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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见过岳父,岳母”。长孙无病迟迟没有机会行礼,现下,总算有一点小空了。
“哼——”。柳东泽一声冷哼,连正眼都没有一个。
“无病,行了,你起来吧”,常玉心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别再闹别扭了,别忘了,咱们这一次来,可是有正事的”。
正事?
对了——
玉佛的安全问题,柳东泽还真是差点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让玉佛这么刺激他嘛。
总算,有一个正眼看向长孙无病了。
“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难道不知道慕容海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吗?他的恶毒心思,惨忍的手段,江湖上可没有一个人能及,你以为你们几个小毛头就能与他对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长孙家的人死就死吧,不要紧,要是连累了我们家玉佛,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一开口,便是放狠话。
长孙家三兄弟,没有回嘴,乖乖的听着,接着。
他说的没有错。
佛公子是江湖上的长辈,且早就知道慕容海的为人。他们,却是现在才知道。
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斗得过慕容海,不过,凡事,总得试试才行。
“还请岳父赐教”。
“教什么教,你们都笨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教的——”。
“泽——”。常玉心轻轻一唤。
柳东泽收回后面一连串骂人吼人的话,“咱们夫妇是为了玉佛而来的,玉佛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绝不容她受到半点伤害,慕容海如若敢对玉佛有半点伤害之心,我们也定然不会放过,至于你们,好好的听着——”。
他们正在听着。
“外头守着一大群人,也只有你们这群木头才住得下去,真蠢,真笨,他们要守,不会让他们继续守的吗?你们就走,离开这儿就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了吗?”。
还——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了。
呃——
这个地方较清静,其他的地方,就过于吵杂。
“他们守着,咱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平时有什么人进进出出的就继续让他们进出,外头的人爱守着就让他们守着去”。
柳东泽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不爱受拘束。
更不要说,在自己的屋子外有一群人团团围住。
如果他的精舍外有人敢这么做,他一定杀得一个都不剩,再烧成灰,给玉佛的草药当肥料。
“我马上去准备其他地方”。长孙无我一凛,的确——
他们太专注某一方面,而忘了其他。
由此可见,他们的江湖道行,实在是浅得可怕。
手上的东西,递交给了长孙拓接手,长孙无我,一个闪身,已经离开,要躲过那些人,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玉佛从长孙拓手过东西,打开,再把料理好的紫金海棠摆上桌,“爹,娘,这是我在欧阳家得到的紫金海棠”。
紫金海棠——
柳东泽双眼一亮,顾不上其他,跟妻子一同趴在桌上细细打量那一株已经经过处理的紫金海棠。
“的确是紫金海棠,只可惜,已经死了”。常玉心挽惜的道。
“玉佛,你实是在爹的骄傲”。他活了大半辈子,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好东西,偏就让个小丫头见到了。
玉佛高兴一笑。
“那以后爹可以尽情的拉长脸了,等到紫金海棠一练成功,爹就可以返老还童,说不定走出去,人家还说爹你是娘的弟弟呢”。
“最好不是儿子”。白了女儿一眼,柳东泽哼一声。“现在这样就很好,玉心,你丈夫我还是英挺非凡对不对?”。
“是是是——”。常玉心无奈的应和,“无病,你们也过来坐,别一直站着”。
“谢谢岳母”。
“……”。
兄弟俩依言坐下,他们发现,只要是柳家一家人在的时候,旁人真的很难插上什么话。
长孙无病默默的看着,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眸中的神情,却是格外的失落。
他——
还不是柳家的一份子呢。
至少,现在的他,还不具备这种资格。
“药材都找齐了?”。
“还差两味药”。
“哪两味,告诉爹,爹去帮你找来”。
“苦若子和霜降果”。玉佛说了两个名儿。
“这两样东西,可都不好到手”。柳东泽托着下巴,“不过,玉佛放心,爹一定有法子的”。天南地北,也会给女儿找回来的。
常玉心微微一挑眉,“你们父女俩的忘性可真够大的啊,霜降果咱们精舍就有,你忘了”。她,看了丈夫一眼,“玉佛五岁那年,咱们带着她一块出去的时候,她见山边的霜降果好看,就采了好几颗,差点直接吞下去,现在还放在家里呢”。
呃——
父女俩互视一眼。
说实话,他们,还真的忘得干净了。
第2卷 第53章 谁也不让谁
柳东泽用力的叹了叹气,伸手,抚着女儿的发丝,再瞪了一旁小心亦亦,显然过于无措的长孙无病一眼。
真是活见鬼。
一切尽然是他自己造成的,请问,现在他要找谁算帐去?把自己打残了?或是干脆杀了自己算了。
