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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回到房里,崔文萧正要吹了灯入睡,不料,外头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崔文萧冲菱儿使了个眼色,菱儿会意,熄了房中最后一盏灯,旋即带上门出来,面色不善道:“怎么又是你们?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我等有要事要见世子,你让开!”
“世子在睡觉!”菱儿双手撑着腰,她可不比府里一般的丫头,跟在崔文萧身边那么久,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识过了,自然不会将这几名小小的武卫放在眼里。
眼看着菱儿同他们争执开了,这时,崔文萧不得不亲自出来收场,崔文萧拉开门,打着哈欠瞅了瞅外头的情形,轻笑道:“都是世子身边的人,菱儿别太放肆!”
菱儿闻声退至崔文萧身侧,崔文萧几步走下台阶,问道:“这么晚了,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劳烦诸位……”
“世子妃?”带头的瞧了崔文萧一眼,灵敏的鼻子抽了抽,似是嗅出了什么异样一般,却又不动声色地掩了过去,只道:“还请世子妃代为通传,我等有……”
“知道了!”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崔文萧便打断了他,道:“我会去叫,不过能不能叫醒,那可就不知道了,世子今日特别疲累……”
然而,崔文萧闪身入内,却再也未能出来。
直至次日天明,司徒雷幽幽醒转,崔文萧坐在妆镜前,翻了翻眼珠子,焦急道:“世子可算是醒了,外头您的手下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告知你,我昨夜唤了您多次,您都未曾醒转……”
崔文萧的话说得极为绵软,叫司徒雷一时竟有些恍惚,司徒雷草草披了件外衫拉开门出去,他的几名手下还在外候着。
“怎么回事?”
在外候了一夜的几人见到司徒雷,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两下。
“世子……人……跑了!”领头的结结巴巴地回道。
司徒雷面上陡然生出一股恼怒,一脚踹向了他,“你说什么?”
“属下该死……”
“怎么不早来通知?”司徒雷逼问。
“是……是世子妃说您……您太疲累,唤不醒!”
司徒雷回头看了一眼崔文萧的寝房,此时,崔文萧早已穿戴整齐,倚着门栏,正含笑望着司徒雷。
那笑意中多少含着一股讽刺,她知道,自己这小小伎俩,终究逃不过司徒雷的一顿报复,但她至少为谢晚晴挣得了一晚上的逃生时间。
多少还是值得的!
“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司徒雷怒斥道。
什么叫不醒的鬼话,他才不会相信,他睡眠向来很浅,一有什么动静都能惊到他,即便是再疲累,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死,除非这个女人昨夜对他做了什么。
“世子,还有一事,昨夜,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追出来,然后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此话一出,更将司徒雷的怒火引至了极处,只剩一个爆发的契口。
第318章 隐藏势力
司徒雷回过身来,逼视着崔文萧,崔文萧依旧倚着门,笑容沉静。
在司徒雷无数次拳脚相加之后,崔文萧早已麻木,她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做,都是逃不过的!
半个时辰后,司徒雷离开崔文萧的寝房,拳头上似还隐隐沾着血,临走时,嘴里仍还骂骂咧咧:“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等老子事成,看老子不弄死她!”
见司徒雷走远了,藏在角落里的菱儿这才哆哆嗦嗦爬了出来,跌跌撞撞推门进入崔文萧房里,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气。
“世子妃,世子妃!”菱儿唤道,一路踩着碎裂在地的瓷器残渣,终于,在床头发现了早已无力挣扎的崔文萧。
菱儿半扶起崔文萧,以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中,“世子妃,您怎么样?啊?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啊……”
撩起崔文萧散在肩头的乱发,一道道血痕早已印到了衣装上,菱儿惊呼一声,“奴婢去请大夫,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然而没等菱儿起身,崔文萧忽然拼尽了力气拽住了她的衣袖,菱儿循着崔文萧的目光看去,看到崔文萧衣裙上沾惹的大片血迹,才知事态的严重。
“您等着,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叫人啊!”菱儿哽咽了两声,轻轻放下崔文萧,快步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来人,快来人啊,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
菱儿很快唤来了人,与大夫同来的还有襄阳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彩青。
有彩青在,那些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为着崔文萧忙进忙出,时不时便有满盆的血水被端送出来,菱儿毫不顾忌地守在崔文萧身边,而彩青则候在外头,远远瞧见襄阳王妃过来,忙迎了上去。
“王妃,您慢点!”
“哪里能慢?怎么样了现在?”襄阳王妃急不可耐,抓着彩青的手反复追问,“可有伤到腹中孩子?”
到底,她担心的也只是她那未曾出世的孙儿而非崔文萧。
小半个时辰后,满头虚汗的大夫总算扶着门出来,抬眼便瞧见了襄阳王妃,忙下跪问安。
“见过王妃!”
“如何?”
那大夫摇了摇头,“伤得太重,在下已经尽力了!”
