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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做你的女人,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泪滚滚滴落,她低声啜泣,眼里聚满绝望。
升至一米多高时,皇甫熠蓦地收手,接着袖袍又是一拂。
于凤坠地,身上衣裙已不知所终。那个假肚子也一并消失不见,这时的她紧着有些破烂的里衣,狼狈地趴在地上。
“将人带上来。”淡淡的嗓音扬起,片刻,离涵拎着两个身穿死囚服,体格还算健壮的的男子走进屋。
将人扔到地上,他冷冷道,“便宜你们了,临死还能有这么一份待遇!”
“不……不……”于凤连连摇头,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要,她不要那样!
用尽力气,忍住那横冲直撞的燥 热感,她爬向皇甫熠,爬向那主宰她命运的男人。
“知道你为何落到这步田地吗?知道我又给你准备了什么吗?”连城清冷的嗓音自门外传入。
回头一看是她,皇甫熠提起的心骤然一松,可目光接触到她身旁的那道身影时,他沉黑眼眸立时变得如寒冰般酷冷。
洛素罗神色很僵硬,心知眼前的男人有多恨她,多恼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对上他的黑眸。
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被身旁的一对夫妻,尽数掌握手中,不对,不对,她或许有想到,只不过抱着一丝侥幸,以及些许看热闹的心思,才没将今晚这事完全当回事。
所以,此时的状况也算是在她意料之内。
冷冷注视片刻,皇甫熠的目光平移回连城身上,见她衣裙整齐,没有一点事,平静不带丝毫感情的脸上,终于浮开一丝微笑,那笑宛若世间最美丽,最纯净的花儿绽放,好看极了。
伸出长臂,他揽连城入怀,但未发一语,听着自家娘子继续道,“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偏要行,什么又叫做适可而止,于凤,你现在都知道了么?”清透的眸中聚满嘲讽的冷色。
她一连串发问,还有嘴角漾开的讥笑,皆令于凤怕得要命。
“我有给过你机会,而你却不思悔改,不知珍惜那样的机会,选择正确的路前进,非得做只蠢猪被人利用,直至撞得头破血流,再无退路,方生悔,你觉得我还能轻易绕过你么?”说着,连城朝门外看了眼,“魅,将人带进来。”
“是。”魅应声,跟着与一名赤练成员,一人拎着一个尖嘴猴腮,眼神猥琐的混混进到屋里。
与离涵一样,二人将手中的垃圾丢到地上,然后退旁而立。
“自从可以踏出西苑,你,包括西苑其他人,应该都曾听说,我曾不止一次当着许多人的面提过,我的男人谁也别想觊觎,要真有不知死活的想要一试,那么久别怪我心狠!”一字一句,轻冷淡然却颇具威严的话语,自她唇齿间轻缓漫出。
于凤跪趴在地哭求,“王妃饶过我吧,我知错了,我这次是真知道错了……”她眼神涣散,目光迷离,语音轻颤,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响头。
因为这一刻唯有疼痛和刺骨的冷意,稍能帮她消减些许燥 热感。
“晚了!”连城淡淡道,“在你不知什么是适可而止,明知被人当枪使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晚了!你别恨我,也别恨王爷,更别怨怪我们无情,要怨只愿你自个心思不纯,要恨只恨你甘心被人利用,终没落好下场!”
“今晚的事你们早已心中有底是不是?”于凤不再磕头,抬眼,她边不自然地撕扯着身上的里衣,边嘶哑着嗓子问。
连城颔首,冷冷笑道,“我们不光早知晓你要做什么,更是在你筹谋这件事时,便已经安排人留意着你的一举一动,就是和你要好的洛小姐,她多半心里也早有底的,哦,不对,她本就心里有底,与你谋划这件事,她的目的不外乎是打击我,给我心里添堵,并非是在帮你什么。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如果还不明白,我呢,再直接些告诉你,你就是洛小姐手中的一枚棋子,且是不中用的棋子,拿你当枪使,从另一个侧面说,她也不是个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们夫妻早早知晓你们的谋划。”
里衣已经被于凤撕开,她忍着体 内的强烈不适,从地上艰难地爬起,努力睁大眼,瞪向洛素罗,“是真的么?”
