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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地方了?”
“到一座公寓大厦去了一下。从川崎火车站,大约走15分钟就到……那里有个叫山藤节子的人,以前。在登户工厂时,是在我手下工作的女职员,现在和她母亲一块住在那里。我是去那里访问的……”
“当然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你才去的吧?”
“是的……因为搬家时妻子不在家,山藤节子小姐常来帮忙。这里的住房,基本上是她给打扫的,所以,安顿下来以后,首先去表示一下谢意……”
“有道理!你在她家待到很晚吗?”
“不……大概6点半到那里,我们交谈也可能有两个小时左右吧,回到家里时已经是9点了。”
刑警又说了一句“有道理”,好像是真正理解了似地,微微点了几下头。
“到山藤那里去,是乘电车去的吗?”
“是的,有时乘电车,有时走着去。”
“不坐自己的汽车?……”
“我没有汽车呀!……”
“啊……为什么?不会开车吗?”
“驾驶执照倒是有的。”
仁科说着望了望刑警,随即又避开视线,慢慢地点燃了香烟。
仁科秋雄默地瞅着随着一声长叹,吐出的缭绕烟雾,黄瘦憔悴的侧脸上,泛出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又像是精疲力竭的阴郁神色。
02
川崎警察署的刑事科科长有行,特别关心八十住被害事件的调査。
自从中原警察署接受寻找八十住请求的时候起,有行科长就要求川崎警察署协助。因为八十住去中心街之前,就已经下落不明了。4月5日的晚上,尸体被发现以后,设在高津警察署内的侦査组,时常来电话联系或者通报情况。从八十住遇害的4日那天的傍晚,到夜间这一段时间里,他在川崎火车站附近的繁华街上,曾经和某个人见过面。那人很可能就是罪犯。
从侦査组不断传来调查的进展情况:去年5月22日,在川崎警察署管辖区内,发生的川崎市城市开发科长户波荣造突然身亡的家件,如果已经得到解决的话,那么,有行警部的关心或许另有所图。
在京滨公寓的旁边,发现户波科长横遭身死的尸体之后,虽然已经过了10个月,但现在仍无准确的结论。因为没有搞清楚是他杀还是事故,所以,警方也根本没有设立侦査组。虽说川崎警察署在形式上,一直独自对此进行搜査,但由于新的事件接踵而起,人手被抽走,事实上,早已经把户波死亡事件撂在了一边了。
当接到八十住被害事件的消息时,有行警部条件反射地,联想到了户波荣造的横死事件,因为八十住就在银行贷款科里工作,被害的那天,他也说着“为贷款事去见人”,就离开了家。可想而知,他恐怕就在这场住宅贷款的纠纷中被害了。
户波荣造也是审査和批准土地开发,申请部门的实际负责人。如果是户波被害了,那很可能是由于土地和住宅的利害纠葛所造成的,发现八十住尸体后的第三天,仁科秋雄就被作为最大的嫌疑犯。因此,刑事科长有行的关心也变得更直接了。
4月8日的早晨,他亲自给高津警察署的刑事科长挂了电话,听取了有关仁科秋雄的详细的调査情况。高津警察署的刑事科长,以前曾和他在一个警察署共过事,关系密切,说话投机。
刑事科长有行放下了话简,两个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很长时间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将洁白红润的脸颊,转向在斜对过儿喝茶的第一刑事股长小林,缓缓地说道:“我们是不是有点把精力,过分集中在仓石这个人身上啦?”