房里,崔文萧半睁着眼眸躺在床上,十分疲累,却如何都不愿意睡去。
“世子妃,您别伤心,以后……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菱儿不知要如何劝慰崔文萧,可她也不愿这般眼睁睁看着崔文萧受累无援。
崔文萧听了菱儿的话,莫名蹙了蹙眉,没有力气接话,只在心中盘念着,伤心?是啊,她的孩子没了,她该伤心的啊!
可她分明,半点儿伤心难过的感觉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如死灰吧!
待侍女将房中清理妥帖之后,襄阳王妃这才携着彩青的手小心翼翼踏进来,遥遥望了一眼榻上的崔文萧,雍容的面上露出一丝不忍,抬步过去,唤道:“文萧……”
崔文萧半阖着眼,此时并无多少多余的精力应付襄阳王妃,襄阳王妃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扫了扫崔文萧的额头,最终,只道:“是雷儿对不住你!”
这话,在崔文萧听来,是那样的轻飘飘,根本毫无意义。
到底,王妃待她再如何亲络,也比不得她自己的儿子重要。
这一刻,崔文萧忽然很想念京中的母亲以及自小疼爱她的祖母,她们怎能忍心见她受这般的苦楚?
思及此处,莫名便淌出了眼泪,那眼泪越来越汹涌,竟怎么也收不住了似的。
襄阳王妃在一侧站了站,终是叹息着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吧!”话罢,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彩青的搀扶下离去。
直到整个房里都清静了,崔文萧这才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
菱儿忙抱着软垫垫在了崔文萧的身后,从旁小心伺候着,“主子?您要做什么,只管同奴婢说,奴婢……”
“你出去!”崔文萧哑声道,“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坐一坐!”
“是——”菱儿不忍悖逆崔文萧的样子,况且,她还是这个可怜样子。
菱儿出去后,崔文萧重重地瘫靠了下去,双手轻轻放在此刻扁平的小腹上,痴痴地笑出了声。
用她孩儿的性命,换了轩辕珏与谢晚晴二人的自由,莫论值得与不值得,她只知道,她必须要这么做。
临近年关,寒意愈浓,北境的整个天空,仿佛都呈现出一副阴霾色。
一处不起眼的破舍之中,谢晚晴死死拽着男人的手臂,不断追问:“多久?还要多久?”
“快了!”男人原本要走,却又迟疑着转身,仅仅拥住谢晚晴,他不是旁人,正是被困多日的轩辕珏。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日杳无音信的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只知他眉宇间仿佛多添了几分镇定与沉稳。
大概是得知他那狠心的父皇对他置之不理,从而大彻大悟所生的变化吧,谢晚晴猜度着。
“不要再为我冒险了,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轩辕珏紧紧拥着谢晚晴,“你知道,昨日真的太危险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轩辕珏早就脱离了襄阳王的掌控,而依旧留在这里,不过是在等待时机,一举将司徒越与司徒雷父子歼灭,或者说,他还在等待更大的鱼儿上钩。
他不信,这样大好的时机,京中的某些人,还能坐得住。
原本,一切尽在他的计划当中逐步进行,可叫他意外的是,谢晚晴居然为他冒险,主动落入司徒雷手中。
轩辕珏深谙司徒雷的手段,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谢晚晴受委屈,这才迫不得已亲自出马带谢晚晴离开。
说起来,昨夜还要多亏了崔文萧!
轩辕珏同谢晚晴叙述这一段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沉着,好似于他而言,这所有事关生死安危的计划,都不过是十分平常的事情罢了。
当说到崔文萧的时候,轩辕珏有意识地顿住了,“说起来,许多事情,还真要感谢你那表姐!”
“文萧?”谢晚晴回想起司徒雷同她说的那些话,反问道:“司徒雷说,是文萧诱你被捕……”
“司徒雷说得没错!”轩辕珏松开谢晚晴,侧了侧身,“起初,我也认为你那表姐不值得你为其心存愧念,可这段日子以来,我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什么?”
“她设局诱我是真的,但在后来,暗中助我的也是她,譬如昨夜……”轩辕珏似是很肯定,昨夜引了守卫注意的,定是崔文萧无疑,“若我料得不错,子安能够顺利逃生,也得亏了她!”
“可是表姐素来沉敛,又无缚鸡之力,她怎么会……”对于轩辕珏说的那些,谢晚晴有些难以置信。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但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旁人,而且,我猜想,你那表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轩辕珏一语似是点醒了谢晚晴一般,当初,崔文萧被司徒雷带回北境,崔家平静得有些让人心寒,怎么可能那么平静呢?
如此看来,谢晚晴不得不怀疑,这襄阳城中,必是潜伏着崔家的势力,而崔文萧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屡次相助轩辕珏与谢子安。
都道襄阳王府中的世子妃软弱可欺,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晚儿!”眼看天色不早,轩辕珏再不能在外逗留,以免引起司徒越父子的怀疑,他突然伸手,捧住谢晚晴的脸颊,深深在其侧脸上印下一吻,“我真的该走了,待会儿会有人带你出城,不要着急,不要多问,你只要放宽心地相信我,明白吗?”
“可……”谢晚晴终