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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他勉强视物。
李道士人虽看着老,但是黑暗却似乎并不能妨碍他,环顾了几周,老道说:“不知躲哪儿去了,你小心点。”
苏浅醍神经紧绷,虽然看不清却仍是努力东张西望。
“你不是打倒她了吗?”
“这恶鬼狡猾的很,想来没伤到要害。”
掌握不了局势的紧张感令苏浅醍很不适,虽然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是毫无异样的黑暗,可他心里隐约感受到有什么潜伏的危险正在逼近……
“小心!”
刹那间,暴起的有漫天黑发,还有李老道手中的拂尘。
李道士挥舞着拂尘竭力抵御那些从四面八方前赴后继向他们袭来的无尽发丝,虽然将它们抵挡在一定的距离外,可是头发实在太多了,不能尽数除去,最后,二人已被困在黑发结成的巨茧中。
苏浅醍面无表情地看这老道士左挡一下,右挥一下,可是每次刚破开个小缺口就立刻有更多的头发补上去,不消片刻,他们已被严严实实地包围了。
“你不是很行吗?怎么还会被困→_→。”
虽然早有预感这老头子不靠谱,但刚才那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拂尘亮晶晶的也很有仙家气息,却没想到连桥姬的头发都破不开。果然之前也就是靠了偷袭的侥幸吗= =。
“你别着急嘛!想不到这只桥姬很有些道行,肯定已经好几百年了,收了不知多少男子的精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搞定的!”
李老道擦擦额上的汗,猛地抛出了拂尘。
只见拂尘悬浮在空中,随着李老道迅速变换手势和口中默念密语,散发出了比刚才更加耀眼的银光,果然威力大增,几息后,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茧”大幅度伸缩了几下,突然崩溃成粉末弥散开了。
李老道吐了一口气,苏浅醍却还来不及放松就感到脚踝一紧,心中喊声糟,便被扯倒了。
老道士正想炫技,一回头却没看着人,再一瞧,苏浅醍正被从江里冒出的头发五花大绑地往水里拖。
“哇呀呀呀呀呀!妖孽放开辣个骚年!”
老头子一个飞扑,想要拉回苏浅醍,只可惜已是来不及,“哗啦啦”一阵水声,眼看苏浅醍被拉入了江中。
李老道却不敢靠得更近,只能在岸上又跳又叫,他挥动双手,许多晶莹的光球凭空出现,被他不要钱的往将江中砸,但都只能激起波澜而无法撼动什么。
气急之下,老道士举着拂尘一甩,那捧银丝如有了生命一般迅速长长,钻入了江中企图将被越来越多头发包住的苏浅醍抢回来。
不过不知是否是入水影响发挥的缘故,之前一直表现良好的拂尘这次并没能斗过桥姬的头发,很快败下了阵来,还让对方绞断了好几根。老道嗷嗷大叫,收回拂尘抱着直吹气,泪汪汪地叫:“疼死老子了!”
☆、情人节番外——嫁衣(上)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
灯光里的世界,努力达到它极致的明亮,以最耀眼来烘托人们脸上的笑。今夜,是爱神的赏赐,连空气都漂浮着甜香,今夜,是一切甜蜜的交织,巧克力融化在了玫瑰上,香水洒上了西装,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再美好一些,都不为过……
情人节,十指交缠,交换亲吻,眼中只有对方。在这样无比美好的节日里,还能如何锦上添花呢?
在这个日子里,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这可能是一对情侣最完美的约定了。
今夜,许多豪车汇聚到一家大酒店,来参加一场婚礼,来祝福一对今日最幸福的情人。
白玫瑰,白婚纱,与洁白的珍珠。此夜,没有人能比那站在场中的女子更美,她的笑容艳冠全场,一身雪白的她,像精灵,像天使。
站在她身边的,是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他不能不得意,今夜最美的女人在他的身边,几乎所有男性望向他的目光都是充满艳羡与祝福的。就算是个很谦虚的人,这时得意也都能被人理解,过了今夜,他几乎就是踩在了成功两个字上。
几乎所有男性,不是全部,因为多了角落里的那两个男人。
没有人知道,那两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如何穿过场中的人群,走到那个角落里的,甚至没有人想过,以他们这样随意的装束,是怎么进的这种场所的。
好像从一开始,那里就站了两个人,可是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们,就像你参加一场宴会,永远也不会留意场中的服务生和场外的安保人员一样,人们的目光都盯着耀眼的珠宝、昂贵的服装与镶金的名片。
而角落里的人,他们既不盯着人看,也不在意此地的华美装潢,好像他们只是误入此地,与旁人毫无关联,却又表现得一如散布于马路上时一样,四周尽是普通的路人。
左边稍高一些的男人穿着半旧不新的黑色风衣,略长的头发带着自然卷,柔软而服帖地附在颈部。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向周围的人过,一半的时间是放空的,另一半的时间,落在他身边的人上。
另一个人看起来就要随和很多了,相较于他的同伴,他要显得削瘦一些,皮肤苍白得能看见血管,五官秀致,眼细而弯,嘴角微翘,似乎他生来就该是笑着的。
如果有驱邪界的人在此,就可以认出,这正是近来抢尽他们风头和生意的商略、苏浅醍二人。
不同于商略,苏浅醍倒是表现出对面前这一切很有兴趣的样子,目光一直在场中游离,只是没什么目标,脸上还是他标志性的温和笑容。
见婚礼即将开始,苏浅醍俯在商略肩头,对他耳语:“你说,那个女孩的妈妈,今天还会不会出现闹场?”
