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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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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来想去得不到要领。这一天,二娘得了闲要洗头,我便过去帮她。“二娘好头发啊,”我一边给她浇水一边说,确实,又细又亮,密密的,浸了水,真的如丝一样。
  
  “唉,头发么,就是疯长,太多了闷得慌。司杏,这边再舀点水冲冲。”我又舀了一瓢举着慢慢的倒。“二娘,你想家么?”“想,怎么不想?哪儿生哪长啊。”“那你没想着回去?”“回去干什么?家里也没个人,回去也只是给那地下的人做做周年——哎,再舀一瓢冲冲就好了。”
  
  “二娘,我觉得你年轻时肯定挺漂亮,”我收了瓢望着她说。
  
  “傻丫头,什么漂亮不漂亮的?都一把年纪了。”二娘垂下头发,遮了脸,一边擦着一边说。
  
  “真的,二娘,我觉得你皮肤挺好的,又白又嫩,像块水豆腐,头发也好,年轻时肯定很漂亮。”我坐在小竹凳上,胳膊支了膝盖,手托了下巴,眼睛随着她动。
  
  “唉,漂不漂亮都这样儿,也没因为它享过福。人的皮肤肉都是父母给的衣裳件儿,有什么?你呀,模样还算周转,窄额头、小耳朵,眼睛好看,眨巴眨巴的让人看了不忍心,就是北方水土太硬,有点黑。头发也硬,一个女孩子,头发怎么那么硬?”我吐了吐舌头,“我反正是丑,也好,将来不怕老。”
  
  二娘戳了我一下,“真是个傻丫头,你瞧人家培菊引兰哪一个不比你收拾的俊?收拾的俊,才好找婆家呢。”
  说到婆家,我突然想起我的问题来,于是便攀上来问:“还找婆家呢,我们这些做丫头的,哪里有什么婆家?”
  
  “也是”,二娘的手不停,一边搓着头发一边说,“这人入了府啊,便得听由府里打发了,什么赎身,得府里说了算。”
  
  “二娘,你入府以来见过打发丫环么?”
  
  “见过,府里总是有去有来,丫环大了都要打发。”二娘仰起头,梳着头发,素净的脸映着阳光,“太太房里的,扶桂原是小的,原来那大的叫点梅,打发出去时夫人可哭了一会儿呢。”
  
  “哦?夫人把她打发到哪里去了?”
  
  “她还好,侍候了夫人那么多年,夫人舍不得把她给了穷人,最后跟了夫人旧家儿的一个老爷作了妾,夫人还送了她些嫁妆呢。” 原来是送给人作妾,我倒是宁可嫁给那穷人。
  
  “那还有吗?”
  
  “有,多着呢,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问问。二娘,有被直接打发出去不配人的么?”
  
  “那算什么?不配人你怎么活?那么大了也不可能再做丫环。这丫环不抵小厮,打发出去没个路,万一不正经,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让人知道是君家的丫环,君家的脸面就都给丢光了。”切,敢情还是为了自己。“那我要是自己找人家呢?”
  
  “什么?”二娘住了手,“自己找人家?司杏,你莫不是疯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头都找不到人家呢,更何况是在府里?你上哪里去找人家?”
  
  “我也只是说说。二娘,您也知道,夫人她不喜欢我,万一被打发到哪儿了,我还不如死了。”我接过梳子,慢慢的给她梳着头。二娘坐着,叹了口气:“也是。其实那也怨不得你,谁叫咱们是下人呢。”
  
  “二娘,就没什么别的法子?”
  
  “这个,”二娘沉吟了一下,“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希望都不大。”我注意的听下去,“你要是真能自己找人家儿,到时去求求夫人,要是没有旁人家等着要你,也许行,毕竟打发给谁都是打发,谁也不愿意做恶人。”
  
  “还有旁的路吗?”
  
  “再就是赎身了。府里不差这几个钱,传出去名声又不顶好听,夫人不一定愿意。不过,留在府里也是打发,也许夫人会同意的。”
  
  “再呢?”
  
  “再就是看府里的恩典了,要是府里想放你出去,你也便脱得了奴籍了。”
  
  哪一条路我都走不通,我叹了口气,没说话。“丫头,”二娘转过来,慈爱的看着我,“我没个子嗣,看着你这么大的,也是个愁事儿。”她压低了嗓子,“我瞧着,夫人这里可能说不通,不如你好好侍候着少爷,到时候求求他,或许倒是个出路”。
  
  求他?我住了手。他?君闻书?一张天天看不出阴阳的脸立刻浮在我面前,我一摆脑袋,“二娘,我顶怕他。”
  
  “傻孩子,怕归怕,下人对主子,哪有不怕的?怕也得说啊,你不为了自己打算了?你平日对他也别老那个样子,该笑时笑笑,你瞧着侍槐,多贴心。这人啊,就是得处得好,他和你处得好了,你求点什么事也好办。”
  我撇撇嘴,我对君闻书笑?他肯定要说我牙齿露在外面太多,或者不能嬉笑于色之类的。而且,上次君夫人都碰了软钉子,我无异于去送死么?我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真就没有办法出去?等着府里打发?我琢磨着,越想心情越差,真要被打发了,我……,我不能眼看着自己被打发出去,难道,就是死路了。
  
  萧靖江又来信了,这次君闻书没压,只是给我的时候神色古怪。我在心跳中接了信,用手捏了捏,也很厚呢,想笑,却突然发现君闻书在看我,立时一脸的严肃——二娘让我和他套近乎?我敢?
  