洛素罗自然清楚她问的是什么,勾起嘴角,冷嘲道,“是真的又能怎样?”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上去招呼!”皇甫熠冷厉冰寒的嗓音突然扬起,同时间连城清越幽冷的声音亦在屋里响起,“不想死,就用心一些。”
语落,夫妻俩对视一眼,嘴角皆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由这,不难看出,咳咳咳……其实从之前料理莫婉倾那件事,就不难看出这夫妻俩在惩治践人时,手段是多么得一致。
那俩死囚,及那俩混混在一听皇甫熠和连城的话后,稍作迟疑,便齐向于凤靠近。
屋里的异香虽说清淡不少,但对于没有内力的他们来说,此时已再难控制住自个的意识。
怎么着都是死,不想上前,尤其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行那种畅快之事,可投到他们身上那迫人的目光,由不得他们做决定。
人都是有羞耻心的,即便他们罪大恶极,也是知晓的。
“洛小姐……我那么信任你,把你当做朋友……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只是在利用我,我恨你……洛小姐,我恨你!你不得好死,你今日害了我,你同样不得好死……”于凤真想扑向洛素罗,扑向那长着一副欺骗人的天真面孔,实则心如蛇蝎的少女,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掐死对方。
是,她是贪慕虚荣,是想攀高枝,是心怀不轨,可是……可是这有什么错?这有什么错啊?她只是为自己后半生能过上好日子在努力,却被人无端端地利用,很快就会被恶心至极的男 人糟践。
脚步挪不动,她扑不过去,只觉浑身难受。
无数虫子在噬 咬着,噬咬 着她身体每个地方。
一声闷响,她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冰凉的地面让她感觉舒服不少,但这远远不够,不够帮她解脱 身体上的不 适。
手,好多冰冷的手,在游 走着……
恶心,好恶心,不要,她不要这样……不要!
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他在看着她,她知道他还在看着她,看着她的丑态,看着她自作自受。
王爷,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她一心想要伺候的男人,却冷酷,无情,让这些肮脏的男 人作践她!
可笑可悲,她活这么大,真是可笑而可悲……忽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推开周围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疯狂而绝望,“我做错了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没人说话,屋里没人说话,被她推开的四人再次围拢。
于凤看着他们,又朝门口站着的几人看了看,猛地拔下髻上的发簪,握在手心一阵乱舞,“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死,就是死在这,她也不要丑态毕露,被人观赏。
热 浪席卷 着她,一波接一波。
她咬住唇,眼里闪过决然,再也不顾,攥紧发簪就往抱住她的人身上刺。
她很用力,抱着玉石俱焚之心,都要保全自己。
再次被推倒在地,她的长发被人揪扯着,头一下下往地上撞。
剧痛传遍全身,血腥的气息四溅开去,好不令人作呕。
连城清透想眼眸锁在洛素罗有些发白的脸上,“看到了么,她此刻遭受的一切,是你一力谋划的。”稍顿片刻,她嘴角一勾,漾开一丝邪魅幽冷的笑容,“有些话我不想重复说,但你的作为实在令我失望,那么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的男人亦不是,且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狠,你恶毒,若真要与我们比起来,我们比你还狠,还冷血,残忍,所以……你最好记住之前有答应过我什么,否则,等着你的将会是什么,不用我说想必你也能想象得到!”她言语缓慢,目光淡定若水,然,那一字一句却似利刃,一下一下扎着洛素罗的心。
她看清楚了,也知道了,比之她,眼前这一对夫妻确实更狠毒,更冷血,更残忍!
用如此手段,惩治一个女人,他们……他们也会这样对她么?
洛素罗身体一震,她不敢再往下想。
“洛小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发簪猛地刺进脖颈,于凤趴在地上,瞪大双眼,盯向洛素罗,她身边的男人这一刻全怔在当场。
他们身上没少被刺伤,他们没料到这女人会像个疯子一样,握着发簪不停乱舞,更没想到她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刺向她自个。
“处理了!”皇甫熠唇角微启,淡淡吐出一句。
离涵应声,三两步上前,对着那四个极尽丑态的男人头部,一一重击一掌。
鲜血流淌,仿若盛开的花,妖娆诡异,让人望之森寒。
“我累了!”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某女望男人怀中蹭了蹭。
男人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转身大步走向门外。
魅和赤练几人帮离涵处理着地上的尸体,谁也没有管洛素罗怎样。
走了,他抱起他的王妃,就那样走了,好像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似得。
抱紧双臂,她眼神呆滞,浑身抖动不停。
冷,好冷!
这冷是他带给她的,冷得彻骨,冷得没一丝人性。
缓缓挪动脚步,她朝清韵院外走,全身奇冷无比,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很迷茫,不知自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有做过些什么,而那些做过的事,又是否有意义。
她不再说话,从走出清韵院那刻,她不再开口说话。
这回似是完全变了个人,她白日里要么枯坐在屋里,要么坐在院里的凉亭中,望着天空发怔,一句话再也不曾说过。
院里诸人,没一个理会她的异样,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只当她不存在。
和煦的阳光洒满一地,洛逸轩走进亭中,看着洛素罗,看着她极差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