“她就算想闹,也进不来吧?”
“啧~也是。”
苏浅醍看向手中夹着的报纸,上面有一版版头赫然几个大字,写着“五旬妇人大闹XX集团千金订婚宴”。
此时婚礼正式开始了,苏浅醍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所以颇为好奇,但是看了几眼后觉得也不过如此。
“对了,古代的婚礼,是不是也和电视上演得一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
苏浅醍推了一把商略,“你不是活了好多年了嘛!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凡人的婚礼有什么好参加的,那些宴席又不是为我准备的。”
苏浅醍心想也是,办婚宴不过是大鱼大肉,要是能换成油炸恶鬼,红焖异兽,商略才会赏光吧。况且,他估计商略身边也没有会请他参加婚礼的人,找这么个目中无人的面瘫喝喜酒,嫌不够闹心吗?这要往那儿一坐,还不得喜宴变丧宴啊。
“唉~真没意思,我还想问问你妖族的婚礼是不是有什么创新呢,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商略凑过去,几乎与苏浅醍面贴着面,两人的鼻息撞到一起,一个火热,一个冰凉。他促狭地轻声笑言一句,顿时惹来苏浅醍嗔怒地一记白眼,不过仔细看,苏浅醍万年堪比城墙厚的脸皮似乎透了些红晕。
此时,刚好台上的司仪也正带着客人们起哄让新人接吻。
新娘一脸娇羞的笑意,新郎假意推辞两下后,俯身贴上了那两片柔软。爱人的红唇相较于自己的似乎偏冷了些,他闭着眼陶醉其中,这时,爱人一口气息度过来,凉得他头脑一片清醒,退了回来。
随着距离的拉开,爱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却看得新郎大惊失色。
面前的女子哪里还是那个妆容精致、巧笑嫣然的新娘子,一张脸白得毫无生气,像砌得厚厚的石膏,脸上依然是新娘妆,却夸张了数倍,生生将女子一张小嘴化成了血盆大口,眼影也是涂满了整个眼睑。
这样一张僵硬诡异的脸,却偏偏还在冲他笑,血红的唇角都几乎要拉到了两鬓,看得人不寒而栗。
可关键的是,这张脸他非常的熟悉。
这个女子曾经的的确确这样冲着他笑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充满了少女能够付出的所有温柔与期待的,现在,却只剩下绝望、嘲讽,与仇恨。
你看我美不美?
你看,我是不是与你最般配的新娘?
你看啊,你看着我啊?你怎么不笑?你看我一直在笑啊!
……
“亚杰?亚杰,你怎么了?”
爱人秀丽的容颜在他的眼中放大,关切的话语听在耳中依旧动听。
男人回过神来,他方才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幸好新娘及时扶住了他,旋转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看到下方因为距离加上时间太短并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而依然含笑的宾客们。
新郎大口地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
“我没事。”
新娘担忧地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司仪继续。
司仪连忙说了些逗趣的话,引开宾客的注意力。
很快,两位新人交换完戒指,到了倒香槟环节。新郎新娘携手走到香槟塔前,四手高举起香槟,缓缓朝塔尖的玻璃杯倾倒下去。
浅黄色的液体在瓶中荡漾,涌向了狭窄的瓶口。
明亮灯光下晶莹迷人的色彩,却在离开瓶口时,换了颜色!
那鲜红喷涌出时,新郎吓得一把撒开了手,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如岩浆一般注满一只只酒杯,洄洄淌下,腥气自血帘扑来,钻入他的鼻腔令人作呕。
新郎整个人发起抖来,他顾及不到为什么香槟变成鲜血,在场却没一个人注意到,包括他的新娘,依然举着香槟瓶往外不停倾倒。直到他看见,自己的“爱人”一边端着瓶子,一边回过头来……还是那张僵硬的,古怪的笑容,涂着浓浓的红妆,像在追问他,自己美不美。
“啊!!!!”
新郎突然惨叫着后退,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只见新郎不仅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