与有点肥胖的刑事科长有行相反,小林警郁补身材瘦削,螅龆缘糜械闱崃槊艚荨M蝗槐蝗苏饷匆晃剩晕⒄艘幌拢幼琶蟹熳判⊙劬Γ穸⒆庞行芯克担骸澳闼档氖嵌嗄ψ芤倒揪聿质似铰穑俊
“是的……户波科长的被害事件,虽然已经做了很多调査,但作为嫌疑犯,出现的只有仓石一个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极力想抓住他的真凭实据,而忽视了其它方面,难道不是这样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机呀!……”小林警部补挠了挠头说。
当时多摩总业公司,提出了开发高津原的申请,户波科长却近乎刁难地,要求对方在其场地内修建道路。这个人本来性格固执,一旦提出来,就一意孤行,加之又过分挑剔别人,他对仓石经理,似乎也有个人怨恨。
1971年,户波想购买官崎台的地皮时,卖方多摩总业公司,连户波的手续费都收了,但却卖给了出价更多的买主。后来,显然户波荣造遇到一些困难,就放弃了购买房产的打算。但当仓石提出开发申请时,户波断然采取了报复的态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结果,仓石陷入困境。如果他全盘接受户波科长的各种条件,自己就会亏本;而如果总是拖延施工,那就会导致公司的经营发生危机。
犯罪的动机充足。当时他是否在现场,也依然未弄清楚。侦査组连续几天传讯过他,做了彻底的调査。但他始终否认罪行。
至此,由于还缺少有力的证据,所以,警方一面同检査官磋商对策,一面集中全力査找证据,但是,一直都未得到一件,能够决定起诉的关键性证据,而未能逮捕仓石。
从那以后,搜查工作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总部人员的士气也很低落。虽然也有人报告说: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发现有辆可疑的摩托车,从犯罪现场的附近开走。但事情再无进展,案子一直没有了结,10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如果真是犯罪,那可真可以说是仓石。因为自从户彼科长被害之后,同当地居民们也达成了协议,从去年10月起,就已经开始施工,看来狠下一切都很顺利。”
小林警部补淡淡的语气,好像是不想再说的样子。有行警部略有深思地又望着小林说:“也就是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不能这样只注意户波死后,得到利收益的人哪。”
“那……又是怎么回事?”有行警部将目光转向刚才同高津署,通过话的电话机上。
“据说,的矢纺织公司的仁科秋雄,现在被视作八十住被害事件的嫌疑犯。他说,他在事件发生的4月4日的夜里,到京滨公寓去访问了山藤节子,从6时半以后的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包括八十住死亡的估计时间在内,几乎全部时间,都呆在她的房间里。好像山藤节子母女二人,也都承认确有此事。看来八十住是6点钟,在川崎火车站附近的闹市区,和某个人见面之后被杀害的,所以,如果仁科等人的证词属实的话,仁科秋雄十有八九可以解脱嫌疑。因为从6点到6点半这30分钟内,同八十住相会、并给他含有安眠药的酒喝;接着,等到他入睡以后再勒死他,然后再去京滨公寓,从时间上无论怎么考虑,也是来不及的。”
“京滨公寓的山藤节子……”小林一面回忆,一面自言自语道,“她没说过户波科长死的那晚上,仓石了平到京滨公寓507号房,去访问过她吗?”
“是那样的,推定的户波荣造的死亡时间,是从5月22日下午6时至8时之间。对这一点,仓石坚持说,他6点离开公司,6点7分至10分左右按响了门铃。”
“但是他说因为没人应答,就径直回到鹤见的自己家去啦!……”
因为事件仍未得到解决,案件的这些细微末节,一直牢牢地留在有行警部的记忆之中。仓石虽然始终咬定一种说法,但他的说法,却没有得到第三者的证明。他的妻子和上中学的儿子虽然证明说,那天晚上大约7点15分时他回了家。但这是自家人的证词,缺乏可靠性。仓石确实为了见山藤节子,当晚曾去过京滨公离,但可能是在途中,偶然遇见了户波荣造,就起了杀生之念,下了毒手;或者可能是有计划地,将他引到外边,行凶杀害之后,抛尸路上的。这样怀疑是可以成立的。
“那么,这段时间,她说她上哪儿去啦?你还记得她证词的内容吗?”有行警部从侧而盯了小林一眼,窥视他的眼神。
“虽然我没有直接听她说……她好像是说为公寓的毛病,同她工作单位的股长商讨……”说了半截,小林就闭口不谈了,只是用舌头舐了舐嘴唇。忽然他想起了股长的名宇。当时为了慎重起见,他问准了那个人的姓名。
“是啊。仓石来访山藤节子的时候,她说她正在同登户工厂的上司仁科秋雄见面。”
有行警部把牙咬得微微作响:“如果是平时,下午5时半左右,她就该回到公寓大厦啦。但那天她一直等到仁科秋雄6点办完事情,才一起寓开了工厂,在登户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聊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又一起乘坐南武线的电车,在武藏沟的路口告别后,她一个人就回来了。对山藤节子的这一说明,仁科秋雄也证实没错。所以,咖啡馆的店名也就没有详细问了。”
“是的……因为那时还没有直接怀疑到山藤身丄呢。”
“大概山藤节子也不认识户波荣造,假如她对谁抱有杀人之念的话,那么对像可能就是仓石了平。”
“她受骗买了那套有毛病的公寓,简直恨死他啦!……”
小林又是沉默不语,只是盯着有行警部的脸,好像是在推测他的本意。
有行刑事科长向晨风中,飘荡着烟雾的警察署院内望了一眼,然后慢慢地开口说道:“仓石说,那天他原来是打算去平塚看地皮来着,但是,傍晚时分天气变坏就没去,所以,他就夹然决定去山藤家啦。他还说,为漏水的事情,山藤节子本来就有很多牢骚,想这次去,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虽然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但知道她家的门脾号,所以,他就直接找上门来啦。另外,山藤节子方面也说:没想到仓石会来,那时,她妈妈正躺着休息,是不是按响了门铃,她妈妈也不记得。但是,就算仓石事先没有通知她,但实际上,山藤节子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