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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绍紧紧箍着我,我吓的直往后缩,他却霸道的收紧了手臂。他用宽大的手掌把我的脑袋不容反抗的按到他肩窝的位置,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温热的鼻息回旋在我耳畔。他声音低沉的像大提琴,语气却那么沉重,他说,“许棠歆,我是不是很过分。”
他说的是一个问句,可是语气确实肯定的。
我很认真的想了一想,然后低头很没底气的小声说,还,还行吧……
他却突然低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我知道,我很过分。
我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抬手轻轻回抱住他。
我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肩窝里不肯抬起来,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来缓解自己心里此刻的紧张。
我拿出这辈子最真诚最用心最柔软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在祈求大人的原谅。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开了口,舌头还是忍不住打结,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都不见了踪影,说出话的声音却还是虚的像蚊子叫一样。
我说,“那,那个……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醇厚温和,在我耳边沉稳有力的鼓励我,他说,“你说,我听着。”
我是想跟他道歉的。虽然我知道,司绍并不需要我的道歉。可是我想,我是欠他一个歉意的。我曾经伤害过他,以一种很虚伪的姿态伤害过他。这就像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口,让我每每想起,就闷闷的疼。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道歉对我来说,就像当年在街头夕阳下的那一句“我爱你”一样艰难生涩。我几次深呼吸,开口却都是嗯嗯啊啊这个那个……
司绍突然低低的笑了,他还是抱着我,轻轻说,“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想说可以永远都不说。”
我却突然浑身一激灵,我伸手推他。司绍松开了他的怀抱,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我。我们终于面对面站着,四目交接。
我真的很不擅长认错。因为我一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性格里面强势占着大部分,尤其,还是面对他。
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游移,我在他漆黑的眼眸中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努力让它平静下来,我说,“司绍,我,我……我想说,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这句酝酿许久的道歉一出口,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我索性闭上眼睛。
我继续说,“其实那天我不应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以前,以前我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好的……我,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没想到你的感受……我也不愿意承认……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后悔,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小心翼翼睁开眼,眼睛却还是盯着地上,我的声音平静了很多,可是还是很轻,听起来很没底气,我说“其实,其实我不是那么不在乎你跟我说分开……我,我只是怕连面子也都输了……我也不是真的觉得你对我很不好……我就是……就是……呃,还有一件事……我,我,我也不是真的那么不在乎第一次什么的……但是,但是,我必须表现的不在乎一点儿……”
“……为什么?”我听见他有些涩然的问。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怕……我怕他们会说你是坏人……”眼泪突然没有预兆的涨满了眼眶,我终于抬头看他,我说,“我怕,我怕我说我就是很喜欢你,你,你也很喜欢我……别人,别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大笑话……”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赶紧用手背抹掉,一边自嘲的笑了笑道,“虽然最后,我还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我所有未说完的话,全都消失在了一个突然迎面袭来的吻中。眼睛还是湿润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我错愕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司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唇舌柔软,气息熟稔。他熟练的撬开我的牙关,将我要说的一切话,都尽数吞没在这个有几分温柔,也有几分掠夺的吻中。
我立在原地,浑身僵硬,目瞪口呆。
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是——我被非礼了!
然后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我是该一把推开他然后攻其下盘扬长而去,还是应该放开喉咙大声呼救然后梨花带雨的求过往的君子为我做主,又或者我应该学电视里面演的那样,拿膝盖直接袭击他的小腹?关于如何防狼,这个选择太多了。
最后,我顺从自己的心意,挑了一个最满意的方案。
初冬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有个人突然在街头吻了我。
他穿黑色的风衣,我穿一身驼色的薄呢子大衣。他高我半个头。他突然,猝不及防的,吻了我。
而我,错愕半晌过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 5 章 (上)
五 (上)
穆若斯给我打电话,语气颇为兴奋。她说哎许棠歆,司绍最近怎么了?前两天突然宣布给我们所有人月底加奖金啊!
我在单位,被她兴高采烈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穆若斯还在那边徒自兴奋,一个劲儿的跟我说许棠歆许棠歆,你们俩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我恶狠狠的回她一句,呸!
