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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红鲱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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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西来到第二座桥和那扇生满铁锈的大门前,把车开到一片草场上,那里还停放着其他车辆。他向左瞥了一眼,距离大路四五十码的地方有一条河,河边聚集了一小群人。他穿过羊肠小道靠近那里,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岗岩悬崖边,悬崖径直切入喧腾的米诺奇河中。在他身旁靠近岩石的地方,搁置着一块素描画板、一只板凳和一个调色板。在这下面,是一个被山楂树包围起来的棕色池塘,那里躺着一个隆起物,透出凄凉的气氛。两三个人正在弯腰察看着。
    一个佃农模样的男人克制着兴奋,小心翼翼地问候了温西。
    “他从那里掉下去了,先生。啊,他肯定是从那边滑下去了。达尔齐尔警官和罗斯警员正在进行现场调查。”
    从现场的情形来看,事故发生的原因似乎毫无可疑之处。画板上是一幅作品,一半或者说一大半已经完成,画面还未干透,正闪闪发亮。温西可以想象得出来,画家当时站起身,走到一旁欣赏自己的作品——再往后退一步就是危险的悬崖。他的脚后跟踩在滑溜的石头上,他绝望地想要稳住身子,挣扎着想在草丛上站稳脚跟,左摇右晃,但还是跌了下去,然后——,,,身体翻滚着摔进河里,撞到奔腾河水中像牙齿一样裸露出来的锋利岩石上。
    “我认识这个男人。”温西说,“真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情,不是吗?我想我最好下去看看。”
    “小心您脚下。”佃农好心地提醒。
    “当然会的,”温西回答,然后手脚并用,像螃蟹那样在石块与欧洲蕨中间小心攀行,“我不想成为警察面前的另一件陈列品。”
    那个警官听到温西爬行时发出的声响,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们以前曾经见过面,不管现场看起来多么普通,达尔齐尔也要准备好应付温西对尸体的好奇心。
    “你好,勋爵,”他兴奋地说,“我猜你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我想你会想要认识一下卡梅伦医生,是吧?”
    温西与医生握了握手——一个瘦长的男人,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然后询问他们调查的进展如何。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检查过了,”医生说,“他已经死了——有几个小时了。你看,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是淹死的吗?”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按照我的观点——请原谅,仅仅是我的个人观点——他应该不是淹死的。太阳穴粉碎,我倾向于认为他是在跌落的过程中或者落入水中时撞击到石块而亡。但是我现在还不能作最终确认,你知道,我们必须要做尸检以确认他的肺部是否进水。”
    “是的,我明白,”温西回答,“头部受到撞击有可能只是造成昏迷,而实际的死亡原因却是溺水。”
    “确实是这样。我们最初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嘴巴浸在水中,但这完全有可能是河流的冲力造成的。手部和头部有多处擦伤,不过有些伤口——这也是我的个人观点——是死后造成的。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医生将尸体翻转过来,指出有问题的几处伤痕。尸体被整个翻过来,蜷缩着,好像是为了保护脸部免受岩石锐齿的伤害才变得僵硬。
    “但这里是他遭受重击的地方。”医生继续说。他引导温西的手指触摸坎贝尔的左太阳穴,温西轻微用力就能感觉到那里的骨头。
    “自然的进化使得大脑的这些地方很脆弱,”卡梅伦医生在旁边评论道,“尤其是头骨这里,即使是相对轻微的打击也能像敲击蛋壳一样把它敲得粉碎。”
    温西点头同意,他修长而保养良好的手指在尸体头部和四肢小心地探测起来。医生带着赞同的表情在一旁观察着。
    “老兄,”他说,“你可以做一位很好的外科医生。上帝为此赋予了你一双好手。”
    “却没有给我一颗好脑袋。”温西大笑着回答,“是的,他这里受到了撞击。从那个倾斜的河岸上掉下来毫无疑问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是啊,这可真是个危险的地方,”警官说,“好了,医生,我想我们在下面应该没什么可调查的了,我们最好把尸体抬到车上。”
    “我上去看一下他的作品。”温西说,“除非需要我帮你们抬尸体,要不然我可不想在这里碍事。”
    “不,不需要。”警官说,“谢谢你的帮忙,勋爵。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警官和一个治安官弯腰抬起尸体。温西一直待在那里,确定他们完全不需要帮手才再次爬到河岸上边。
