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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帐篷后肚子快饿扁了,赵大赖已不在了,她把帐篷里的东西都给搜罗了,不但没有食物,连她的衣裳也是没有的。
只得先烧了壶薄荷茶垫了垫肚子,想着吃的要怎么弄来,她可不想祈求赵大赖给她饭吃,想着想着突然忆起自己被掳来那天是去收租的,收回的租金至少也有十几两吧,便赶紧摸衣裳,一摸,果然是有的。
心中大喜,从里边拿了几块小银子出来,出了帐篷撞着一个士兵便要跟人家换食物。
开始的时候没人给她换,可耐不住她出的价钱越来越高,一个小士兵打量了下四周,偷偷跟她道:“我跟你换,你可千万别跟将军说是我换的啊!”
计软直点头:“放心放心,我一不认识将军二也不知道你的名姓,就是我想说我也没法儿说啊!”
小兵想了一会儿,点头:“那好,你跟我来。”
说着带计软进了帐篷,跟她换了一斤的粟米,一壶酒,还有一沓胡饼。据这小兵说,肉干和酱只有军官才吃的着。
计软不吃什么肉干和酱,能换到这些她已经很满意了,对这小兵千恩万谢的就回去了。把这东西都搬到了帐篷里。
一回到帐篷计软就迫不及待的把赵大赖那只锅给拿了出来,去江边舀了水,洗了米,捡了柴,找人借了火就开始煮起米粥来。
她拾掇着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煮饭的时候已到晌午了。
赵大赖脚步匆匆的回来,他一上午去督查造船的情况,本来中午是要跟附近船厂的厂长吃个饭的,可他一想到计软,就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见她,想的心里发疼,早上她也没吃饭,昨晚也没吃,要是中午再没吃的话……他可以施舍点给她。
可他还没走到帐篷的时候就闻到他帐篷附近位置传来的香气,赵大赖往近了走,越走得近,已能辨别清楚那香味就是从自己帐篷里传来的。
赵大赖有些古怪,加快了步伐,当走到帐篷边上的时候他见地上铺着一块布,布上铺满了野薄荷,晒着。赵大赖蹙了蹙眉,撩开帐篷走了进去。
看到的画面就是计软拿了只勺子在搅粥,粥是要熬得越糯越好吃。所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里头慢慢熬。
一听见脚步声,计软抬眉,看到赵大赖回来了,她也没管他,垂下了眼,把锅下的柴禾给熄了。然后把柴禾拿到了帐篷外。
赵大赖没说话,叫了个小兵,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兵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呈上来了饭菜。
而这会儿计软焖着的粥也差不多了,便找来个碗,盛了一碗粥。
刚盛完,还没入口,一只手就朝她伸了过来,计软看着那个大掌,能包住她两个手了,粗砺,有力道,顺着那掌望上去,男人的表情不言而喻。严厉。不容置疑。他要她手里的饭。
什么叫狼跟兔子抢食,计软虽百般不甘愿,但打心里怵他,还是把碗递到了他手上。
赵大赖看着这一瞬间,觉得是打心里熨帖的,他接过了那碗粥,想了想,把自己的白米饭给了计软,又给了她一碗鱼。
计软看着那碗鱼,想起来那个小兵说的话,只有军官才有肉干和酱,鱼也算是鱼肉?这么说赵大赖是个军官了?又或者他自己捕的鱼?
计软想了一下,没在这个事情上费脑子,他是什么都跟她没关系,别杀她就好。她贪生怕死。
两人静静的吃饭,赵大赖把她锅里的粥都给吃光了,计软把那碗鱼给吃净了。
难得的这一时光阴,赵大赖眯着眼,有点想把这个时刻持续下来,他望着眼前那个安静的女子,各种情绪都酝酿着、蒸腾着,却没有排出的地方。
他被自己的感情折磨着,没办法倾诉,也没有回应。
吃完了饭,赵大赖的碗筷被兵士收了回去,计软的锅碗没让兵士收,自己跑到长江边把锅碗都洗刷净了。
船造的不慢,一个星期后,千百艘船立在夕阳下赫赫威威。众人按着顺序登上了船,计软坐的那只船是所有船里边最大的一只,是从造船厂里雇来的,木质,船长能有一百多米,足有四层,据说排水量有百万吨。这船不但外观高大巍峨,而且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防皆宜。
计软震撼于这时候造船技术已经有这么高了,但没容得她多欣赏,因为众人都很忙碌,搬东西弄粮草,还有水手忙着拉钎,士兵很快就登船,挤满了甲板。
计软倒是没事干,置身于这之中,也不用干什么,倒似来度假一般,还是置身于电影大片中的那种度假。
但没容她多看,因为她就是个碍事儿的麻烦,很快,她就被关在船上的一间屋子里了。
计软打量那个屋子的环境,倒跟在家中住的屋子的布置没什么差别,有吃的有住的还有供解决问题的地方。他们住的是第一层,第二层因高居于上,被称为雀台,有很多士兵在里面眺望、警戒,站在高处观察四周的动静。
☆、情内恼乖张
等到傍晚才拾掇停,但军队没有再在这里停留,所有人都登上了船,夕阳的余晖下,千百艘的巨船就这么赫赫威威的在长江江面上出发了。计软透着窗口往外瞧,见那船一艘挨着一艘,有粮草船,军船,一个个威锋凛凛,有点激动,她觉得这有点像郑和下西洋,还有点像三国演义里边的宏大场面。
