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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忠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着唐故笙的房间里又传来他的叫声:“铁子!你一定要多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啊!”
冯海亮:“……”
铁忠脸都急红了:“你别听他瞎叫,关太久脑袋不灵活了。”
冯海亮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铁忠又道:“我心情不好,先回去睡觉。”说完于是慌慌张张地走了。
铁忠一走唐故笙的房间门响了两下也不响了,冯海亮一直站在走廊里看着铁忠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片刻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铁忠回到房间里便反锁上了门,房间里有两张床,其中一张是死去的程叙坤的,他的背包还在床上静静地放着。铁忠不管那些,他脱了鞋就直接盘着腿在床上坐着,张开手掌,发现自己的掌心里赫然是一小团纸。
这团纸是刚才唐故笙跟自己表白的时候塞到他手心里的,当然唐故笙的神情太歇斯底里完全不像平时的他,所以铁忠一接到就知道唐故笙用意何在,只是他没想到唐故笙居然还跟自己表白起来了,还表白地这么雷人,他一路走回来到现在腿骨头都酸着的。
铁忠打开了纸条,就在他看清纸上写了什么内容的时候,目光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程叙坤,叛国。
正文 预言者 第65章 再次
程叙坤叛国!这怎么可能?!
铁忠第一个想法就将这条信息直接否定了;他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等到头绪渐渐冷静下来才重新开始审视唐故笙告诉自己的这句话。
唐故笙能说出这句话来,以他现在的处境恐怕真不是空穴来风,他既然知道了程叙坤叛国,又说不是自己杀的他,可他当时肯定也是对程叙坤的死袖手旁观的。他目睹了程叙坤死亡的全过程,所以在这个研究所中没有支持他不在场的证明,而且恰恰是这样,导致了杀人凶手的矛头指向了唐故笙。
可程叙坤真的叛国了?目前都只有唐故笙他自己的一面之词,甚至连一点证据都没有;铁忠和程叙坤在基地里虽然不在一个队,但也有一两年的战友情,他是绝对不相信程叙坤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既然程叙坤没有叛国,那难道是唐故笙在诬陷他?铁忠的内心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他的眉头也随之越皱越深,最后终于停止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直直地仰面朝床上倒去。
铁忠在唐故笙那里耽搁了半个小时左右,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五点了,如潮的困意涌上头顶,大脑慢慢地迟钝下来。他偏过头不经意地扫过程叙坤那边的床,当眼里看到一样东西的时候顿时整个大脑又重新清醒过来。
铁忠直接翻了个身爬到程叙坤的床上,他拿开枕头,赫然发现下面藏着一本笔记本,刚才也是躺着的时候发现枕头下露出了一个角,要是站着的话那绝对是发现不了的。
他翻开笔记本看了几眼,目光越发地凝重下来。
笔记本上扬扬洒洒地记载着大部分关于未来预言的内容,这个字铁忠早已熟悉无比,正是已经被关押的唐故笙的字迹。
铁忠突然想起陆乘风的话,他说唐故笙曾经很紧张地问他有没有看到人进去过他的房间,难道当时是因为笔记本被偷所以才如此紧张?铁忠继续翻了两页,却惊讶地发现上面记载的预言和自己梦见的预言居然一模一样,连描述的语气和视角都丝毫不差。
特别是翻到最后一页记载着自己被□□的人打死的那段,全都是用第一视角记录的,这根本就是铁忠记在他自已日记上的!
一股强烈的不安弥漫了他全身,铁忠此时重新品味之前唐故笙的话,他当时主动找到自己,承认了他偷看了日记,然后又说他也能梦见未来,并且说出自己预言的信息,赢得了自己的信任。
日记首先是被陈俊发现的,他在铁跨的床上休息时接触到那本日记,然后按着上面的预言成功改变了雷泽本该死去的命运,使得铁忠一直以为偷偷拿走日记的人正是陈俊,虽然后面仔细推敲便想通了,但是也放松了对唐故笙的警惕性。
再说梦境预知这件事情连铁忠自己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唐故笙说他也有这个能力并且证明自己的时候铁忠也是选择了相信他。
事实由不得铁忠不信,唐故笙的确是预言到了深圳机场的事故。可是目前也仅限于此了,铁忠从那之后便没有再看到唐故笙预言过其他事情,唐故笙解释说是因为铁忠和他的生活圈子都在一起,所以预言相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难道唐故笙他真的有问题?