    他首先将注意力投注到那幅画上。这是由一只灵活而自由的手一气呵成的作品,虽然还没有最终完成,但已经称得上是一幅打动人的画作。线条雄浑、明暗对比协调、用刀灵活,颜色大胆。这幅画很好地展现了清晨的光线——他记得有人在十点刚过的时候看到坎贝尔在这里作画。灰色的石桥在清晨金色的光线下愈发冷峻,花楸树黄色和红色的浆果仿佛被施了魔法,鲜艳诱人,在翻腾着的棕白色水面上折射出一片红色。而在左上方,连绵的山脉好像笼罩着一层纱雾,在烟蓝色的晕染下,与朦胧的天空相接。在一片墨蓝色的背景中,生命蓬勃的欧洲蕨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芒,点缀在纯粹而又耀眼的黄色和红色里。
    温西随手捡起落在画凳上的调色板和画刀。他注意到坎贝尔的调色板上只使用了几种简单的颜色,这一点取悦了勋爵——他喜欢用最经济的付出得到最丰厚的成果。地上是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帆布包,明显已经服务很长时间了。他对包里的内容来了一次全面大检查——与其说是出于推理的需要,倒不如说仅仅是习惯成自然。
    在最大的夹层里面,他发现了一小瓶半满的威士忌;一个厚底玻璃杯、一袋面包、一点奶酪;八支画笔被一块沮丧的亚麻布包在一起——它原本是手帕,但是现在已经悲惨地沦为了主人绘画时用的抹布;还有一打散落的画笔,两把画刀,一把刮刀。与它们并肩放在一起是一些绘画用的管装颜料。温西将他们并排放在岩石上,就像一排小个子的尸体。
    这里有一管半磅装的朱红色颜料,新鲜、干净,几乎还没有用过;还有一个画室用的经济装天青色二号颜料,半满;一管几乎全满的铬黄色颜料,另外一管虽然完全一样,但几乎已经用完了;然后是一管半满的半磅装浓绿色颜料、用掉四分之三的画室用经济装深蓝色颜料;接下来是一个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样子而且标签已经撕掉的颜料,似乎历尽折磨却没有用掉多少——温西旋开盖子才发现里面是绯红色淀;最后是一个几乎用完的画室装玫瑰红色颜料软管和半磅装柠檬黄色颜料——用了一部分而且外面非常脏。
    温西对着这些收集物沉思了一会,然后又安心地把他们装回包里。最大的夹层里面除了一些风干的石楠花,少量的烟草和很多面包屑之外什么也没有了,然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另外两个小夹层上。
    第一个小夹层,首先是一小卷防油纸,曾经用来擦画笔;接下来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小罐子,螺帽拧得非常紧,里面装着颜料溶解液;最后是一把用旧了的长柄勺,与调色盘上的那个是一对。
    帆布包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夹层更像是一个杂货袋。这里有一个装满炭画笔的斯万薇斯塔火柴盒,一个装满炭画笔和红粉笔的香烟盒,一本沾满油画颜料的素描小书。三四个画布分离器零乱地散放着,戳到了温西的手指。里面甚至还有几个酒瓶塞子,以及一小盒金叶香烟。
    勋爵懒散的神态已经消失无踪。他那长而好奇的鼻子像兔子一样抽了抽,将小帆布包倒个底朝天,又拿起来摇了摇,徒劳无功地希望从里面找出更多的东西。最后他站起身,仔细搜索画板和板凳附近的地面。
    一件不讨喜的格子布长款大氅躺在画板旁边。他捡起来仔细搜索了每一个口袋,在其中发现了一把一面已经破刃的削笔刀、半包饼干、一包烟、一盒火柴、一条手帕。在一个透明信封里装有两枚鳟鱼鱼饵,还有一卷细线。
    他摇摇头,所有这些东西都不是他所寻找的。他再一次搜索地面,就像一条猎狗在追寻踪迹,然而结果仍旧是让人失望的。他小心翼翼地贴在岩石光滑的表面上——石面上布满罅隙、欧洲蕨、石楠花丛和多刺的金雀花,东西很可能掉在其中。他小心谨慎地探索每一个角落,用手指摸遍每一个地方,每移动一次,手指就会被刺破一下,他也会恶狠狠地诅咒一次。金雀花的小刺阻碍了他的前进,插进他的裤腿和鞋子里。午后的炎热让人窒息。在靠近底部的时候,他还失足滑倒了——搜索完最后一码的距离,他终于恼怒起来。这时河岸上方有人大喊,温西抬起头:警官走到了他的身边。
    “在重建事故现场,勋爵?”
    “不完全是,”温西回答,“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他又一次爬上去。现在尸体已经被很体面地放在担架上准备移走。
    “翻过他的口袋了吗?”温西问道。
    “还没有,勋爵。在警察局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这只是一个形式,你知道。”
    “不,不是这样的。”温西说,他将帽子往后推了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应该就在这里,达尔齐尔——这一次比较有趣。你介意我仔细检查一下他的东西吗?”
    “没关系,完全不介意,”达尔齐尔真诚地说,“不是特别着急,早做晚做都一样。”
    温西坐在担架旁边的地面上,而警官拿出一个记事本在旁边做着物品记录。
    上衣右口袋装着另外一条手帕,一本哈代目录册,两张皱巴巴的账单,而另外一个物品引得警官哈哈大笑:“这是什么,唇膏?”
    “不是你想的那个东西,”温西沮丧地说,“这是一种装铅笔的容器——德国制造的。但是如果这个东西在这里,那么这里或许还有别的东西。”
    左边口袋除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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