄住在他家里的小留学生,等到一成年,监护权也就自动失效了,到那时,她爱走多远就走多远,谁也拦不了。
还有,借钱的是她爸妈,就算债务结清前他们双双蒙主宠召,身为继承人的她只要办个手续就能全身而退,不像他的朋友,永远摆脱不了父子关系。
话说得远了些,但字字实际,没有虚浮的安慰,却真正把她慌乱不安的心彻底摆平。
胤哥哥的话,她听进去了,放心住了下来,很多观念深受他影响,早早便开始为经济独立而努力,背着他兼差挣得储蓄、累积争取梦想和幸福的能量……
回过神,原本沁凉绵密的冰沙已化成退冰的咖啡,花见蕾将它推向一旁,拭去桌面的水渍,然后将“女仆の秘密”放入光驱,专心工作。
“啊……主人……别这样……”
听着娇羞的喘息声,她快速写下中文台词,一边欣赏可爱的女优欲拒还迎的演出。
香艳刺激的剧情见多了,偶尔换点轻虐小菜瞧瞧也不错。
这位娃娃脸女优不久前才刚扮过学生妹和动漫人物,人美声甜比例优。这回化身俏女仆,瞧她被剥得衣不蔽体,纤细的皓腕还被铐在床头,娇媚无比地哀求主人停止邪恶刑求,反而让人更想欺负楚楚可怜的她。
胤哥哥会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吗?她的身材虽然很不“萝莉”,不过应该也满适合穿女仆装的,至于手铐嘛……
看着看着,花见蕾忽然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盯住那副豹纹手铐,纳闷地想:说到手铐,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这有关……
吓!天啊!
手、手、手……手铐!
这一次,没了禁止尖叫的理由,她表情一僵,从沙发上猛然弹跳起来,惊惧万分地对着白色轻钢架天花板放声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该死的!”
捺着性子等到那阵火烧屁股的急促脚步声完全消失,金正胤才翻身下床,迈步走向浴室,右腕却被硬生生拽住,整个人遭猛力拖回,狼狈地跌坐在床边的地上。
“Shit!”
他抬眼一瞥,咬牙怒咆。
那丫头哪来的胆子,竟敢下药迷昏他?
恨恨地瞪住那副将他禁锢在床头的手铐,他冷笑起身,扫过床中央那摊刺眼的鲜红,眯起的酷眸瞬间跳燃火花。
真看不出来,平日总是乖得像家猫的小丫头竟也懂得外头女人的蛇蝎伎俩。
很好,非常好。
最好她是因为太害怕才忘了解开手铐,而非不满意他昨晚“失控演出”的惩罚。
不经意瞥见凌乱床单间的钥匙,他倾身拾起,立刻释放自己,大步迈入浴室,扔掉用过的保险套,用冰凉的水花冲刷再也按捺不住的熊熊欲火。
反正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及时行乐多逍遥,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电视剧里,万恶淫贼千篇一律的台词,竟成那丫头用来哄诱他就范的工具,摧残蹂躏需索无度无所不用其极的将他吃干抹净,煽情诱人如“爱情动作片”的回忆一幕幕回笼,令他更兴奋了。
他居然……被那丫头玩弄了!
回想起昨夜药效稍退,她轻解罗衫,欲遮还露地勾惹他的欲火,先让他飘上云端,再将他狠狠踹回地面,教他尝尽欲火焚身的煎熬,痛苦难当之际,却又无预警地吞噬了他,放浪地引领他攻陷湿嫩紧窒的天堂……
被向来相安无事相处了六年的小丫头,突然用这种不人道的方式诱惑,谁煞得住车?
除非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忆及她的热情,一股火烧般急切的炽热欲求又立刻充斥胯际,一发不可收拾。
她确实是天生尤物。
她的痛呼、她的娇喘、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还有她在他停滞不动时咬唇蹙眉的难耐表情,都令他热血奔腾。
好在她很快就出门了,否则连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次对那个拥有完美娇躯的女孩──不,经过昨夜,她已彻底蜕变成女人,倘若不是遭到设计,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对一个他罩了六年的小丫头出手!
啧,是他低估她了。
在等她清醒到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承受了怎样的煎熬,费了多大的劲让自己分心,死都不想让她看到男人身不由己的晨间反应。
但那股想要她的念头太强烈,几乎战胜他对自己立下的誓约,不顾一切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回敬她对他所做的。
曲起而僵硬的五指,仿佛正掐着什么──那是他想像她纤细的颈子,在他手中一点一滴失去生命迹象。
他必须做点什么,尽快泄除这股沸腾的欲望,才能彻底撇除脑海中疯狂凌乱的异想,静下心来弄清楚她的动机。
“呃……”金正胤闭紧双眼,大手不断套握灼热巨物,急促喘息着。
把原本单纯的关系弄复杂很好玩吗?
该死的丫头!最好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若是没有,哼哼!
他脸色一沉,似笑非笑的俊颜隐隐流露冷酷杀气。
************
用尖叫声把老板和其它客人吓得半死之后,花见蕾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两只小手搓了搓手臂肌肤,纳闷地想:这区的冷气又不是很强,为什么她会突然发抖呢?
蓦地,她再度僵住,俏脸惨白地面向前方,清晰地感受着自脚底缓慢窜过尾椎骨一路向上蔓延的凉意。
这、这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妈呀!一定是胤哥哥醒来,正暴跳如雷地咒骂她,竟连违背自己意愿收留她这个烫手山芋的恩人也啃得下去。
亏她自诩为只要工作当前,无论是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都能抛到九霄云外的狠角色,怎知才看到手铐就让她完全破功,又从遥远的九霄云外被揪回来面对现实。
她怎么那么粗心?她怎么会忘记先解开他右腕的手铐才出门?半夜打开铐住他左手的手铐之后,钥匙到底是丢到哪里去了?
呜呜……胤哥哥,人家真的不是故意一直铐住你的咩!
花见蕾在心底扯发哀号,就算再害怕,她也不忍心让他饿到晚上。
回去吧!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是撒娇没用,就只好认错求饶了。
虽然马上回去,他很有可能还是余怒未消,甚至要她滚蛋,可是……
她不后悔!一点也不!
不下猛药,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不可能缩短,她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勇猛。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羞得夹紧双腿,却又压制不住越发兴奋的反应,只得收起笔电,乖乖打道回府。
胤哥哥在她心里的地位,早已超越狠心拿她交换巨款的双亲,比家人更亲密,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只要他,不计任何代价。
而且她相信,即使和胤哥哥相处了六年的女人不是她,一定也抗拒不了他的个人魅力。
俊帅的脸孔,酷酷的气质,精明的头脑,成熟稳重的性格,运动员般雄劲挺拔的身形,无一不是吸引异性前仆后继投怀送抱的先天优势。
不过呢,说到她的最爱,当然不能漏掉那身让人爱不释手的古铜肤色,以及凹凸分明的六块肌下方,那双结实长腿间,曾带给她极致欢愉的傲人凶器。
至于他胸前那个咬痕……
哼,谁教他昨晚拚命闪躲她的唇,活像她含着致命病毒要传给他似的,死都不肯配合一下,她才会对他略施薄惩!
他从不知道,每当想像和他接吻,在彼此的喘息中,被那些粗短胡碴扎磨肌肤的狂野快感,她就会浑身发烫,几乎要扑向他,肆无忌惮满足所有遐想。
熟悉的假想吻勾起花见蕾内心深处的渴望,令她燥热难耐,忙不迭地挥手扇风,弯起的笑眸触及对面乘客的视线,羞红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