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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忽然觉得我讲自己给置身事外的呢？
两人都阴沉着脸，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笑着招呼了下那几个护士，“你们去吧，没机会咯。”我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儿。
她们一看两个男人都回来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很畏畏缩缩的点点头，再朝他们俩点点头，走了。那两个男人理都没理她们。
多奇怪呀，李然竟然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了。
我笑嘻嘻的说，“你们说完了？那要不要等我一起出去啊？我还没吃呢，饿死了，刚刚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说着，我就去拿保温盒。
刚刚跟她们讲故事，都忘记了要吃粥呢，都冷了。
我看都没有看他们的表情一眼，直接吃起来，边吃还边夸李然买的粥好吃，让他以后再带着我去。
真是神奇啊，我都那么久没有戴上面具了，现在竟然可以戴的那么简单那么顺利还那么自然。
我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因为我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们。
不，是不去看莫佐曦。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想要去看看莫佐曦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想要看看，他在知道，他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真是虚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一盒像是我的呕吐物的东西，竟然可以吃下去，还吃的干干净净！
我吃完，吧唧吧唧嘴，又咧开嘴笑了。
“对了，我的衣服都吐得没用了吧，那我怎么走啊，你们谁替我弄衣服来呢？我总不至于要穿着人家医院里的衣服回去吧！”
“桑桑姐，你等会儿，我去打个电话让人给你送衣服来！”李然没有笑，但是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温和。
忽然有种想看李然生气的样子。
我就是贱，我继续贱吧！
“好啊，可是不准向我要钱，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你还是我老板呢！”我对着李然不怀好意的笑，然后不看莫佐曦。
我就想知道，莫佐曦要是知道我现在竟然到李然手下工作，会怎么样呢？
之前，我就是在莫佐曦手上工作，才会跟他在一起啊，那现在，我跟李然一起工作呢？更何况，莫佐曦知道，李然对他是有威胁的，否则，他不会喊李然出去谈话。
“不会的！”他笑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种很单纯的笑。
哎，原来我还有开心果的作用。
嗯，有这个作用也还不错。看着李然笑了，我似乎觉得我的逗乐还是有作用的，不像莫佐曦，怎么逗他他都不笑，我如今又何必要继续死乞白赖着呢！
我笑了笑，然后穿着病服就躺下了。
好累啊，装作很开心，装作无所谓，竟然是这么累的事情，我没有试过，更没有想到过。
那些青春那什么疼的小说，真的写的还挺真实的，累啊，心是真的很累啊。
李然打了个电话之后，病房里就一片寂静。我虽然很不喜欢寂静的感觉，可是对于现在的寂静，却是无可奈何而又无力理会。
寂静就寂静吧，好过自己再去装作无所谓。
李李李李李，李然，你你你你你，你有没有搞笑啊？
这衣服是适合一个刚出院的病人穿的么？你确定你这是要带着我出院而不是带着我去某个盛大的Party么？
一袭红色长款连衣裙，腰带在腰间，还是……低胸，露背……
李然！
我想骂他娘了都，他难道一点儿觉悟都没有么？愣在那里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一定要给我丢一个合理的能让我原谅他的解释！
我斜着眼睛怒视着他。
他要是不给我解释的话，我就冲过去掐断他的喉咙，这是一定的，这是必须的，这是板上钉钉的！
李然把我的干笑给学到了，“呵呵呵呵，桑桑姐，这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说让他们送衣服来，他们就送的这个……”
是啊是啊，他怎么都不说一声，是要常人穿的衣服，不是礼服！
我看着他不说话，还是用那种很深沉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郁闷愤恨还是气恼的眼神看着他，我要将他燃烧起来！
他心虚了，我看的出来。
“桑桑姐我错了，我承认我是要带你去聚会，所以，能不能坦白从宽……？”他很心虚的说。
哟？本来我只是要让他解释为什么解释，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孩子挺有趣哈！
“你想要带着别人的老婆去哪里聚会呢。”
陈述语气，我不得不说，莫佐曦，你这句话说的太TMD有性格，太TMD有气势，太TMD小说男主了！
67
67、一辈子的替身 。。。
我摆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他们，其实我也确实很有兴趣。莫佐曦从来没有这样过，而李然，我要看他会用什么样的反应面对莫佐曦这样的挑战。
莫佐曦很严肃的看着我，他只是看着我。
哟？您这是要用目光把我给牢牢抓住还是怎么着？简直是令人激动啊。