玉佛长得像妻子,性格却像他,以前的他,不外露的他。
唉,谁让他是玉佛的亲爹呢,女儿不像爹,难道还像外人不成,他是该骄傲,如果没有长孙无病的话,他仍旧可以做梦都笑醒。
可恶,可恶,可恶啊——
他就是捶心肝也来不及了。
“泽,你怎么了?”常玉心摇头,不用想也知道这会他的脑袋瓜子里转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是啊,爹,记性不好不要紧,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也不记得啊”。只要娘记得就好了嘛,人再聪明,也不可能全能。
这个世上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若真有十全十美的,那也是可怜人,没有缺点的人,死得早些。
她一直深信。
“玉佛啊”。柳东泽轻拍女儿的小手,这只软软的小手,可是他从小牵到大的,这会儿,怕是要给别人牵走了,“爹没用啊”。
呃——
怎么扯到这一块来了。
“爹怎么会没用?”。
“爹没能好好保护你,爹当然没用啊”。
这一对父女的对话,让常玉心简直是哭笑不得,眼下可不是在精舍,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玉佛还未长大,也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也就不懂事了。
他可是大人了,是长辈,还像个孩子似的。
转头,不理会那对父女,看向长孙无病和长孙拓。
“无病,你的身体还好吗?”。常玉心柔声问道。
长孙无病点头,“谢谢岳父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痊愈”。
“那就好”。常玉心了然的颔了颔首,一个人常年躺在病床上是何种的折磨,她无法亲自去体会,却也感同身受,“可得好好的照顾自己,千万别再伤着病着了,对了——这一次慕容海打算让你们为他做什么?”。
路上,他们便听说了一些,不过,有真也有假,他们并不全信。
流言,本来就是一个传一个,到最后,早就面目全非。
“慕容伯伯是家父的好友,曾经有恩于无病,这一次,无病是来还恩情的,慕容伯伯只要求无病陪同慕容伯伯一同参加武林大会,顺道的见见世面”。长孙无病,不敢有所隐瞒。
常玉心一挑眉,听来,好像全都是好事。
没有半年对他们不利的。
不过——
“放什么屁”。一旁的柳东泽可闲不住了,又凑了过来,“慕容海还能有这么好心,有恩于你们,自然要是狠狠的挟恩相报,哪有那么容易的就放过你们,说吧,你还瞒了我们什么”。
瞒——
他怎么敢有所欺瞒。
“小婿不敢有所隐瞒,慕容海表面上,的确是如此安排的,不过,私底下,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索要长善老人的秘芨和玉佛手中的紫金海棠”。
都是好东西啊。
“怎么?”很显然长善老人的秘芨,比长孙无病自称小婿更让人惊,“你有长善老人的秘芨”。
“是的”。长孙无病点头,“在我还小的时候,长善老人便时常的到长孙家做客,那时候,我还未受伤之前,只因年糼,并不懂事,长善老人有意收我为徒,只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我便被伤,只能躺在床上几乎丢了小命”。也就不用说是练武了,连多喘口气都是求来的。
“长善老人失望之后,便把秘芨丢在长孙家,没有再带走”。
故事说完,长孙无病有礼的额了额首。
柳东泽轻哼一声,“还真是好狗运”,喃喃,声音虽小,却不至于小到所有人都听不到,至少,厅里的人,是全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长善老人的秘芨你可曾有练?”。
“小婿正在练”。仍是恭恭敬敬和回答,可不敢有半分的不敬。“是玉佛提议的”。他深深的望了妻子一眼,眸中的倦恋,让常玉心看在眼里,满意在心。
柳东泽却不以为然极了。
“无病,没事,别理他,你继续说”。常玉心撇了丈夫一眼。
“是”。长孙无病依言继续,“玉佛提议之后,我便再寻到这秘芨,慢慢开始练,身体也极速康复,玉佛也很满意,如今已有自保能力,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好好的守护玉佛”。又是深深的一眼。
“哼——”。柳东泽又是一声哼,“可不是武功高就什么都有用,没有半点脑子和经历,你在外行走,迟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请岳父大人指教”。小辈恳听指教。
“别叫我岳父”。柳东泽可讨厌透了这个称呼。
呃——
不叫岳父,那他要叫什么。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岳母大人,再看向玉佛。
“泽,你别再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柳东泽不满的喃喃,他说的是实话嘛,做人总不能太虚伪,心里想什么就得说什么,做什么,他可不想活得那么辛苦,“玉心,你可得向着我,他不过是个——”。
“闭嘴”。纤手一伸,适时的捂住丈夫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伤人的字眼。“你敢胡言乱语,看我还理不理你”。
什么?
不理他,那可不行。
他柳东泽可以不吃饭不喝酒,就是不能没了妻女,那是要他的命。
“玉心,我没有——”。
“哼”。这下,轮到别人哼他了。
“你跟我一样,叫爹吧,叫我爹岳父大人会把他叫老了,他最不服老”。可怜为人父的男人,一点老底被妻女掀得一干二净,往后,他还有什么面子继续活下去啊,他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