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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这天晚夕时计软问赵大赖鲁氏出殡那天她去不去,赵大赖自是点头。
次日两人待是同去。又跟着出殡。
行了几里路,到了一个山明水秀之地,乃是风水先生相过的地儿,开始下葬,待添坟时,赵大赖突然越过男人堆把计软从妇人堆里拉出来一边跟她说话。
只见他拉她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阴测测一双眼,站在土坷垃上盯着她道:“你我夫妇虽是不久,那恩爱比几十年的还自不同。我虽无千万贯的家财,但养你一辈子是绰绰有余,只要你待我忠心,一辈子不离不弃,我自不辜负你。但你若跟这鲁氏般,我绝不饶你。你可以她为鉴。”
计软表情呆住,阴风嗖嗖的从脖子那儿窜过,冷不丁的把她从人堆里扯出来就为了吓唬她?计软骇了骇,呆呆的点了点头。
赵大赖方放了她去。
你道这赵大赖为何这般说?却有些情由。他通活了二十几年,光受冻挨饿就有十几年,辛苦奔波、风里来雨里去、阿谀奉承、看人脸色的低下日子又有近十年。好容易这两年手头方便了,过了自在日子,又娶了个一表人才的可意人儿,可他今日看这鲁氏下葬,想着时年鲁见周鲁氏两人成婚时他还吃过喜酒,可这人说没就没了。
须知万事万物皆没定数的。他难免想到自己也去了的那天。一想,若到那时他想他最气不过的就是他的人他还没受用几天,反倒让别的杂种受用了去。
这火就再难平,便拉了计软出来明里暗里警告了她一番,其实那话里的深意是,万一他哪天离了人世,计软给他守寡是最好。这是情由,先不提。
直到下了葬计软方回家,马氏待见了她,又明里暗里的骂了她一通,说她故意把门锁了,让他们中午白跑一趟,饭都没吃着,是在戏耍他们。
计软无话可说,她儿子都没跟她捎信,反是计软巴巴的让人送了信儿说他们今天要去吃桌,晌午的时候就不在家了。这老太太现在又巴巴的来骂她。
计软真个毫无办法,她先时见马氏在外人面前不声不响的,当她是个温和善解人意的,哪知这马氏就跟她没法对盘,每见了她总要在她身上挑出刺儿骂她一通,她做任何事都没法入她眼的,试想,计软知道赵大赖心里有他这娘,对马氏能不恭敬吗?可恭敬一通换来的是拿气焰压着她,处处找她不快。
计软一边请马氏进屋,先煮了茶让她吃,又去灶房给她做饭,暗想,不知自己的耐心何时能耗尽。
☆、你是欠收拾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就到了六月间。到了这六月间的时候,天气十分炎热。到了那赤鸟当午的之时,更是一轮火伞当空,无半点云翳,真乃烁石流金之际。有一词单道这热:祝融南来鞭火龙,火云焰焰烧天空。
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红炉中。
五岳翠干云彩灭,阳侯海底愁波渴。
何当一夕金风发,为我扫除天下热。
这天晌午,赵大赖在家未出,只呆在计软旁边耍。
但见赵大赖上身不穿,露着厚大的臂膀和壮硕的腰身,下身穿了条单薄的麻布裤子,用条麻绳勒着。大大喇喇的叉着腿坐在一边,拿了只蒲扇在给他旁边坐着看书的计软扇风。还不时的闲话一两句。
然如《红楼梦》所说,虽觉亲密,但难免生出些求全之毁,不虞之隙来。此刻的计软便嫌赵大赖说话烦,过了片刻,但见她瞥了他一眼,闲闲的道:“你不用给我扇风,你下午还要出去干活,歇着吧。”
赵大赖唬了她一眼,哼道:“老子晌午就这么一会子时间,你不陪着老子瞎看什么玩意儿!”话说完,不由怒从心起,夺过计软手里的书就把它砸了出去。
计软手里一空,心里发恼回首瞪着赵大赖,他自去干他的事,发什么疯?
这一瞪赵大赖更火了,啪的砸了蒲扇:“老子给你扇了那久的风,还给你倒水喝!你他娘的长本事了不感谢老子你还敢瞪老子!”
没人让你扇风,也没人让你倒水,你自己心甘情愿。不好好说话把她的书扔了算什么事儿?!计软心里冷哼了一声,直起身看了赵大赖一眼:“不可理喻。”说着,走了过去捡起那本书拿了回来。
一句话可把赵大赖气的七窍生烟,三神出世,他娘的他只听过男人骂女人不可理喻,到他这儿竟倒过来了!他怎么不可理喻了?他给她扇风他还不可理喻?!当即脸便臭得发黑。见计软返回过来不看他一眼,依旧要坐那椅子继续看书,当即怒火攻心,粗眉凌利,到底他娘的是他重要还是那破书重要?!当他不存在是吧?!劈手就夺过那把椅子往地上狠狠一砸,顿时,四分五裂。
计软被吓得哆嗦了下,身体往旁边一闪,她哪想到这厮说动手就动手的?变色龙!