  晚上,君闻书突然来了兴致挑灯夜读,二更天还不睡觉,外面雨声沥沥,我和侍槐都困的一塌糊涂,我心里还惦念着萧靖江的信。在侍槐又掩着口打了一个大呵欠之后,君闻书说:“侍槐,你先睡吧,我回去再叫你起来。”侍槐连忙说自己不困,君闻书又吩咐了一遍,他就顺坡下驴脚底抹油的跑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羡慕的眼睛都要出来了,刚才那个呵欠怎么不是我打的呀?桌上的信我已经用眼瞄了无数遍了,心里痒痒的要命,我灵机一动,反正他在那边读书,我悄悄的拆开看,他也不知道。
  
  我摊开书和资料本儿,装作正在摘抄资料。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悄悄的把信拿到桌子下,交与左手拿了,又悄无声息的把剪刀给摸了下来,上身仍然正坐着,眼睛盯着书,做出认真看书的样子,用左眼的余光觑着君闻书,底下却摸索着剪了起来。
  
  可不能剪歪了,剪歪了就伤着信瓤了。于是我把信调过来拿着,左手捏着信的封口边儿,右手拿了剪刀,剪刀刃抵着左手慢慢往前剪。我心里紧张,既怕剪出动静来让君闻书发现,又怕剪了信瓤,因此左手试探着信的厚度,刀刃紧挨着左手,剪的十分慢。突然,君闻书一动,我一哆嗦,右手一歪,左手大拇指一阵疼痛,我不由“呀”的小声叫了一下,剪着手了!那边君闻书转过头来,“怎么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倒霉?我赶紧把右手连着剪刀一块儿缩回去,左手把信往腿上一扔,垂到身侧,强笑道:“没事没事,刚才有个虫子,吓了我一跳。”君闻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盯着我左面的地看了一会儿,站起来往这边走。
  
  怎么办怎么办?我强装镇定,心里转了好几遍,就是想不出一个办法,他却已经到了我面前。“把手举起来。”啊?可是不敢举,我诌媚的笑了笑,不敢动,右手还握着剪刀呢。君闻书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我低头一看,信,上面还沾着血,糟了,被发现了!我心里怦怦跳着,这回完了,这次的骂是不可避免的了。
  
  “举手!”我不情愿的把手举了起来,还有右手的剪刀。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转身,走了。我舒了一口气,没骂我?拂袖而去了?手钻心的疼,一看,乖乖,全是血,大拇指都是红的了,剪的这么深?再低头一看,可不是,地上点点滴滴,也有血迹,怪不得刚才君闻书看出来了,真倒霉,早知放在腿上了,衣服脏了可以再洗,真是因小失大。我放了剪刀,右手捧了手指,一块肉翘了起来,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正在左转右转的不知怎么办,脚步声又由远及近的过来了,呀,君闻书又回来了!我赶紧把信丢在一边,正襟危坐,垂着左手假装看桌上的资料,他却已经又在我旁边站下了。
  
  “伸手!”一卷纱布和一个小瓶儿放在了我的桌上,我的眼瞪的溜儿圆,君闻书?给我拿药?“手!”我赶忙讨好的笑道:“谢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自己来,不妨碍少爷……”
  
  “手!”君闻书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少爷,”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把我的手拉起来放在桌上,极为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眉心都要扭成一团了。我心虚的看着手,不敢看他。他默默的拿了棉花小心的给我擦了血,又拔了瓶塞,拿了球棉花倒药。
  
  “少爷您坐,”此时不卖乖,更待何时?我正欲站起,他又把我按下去,“坐着。”又是命令式的两个字,我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棉花刚碰上我的伤口,我便“咝”的吸了口凉气,他看了我一眼,我登时就闭了嘴,他没说话,手上却轻了。
  
  “好了。”我看着像个粽子似的大拇指,心里想,怎么这么倒霉啊。君闻书又拿着药瓶一言不发的回到了书桌,转身又回来了。
  
  “伸手!”不是包好了么?又伸手做什么?我疑惑的伸出了左手。“不是,那只”。君闻书命令道。那只没坏呀,我心下奇怪,却还是伸了过去。“转过来,手放平端好。”我照着吩咐的做了,他却手一扬,我的眼都直了,戒尺?!
  
  我的右手结结实实挨了十下戒尺,手心立刻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的我呲牙裂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你就那么想看那信?!”君闻书声音威严。我不吭气,你不知道我想看?你们君家冰冰冷,我看个热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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