对了,既然现在日记本在手,铁忠也正好查一下上面的记载,他虽然写了两遍,但是预言的内容杂七杂八,不可能全部记得住。他记得梦境的预言里死的是唐故笙,也就是说程叙坤一点事情都没有,铁忠要好好看一下,如果程叙坤真的背叛了国家,那么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面肯定也会有多多少少的记录。
不过铁忠的内心里还是倾向于没有,因为叛国这种事情惊世骇俗,就算自己记载下来的时候大脑反应多么慢,也肯定会有一点印象的。
果然,铁忠将日记来回翻了两遍,就像他心里的感觉一样,没有任何关于程叙坤叛国的记录,唯一一条与程叙坤有联系的写着:今天,是墨松去世的第十个月了,程叙坤也早早申请了复员,由我大清早送他去火车站,回来的时候看到墨松向来尊敬的梁老教授,他等在基地门口似乎有那么段时间,见我回来之后便从车上抱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并交给我,说是给我的礼物……
礼物?!墨松怎么会把一个孩子当成礼物送给自己?铁忠百思不得其解,他瞬间想到之前在北京的研空所那边偷听到墨松跟那帮研究人员的谈话,难道……
铁忠不可置信地看着日记本,生怕是自己看错字了。
“我要当爹了?”铁忠合上日记本喃喃地说道,他完全还没有心理准备,可是墨松在北京那边的时候的确让铁忠知道了他研究出能直接解放女人的子宫成功诞育胎儿的悄息。
铁忠:“……”他恍如梦中的摸了摸脸,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不对,重点不是孩子,明明是程叙坤有没有叛国!铁忠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一个不注意结果自己就把自己的注意力给引跑了。他又打开日记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内容,这回终于可以确认上面的确除了程叙坤复员就再也没有其他关于他的记载了。
孩子是墨松死后十个月送来的,可墨松在预言中本该在前天的坠机的恐怖事件中死去,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孩子还在受精卵这个阶段,程叙坤复员的时间要往后推十个月。
十个月后,程叙坤也才二十五不到,这太奇怪了,二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甚至到了三十多岁,因为对于特种兵的难以培养性,国家仍然会以不菲的津贴想把他们继续留在军队中,不存在部队开除他的可能性。
而且程叙坤是主动要求复员。
程叙坤要复员干什么?铁忠也觉得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再在基地里锻炼两年,将来晋升前途不可限量,为什么如此早地就复员了。
铁忠不死心地继续翻看,日记本上却再没有关于程叙坤为什么会复员的记载。
难道是自己梦漏了?铁忠苦哈哈地回忆了一会儿,他本来就没怎么休息,现在一想头就微微痛起来,最后一看时间发现居然已经五点半都过了,于是连忙躺下去睡觉。虽然弄清真相比较重要,但是此时的研究所里危机四伏,铁忠需要保持好精力才能应对接下来更多的突发情况。
本来铁忠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要入睡是很困难的,但是他一合上眼,大脑的思维就十分配合地浑浊起来。
再一觉醒来的时候,铁忠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了。还好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觉睡到下午,铁忠在内心里把自己夸了一番,应该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使得铁忠在这个时间点就醒了。
铁忠睡觉之前别说衣服了,连鞋也没脱,他想洗个脸,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才记得这个研究所里是没有单独卫生间的,要洗漱得去这条走廊的尽头,那里有公用卫生间。
他在脖子上搭着和毛巾就往门外走,刚一出门就看见走廊反方向的尽头有着许多人的议论声。
铁忠:“?”
铁忠疑惑地走了过去,只见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都围着一处墙角看着,似乎中间是个不得了的东西。
“你们都围在这干嘛呢?”铁忠开口问道。那群研究人员纷纷回过头来,铁忠这才发现墨松也在人群中。
墨松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白大褂,所以铁忠第一眼只凭背影没有将他认出来。
墨松表情十分不好,说:“铁子,你过来看吧。”
铁忠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事了,他走过去,旁边的人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只是墙角中,一个男人静静地躺着,他的嘴角流着鲜血,胸口前的心脏位置被捅了一血窟窿,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在他身下汇集了一滩,而这个男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铁忠在研究所里没见过这个男人,他来的当天就默默地把所有研究人员的相貌在心里记了个遍,虽然不能记得那么清楚,但是铁忠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研究所里的人。
难道是杀程叙坤的人?
“你们认识他吗?”铁忠随口问道,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在这群研究人员的嘴里得知这个男人的信息。然而一个人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他就是来调查你队里死掉的特种兵的事情的警察,好像姓胡。”
铁忠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是来查案的警察?”
小胡这个字眼在凌晨那段时间里他曾经听冯海亮提起过。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男人居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