我还是没心没肺的笑，我说了，我就想把莫佐曦弄得心里疼，让他知道我有没有他都无所谓，让他觉得他失去了我是很痛心的。
演技爆发，我又不是没有试过。
这次，不过就是再次演一下而已，我是个就演员，可以演到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转头去看李然，他也正盯着我呢，没有理会莫佐曦，而是直直的盯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呢？我的意见就是他没有给莫佐曦来个挑战的语言，说个让莫佐曦有气不能发的话。
“小然，我去，合适么？”我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他。
一瞬间，李然脸色的凝重跟莫佐曦脸上严肃全都不见了。
李然笑了，抓抓头发，“当然啊，没什么的，我爸爸办的酒会让我过去，可是我要找个女伴啊，刚刚你今天不是麻烦我照顾你了嘛，我就没时间去找女伴，所以就找你去咯！”
我装作哈哈大笑的偏了偏身子，余光瞟到了莫佐曦，他牙关紧咬，腮边的青筋都能看到。
忽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那我现在这不是要赎罪呀，打乱了你要去找女伴的时间。嗯，那好吧，我陪你去。哎呀，我可要表现的好点儿，不然，不仅把你找女伴的时间给弄没了，还让你在你爸爸的酒会上出糗了。那多不好！”我笑嘻嘻的，然后蹦起来，去拿李然叫来的那个女生手上的衣服。
那个女生陪着我一起进了厕所。
站在厕所，我看着墙上镜子上我脸上还未褪的笑容，心里一阵空虚。莫佐曦他没有过来阻止我，他又放开我了。
那，他来这里做什么呢，到这里来了，却一言不发。
这个笑容真是假。
我伸手往镜子上拍了一下，想要抹去那虚伪的笑容。可是，也许是我心里怒气太大，竟然将那个镜子给拍碎了。
哗哗啦啦，镜子的碎片从我手心落下。反射出的光，刺在眼里，刺进心里。
好疼。
我蹲下就哭了起来。
“桑桑姐！桑桑姐！怎么了！”门外，是李然使劲拍打厕所门和大声叫我的声音，搅得我心里一阵乱。
一边的小女生已经吓住了，站在那里，提着长裙不知所措。
“李然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不小心把镜子给打碎了，手划到了，没关系的，不碍事儿。”我忍住哭，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
门外的声音骤停。
心里空荡荡的，我深呼吸，然后站起来，抹抹自己湿润的脸 ，对着那个女生一笑，“等会儿不要跟他说，没关系的。帮我拿着衣服吧。”然后我开始脱衣服。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其实心里很难受。我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是真的很难受。
我很坚强，没心没肺，哪里会心疼呢。
不得不说，李然应该是早有预谋的。
这件红色款腰长裙怎么看怎么适合我，怎么穿怎么适合我，唯一不足的就是我的头发。随时大卷微黄，可是太过杂乱，像枯草一样，要怎么配上这么美丽的衣服。还有我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还在颤抖，眼睛不睁大，一副慵懒的样子。
四分五裂的镜子，照出四分五裂的我。
我走出去，如我所料，只剩下李然一个人了。
嗯，更好，我可以不要再继续装作很开心了。就算在李然面前也不能表现出难过，可是至少我不是强颜欢笑，故作无所谓。看不到莫佐曦，我整个紧绷着的神经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觉得轻松许多。
我一出来，李然看着我笑，“桑桑姐，很美！让她给你化妆吧！”
能不美么，胸前背后都露出来了，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穿的最暴露的衣服！
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衣服，一毕业就在莫佐曦那儿工作，他让我陪他参加这些活动的时候从来不允许我穿成这个样子。
他看到我要穿这样的衣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咬了咬牙还是让我去了。
我只有耸耸肩，继续着我的活动。
李然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刚刚拿衣服给我的那个女生还带了一个大箱子，这显然就是李然事先准备好了的，这就是个圈套，等着我往下跳呢！
如果，莫佐曦不在的话，也许我会拒绝。
可是我的面子，我的自尊，我唯一仅剩的，我要紧紧保护住的东西，让我在莫佐曦面前答应了。
折磨他，也折磨了我自己。
多折磨啊，穿这样的衣服给别人看，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还化那么浓的妆……
这显然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去的嘛！
我欲哭无泪，既然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可以再反悔呢！
那个女生，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化妆的技术竟然这样的好！
我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当然，这说明我的皮肤还是那么好！（……你没脸啊！）嘴唇从刚刚的干枯到要裂开而苍白的嘴唇，也被唇彩弄得饱满而性。感。眼睛变得更大了，可是不是那种神采奕奕，而是慵懒的样子。她将我的头发随意的用发夹别了起来，刚刚还干枯的像是枯草的头发，变得很有味道了，依旧慵懒依旧杂乱却慵懒杂乱出了味道。
我拥有了我的另外一种感觉。
——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