计软看得眼中溢出光彩,要说这么个“度假”着实不赖,像这种画面一辈子都未必见得着的,如果从积极的一面看的话,如果身边没有一个想杀她的人的话。
想起来想杀她的那个人,计软往背后瞧了瞧,赵大赖还没回来,但他显然是住这里的,因为他的东西在这儿。
刚想完,只听门嘎吱一推,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计软看着他,赵大赖赤了上身,湿淋淋的,裤子也有点水迹,结实的身材,肩上披了条毛巾。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没束,还在往下滴水,披在背后。赵大赖先收回视线,瞅了她一眼,就啪的将门关上,进了屋子,沉稳的脚步声,踩在木板上直作响,直走到床榻不远的行李旁,弯腰,低着头在行李中东翻西找拾出来一条毛巾,掂了下,拿着那条毛巾走了两步,径直坐在木板的地上,垂着头开始打理头发。没说一句话。
计软目望着江面,余光瞟了瞟他,这厮明显是洗澡了,她也想洗,她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身上也就这一件衣裳,她浑身都开始觉得不舒服,想把这脏衣服给除了,想要清清爽爽的。
可她不知道哪儿能洗澡,她也不敢乱跑乱问,她想问问他,又不敢。
计软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得上前,这样的日子长着呢,她总不能等下船了已经臭成一团烂泥了!
想定,计软挪了两步脚,试探着走到了赵大赖跟前,看着他毛躁的弄他那一头头发,想着曲线救国的道理:“我帮你打理?”
赵大赖正打理头发打理的烦躁,见她过来,停了一会儿,抬起眼皮子,看着她,他清楚的听到了她的说话,抬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没有愉悦,倒跟看个犯人似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遭,看完的结果是赵大赖冷笑,最后对准她的眼,眼里都是阴鸷,嗤笑道:“你给我打理?你给我打理多久?”
计软以为他问的是打理头发要的时间,想着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道:“一刻钟到两刻钟吧。”
赵大赖冷眼瞪着她,心里是暴怒的,给他打理头发?做什么?又来跟他耍手段?弄这点小恩小惠,假情假意?还以为他多好骗?打理不了一辈子就给老子滚蛋!他娘的!背叛他!!
赵大赖胸脯子起伏了几下,脑子里演练熟练的这几句话冲撞着,反复敲着脑袋耳膜,最终还是没有从嘴里迸出来,把毛巾和梳子往计软身上一砸:“快点弄!”
计软脸被毛巾砸的一疼,把毛巾一抽蹲在赵大赖跟前,开始给他弄起头发来,先是毛巾把他发上的水擦干,又用梳子梳通,又用篦子。
赵大赖一动不动,计软也一直打理他的头发,谁都没说话。
计软擦着他的头发,坑爹的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一到他跟前,就立马占下风,有成为奴隶的嫌疑。
打理了好一会儿,计软犹豫着还是开口了:“你洗澡了?”
弄了这许久,赵大赖平白生出的气有点散了。
赵大赖破天荒的回话了,声音沉沉冷冷,尾调向上扬,一个字:“嗯?”
“你是洗澡了吧?你在哪儿洗的?”
赵大赖没吭声。坐的姿势比刚才闲适了点。
计软又赶紧加道:“你在哪儿洗的?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想洗,我再不洗身上要长跳蚤了!”
长久的沉默后。赵大赖好一会子才回她话:“那你就长吧!”
计软被一噎,脸沉了。
这男人也忒小气,跟她说说在哪儿洗澡的怎么了?就是张张口的事儿,亏她还白给他打理头发!
也不弄了,将毛巾和梳子啪的扔给他:“你自己打理吧!”
赵大赖看着被扔过来的毛巾梳子,瞟了她一眼,看着她带怒的脸,冷笑了一声,眼里都是不屑:“我在长江洗的,你要洗,就从船上跳下去吧。”
计软一怔,脸通红。一半是气。一半是羞。
赵大赖又用毛巾把头发胡乱抹了两下,束了起来,又捞了件衣裳捞了条裤子换上了,然后就躺在榻上呼呼的开始睡觉。
计软烦躁的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很是无聊,船上什么也没有,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呆的焦躁,站了一会儿,又跑到窗户边看景致去了。
计软想,自己真能够发呆的,大半晌就在半发呆半看景致的过程中熬过来了,归根结底,自己还算是个宅的人。
眼看着天色将黑,计软看了看赵大赖,还是在屋里点亮了根蜡烛,小兵敲了门,送饭来了,赵大赖还没醒,计软替他接过来了,让小兵下去了。
把食物都放在桌子上,计软掀开盖子,一看,都挺丰盛的,计软想了想,觉得自己该帮他吃了。可是想了想他那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