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沉浸在糖衣炮弹冲击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喃喃道,“哎,看来你把我们经理‘慰安’的不错啊……”
我对着电话怒吼,“穆若斯,你给我去死!”
今天是个大风天,北京的初冬空气干燥又凛冽,干冷干冷的冻到人的骨头里去。
我用超大的围巾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到去抢银行也绝对不会有人看清我的脸的地步。过几天有一场关于生物与环保的会议,我抱着一厚摞主办方发给的参考材料在这个大风天出了单位的大门就低着头一路往前头也不抬的疾走。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但随即更加快了步伐,绝既不回头。
车里那人的耐心终于被我耗完,一把打开车门,而后狠狠把门一摔,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捉住我的手腕。
司绍的语气很不善,他说许棠歆!
我见实在躲不过去,便磨磨唧唧的回过头去,看着他,大半张脸都掩在粉紫相间的大毛线围巾里,声音于是也被捂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我勉强笑着打着招呼,我说,“呵呵,好巧呃……呵呵呵呵呵……”
司绍的眉头微微皱着,握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看,他语气有些生硬,他说,“一点儿也不巧,许棠歆,我是在这儿等你。”
我闻言默默咽下一口凉气。连干笑也笑不出来。
司绍依旧盯着我,凉凉的问道,许棠歆,你这两天干嘛一直躲着我。
句式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总是来这一套!
“谁躲你了……啊……”我心虚的后退小半步,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
司绍向前逼近半步,眼睛眯起来,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他依旧凉凉的说,“……看样子,你是想不认账……是么?”
我警觉的将他望着,惊诧道,“你别乱说啊!我做了什么了我不认账?!”
对面的人却突然嘴角扬起一个很微妙的弧度,对着我眉毛一挑,一张薄唇缓慢而精确的摆出了几个字形。
我一看到他无声的摆出的那几个字,一下子就炸了毛。
他说,“你、亲、了、我。”
我只觉的有一股热血噌的一声窜上了我的脸颊,我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几乎要烧了起来。
我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尖声叫道“司绍你个流氓!”
对面的人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轻声反问我,“哦?咱俩谁流氓?”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怒道,“是你,你先,你先挑起来的!”
“许棠歆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吧,你好像也很享受啊,对吧?你不仅有回应,还上前抱住我了。”
我是竭尽全力才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事实上,我何止想要倒下去!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貌似……司绍说的吧,咳,确实是事实……
苍天可鉴!也理解我一下吧!我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正是青春正盛风华正茂如狼似虎的年纪啊……冷不丁被一个适龄男子给亲了,更别说我俩之间还有过一段情缘,更更别说他吻技还非常之不错……那个,我有所动容,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对吧?
古代的圣贤们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你看,我为了有来有往,就把司绍给非礼了……
我记得那天我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忘乎所以了,我的心跳的那么快,就像以前每一次我和他如此亲近的时刻一样,心如鹿撞。唇齿相依的时候,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确实很陶醉,于是慢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予他温柔的回应。
但是我的理智很快就从九霄云外乘着风火轮一样赶了回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紧接着在心中狠狠的质问自己,许棠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在干什么!你在跟这个和你没名没分尽是孽缘的男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在大街上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当我一意识到自己正在伤风败俗的那一刻,我就迅速而果决的一把推开司绍,而后扭头一路狂奔,冲回车上扯下四小少就往回跑。司绍被我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搞的满头雾水,最初是立在原地没缓过神来,等发现我撒丫子的要跑路的时候,他想追,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听见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语气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我哪里有心情管他是气是笑,我就是带着四小少一路跑一路跑。等一口气跑到家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后,我才发现我和大病初愈的四小少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没给我俩自个儿跑死……之后几天司绍找我,电话短信,我都当做没看见。可是尽管如此,司绍却似乎心情依然非常好,还给穆若斯她们发了奖金。
这段回忆让我在司绍面前尴尬不已,而那边厢却丝毫不知道给我面子,依旧眉眼含笑,神情暧昧,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淡淡控诉,他说“糖糖,我可以把你的行为理解为对我吃干抹净之后不想负责任么?”
这人太不要脸了,于是我真的很想一口狗血喷个三尺高……不,我想喷他满脸!
我对他怒目而视,气急败坏,我说“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