握紧了那书抬头看了赵大赖,但见这厮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阴沉的看着自己,眼里都是怒火,心道,至于吗?他动手他还气了?计软除了被吓一跳生出火气外,其他倒不大气的。而看赵大赖这么气,计软就更不气了。
心知他不会打自己,计软扬了扬眉:“天热容易上火,你要发火就出去发吧,不要损害家里的财产。”
赵大赖脸气成了枣红色,眼要喷出火来了,声音跟轰雷似的警告道:“你再说一遍?!”
计软继续不怕死的道:“还有,声音不要太洪亮,你既打扰了我,更打扰了邻里间休息,人家不敢找你,但已经跟我抱怨过不止一两回了。”
赵大赖已气的浑身发抖,脸发乌,牙齿咯咯作响,手掀起那张立的好好的桌子便是一翻摔,那桌上的杯子茶壶瓷瓶各样物件都摔的粉碎,声音噼里啪啦的清脆的很。计软又往后退了两步。
计软额角狠一抽,暗吸了口冷气,心道这厮也忒急性,一言不和便要动手。再不敢惹这厮,要这般下去这一屋子的东西都不保,他不心疼,可有的物件是她采买的她布置的,她每天要擦上一遍,他摔起来倒轻松的很。
抬眉见赵大赖手握成拳,两眼仍是怒火冲天,怒不可遏的样子,铁着身子不动。
但让计软先出声讲和却也说不出口。
很是静默。窗外蝉鸣不断。聒噪的很。
连从外面刮进来的风都是热的人烦躁。喉咙干疼。
蝴蝶子没眼色的把窗纱上的花草当成了真花草,撞了一下又飞走了。
立了一会儿,赵大赖突然行动,拎起他那件破上衣便阔步要出去。
计软这回动了,眼瞄着他,看清楚他要离开猛的先迈一步站在了门口堵在了赵大赖面前。
赵大赖赤目瞪着她。
计软不动,目光清明:“今天的矛盾就要今天解决,不然咱俩后面都不畅快。所以你不能出去。”
赵大赖呼吸很重,天热被气的。好胆量!就是放到外头江湖上头看看哪个不长眼敢堵他的!
计软瞧了瞧这厮已经狰狞的脸,凑的近见那张粗面上青色血管都是凸起来的,额头也沁了密汗,眉头拧的都成毛毛虫了,暗叹这厮气性也太大了,只能选择了妥协,先告软道:“是我错了,不体谅你的好意,你原谅我则个。”
赵大赖狠瞪她,咬牙切齿,终于吼道:“滚开!别让老子动你!”
计软眉角扬了扬,跟他处的久了习惯了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不怕了,因为她找到了相处的途径,你越是跟他对着干,越是跟他一样刚硬那绝对没好果子吃,你惹他到极点他给你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都不是玩笑,只能软着来,于是上前抱了一下他铁铸一样的身体,蹭了两下:“往你怀里滚吗?已经滚了。”
赵大赖仍瞪着她,面颊紧绷,身体也紧绷。眼里盛的怒火一丝也不少。倒跟太阳下一个被晒得赤红红的铁人一般。看来这次真是气的狠了。
计软看着他那气极的样貌,反起了戏弄心思,她惯知赵大赖是一头需要顺着毛捋的老虎,否则就要炸毛。便掂着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盈盈道:“官人。”
赵大赖没反应。但也没推开她直接往外边走。
计软搭上他的脖子想亲一下他那凶眼上的眼睑,这样才够萌,但够不着,这厮不知是本能还是怎样见她一直往上扒想亲自己,从后面提了一把她,待她亲完后这厮像才反应过来猛的放下了她。双眼仍瞪着。
计软带笑亲了他右郏。
赵大赖一动不动,呼哧呼哧的喘气,跟粗噶的打雷一般。
计软心里不知怎的竟甚是心花怒放,又从他颊部直亲到了唇角,舔了一下,对上了唇,这厮胸脯子起伏更剧烈了,喘气声也更重。甚至闭上了双眼一副任人宰割,啊,不对,任君采撷的模样。
计软乐不可支,眼波动了动,吮了一下,蓦然离开。
赵大赖眼一黯,双眼瞪着,那眼里怒火冲天,却分明写着你怎么不亲了几个字,顿了一会儿见她仍不行动,戾气一生,砰的甩开她又要往外走。
计软慌的过去拽他,这厮没穿上衣,计软一拽就拽上了他裤子上系的那跟麻绳,不想那绳竟是个活结,计软刚一拽上就开了。
计软“呀!”了一声慌忙丢开,赵大赖及时提着裤子定住了脚,回首严厉的瞪着她。
计软满面通红:“我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为了拉你?”
赵大赖顿时像被点了导火线燃爆了的炸弹一般,劈头盖脸,唾沫星子横飞的骂道:“你拉老子!你刚才不是要赶着老子出去?!老子搅你清净了!你巴不得老子滚的远远的再不回来你好找个小白脸快活!你现在管老子作甚!老子一个堂堂七尺汉子,她娘的受你的袅气!”
计软额角狠抽了抽,低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大赖看着她那垂眉敛目的样儿,心里生了丝怜惜,却骂的更狠了:“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她娘的哪个意思?!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着那个小白脸!想让他给你扇风是吧?青梅竹马是吧?!别让老子碰见他,老子再见了他还把他打得他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